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随便找了个训练室开了一场PK比赛，租赁来的游戏帐号，两人各自熟悉了几分钟之后就正式开启了比赛。
在比赛的时候，迟惟的心思一直在飘，被顾书白一顿虐，顾书白没有保留自己的实力，将迟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比赛在一分半的时候就结束了。
顾书白退出了游戏，迟惟还在游戏之中，看着黑白一片的游戏世界有些茫然。
顾书白在训练室里等了一会儿，迟惟才把头盔摘了下来，他看着顾书白说：“你果然很强啊。”
“你今天的状态很不好，”顾书白毫不留情地说，“就连三流选手都能打赢你。”
“我还不至于败在三流选手手里。”
“你在想什么？”
“想你啊！”迟惟差点脱口而出。
迟惟感觉自己有些崩溃，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几天总是有些心绪不宁。最夸张的是，如果不是何文乐提醒的话，他都没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
似乎真的如何文乐说的那样，他在顾书白和清川这两个人身上分去了太多的心思，最近这种情况格外严重，几乎脑子清醒的时候就在想他们。
尤其是昨天，和清川打完虫王之后，清川是顾书白的这种想法越来越动摇，就他查来的资料，顾书白接触职业之路一年不到，在靖世王朝之中根本就没受过专业的培训，根本就不可能像是清川一样打出那么漂亮的操作，清川在现实里一定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职业年龄至少三年以上。
不可能是顾书白。
当他逐渐承认这一点的时候，他开始不确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顾书白和清川他们两个太像了，所以迟惟才会产生在游戏里接近清川的想法。
游戏世界那么多玩家，即便两个人在游戏里面对面都不知道现实里是不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在几百万游戏玩家之中，迟惟一点根据都没有就是莫名认定了清川是顾书白。
就好像，在千万人中，迟惟偶然遇见了顾书白。
酌影成三偶然遇见了清川。
然而如果现实残酷，不是呢？
不是的话，他又要怎么办呢？
第74章
可如果是的话，这该是多么美妙的巧合。
迟惟在心里早就承认了他的心情。
他第一眼见到顾书白的时候就心动了。
那个男人的长相完全符合他的审美, 就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样撞进了自己的心里, 到后来迟惟故意搭讪顾书白, 越来越喜欢顾书白说话时冷冷淡淡的语气，挑不出一点瑕疵, 他眼里像是有自己又像是没有一样，偶尔会露出来的无奈眼神让迟惟有种深陷其中的感觉。
就是这个人了啊。
大概这就是爱情。
来得猝不及防，不想承认却又小鹿乱撞。
承认之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折磨。
猜啊猜, 是不是, 喜不喜欢, 都是折磨。
那条线他一直不敢越过，所以才会借助网络肆无忌惮地发泄自己的心情。
撩清川, 是因为清川像顾书白。
他认定顾书白就是清川。
可如果清川不是顾书白的话, 那他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吗？
撩错了人, 他可真的是会唾弃自己一辈子。
而这段黑历史要是被顾书白知道了会怎么样？
他一定会被认为是个三心二意的人。
天知道他迟惟这还是十八年来, 第一次，这么对一个人心动。
想起来就觉着委屈。
因为这个事情, 迟惟挣扎纠结了很久, 昨晚一晚上没睡, 今天状态才会不对劲, 可能他的挣扎自己看不到, 但全都被叶队他们看进了眼里。
正是因为知道状态不好所以才让他当了对抗陶伟的炮灰。
越想越觉着自己二逼，迟惟现在简直想撞墙。
这个世界上！
怎么会有人！
像他一样傻逼啊！
一开始还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
哪儿来的自信啊傻逼！搞得现在自己像是疯了一样，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是不是一个人！他只想求一个结果, 求一个能让他解脱的结果！
迟惟喉头哽咽了一下，沙哑着嗓音问道：“顾书白，你相信直觉吗？”
顾书白：“……”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你和我游戏里认识的一个人很像吗？”
“你想说什么？”顾书白微微蹙起了眉头。
迟惟：“我一直在想你会不会就是他……”
迟惟看着顾书白，轻声念出了那个名字：“清川，是你吗？”
迟惟的直觉和运气一直是为圈内人所称道的，上一世，好几次接受采访的时候，记者问迟惟：“你是怎么发现对手的踪影的？”
迟惟都是哈哈笑了几声，特别爽朗地说：“直觉啊，男人的直觉也是很厉害的。”
这句话确实不假。
迟惟的直觉已经可以列为电竞圈三大奇迹了，为此电竞娱乐节目出了不少专题。
顾书白看到迟惟眼里的紧张，到嘴边的否定被他咽了下去，他抿了抿唇，说：“靖世王朝有规矩，不允许我们玩万古。”
迟惟：“……好吧。”迟惟失望地叹了口气，却听顾书白说：“可那跟我没什么关系。”
迟惟瞪大了眼睛，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面满是不敢置信，脑子里的一团浆糊一点点被理清。
顾书白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虽然靖世王朝有规矩不允许他们玩万古，但是他可以不予理会。”也就是说顾书白有在玩万古。
而且，顾书白没有否定自己是清川。
顾书白说：“你还记得一开始，叶向舟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加入长云俱乐部的时候你的回答是什么吗？”
迟惟一怔，当时好像是随口回答的，回答的是什么他早就忘了。
顾书白说：“感觉，你说，你凭感觉想加入长云俱乐部。”
迟惟：“……”他好像隐约记得有这回事。
顾书白：“虽然这么说不太有礼貌，但是迟惟，你是一个不用用大脑去打比赛的人，就好像是天生的杀手一样，一举一动全都是自然而然的反应，敌人在哪里不需要肉眼去识别，靠感觉去寻找机会。”
迟惟还是不太懂顾书白在说什么，但是顾书白的话却让他想起了很多东西。
虽然觉着自己的想法很傻很天真，但是一开始就是那种认定了“顾书白就是清川，清川就是顾书白”的强烈感觉让他暂时放弃了酌影成三这个账号而选择玩一个他很不熟悉的陌生职业，去查探真相，可最近他逐渐忘了那种感觉了。
现在顾书白又在提醒他凭感觉是不是就意味着让他相信自己的感觉，仍旧相信清川就是顾书白？
迟惟还是有些迷糊，眼前蒙着的那层雾差一点点就能吹散，但就是差那么一口气。
顾书白移开了视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向大门口走去：“吃饭去吗？”
“啊？”迟惟连忙跟上顾书白的脚步。
在迟惟跟上来之后，顾书白低声说：“我给你寄了点东西，晚上记得去信使那里拿。”
迟惟：“……”
这、这个意思难道是？
刹那间，世界上所有的鲜花都绽放了。
两人晚上一起吃了顿饭又看了场电影，散场的时候迟惟还想拉着顾书白去唱歌，被顾书白残忍地拒绝了。
两人分开之后，迟惟站在原地看着顾书白的背影直到顾书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低下头一脸窃喜，双手用力握拳，低喊了一句“耶！”
猛地想起顾书白下午和他说的话，迟惟立马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打车回了长云在A市的训练中心。
他们这些一线选手都统一安排在俱乐部内住宿，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
迟惟赶回中心的时候，屋子里的灯还是暗的，只在水吧亮着微弱的灯光，迟惟走过去一看，是何文乐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旁边放着半杯喝剩下的开水，桌子上散落着画满表格的纸张。
现在是晚秋，晚上的气温低得很，迟惟想了想叫醒了何文乐，何文乐睡眼惺忪，下意识地问：“向舟你们回来了？”
“副队，是我。”
“啊，是迟惟呀。”何文乐揉了揉眼睛，笑着说：“不好意思把你错认成向舟了。他们出去庆祝还没回来，拿了冠军，险胜。”
“副队你怎么在这儿？没跟着一起去？”
“有点累就先回来了。”何文乐活动着被压得有些酸麻的肩膀。
迟惟看了一眼桌上的表格，大多都是他们的训练报告。
何文乐就像是他们的大哥一样，不仅仅是在训练中提点他们，在生活中更是对他们无微不至，想起今天自己的表现，迟惟心里堵得慌，他咬了咬牙，涩声说：“副队，今天真的对不起，我太自私了，为了自己的事情我……”
“没关系。”何文乐拍了拍迟惟的肩膀，“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你也别介意向舟，他那个人总是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的要求也高，其实他刚踏进职业圈的时候非常不像话，你这点都不算什么。”
“叶队真砸过俱乐部？”迟惟好奇地问。
何文乐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他给迟惟倒了一杯水推到迟惟面前，问道：“你状态不好真的是因为感情问题？”
迟惟支支吾吾地说，“我的责任，我会调整好状态。”
房门被推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传了进来，俱乐部的几个人喝高了满嘴嚷嚷着跑火车，脏段子一串接着一串，何文乐赶紧去帮忙，迟惟跟在何文乐身后，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海拔突出的叶向舟。
“叶、叶队。”迟惟紧张地叫了一声叶向舟的名字，身体僵直。
叶向舟也喝了点酒，身上沾着酒气，但眼神却很清醒，他看了一眼迟惟，说：“调整好了就好好训练。今天只是一场比赛，以后你要走的路还长着，你的主赛场在万古。”
本来迟惟就是分拨到万古里的选手，但因被寄予厚望，迟惟参加了不少幻世英雄的比赛来宣传运营自己，等到万古正式开放比赛的时候虽然不至于一呼百应，但最起码能成为代表长云赢了呼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