司徒曌这心里才愉悦了一些,又看他就在自己的脸旁说这话,那双让他不敢多看的唇瓣一张一合,近在咫尺,似乎自己只要心念一动就能亲上去。
他眸眼弯弯勾起,如同那新月,轻轻伸手摸上了贾赦那张让他朝思暮想的脸上,在贾赦的诧异之中,对他道:“你觉得我每天往返如何?”
他重新凑近贾赦的耳畔,用稍微再近一丝丝就能含住贾赦耳珠的距离在他耳边低语道:“我磨一磨帝君?”
“你这是把帝君当成你老子了啊?你求就能给?”贾赦不禁斜了他一眼,咳,他才不承认这是羡慕嫉妒恨呢,他总觉得那位紫微帝君最近不太乐意搭理他,反而司徒曌总是时不时地提一句帝君如何又如何,喊得那是一个亲近。
这大腿有了大腿当然是好事儿,可问题是自己又怎么得罪那位紫微帝君了?难道是自己最近跟四爷走的近乎?也没啊,这个锅我不背啊!
司徒曌笑道:“帝君最近似乎有些忙碌,不过若是潜心呼唤帝君还是会回复的。”
贾赦好奇道:“你喊上几声才会回?”
“不一定,只是帝君素来喜爱你,你为何要舍本逐末反来问我?”司徒曌说到这里还眯了眯凤眸,似是有些羡慕地看着他道:“明明你才是比较受宠的那一个,倒是来酸我?”
咦?
帝君更喜欢自己?
贾赦也学着他微微地眯了眯眼,琢磨起了这事儿。这是不是帝君的“帝王之术”,驭下之道?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他总是错觉地觉得帝君看司徒曌更顺眼一些,这司徒曌就觉得帝君更为宠爱他一些。
如果是按照他的推理,帝君故意而为的可能也极大,毕竟唯有这样才能……
他又看了一眼司徒曌,这家伙从小就是学这个的,现在是故意给自己提个醒吧?
他眨了眨眼睛:“要是帝君给你宝贝,你就能每天早晨走,晚上回?”这早出晚归地,倒像是出门工作,晚上回来,和以前也没什么区别。
“自然,不然岂不是耽误了我们的修为?再加上那江南有什么好玩的你不想看看?指不定我还能带着你和睿儿抽个空当去江南玩两天呢,你开济世堂是要为了悬壶济世,又不是说要将你栓在那儿哪里都去不了。不过偶尔玩个一日,应该无妨?”
贾赦被他这样一说,甚是心动!
他不禁有些可惜道:“倒是我们修为不高,不然哪里需要再麻烦帝君?就我那手上的法宝就能让你轻松往返了。”就是有些招摇过市。
不过他随即蹙眉道:“这总不好四爷知道,毕竟同样都是去江南办差,八爷就不能和你一样每天回京,他王妃还有了身孕呢。”
这不是让人家羡慕嫉妒恨么!
对了,还有他家妹夫,这也是家里有个孕妇的,如果人家想自家妹子了,让司徒曌捎上一程,这带还是不带?
以他对司徒曌的了解,他肯定会一并带回,这传扬开了,似乎不妥。
要低调行事!
他于是跟司徒曌絮絮叨叨了一堆,等说完了才感慨道:“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赐给你呢,我们还是先放放再说?”
司徒曌淡笑道:“旨意上写明了离京日期就是三日之后,和八弟以及如海一起。若是真有赐下宝物,我再考虑。如何跟他们说。”
这就是要拉那两个下水……
不对,这是见者有份儿!
贾赦倒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又赶紧地要罗列一个单子,写明白都要他采买什么,顺便给他银票。
司徒曌在他起身地一瞬不禁有些遗憾地看着自己被他甩落的手,跟在他身后,亲自帮他磨墨,以至于贾赦大笑道:“还真真没想到我如今还能有这样的待遇。”
这倒不是司徒曌头一次帮他磨墨还是他刚入宫那会儿,结果他各种坐不住,上蹿下跳,猴儿一样的结果自然是被太傅亲自给打了手板子,不将抄写功课写完不许归家。
贾代善那大老粗对上太傅也是无可奈何,于是儿子入宫第一天就要借宿东宫,当时司徒曌就是一边安抚他,一边指点他的功课,还不忘亲自帮他磨墨,倒是一下就收拢了自觉小可怜的贾赦的心,坚定地认为自己一定要抱住这个大腿。
回想往事,司徒曌也是满脸笑意,一张脸都柔和了许多,待贾赦一边写,他一边问:“这些药你是打算用来作甚?”
“我打算大部分都给方陈送去,小部分在这边试试推广,若是可行的话以后就将这个方子公开,或是和四爷合伙卖这些药,收个本钱就行了。而且狐狸前些天也跟我提过想要一些成品丹药,不过他似乎不是用来自用。”
说到狐狸,贾赦立刻兴奋道:“我快要到黄金会员了,他简直神了!”
说着又从自己的空间袋中取出了不少狐狸那边给的果子道:“这些你们到江南吃吧。”说着就直接一个神识转入了司徒曌的乾坤袋中。
司徒曌自是来者不拒,只道:“你这没前文后尾地,换个人还真听不明白你说什么,那狐狸果真如此了得?”
“那位龙首都对他满口称赞,方陈也跟我说这两个月因为他的缘故,多卖出去了不少东西,我这边就更不用说了,交易都快给他刷满了。”
而且还抽了几次卡,只是抽中的位面……
呵呵!
RRRRRRRR!
不过这些R级位面贾赦也没顾着和人家打交道,他眼下里只顾着给狐狸供应就已经有了些压力,剩下这些等他到了黄金会员再交易也不迟,毕竟到时候能节省不少交易费用呢。
“晋江跟我说我这样也不行,如果将来狐狸不从我这里要货源,就等于自断双臂,不过眼下里靠着狐狸也是不错的。”
司徒曌本有心提醒他,听他自己说了出来也跟着颔首。
他没再出声打扰,贾赦又伏案笔耕,烛光摇曳,司徒曌看着他那细白的镜子不禁看得有些出了神。
贾赦写得十分专注,待回神后方才看到他看着自己的背影似乎有些出神,不禁奇道:“怎么了?”
“只是想到我那位四弟,也不知他如今是何等修为而已。”司徒曌随口扯了一个话题来搪塞道。
“反正人家的路子和咱不一样,我倒是觉得眼下咱们的修为增长已经够快了。”贾赦说着就将已经墨迹干了大半的纸递给他道:“这就是方子,你觉得还要再增添什么吗?”
“这些就已经够你受累了,你下面列的这些棒疮药和金疮药,以及麻沸散,也是要给方陈的?”
“咳,这不是以防万一么,如果万一我没有炼成呢。”虽然几率微乎可微,不过关系到那么多人的生命,贾赦觉得自己还是小心行事的好。
说到四爷,他又想起了一宗道:“我倒是有些担忧起煦儿入宫之后我家那小东西的反应了。”
他一脸哀怨地道:“你是不知道,如今天大地大他煦儿哥哥最大,我这当老子的居然还不如你儿子!”
这种话司徒曌基本上每天都能听他说上几句,故而含笑道:“你难道不应该庆幸煦儿入了宫就没人跟你争儿子?”
“我高兴个什么劲儿啊我!你也不想想我白天这不是要去济世堂给人看诊?就算早晨走的晚一些,下午回来的时辰却是固定的,还是没办法陪他玩耍。”
贾赦面色已经多了几分苦涩,他简直能够想象得出儿子跟他要煦儿哥哥自己安抚他的场景。
那小家伙可是被他管的有几分脾气呢,只怕到时候有的他头疼的。
“我记得刚刚有人说你妹妹被贾政请了回去?”
“是啊,敏儿……你是说?”
见司徒曌但笑不语他就摇了摇头道:“也行,不过让敏儿看孩子就等于让我那位好太太帮忙看着,说真的若不是太上皇下了旨,我直接将煦儿和睿儿一起养着可少了不少功夫呢。”
最少不用头疼怎么哄孩子。
要不,明天让人将司徒信给请过来?
可他怎么觉得他家琏儿也是一个小没良心的,喜新厌旧,有了司徒煦这个小哥哥就看不上自己的小跟班了呢?
司徒曌倒是没让他再烦恼,主动提议让贾赦留宿,催他洗漱,待洗漱完了两人好及时修炼。
修炼会上瘾!
贾赦直接将这些杂七杂八地事儿抛之脑后,主动出去要去找和司徒煦一起玩耍的儿子,顺便帮他们一起洗澡,好敦促他们去睡觉。
司徒曌走在他身后,目光看向了他的腰,略满意。
夏天,终于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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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万万没想到自己回到娘家之后就听到了许许多多的八卦……
咳,她毕竟是嫁出去的姑太太,再回娘家虽然是被贾政急吼吼地请回来的,又是贾母的心肝肉,可说到头来不还是一个外人?这回到荣国府当天她身边许多东西还没带来,这林府送东西陆陆续续地送了一下午,待到晚上让下人收拾了一通后,贾敏翌日一早就翻出来一些东西好送母亲、两个兄长以及他们的孩子,当然了,还有一个她不喜欢的王氏。
就是差人送个东西,等人再回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能被她派去送东西的是她的奶娘,待回来之后就对贾敏低声道:“老太太说让您好好地歇着,要收拾东西都让我们这些下人来,可千万莫要累着,要给她请安,也等过了三个月再说。”
这贾母心疼女儿,昨儿个就跟贾敏说并不许她每天晨昏定省,先将养到肚子里的胎坐稳了再说。
贾敏虽然觉得有些无礼,但贾母坚持之下,也就喜滋滋地从了贾母。
否则哪里还用打发奶娘去送?她这女儿、这妹子、这姑姑总要亲自送才是礼。
那奶娘话头一转就轻声道:“那王氏如您猜的那样已经是被禁足,并不许出,不过那一院子大大小小的事儿还是她操持,毕竟咱们政老爷也是读书人,哪里不懂那些忌讳?”
本该说舅老爷,这奶娘换了称呼,贾敏也没说什么,虽舍了林如海她昨晚上睡得有些不安稳,可能有重新回家安胎的机会,对她这个已经嫁出去三年多的人来说,不啻于一种恩赐。
她很珍惜。
“总不能做出宠妾灭妻地事,何况她又怀了一胎。”贾敏淡淡道。
她也是昨儿个听贾母说了之后才知道自己和王氏的月份差不多,当时心中还有些不快,可后来一想指不定也是她家大哥之能,否则又怎么会这样地巧?
她可没忘记贾赦给的那一个果子,之前可是拍出了几十万两银子的价!
那还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有一种冥冥之感,肚子里的这一个,是个小子。
她并没有和林母以及林如海说,虽说这两人听说她怀了抬后都说什么“先开花再结果”“咱们林家几代单穿何曾见过一个姐儿?若是有就是福气”,可林家这几代单穿的压力,她能不知?
见她话语淡淡对这王氏似乎并不感兴趣,奶娘又压低了点声音道:“大爷那边倒是……倒是没见到。”
“兄长还没起来?”贾敏问。
也不怪贾敏直接就往贾赦是个大懒虫上去想,她这兄长素来惫懒,当年在御书房读书的时候但凡稍微能得一点空挡妥妥地要睡到日上三竿。为此贾母当年没少说他不懂礼数,暗指她那好婆婆没有好好教他礼数。
贾代善对这些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过问。
这休息一天怎么了?
听贾敏这样一说那奶娘也笑了起来,“本也是这样以为地,结果那林之孝家的说大爷并不在,琏二爷也不在。我出了东大院稍微打听了下才知昨儿个琏二爷就不在,好似是去了义忠郡王府上,大老爷昨晚上直接没回来。”
贾敏:“……”
有些事她归家之前林如海也是低声叮嘱了几句的,其中就有她那好大哥和那位义忠郡王之间的那点事儿。
她又不禁想到林如海跟她说的,陛下还有意让义忠郡王也去江南之事,还能想不出贾赦昨晚上为何没有回家?怕是……
她不禁红了脸,毕竟腹诽兄长那点事儿终究不妥,面上还佯装无事道:“兄长和殿下素来亲厚,听说琏儿和小殿下也是玩的投契,自是好事。既然没送出去,待兄长回来我再去拜见。”
贾母说让她安心养胎,她在这荣国府又能有个什么事儿?有个神仙一般,袭爵当家的大哥,她不去拜见,岂不是也太过傲慢?
那奶娘看到她这模样心里也是有了数儿地,毕竟那点子事儿整个京城谁不知?谁不晓!
她越过去道:“珠哥和元春姑娘都让我谢过您呢,说待您身子大好之后就给您过来请安。”
贾敏想到那双侄儿侄女不禁笑道:“哪里那么多的事,这全家上下倒像是我是个瓷人儿,碰都碰不得了。”
她又想起一事,道:“你且拿了纸笔来,我要写信。”
她有了身子,那五王妃和九王妃的宴她自然是去不了地,不过昨儿个她倒是和几位王妃都打了照面,交谈几句就听出了对方的意思,这才知道对方请她是那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人家那就是冲着她长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