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
贺椿一下来先被比北极冰洞还要梦幻的美景给震慑住,随后就看到了一名身体只剩下小半部分的青年和躺在地上的两个小孩。
贺椿不知道青年为何会变成这样,在看到两小孩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时,心中咯噔一下,脑子都没多想就冲了过去。
赛白泽看到贺椿和阿蒙都下来了,那是什么担心都没有了,正打算开口嘲两句,可没一个人注意到他。
龙砚此时已经把传承都灌输到寒豆豆脑中,斜靠在冰壁上并没有阻拦贺椿,他能感觉得出来贺椿只有焦急并没有恶意。
贺椿看到寒豆豆,眼中就再没有了其他,一把抱起寒豆豆,忙查看他的身体情况。
寒豆豆呼吸平稳,小脸蛋红扑扑的,被贺椿抱起后没过一会儿就醒了过来。
小家伙揉揉眼睛,猛然睁大:“蠢蠢!”
贺椿的脸已经恢复成原样。
“豆豆啊!”蠢蠢爹抱住豆豆儿子嚎。
寒豆豆反手抱住他蠢蠢爹的脖子也叫:“蠢蠢啊,我好想你!”
蠢蠢爹脸贴着豆豆的脸不住蹭,不住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龙砚看着这一对亲密的,要不是他们的称呼不对劲,他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子呢。
阿蒙目光扫过寒豆豆身体,在他心脏处停顿了一下。
龙砚注意到蒙魔帝目光,心中紧张。
阿蒙对龙砚传音:“寒豆豆与我弟子的亲子无二,他得到很好。”
龙砚放心了,不但放心,还差点激动得哭出来。寒豆豆运道比他好,竟有这么两座大靠山!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对龙砚池不利了,更不怕有那不开眼的敢来抢夺界之核了。
他只是一时好心,结果竟然给对了!不,应该说是给得太对了!
贺椿跟寒豆豆亲热够了,这才想起来般,把小家伙抱起来,面对龙砚感激地问:“这位就是境主大人吧?豆豆的身体已经换回来了?是你出手帮的忙?”
龙砚点头,“不用称呼我为大人,你如果看得起我,叫我一声龙砚就行。”
“龙砚兄。”贺椿抱着寒豆豆不好行礼,只能点头施礼。
赛白泽总算找到插话的机会,在旁边叽里呱啦一通说。
龙砚现在也不怕赛白泽把界之核的事情说出去了,不说赛白泽和寒豆豆的灵魂契约,就是他敢违背契约之誓,他敢得罪大秽神和小秽神吗?
龙岩此时精神放松到极点,轻快地觉得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寒豆豆也在赛白泽停顿之余把他遇到龙砚的事说了,“大哥哥人很好很好,蠢蠢,你救救大哥哥,别让他死。”
乖乖!他家豆豆竟然用两个很好来形容这位境主大人。蠢蠢爹有点小妒忌,他家豆豆可从没有这样夸过哪个人呢。
不过听说龙砚不但帮豆豆恢复,还把境主传承传给了豆豆,贺椿真心感动也感激,不管对方目的为何,受到实惠的是他家豆豆,他作为豆豆的家人和伙伴自然就要承这个恩情。
但是他不会治病啊,看这位境主的情况,应该和灵魂受到损伤有关吧?
寒豆豆贴着他蠢蠢爹的耳朵小声说:“大哥哥的灵魂被黑界的负能给污染了。”
污染?龙砚听到啼笑皆非,不过他也不认为面前的青年真的能救他,就是蒙魔帝遇到他这种情况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吧?
龙砚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蒙魔帝不善于宣传自己有关,别人都把他当秽神、当最大的污染源看,只以为接近他就会更倒霉、被负能侵染得更多,谁会想到他还能吸取负能?
贺椿听说对方灵魂被负能侵袭,觉得自己说不定能帮一点小忙,就把寒豆豆放下,在龙砚身边蹲下,抓住龙砚的手用力晃了晃:“好人哪!龙砚兄你放心,你救了我家豆豆,以后你就是我的哥们我的兄弟,有什么事随时找!对了,鄙人姓贺,排行十一,名贺椿。你叫我十一也行,叫我贺椿也行。来,先让兄弟我看看你灵魂中的负能是怎么回事。”
“……”龙砚呆滞。贺椿,那么应该就是那位魔帝陛下的弟子了,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秽神大人竟然收了这样一个性格的弟子。
蒙魔帝对这个蠢徒弟不但满意,还很骄傲。能有造化丝、能尽得他庚二师兄的传承,最重要的是不怕秽气,那是一般人嘛?
贺椿摇着摇着,忽然低头看龙砚的手,还来回摸了摸。
龙砚、阿蒙:……喂喂!
贺椿发现异常,耿直地说:“兄弟,你体内负能似乎有点多啊。这手摸着就特别美味,特别吸引我!”
阿蒙:又开始不自知地撩拨人!揍你啊!
龙砚不知该说什么,手抽了抽没抽出来,只能苦笑:“不愧是陛下的弟子。”
贺椿觉得阿蒙被称为陛下特别逗,哈哈笑:“境主大哥,咱也不说客气话,你看你需不需要拔个垢、除个尘?自家兄弟,可以打一折哦。”
龙砚:“?”
贺椿还以为龙砚不相信他,但他觉得那些负能特别美味,特别想要,就忍不住话语勾引龙砚:“你和灵界接触过么?那些灵界的灵物们可喜欢我了,争着抢着排着队让我给他们搓澡,就是拔除顽垢啦。兄弟啊,不是我说,你体内这个负能真的有点多了,已经超过正常能量,完全压倒性地把你的灵力也快改变性质了。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也该死马当活马医的试试对不?再说就算我不行,不还有我师父嘛?”
Duang!龙砚觉得自己被什么砸中,顿时有点头昏眼花,确认道:“你能……拔除我体内的负能?”
蠢蠢爹眨眼睛:“能啊,很轻松,保证不疼不痒不难受,听说过程还很爽。”
龙砚晕乎了,怀疑自己在做梦。秽神大人的弟子竟然能专业拔除负能?开玩笑呢!难道不该是大秽神带着小秽神,走到哪儿哪儿倒霉么?
话说他被小秽神摸了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明天龙砚池就世界末日?
不不不,不可能,身怀界之核的寒豆豆可是这位的亲儿子,小秽神就算祸害谁也不会祸害亲儿子的家产吧?
“你们够了!那小子你放开龙砚!”青龙敖楚看贺椿抓着龙砚的手不放,又看龙砚脸色红得不正常,再也忍不住地跨前一步,想要打开贺椿。
一只穿着草鞋的大脚丫伸出。
敖楚明明看到了那只脚,可他还是撞了上去。
那脚一勾。
敖楚“啪唧”迎面砸在冰地上。
龙砚、寒豆豆、赛白泽一起看向敖楚。
龙砚嘴角抽了抽,敖楚除了“小时候”会做一些蠢事逗他开心,长大了后比谁都会装逼,这狼狈的模样他何时看到过?
赛白泽看清敖楚头上龙角,忽然噗噗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上界来的青龙大人。”
青龙角颜色和分叉都不一样,只要传承知识比较完整的修者都能认出。也就是青龙敖楚自认下界无人敢惹,才敢顶着青龙的标志龙角下凡来。
赛白泽眼睛发光,“陛下,见者有份,我正好缺一具身体,我别的不要了,能把这具身体给我吗?”
龙砚听赛白泽竟然无视敖楚身份,想要敖楚的身体,不由感觉复杂。
“大胆!”敖楚听见竟然有魂体敢觊觎他的龙身,从地上跳起的同时,气得挥手就发出一道攻击。
攻击打在冰墙上。
赛白泽发出怪叫,冲到寒豆豆身边就叫嚷:“豆豆!有人欺负我!快让你的蠢蠢爹揍他!”
寒豆豆这时已经能看见魂体状态的赛白泽,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肚子道:“白白,嫑闹,蠢蠢在忙。”
吞了界之核的寒豆豆果然不一样了,竟然都能戳到他了。赛白泽嘤嘤嘤,抱怨寒豆豆有了蠢蠢爹还不够,又找了一个老米尔,如今老米尔被扔进魔界修炼,谁想又来了一个大哥哥龙砚。他的地位永远都在后面!在后面!
寒豆豆瞪他:“你再吵就把你关小黑屋。”
赛白泽老实了,但他仗着寒豆豆现在能看见他,泪如喷泉。
寒豆豆嫌弃地丢了块手帕给他。
赛白泽捡不起手帕,哭得更厉害。
敖楚见对面的人类和魂体竟然完全视他如无物,之前被压抑下的怒火全都腾腾翻出,手掌一翻,竟要再度攻击。
阿蒙随手一握,把敖楚的攻击全部挡了下来。
敖楚变色。
龙砚担心寒豆豆和冰墙里的人体,也急声低吼:“敖楚住手!”
敖楚听龙砚叫他名字,眼中露出喜色,想要越过蒙魔帝去龙砚旁边,可又忌惮这位喜怒无常的秽神大人继续折腾他,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龙砚见敖楚不再攻击也就不再去理睬他。
敖楚不知道龙砚已经被他伤透了心,还以为等那位走了,他再去哄哄龙砚,龙砚就会跟以往一样。
龙砚听说贺椿能帮他拔除负能,剩下来的一只左手忙一把紧紧抓住贺椿的手,认真无比地道:“你真的真的能帮我拔除体内负能?你知道那是哪里来的负能吗?那是黑界的黑暗能量,就是我也不能抵御。如果你不明白,可以问陛下。”
贺椿虽然觉得这些负能不能对他怎样,但黑界负能听着似乎就不一样,为了确保万一,立刻转头去看阿蒙,问他:“对我有害吗?”
阿蒙觉得自家蠢徒弟的机缘还不错,这黑界负能对别人是大害,对他们却是大补,尤其对于成长中的贺蠢蠢来说。
他还以为蠢徒弟的机缘要全部送给小伙伴呢……等等!话说他对贺椿的影响,不会就是把贺椿的机缘全部送出去吧?
阿蒙越想越觉得像是那么回事,还好这黑界负能除了他家蠢蠢,别人也无法享受。
所以境主传承和界之核就给了寒豆豆,最后只留下对境主有大害的负能给蠢蠢吗?
阿蒙想通了这点,不由哭笑不得。还好他一开始就明智地让贺椿修炼混沌炼体术,否则贺蠢蠢不是连这点机缘都享受不到了?
只能说冥冥中自有定数吧。
阿蒙带着一点同情和心疼地看着他的蠢蠢,难得温和地道:“不准全部吸收,能量太多会把你撑爆,不过可以吸引过来囤积在你体内以后慢慢吸收。”
贺椿一听,顿时什么后顾之忧都没了,哥俩好的勾住龙砚的肩膀,当场就跟他约时间:“兄台,你现在有空吗?要么我们现在就拔除一点看看?”
阿蒙:“黑界负能吸出时不可中断,否则会再生。”
“啊?”蠢蠢抓头:“那这样,等我把伙伴们和我大堂哥找回,帮他们把身体全部换回来。我们再约个时间,话说师父啊,全部拔除要多长时间?”
阿蒙掐指算算:“以你现在的修为和你的体质,三天就差不多了。”
贺椿看龙砚,有点担心:“他还能支持多久?”
龙砚有了希望也不想死了,同时为了混淆界之核的下落,当场说道:“之前我失去了界之核,受了侵染的灵魂很快就会消散。但现在我有了界之核,别看我这样,我可以再拖一段时间。”
“你的界之核怎么会遗失?”贺椿看看青龙敖楚又看看龙砚。
龙砚已经过了最伤心的那段时间,闻言只淡淡道:“被人偷了。”
“胡说!”青龙敖楚忍不住,张口说道:“我可没偷你的界之核,我只是暂时保存。你是我的情人,你的东西让我保存又怎么了?”
龙砚恍然想起来,当初敖楚骗走他的界之核又封印其后,不就是跟他说要保存么。他问他为何封印界之核,对方怎么说的?好像是不希望他借由界之核的能量躲起来让他找不到?更不希望他借由界之核的力量来威胁他,迫使他离开龙砚池。
龙砚不想让外人看笑话,也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撕开给别人看,只对青龙敖楚一脸厌恶地道:“我不是你的情人。当初……算我自己眼瞎,你便宜已经占够,什么亏都没吃,现在你玩够了可以滚了吗?龙砚池不欢迎你。”
敖楚不信龙砚竟然能对他说出这么绝情的话,也一脸被伤害的模样道:“龙砚,你在胡说什么?我知道我把黑界负能灌入你灵魂是不好,但我只是不想你背叛我,如果你不离开我,我有把握不会让你的灵魂消散,只是你以后不能离开我而已,这不也是你希望的吗?你不是不想跟我分开吗?为什么要逃跑?我知道你跑了,担心得要死,到处找你。你现在却跟我说这样的话?”
龙砚恶心坏了。他以前一直觉得敖楚的骄傲是一种情趣,又因为眼看着敖楚从小孩长到大人,对他的忍耐度也就高了许多,可等被伤透心后,再看这样的敖楚,他才发现原来这种源自骨子里的骄傲自大、自以为是,是多么令人讨厌。
可龙砚不善言辞,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伤害和辱骂敖楚,只能气闷地想要利用界之核的力量让他滚蛋。
敖楚感到这个世界力量对自己的排挤,不由又急又怒,脑子一时发昏,张口就喊:“龙砚,我知道当初告状的不是你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要是不喜欢下界,我可以带你去上界!只要是被我承认的姬妾是可以被破例带上界的,当初那雌龙蟠螭那样求我,我都没同意。龙砚,你别给脸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