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哥是要请我吃饭?”费阳舔舔唇,福禧公馆原主以前经常去光顾,他家的山珍海味好吃又有特色。
“嗯。不想去?”
费阳瞄了眼后视镜内路狰的脸色,没什么异常,“去啊,能和路哥吃饭是我的荣幸。那我给我姥姥打个电话?”
手机接通了,姥姥就问,“乖阳,怎么了?”
费阳笑得像朵花似的,甜甜地叫唤,“姥姥,今晚别做我的饭。我和大老板在外面吃。你自个注意。”
姥姥在手机慢吞吞问,“和同事一起吗?那你晚上回来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费阳频频乖巧点头。
打完电话,费阳瞥见路狰在后视镜里充愣地凝视着他。费阳发动车子,往福禧公馆方向驶去。
半晌,路狰才摸着下巴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一面?”
费阳无语地转着方向盘,影帝又在说他不懂的话了。
“还挺乖的嘛。比之前可爱多了。”
路狰似笑非笑地点了根烟,费阳摸不清他想说什么,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专心开车。
到了公馆,把车交给泊车小弟,费阳就跟着路狰进去了。
应侍差点没认出影帝后面跟的是以前常来玩的余家少爷。
一年没见,余启阳的气质翻天覆地,人也落魄不少,之前来公馆均是被一群太子党众星拱月地捧着,如今到成了开车的小司机。
应侍安排了包间给路狰两人,路狰拿着菜单随手点了几样,至于余启阳,他压根没想询问。
费阳端正坐姿扶着膝盖,两眼平直前方,目不转睛地盯着路狰。
路狰有一刹那以为自己成教导主任,而余启阳则是乖乖被训斥的小学生。这余启阳被猎人清洗之后,产生的变化可以说是非常有趣了。
路狰想起他以前干的傻事,点了根烟,问:“你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费阳眨眨眼睛,不解地问,“我以前说过什么?”
路狰猛抽了一口,包间是日式的榻榻米,两人对着坐在一起,靠得很近。烟雾徐徐从他的薄唇中窜出,喷在费阳脸上,“我就问你算数吗?”
香烟闻着味很浓郁但不呛人,有股令人迷醉的香气,费阳发现这个世界的目标特爱抽烟,他不确定地答道:“大概……算数吧。”
路狰托着下巴凑到费阳面前,两人的呼吸只在一息之间,像是海妖魅惑愚人,费阳听见路狰沙哑说,“那你做我奴.隶吧。”
费阳内心翻涌,脸都皱到一堆,恨不得骂出一句,WTF,影帝你脑子中毒了吧。
路狰挑眉,“怎么不愿意?”
费阳难以置信地问:“你真的是在跟我说话吗?路哥。”
“不然呢。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我有些不敢相信。”
路狰冷哼,“你不会真全忘了吧,看来那群人把你清洗得很干净。”
费阳被路狰的话绕晕了。
“跟我吧,你不会吃亏的。至少能保住小命。”
费阳抓抓后脑勺傻笑,“路哥,你不是在套路我吧。我就是个干苦力的,没钱没势,您在我身上没什么可捞的。”
路狰猛然掐着费阳的下巴注视着他,费阳沉浸在深海一般的蓝眸里无法自拔,好似天生就有一种魔力让人臣服,心脏酥麻酥麻的,费阳的身体难以抵抗路狰的靠近。
路狰勾起嘴角一笑,“没关系,今晚我就会让你想起一切。”
第36章 影帝想吸我的血(四)
费阳继续捧着脑袋瓜,装作听不懂, 憨傻地笑着。
好在应侍推开木门, 端出菜品,一一摆在桌上。他古怪地瞧了一眼路狰和费阳, 又退了下去。
费阳直接大吃特吃,唯一遗憾的是他作为路狰的司机,不能饮酒, 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路狰喝了一杯又一杯红色酒液。且路狰对菜肴不感兴趣,只动了几筷子。
餐桌上的大半食物皆是被费阳消灭, 吃完之后,费阳略微觉得不好意思, 捂住圆鼓鼓的肚子, 向路狰点头道谢。
路狰浅笑:“走吧。”
回酒店的路上, 路狰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反而一直沉默着,气氛压抑, 费阳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好跟他逗乐子。
终于到了酒店,费阳松了口气, “路哥, 那我先回家了,明早我再来接你。”
“上来。”
“什么?”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
费阳莫名其妙:“……”
路狰径直走入酒店,费阳搓搓手,只好招来酒店门口的泊车小弟, 把钥匙甩给他,跟着路狰进电梯。
由于是VIP通道,电梯里面只有路狰和他两个人,费阳不好意思和路狰进行正面眼神交流,只能从亮锃锃的电梯墙面偷看路狰。
路狰比余启阳高一个脑袋,双手插着兜里,漫不经心地垂着脑袋想事情。乍然,他一抬头冲反光面里的自己邪魅一笑,他的薄唇上卡着两颗尖牙,嘴角微勾的弧度,带着嗜血的邪性。
费阳揉揉眼睛,以为是他眼花了。心想不对啊,系统说这个世界的确是存在吸血鬼。路狰是吸血鬼。
费阳哆嗦地抬头想看路狰的侧脸,正好路狰撇过头,他眼角含笑,“你在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
费阳感受不到路狰的笑意,颤抖到膀胱都快控制不住了。前三个世界的经验告诉费阳,目标现在不好惹。
路狰凑近费阳,将他压在电梯墙面上,呼吸就在咫尺之间,他一张嘴,果然露出里面两颗锋利的牙尖,咔擦一下,就能刺破费阳的皮肤。
故意逗弄费阳似的,路狰向他吹了口气,热气喷在费阳脸上,费阳吓到闭着眼,全身僵硬,血液凝固。
“你怕这个?”
费阳死鸭子嘴硬:“我……不害怕啊。”
“哼,这点倒是跟以前没怎么变。”
路狰瞧着费阳颤抖的睫毛,微微红润的嘴唇,还有那长而纤细的脖颈,覆着一层透明的肌肤,隐约可见的青色血管,脆弱而无助。
他饿了,于是,他低下头颅。
费阳紧闭双眼,感觉右侧脖颈处传来一阵湿湿的热意,好像被什么粗糙地舔舐着,来势汹涌,急切到要把那层嫩皮刮走,滚烫的蹂躏他的血管神经。
“系统,救我啊。目标变成吸血鬼要杀我,宿主要命丧黄泉了。”
费阳脸上平静,内心爆炸,可惜系统毫无反应。
尖牙已经触上了肌肤,哦豁。
费阳心里咯噔一下。
好在这时候,电梯滴地一声,打开了。
路狰站了起来,费阳压力减小,长舒一口气。
路狰可没有放过他,大手捏着费阳后颈,推着往房间走去,还一味摩沙着费阳脖子后的皮肤。指尖的薄茧粗糙有劲儿,磨得费阳头皮发麻,成了一只软脚虾,脑子迷迷糊糊跟着路狰进了房门。
回神的时候,费阳已经被路狰压倒在床上了,路狰湛蓝的眼眸蕴含迷惑人心的魔力,费阳迷蒙地与路狰对视,沉溺在他蓝色汪洋的眸子里。
他忘了拒绝,只是微微张开嘴巴,露出粉红的舌尖。
路狰好几日未曾进食血液,望着费阳的舌尖,身下一热,神色晦暗,难以抑制地垂下头颅,舔吮着费阳的脖颈解渴,但他还是克制住刺破那美妙的血管。
他抬起头,沙哑地问:“余启阳,和我在一起是你的意愿吗?”
费阳失神地点点头。
“真乖。”
费阳只感觉到脖子上传来很短促的刺痛感,紧接着,肌肤处滚烫的吮吸让他整个人都酥麻起来,心脏骤缩,全身的血液在往脖颈处游走。
他混乱地摇着脑袋,又渴望又难受,明明路狰什么都没做,他却是被快感席卷了全身。
大约一分钟过去,路狰算是得到了满足,起身舔干净嘴角残余的血液,忍耐着身下鼓囊囊的一团,拿上浴袍去浴室清洗了。
费阳缓了一阵才回过神,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段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他猛地坐起身子,一手抚住脖子,表情复杂。
一年前原主的父亲还如日中天,余启阳向陈素告白被拒绝,借酒消愁,一帮狐朋狗友带他去追求新鲜,说是玩什么鲜血游戏。
之后费阳的记忆里就只剩下他喝酒上头,作死挑衅路狰,扬言要路狰陪他一晚的画面,记忆零散,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费阳想不起更多。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路狰正在洗澡。
费阳用手摸摸脖子,明显皮肤上有一串坑坑洼洼的牙齿,却没有任何血迹粘在手上,费阳小声地踮起脚尖,偷偷摸摸打开房门溜走。
也亏得费阳是做任务的穿越者,要是普通人,遇到这事,不是吓死就是报警。
出了酒店,费阳回眼忘了一下电梯口,见路狰没追过来,估摸着是打算放过他了。
他不知道,三十层楼的高空上,路狰摇晃着红色的酒杯,嘴角带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注视着他渐行渐远。
胡同里的仍旧是漆黑一片,只是今晚费阳回来,没有听见犬吠声,安静得可怕。费阳心想,下个月领了工资,立马带姥姥搬出租房,另寻一处有路灯的住所,至少看着安全些。
回到家,姥姥还在沙发上坐着等他。
“乖阳,回来啦。吃过没?”姥姥起身问候,又想去给费阳做点夜宵。
“姥姥,不是跟你说了今天老板请吃饭吗?”费阳把鞋一脱,就向洗澡睡觉,明天还得开车去酒店接送路狰。
姥姥笑着,揉揉了额头,“姥姥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费阳叫姥姥赶紧歇息,别黑灯瞎火织毛衣了。
姥姥略显担忧地说:“昨天院子里的狗不知道怎么死了几条,邻居说是被小偷给毒死了。你以后下剧组回来早点。姥姥担心,路上万一出个意外……”
“姥姥,我明白的。我都二十几岁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费阳乖巧地点头。
姥姥欲言又止,害怕孙子烦她,收拾了毛线团子,就慢吞吞回屋休息了。
费阳洗完澡,瞧着不知什么时候,窗户给吹开了。他记得他洗澡前,是将窗户关死了。风没那么大的劲儿,费阳心下一惊,怕的就是人。
他走过去把窗户关死,肩上突然多了只玉手,费阳吓到晕厥,瑟瑟发抖地回过头,居然看到苏蔓那张巧笑倩兮的美人脸。
“小肥羊,胆儿还是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