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麦的心中登时一阵兵荒马乱。
几天前被“水灵”一次次拉入水中濒临窒息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程麦脸色顿时一阵苍白,对柯白充满了畏惧。
“萧尘!”陆翰辰看见柯白很开心,春风满面地打招呼道。
如今柯白和陆翰辰已经是好朋友,所以两人都直接唤对方名字。
柯白对他笑了笑,接着目光落到程麦身上,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这位程先生我上回在墨府上见过,听墨先生说,您叫程麦是吗?”
“是的萧尘,你不用这么客气,和我一样叫他程弟就行了。”陆翰辰笑道,正欲郑重地同柯白介绍一番程麦,结果就听见柯白说了一席很意味深长的话。
“程弟还记得上回掉入湖中的墨府侍女吗?我后来问过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她可能忌惮我是天师的身份,就告诉我是你吩咐她掉进去的……”这些话柯白是对程麦说的,但双眸却盯着陆翰辰。“还有程弟那回衬衣穿得也太薄了,沾了水整个贴在身上,几乎要将你的身体展现得清清楚楚……而且其实你当时不用跳到水中的,毕竟我早就跳进水中救那名侍女了。”
柯白这番话说得并不含蓄,甚至像是在针对程麦。对此他并不担心,因为他就是要让陆翰辰明白,自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让陆翰辰明白,程麦之前确实有勾引墨泽迹象。
他和陆翰辰时好朋友,本就有资格提醒他要提防程麦,以及他现在会和他走得那么近,很可能追不到墨泽,而退而求其次。
条件优异的陆翰辰是骄傲的,怎么可能容忍别人退而求其次到自己身上?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程麦会收买墨府的侍女,代表他绝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
陆翰辰是聪明的,知道柯白在特意提醒自己,也知道柯白不是那种会胡言乱语的人。他不由皱眉看向程麦,开始重新考虑自己要追求程麦的这个决定。
“陆大哥你听我解释……”程麦连忙说道:“我会那么做只是希望墨先生会对我刮目相看,知道我们青年会的成员大部分是乐于助人的,从而加入青年会。因为我记得你当时在会上说,很欣赏墨先生,非常希望他能加入我们会。”
陆翰辰紧紧盯着程麦,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柯白皱眉,心想程麦确实聪明,竟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勉强算合理的理由。这个理由对于他这个旁观者而言,挺牵强,但是陆翰辰对程麦很有好感,说不定真的会下意识地相信了他的解释。
就在柯白思索对策之时,三人的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低沉冷漠的声音——
“那照程先生的说法,这镇子都是我墨泽自作多情了?”
柯白没有料到,今天墨泽竟然也来游四宜花园。
“那不知道这阵子程先生不时约我去外面一叙,甚至有天还说很想和我一起走‘情人桥’是什么意思?”墨泽不疾不徐地说道。
“程麦你……”陆翰辰立刻火冒三丈,对程麦从好感立刻变成了反感和厌恶。
“我……我没有啊……”程麦急忙否认道。
“你别再骗我了,萧尘和墨先生是不可能说谎的,我先告辞了,你自己继续玩吧!”陆翰辰真的不想再看程麦一眼,和柯白以及墨泽点了点头后,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怎……怎么会这样……”程麦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他不可思议地望着墨泽,说道:“墨先生,你……”
墨泽没理他,而是对柯白笑了笑,提议道:“萧尘,这么巧的话,我们干脆一起逛公园吧!”
柯白没有理由拒绝,自是点头应了下来。
墨泽带着柯白走了那座“情人桥”,柯白心中五味陈杂,想到自己之前冒出的一个念头,咬咬牙,还是忍住没有问墨泽,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墨泽,程麦在那天之后真有约你去外面一叙,还说想和你一起走情人桥吗?”
“没有,我是骗陆翰辰的。”墨泽毫无隐瞒道。
柯白了然。
他就觉得程麦没有那么傻,在当时墨泽明显无视他后,还会热脸贴墨泽的冷屁股。
那么,墨泽会故意编这些话欺骗陆翰辰,是不是为了帮他?
柯白思及此忍不住看向墨泽,就意外地发现他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些莫名的缠绵……
柯白的心登时跳的飞快,即使后面和墨泽分别,他的心情也始终平静不下来。
回去的路上,柯白忍不住想自己今天又阻挠程麦接近陆翰辰,男人会不会再次绑架他?
说实话,这一次他其实有些期待。
后来不出柯白所料,男人果真又绑架了他,而在怀疑男人的真实身份后,柯白发现自己真的愈加不排斥男人的身体了……
“你对陆翰辰过分关心,这让我很不高兴。”男人一边撩拨着柯白的情欲,一边酸溜溜地说道。
“我不喜欢他。”柯白呼吸不稳地回道。
“我知道。”男人说着亲了亲他的唇,接着滚烫炙热的吻就渐渐往下……
柯白再次在男人高超的技艺下获得了好几回高潮,不过男人还是比较小心眼,虽然相信柯白不喜欢陆翰辰,也还是要惩罚他。
他的手指侵犯占有着柯白最隐秘的部位,令柯白再次陷入了一种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愉的狂潮中。
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放过了柯白,将他拦腰抱到浴室清理身体。
这次柯白努力没有晕过去,在男人抱住他时,忽地直起身子扬起脑袋,用嘴巴摸索到男人的脖颈之后,就趁其不备一口咬了下去……
柯白咬得非常狠,直到自己嗅到了血腥味后才松开了口。
没想到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挣扎,在他咬够后,竟低低笑了起来,攥住他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双唇,用力的吸吮啃咬……
第48章 天师VS鬼王-10
翌日清晨。
墨府。
墨泽比往常还要早就穿戴整齐下了楼,几名侍女正在准备精致的早餐,看见他皆是一怔,旋即双颊绯红,时不时偷偷往他那边看去几眼,羞涩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拿起最新一期的当地日报,墨泽照例无视侍女们爱慕的眼神,而是对伺候在一旁的管家交代道:“赵叔,麻烦您和我的助理说下,今天我的所有行程全都取消。”
“是。”管家虽讶异,但还是立刻走到电话机旁,拨通了墨泽助理的电话。
如果他没记错,今天早上墨氏会召开一场隆重的会议,下午墨先生还要见一位关键的合作伙伴,那现在墨先生会取消行程,想必是有什么非常紧急重要的事要处理吧。
“墨先生,是否需要备车?”管家在同墨泽的助理通完电话后,就折回墨泽的身边问道。
“不用,今天我就呆在家里。”墨泽回道,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平素阴冷淡漠的眸子竟泛起了浅浅柔情。“你下去吧。”
管家愣住,总觉得今天的墨先生诡异得很,但他可什么都不敢问,遂连忙恭敬地说了一句“是”后就躬腰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门卫通传石天师前来拜访,管家走到顶楼敲响墨泽书房的门,墨泽回了一句“有请”后又特意补充道:“接下来无论是谁登门都说我不方便见客。”
管家登时明白墨泽取消所有行程的原因,在领柯白上楼时,对柯白的态度不禁愈发小心和谨慎。
“萧尘请坐。”墨泽让管家退下后,就给柯白倒了一杯茶。
“谢谢。”柯白笑着端起茶盏,目光却立刻假装不经意地落在墨泽的脖颈上。
墨泽今天穿的长衫领子略高,遮住了脖颈的三分之一,只见他裸露出来的脖颈皮肤白皙无暇,没有任何伤疤,也没有牙印……
是的,他怀疑墨泽就是那个时不时绑架他的男人,所以昨天故意在男人的脖颈上咬了一口,就想着到时看看墨泽的脖子上有没有牙印。
可是谁料墨泽今天穿的衣服不是低领,那被衣领遮住的部位,他根本就看不到。
昨晚他全程都被蒙着眼睛,凭感觉只知道自己咬到了男人的脖颈,却无法确定具体在哪个位置。
柯白记得以前墨泽穿的衣服都是低领,怎么今天偏偏穿了半高领的?但单凭这一点又不能说明什么,毕竟现在恰逢秋季,天气逐渐转凉,墨泽开始穿高领的衣服并不异常。
盯着墨泽的衣领,柯白的心里简直像有几千只的蚂蚁在爬。
此时“心如火焚”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若不是担心自己可能误会了墨泽,他早就直接压倒墨泽翻下他的衣领看个“痛快”了……
墨泽将柯白紧蹙的眉头和烦躁的神情看在眼里,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淡淡道:“萧尘觉得这茶如何?”
柯白闻言回过神,连忙轻酌了一口,才发现这茶清苦中带着一抹甘甜,十分沁人心脾,他不过喝了一小口,到现在还唇齿留香。
作为一名天师,石萧尘与三教九流都有接触,其中并不乏来自全国给地有钱的大老板。他们由于是有求于石萧尘,招待石萧尘的各种茶皆为上等,但很奇怪的一点是,接受了石萧尘记忆的柯白,印象中自己并没有喝过如此好的茶。
如果将茶比作人的话,墨泽的茶,可比他以前喝过的茶都要有灵气多了。
还有,柯白发现茶水温度刚刚好,这表明墨泽在他来府上之前就泡了这壶茶。
看来墨泽本就打算一人在家独自饮茶,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墨泽似乎料到了他会来找他,而且还等了他许久……
“这茶是我喝过的最好的茶了。”敛起心思,柯白发自肺腑地赞叹道。他暗暗警告自己要藏住心思,尤其在还无法肯定自己猜测的时候。
墨泽毕竟经营着一个商业帝国,并非等闲之辈,他稍有不慎,说不定就会被墨泽看出什么……
墨泽听到柯白的赞美似乎很开心,又给柯白添了一点,笑道:“这是我家乡的茶,到时我让管家给你装几盒,你带回去喝。”
“好。”柯白也没打算同墨泽客气,没怎么犹豫就应了下来。“墨泽你的家乡在哪里?”
“H市的清泞镇。”墨泽说着,目光似乎飘到了很遥远的地方,像是回忆他的家乡。
柯白一怔,心想他对隔壁的H市还算熟悉,但怎么没听过这个镇呢?而且他不是听说墨泽之前一直都在国外吗?怎么看他的样子好像对家乡有着很深刻的印象?
“不知道萧尘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墨泽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回忆中,轻酌了一口茶后再次开口。
“哦,是这样的,最近有一些异教徒来到我们这里传教,我印象中是叫‘基督教’吧。针对这件事,前几天我们天师就开了会。大家对基督教的看法褒贬不一,到现在都没有定论。我记得墨泽你之前一直在国外,所以想通过你了解一下那个宗教。”
这个年代是特殊的,受到的文化冲击除了国民的思想和习惯,还有宗教信仰。
柯白向来是个思虑周全的人,早就为自己登门拜访想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后来两人就这个问题谈了许久,令他们喜出望外的是,双方对异教的看法是几乎相同的:
只要是教化人类一心向善的,就应该理性对待,而不是一味的排斥。
后来两人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明明不是非常有趣特别的话题,但谁都不觉得乏味,反倒聊得兴致勃勃。而在这几个钟头里,柯白一有机会就盯着墨泽的脖颈看,可惜被衣领遮住的部分,无论他怎么调整角度,或是墨泽如何动作,他都看不到里面……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
管家上来问墨泽是否要准备午饭,墨泽便热情地邀请柯白共进午餐。柯白今天登门拜访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达到,自然没有推辞。
墨府的饭菜相当可口,但柯白并没有很大的胃口。他知道午饭是最后的机会,毕竟他已经叨唠了墨泽一整个上午,他也了解完了“基督教”这个宗教,再留下来就太奇怪了。
思及此,柯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站起身对墨泽说道:“今天实在太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让我对‘基督教’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他边说边亲自为墨泽装了一碗汤,但在端过去时,却佯装失手打翻了碗,令汤汁完全倒在了墨泽的身上,弄得他胸口一片油渍,而且里衫也渗进了不少汤汁。
“抱歉墨泽,你没事吧?”柯白连忙愧疚地道歉,而侍女也赶紧拿了干净的湿毛巾过来。
“我没事,你不用感到内疚。”墨泽对此毫不介意,挥开侍女的手对柯白笑道:“我回房间洗个澡,萧尘你先吃,不用等我。”
“好。”柯白笑道,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墨泽上楼后不久,柯白就让侍奉在一旁的管家和侍女先行离开。在确认四周没有人后,他也上了楼,并将之前放在客厅沙发上的道具布兜也一并带了上去。
墨泽的寝室和书房一样,都在顶楼,书房在靠楼梯口这一间,卧室则在走廊最里面。
墨泽的寝室并没有落锁,他轻手轻脚地旋转把手推进去,果然听见右手边的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
关上门,柯白屏住呼吸,注意到浴室的这扇门是从里面锁掉的。他试着推开,没有成功。
这也正常,一般人洗澡都会习惯性锁门。
虽然偷窥人洗澡实在有违道德,自己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但柯白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