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队长虚眯着红血丝的眼睛,将王子帅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心里鄙视顿生:这哪里来的小毛贼,他的事儿也敢管。当即开口道:“小子,别多管闲事,小子我连你一起关进看守所里。”
看守所?
王子帅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似得,忽然大笑了起来:“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当自己能开染坊了?你搞笑吧?你谁啊?你有什么权利随便抓人?我们就来这边吃个饭,你无故仗着自己的穿着呵斥就算了,还说的我多管闲事。娘的,你是吃饱了撑的吧?”
“小子,当下祸从口出。”刘队长身边的一个警员出声威胁。
王子帅冷哼一声:“哼!”
刘队长能隐忍别人的挑衅,做到一时半会儿不发作,可是他身边几个常年跟着的小警员却是不行了,看到眼前在他们眼里毛没长齐的小毛孩子,居然敢对他们大队长如此的口气。
顿时就不服气了,一个警员当即从腰间摸出了一把枪来,‘咔嚓’一声上了膛!枪口不用说直指王子帅,脸上也随之露出得以的笑容:“小子,我看你也不像好人。一颗子弹送给你,也算是便宜你了。”
王子帅本事功夫是不错,可是面对热武器的时候,他也只有挨枪子的份儿。看到对面一言不合就掏枪准备射杀他,脸色当即就不好。
“啪嗒!”几乎是在王子帅惊惧犹豫的一瞬间,一道身影忽然闪了出去,在众人没反应过来前,就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
然后就是警员拿枪的手腕跟着垂了下去。
“啊!”断腕太快,让警员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手腕已经生生折断的垂在哪儿晃悠了。
手腕被折有多痛苦,正常人真是想想就会头皮发麻。
“你,你!”突然的情况和自己队员的叫声,让酒精烧脑的刘队长也清醒了几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身边倒地乱滚的队员,以及地上被人一脚踩瘪成破铜烂铁的□□。
“哈哈!”解除危机的王子帅得意了,有恃无恐的上前两步挑衅道,“怎么样,还有枪吗?有就赶紧拿出来,一会儿我好也让你们局长看看,这喝酒带枪,还用枪指着平民老百姓到底是个什么罪?哦,别给我说什么袭警,要知道相比未成年人自卫式袭警,你们这带枪喝酒可是大事。”
地上同事惨烈的叫声,把其他警员的酒意也刺激的消散了不少。清醒过来在众人自然知道,这会儿就算带了枪,也是不能掏出来的。
眼睛瞄向张瑾的时候,身体更是不自觉的打哆嗦,这少年简直比电视上演的还叼!估计就算他们拿出来也打不出去子弹吧?那什么武功再高比不过一颗枪子快什么的,绝对是他吗的骗人的。而且现在这情况,掏枪和不掏枪的罪名可是天壤地别的。傻子才会掏枪呢。
酒意再次清醒了些的刘队长,先是故作镇定的看了看张瑾,然后才看向张爷爷一行人。也就在这个时候,张爸爸从兰花厅里走了出来。
刘队长看到这一幕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哥们明明说这家人没什么靠山的,怎么现在的情况……
“小子,你哪里跑出来的?”刘队长在疑惑,他背后几个镇上来的警员却是心跳的厉害,在他们的调查中张家除了张外爷之外,并没有其他值得一提的人,就算龙涛说张家人认识仟禧乐的老板又怎么样?人家只是去张家求医,还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呢。而且他们也是可以证据确凿的。到时候就算仟禧乐的老板来了又能如何。
不过,眼前的情况显然是超出了他们的预算,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顿时着急了起来。
“我是谁不重要。”王子帅一脸冷漠的看向刘队长道,“你们只要知道我能代替普通老百姓主持正义就好了。”
正义!这话要是平常被这群制服工作人员听到,那是有多猖狂的笑,就要多猖狂的笑。
可是现在……
一群警员,包括刘队长纷纷在后悔:早知道刚刚就不借着酒气出来拦这群人,怎么也得先看清楚情况再说。
最重要的是,县G安是那么容易让人随便进出的吗?这肯定是有人帮忙啊!而能把刘队长(自己)关了的人放出来,那等级最少也是队长级别的。
“那个……”在刘队长思索这事儿到底发展成了什么样的档口,一个声音忽然插了进来。
王子帅扭头去看,是之前在楼下见到的,据说是这饭店的老板的中年人。此刻那中年人正一脸为难的看向刘队长等人。
“什么事儿?”刘队长蹙眉看过去。
中年老板看看走廊上,有些好不说,但见刘队长一脸不耐烦,一个激灵就回道:“刚刚汪局长打电话说是,叫您现在回去一趟。”
汪局长?!不管是刘队长身边的警员,还是走廊上其他包厢门口看热闹的,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心里不自觉就咯噔了一下。
这汪局长是谁?但凡是东阳县体制内的人应该没有不知道。因为他就是东阳县的县G安的G安局J长,不带副字的,更是一位仅次于县委书记和县长之后的常务副县长!
副县长休息天中午找值班的警员,不用说,肯定不是小事。
思前想后一番,围观众人再次看刘队长的眼神时,多少就带上了点同情。尤其是刚刚那么一场之后!
刘队长的脸色很难看,别人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可是现在却是无论为力。只能期望自家兄弟背后那个人权利大点,这样自己身上这身皮至少能保得住。
从南山镇过来的三个人这会儿已经腿软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件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居然惊动了副县长!
想到来时那人信誓旦旦的说,张家这事儿能惊动副局长,只要到时候他们红包多包点,还怕对方不乐意!而且他们又没有真的把张家人怎么样,就算后来张家找到有权有势的人追究,钱他们也已经花了!
那可是五十万啊!这会儿普通打工者的工资,一个月也才两三百,他们派出所一个月五百块就是高的了!五十万他们得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赚到?
但是现在,看到张家人齐整整的站在这里,而他们马上就要去见副县长,有些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要不然给严哥打个电话?”跟着刘队长走出酒楼,故意落后几步的,南山镇派出所来的三个人中有副所长职务的人和身边的两人商量。
其他两人连连点头,都这会儿了,肯定得让那位知道,要是一会儿去了局子里他们不能将谎言园过去,那么……
几个人不敢想象,涉及到切身利益的当口三人都恨不得时间能倒流!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南山镇派出所内,一名年纪三四十模样,身着深绿色制服的男人,在挂断一个电话后,静默了片刻狠狠的摔了电话。良久,男人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办公室。
三天后,被县公安寻找多时的诈骗策划嫌疑人,南山镇派出所所长严浩,在南山镇派出所后面的一口废井里被发现。奇怪的是经过法医鉴定,这位居然已经去世至少半个月以上。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泡在水里,这大冬天的,雪都还没化完,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消息传出后,南山镇一时间各种妖魔鬼怪的传说层出不穷。
有人说一定是严浩一定是坏事做多了,老天让鬼怪来抓人,所以尸体才高度腐烂。又有人说,严浩是个官迷,死了还要化成鬼怪继续当官,这眼看雪要化了,尸体保不住了,这才不得不化成原型。
当然,更多理智的人认为,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被抓的三人杀了严浩,准备来个死无对证。
传说不一而足,事实到底如何,或许也只有老天知道!
第84章 不离婚
张爷爷,张大伯和张小叔三人,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不远的北津市了。多数时候还都是来去匆匆,而且就算是张爷爷,活了这么大岁数,到市区的次数,也不超过两位数。张大伯和张小叔就更不用说了。
像眼前这种装修精致,在他们眼里可以用‘非常豪华’来形容的小酒楼,以前他们别说进去,就是路过人大门口都觉得胆战心惊。这第一次踏入,张爷爷等人都如同之前的张爸爸一样非常拘谨和紧张。直到包厢的门关上,屋里除了孙子的同学,没有外人的后,大家才稍微能放开一些。
当然,有王子帅这个‘大人物’在,不管是张爷爷,还是张大伯他们,就算对酒楼再好奇,也都一致的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具体情况。
索性,不等众人尴尬窘迫的寒暄开,酒楼的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
大盘的红烧肘子,大盘的鸡肉,还有大盘的牛肉,羊肉等!
不得不说现在人对吃肉真的是情有独钟!明明上午才在县公安局里经受了一番胆战心惊和水深火热。原本张瑾还担心这午饭大家该吃不香了,没想到酒楼的好菜才上了两道,一桌人就齐齐的停止了谈话。
张大伯故作客气,看着上桌的大盘的东坡肘子肉和大盘鸡,一边努力的咽着口水,一边高兴的说:“小瑾,这,这是不是太丰盛了点,搞得我们进了一趟局子,还好像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儿似得。呵呵!”
“是啊!”张小叔符合的点头,口水也在泛滥,眼睛更是没离开那大盘的肘子肉:“我看这比街上尤大富家办的那场结婚酒席还好呢!”
“恩!这家酒楼实惠。”张爷爷也发表意见。
农村人吃菜什么的向来都讲究实惠,这家酒楼的菜盘摆放的也的确比张瑾之前在龙凤私家菜看到的丰满。
只是可惜这实惠的酒席并不是自己置办的,张瑾看一眼已经咧嘴笑的尖牙不见眼的王子帅,心头升起一阵感激。开口道:“今天麻烦大伯,小叔还有两个哥哥了。其实这酒席是,是我同学办的。”
啊?两位本想说‘不麻烦’的没见过世面的老爷们一时间呆住,齐齐看向王子帅。
王子帅摆摆手道:“呵呵,伯伯叔叔,这是我替张瑾办的,嘿嘿,我这是在走后门呢 ,你们一会儿可要帮忙给点面子啊?”
啥后门?啥给面子?张大伯和张小叔显然有些不明白,看看张瑾,又看向王子帅,眼前这小年轻刚刚才知道是很有身份的人,这样的人有什么事儿能求得到他们的小侄子?
张瑾笑了笑没说话。
然后张大伯和张小叔好像茅塞顿开似得,忽然明白过来,觉得这小年轻一定是想张瑾帮忙,找他外公治病什么的。
“差不多了!”几个人说话间,菜已经上了五六道,王子帅起身开了酒瓶,一边给众人倒酒,一边道:“今天也是赶得巧,几位爷爷,伯伯,叔叔还有大哥,能在这里与你们遇见真是缘分,大家不要客气。我们先满上一杯。”
“三哥,四哥,我这边有香槟。”张瑾将一瓶准备好的甜酒拿了出来。
张爷爷摆摆手:“别别别,都是成年的大小伙子了,出来吃饭喝什么甜酒,甜酒你和你姐喝就是了。”说着看向两个堂哥,“今儿这事儿好不容易有惊无险,你俩也给我喝两杯,算是压压惊。”
“对对对!”张小叔赶紧符合道,“这可是好酒,嘉兴,长远你们也喝点。”
两位堂哥腼腆的点点头,把各自的杯子端起来,让王子帅帮忙倒酒。
“来来来,大家先干一杯!”一圈酒都满上了,王子帅像个主人似得先举起了酒杯。
张瑾只看那满满的酒杯就觉得胃里烧的晃,开口道:“这酒有四十多度,我觉得喝之前,还是先吃点菜的好。对胃好。”
酒桌上坐个医生,尤其是坐个喜欢管人的医生,就是这点不好!这头刚刚起点火,人家一句话就把你直接拍在地面上。
看到张家几个长辈瞬间僵住的模样,王子帅努力憋住笑,这张举人冷场的本事,很不小啊!
“呃,那,要不大家先吃点菜?”王子帅询问一声,不等众人尴尬的放下酒杯,就率先起身给年纪最大的张爷爷加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肘子肉。
按照这地方的风俗和规矩,这桌子张爷爷年纪最大,其实应该是他老人先开起头动筷才对。
但似乎在桌的人都拘谨于他的身份,半天没人敢动筷子。不得已,也就只有他这个请客的人先出手了。
“呃,小,小同学真是客气了!”张爷爷有些受宠若惊,赶忙把自己的碗端起来,方便王子帅放菜。
其他人见王子帅动了筷子,果断的放下酒往自己喜欢的菜伸筷子。这样的酒席,别说平时待客了,就是逢年过节他们也吃不上。
“姐,你多吃点。”张瑾将一大块的红焖羊肉放到拘谨的张大姐碗里,“羊肉吃了暖身子。”
“大姐,你可不要和我客气啊。在学校每次张举,呃,张瑾带菜去学校吃,我可是从来不和他客气的。”
张大姐腼腆的笑了笑没说话。虽然她平时也是一个爽利的女人,但可能是一个王子帅长得太过成熟稳重,二个对方身份太高!以至于造成了她不自觉的拘谨。
“小瑾平时能带什么菜,不就是咸菜炒肉吗?”张爷爷摆摆手,那动作的意思是,对方吃孙子的菜,根本不值得一提。“十年如一日的东西,他也好意思拿出来请客。”
谁请客了?谁请客了?都是对方脸皮厚好吧?张瑾愤愤了!
王子帅一脸惊讶道:“张爷爷,你没吃过学校食堂的饭吧?你要是吃过一次,你就知道张瑾的咸菜炒肉有多好吃了。我平时宁愿吃他带的咸菜炒肉,也不想吃食堂出品的东西,那滋味。想想都觉得是糟蹋东西。”
“有那么夸张吗?”三堂哥开口道,“我以前上初中,吃食堂,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你那什么胃口?”张小叔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肩膀上,“给你猪食你都吃得下,在你嘴里只要是人吃的,那都是好吃的。”
“哪儿有。”三堂哥被自己老子说的不好意思。
看着桌上的菜基本上都被动过了,王子帅端起酒杯,挨个了叫了张家的人,准备和大家一起喝一个。
男人多的酒桌上,气氛都是靠酒调节的,再拘谨矜持的气氛,几杯酒下肚,也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就张瑾和张大姐连了三杯甜酒的时间,王子帅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张爷爷张爸爸的小辈了,那侄子叫的是一个顺溜。
就是两个最为腼腆的堂哥,也被他拉出来称兄道弟了。
“咚咚咚!”酒宴正酣时包间的门被敲响了,张瑾看看酒桌上的残羹冷炙,以及已经喝的面红耳赤的众人,起身去开之前反锁的门,“有……尧哥?”
东方尧微笑着站在门口。
张瑾愣了愣:“你吃饭了没有?”
“爷爷他们没事吧?”东方尧没有回答对方的话。
张瑾点点头,有些不确定的说:“应该没事了吧。只要下午的时候,让龙涛去民政局和大姐把婚离了就好了。”说着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恩,那个我爹去找我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王子帅。”
“呵呵,我知道。”东方尧的表情起了微妙的变化。只是低头尴尬的张瑾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