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恕装作昏迷,抱着毕北的腿蹭了蹭,毕北刚开始没发现,还以为商丘开车不稳,还伸手扶了两把韩长恕,结果后来因为韩长恕蹭的太明显了,所以毕北就发现了。
毕北抬手就按在韩长恕额头的大枣上,韩长恕“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就跟屠宰场一样,立刻就蹦了起来,说:“杀人犯法啊!”
毕北笑了笑,说:“你不是没死吗?”
韩长恕看到毕北一笑,顿时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感觉,看的都痴迷了,越开越是好看。
毕北说完就不理他了,专心的看着窗外,韩长恕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说:“咱们要去哪里?”
毕北和商丘都不理他,谢一好心的说:“去找费彤。”
韩长恕惊讶的说:“知道她在哪里了?”
谢一:“……”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们虽然不知道费彤在哪里,但是我们有“缉毒犬”商丘。
他们从中午,一直开车到下午,简直是穿城而过,路途非常遥远,而且越走越是偏僻,韩长恕都以为他们要把自己拉到深山老林去埋了。
谢一也有些疑惑,说:“这都到郊区了吧?”
他说着,商丘突然停下了车,前方竟然有个建筑,好像是个库房之类的,看起来很破败,大铁门都生锈了。
商丘把车子停下来,拉起手刹,说:“到了。”
毕北第一个下了车,韩长恕赶紧也跟上,韩长恕下来之后,想要和商丘谢一说话,结果那两个人还不下来,回头一看,那两个人竟然在车里吻上了,简直虐狗。
其实韩长恕误会了,商丘和谢一并没有吻上,商丘刚才感受了费彤的气息,一路上都在追踪,现在可算是找到了,自然需要放松一下。
费彤的气息可不是商丘的大爱,当然要吸两口谢一的香味儿。
商丘突然探身过来,谢一也以为商丘要吻自己,商丘还来了个车咚,将他咚在了副驾驶上,不过并没有亲过来,而是在他耳边轻轻的嗅了一口,吸了口气,声音沙哑的说:“好甜。”
谢一“咚”一下脸就红了,怎么感觉比接吻还要羞耻?而且谢一觉得自己都变成猫了,商丘的动作简直就是吸猫啊。
商丘和谢一下了车,毕北和韩长恕已经在等了,韩长恕说:“在里面么?可是感觉这已经废弃很久了。”
众人往前走去,韩长恕还要说话,商丘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指在嘴唇上压了一下,那动作在谢一眼里看起来特别的苏气,在韩长恕眼里看起来特别的闷骚。
不过众人都立刻噤声,跟着商丘慢慢往前走去,放轻脚步。
众人很快围拢到库房旁边,的确是个库房,不过四周都是涂鸦,还堆放着很多稿件,谢一低头一看,竟然是设计作品,堆放的非常随意。
谢一有些惊讶,还都是珠宝的设计作品。
众人来到窗户边,探头往里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采光不怎么好,但是有人在里面,看的还是非常清楚的,是个女人,就是费彤!
费彤已经换下了病号的衣服,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毕竟她要穿城而过,一直穿着病号的衣服太惹眼了。
费彤在库房里,似乎有些着急,她的步伐非常凌乱,带着一些嘈杂,似乎在翻找什么,不停的翻着,将库房找的乱七八糟的。
谢一有些狐疑的看着费彤,又转头去看了看商丘,商丘眯了眯眼睛,就把目光转到库房破碎的玻璃上。
库房很老旧,有一块玻璃破碎了,商丘轻声走过去,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便签本,撕下一页,然后将那页便签从玻璃的缝隙里塞进去。
“哗啦”一声轻响,便签顺着玻璃塞进去,飘飘悠悠的掉在了地上。
韩长恕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结果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喊叫声,里面的费彤突然大叫起来,高声大叫着:“见鬼!!什么东西?!啊……”
商丘听见费彤大叫的声音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商丘走到门边上,大长腿“嘭!”的一蹬,他脚上穿着低帮的靴子,猛地一蹬,大铁门轰然一声就打开了,那动作帅气的没边儿。
商丘踹开门,率先走进去,众人走进来,就看到费彤已经被五花大绑,便签纸竟然变成了锁链,费彤在地上不断地挣扎着,但是根本无法逃脱。
费彤大叫着说:“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她说着,看到了韩长恕,说:“韩先生,快放了我!”
韩长恕看着费彤,说:“你为什么要装疯卖傻?还从医院逃跑?”
费彤眼神晃动了一下,说:“我……我也是不得已,韩先生,我没有监守自盗啊,我想查明白这件事情,况且杨先生还下落不明,我想洗清自己的嫌疑,肯定是有人陷害我,我如果留在医院,会被人杀死的!!!”
毕北狐疑的说:“什么人要杀你?”
费彤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但是千真万确,我没说谎,有人要杀我,我能感受到,非常危险的气息,我在医院短短的一个晚上,就出现了好几次医疗事故,我的输液器里竟然有空气,你们能想象吗!有人要害我!他们在跟踪我!”
谢一皱了皱眉,费彤说有人跟踪她,很凑巧了,韩长恕也说过同样的话,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情,韩长恕和杨先生家里都被人翻找过,这事情还是和血玉有关系。
谢一总觉得,或许是有人在找血玉。
费彤使劲挣扎着,说:“你们相信我,我是无辜的!”
商丘淡淡的说:“监控上你从展柜里偷走了宝石,这要怎么解释?”
费彤眼神晃了晃,说:“不不不,我没道理这么做的,我一定是……是中邪了!”
商丘低笑一声,嘴角一挑,带着一丝冷笑,说:“费小姐,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水平么?你当时可没有中邪。”
商丘说着,走过去,他大踏步走过去,动作非常凌厉,带着一股威严,还有说不出来压迫性,费彤吓得大喊起来,韩长恕连忙说:“等等,等等,她好歹救过我一命。”
不过商丘并没有想要动粗,只是一把将地上的费彤抓了起来,然后将她拎起来扔在椅子上,说:“既然你不说,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找找了?”
商丘说着,回头看着费彤,说:“你刚才在找什么?”
费彤连忙说:“没……没有,什么都没找。”
商丘挑了挑眉,就没有再理费彤,而是在四周寻找。
费彤被绑着坐在原地,没有任何办法,眼看着众人全都分散去找。
这里看起来是一间工作室,四周光秃秃的,堆着好多资料,桌上都是画纸,还有一些设计,有的有署名,有的扔的乱七八糟,团成了纸团。
谢一看着上面的署名,说:“这是……杨先生的工作室?”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点,十分惊讶,看向费彤,韩长恕说:“杨先生还有这样一件工作室?你怎么知道的?”
费彤没有说话,商丘却一笑,从桌上一堆的纸里面,抽出了一张相片纸,拿起来晃了晃,说:“因为这个。”
众人看过去,就看到商丘手中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态度很亲密,而且躺在一张床上,互相拥着,这张应该是自拍,他们对着镜头在笑。
谢一震惊不已说:“费彤和杨先生?!”
谢一震惊,那是因为杨先生有妻子,而且还有个快上小学的小女儿,结果现在他们发现了费彤和杨先生的亲密照,还躺在床上!
而且看样子绝对不是杨先生结婚之前的照片,绝对是最近的照片,面容都没什么变化,发型也没什么变化。
谢一震惊不已,说:“你和杨先生……”
商丘淡淡的说:“你是小三儿。”
费彤立刻反驳说:“不!我不是!我们是有真感情的!他的妻子根本不理解他,我们才是真爱!”
谢一:“……”
谢一眼皮一跳,哪个出轨的人都说自己是一时糊涂,要不然就是真爱。
韩长恕说:“啧啧,原来杨先生还是个渣男。”
毕北斜眼看向韩长恕,韩长恕连忙说:“别看我啊,我可不是渣男,我没结婚,也没有交往对象,杨先生结了婚,还有个女儿。”
毕北挑了挑眉,说:“这么说,你还渣的轻了点?”
费彤说:“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和他是真爱!我们是有真感情的,我怎么可能偷宝石,而且也不会伤害他,更不会砍掉他的手,不是我干的,相信我啊!”
商丘没理她,继续在桌上翻找,其他人也在四周翻找,费彤坚决不承认自己偷了宝石,也不能解释自己在场馆里干的事情。
众人在四周翻找了一阵子,谢一一个转身,不小心碰到了一幅画,就听到“哗啦——”一声,那副画倒在地上,竟然散开了,画框后面藏着很多东西,一沓子的照片。
谢一赶紧把画扶起来,然后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谢一捡起照片,不由得“啊!”了一声,众人连忙去看。
这些照片里的人都是费彤,当然了,这可不是自拍,而是偷拍,角度都非常奇怪,类似于偷窥或者跟拍,就跟狗仔一样。
费彤吃饭的、工作的、坐公交的,甚至在家里床边的照片,还穿着睡衣,都拍得一清二楚。
不止如此,每张照片后面还有备注,例如费彤在西餐厅里吃牛排的照片,备注写着“五分熟,喜欢菲力,咖啡加奶,两块放糖”。
谢一奇怪的看着这些,另外一张照片,是费彤在书店的照片,费彤拿着一本书,低头在看,背面写着“侦探小说,恐怖小说,悬疑小说”。
谢一看着那些照片,突然觉得不寒而栗,这些照片,好像在研究一个人似的,而且事无巨细,条条框框都非常仔细,就连费彤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洗手液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谢一奇怪的看着这些,小声说:“这是杨先生写的?他对费彤也是真爱?记录的这么详细?”
看笔记是杨先生,杨先生的字体很有特点,有点类似于花写,撇捺都非常突出,看起来就知道是个艺术人。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我可不这么觉得。”
韩长恕说:“对啊,谁喜欢一个人会这么记录,太变态了吧?”
商丘的说法是有根据的,说:“你们看看这些。”
原来那沓子照片可不只是费彤一个人,竟然还有其他人,照片前面是费彤的,后面还有一摞,主角竟然就不是费彤了,而是另外一个人。
是一个男人,也是偷拍和跟拍,有那个男人去酒吧的照片,去餐厅的照片,回家的路线等等。
在一张男人去酒吧的照片后面写着“gаy,XX酒吧常客”。
谢一惊讶的看着这些照片,眼皮直跳,说:“这是什么意思?”
韩长恕则是震惊的看着那个男人的照片,说:“这个人我认识!”
毕北则是赏给了韩长恕一副白眼球,韩长恕赶紧说:“等等,别误会,我没跟他睡过!”
谢一:“……”不用说的这么露骨吧?
韩长恕连忙说:“当时我在招聘这次展览的安全顾问,这个人和费彤都是候选,不过因为费彤救过我一次,所以我就选择了费彤。”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候选?”
商丘说:“对对对,这个男人身手也很利索,我发誓我不知道他是gаy。”
毕北根本没理他,只是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商丘这个时候一笑,不过露出来的是冷笑,拿着那罗照片走过去,抽了一把椅子,放在费彤面前,然后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还翘起了大长腿,看起来特别悠闲。
费彤紧紧盯着他,说:“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商丘说:“你能说的都没有说,所以我们想要帮助你说出来。”
“哼!”
费彤冷笑了一声,说:“帮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将照片一张一张的摆在费彤面前,费彤惊讶的看着那些照片,起初都是她自己的,但是角度很奇怪,后面还有很多备注,商丘用冷漠的口气给她念着备注。
费彤的表情越来越奇怪,不过还是死撑着,说:“他爱我爱的深而已,想要更了解我而已,我能理解,毕竟我也爱他,爱情是没有对错的,不是么?”
谢一心说你是脑残吗,还没有对错的?这都什么年代了,怕是在读中二吧?
商丘笑了笑,还是没什么诚意,估计很少有人见过商丘正经的笑容,要么是冷笑,要么是哂笑,要么是嘲讽,要么就是很没诚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