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气氛刚好,床很大很软,床单被套的颜色也很合适。
容白就有些心猿意马了,按理说,误会解除了之后,很适合做点少儿不宜的事。
容白在被子里小声说:“你别动手动脚的啊。”说完,容白就用被子蒙住了头,这么明显的暗示,江岩柏应该能听出来吧?
江岩柏没说话。
容白又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回音,他以为是自己暗示的太不够明显了,又说道:“我的意思是,嗯,你要是想的话,我也没什么……”
说完,容白脸颊发烧,觉得自己像火山一样,马上就要喷发了。
然而还是没有回音。
容白有些生气,他都这么主动了,江岩柏在矫情什么?然后他转头看了看江岩柏,发现江岩柏已经睡了。
他估计是太累了,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紧紧抱着容白的腰,似乎在睡梦中都害怕容白忽然消失。他的一条腿也搭到了容白的腿上,把容白圈进自己的怀里。
就这么看着,容白的心软成了一滩水。
容白亲了亲江岩柏的嘴唇,很柔软,也很温暖。
他轻轻的笑了笑,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江岩柏这一睡就睡了十四个小时,等他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他闭着眼摸了摸身边的位子,摸了个空。
江岩柏瞬间清醒,从床上坐了起了,慌张无措地赤脚走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容白这没心没肺的正抱着零食看电视剧,笑的前俯后仰。
江岩柏看着容白,嘴角勾起无奈的笑容。
容白恰好转过头,精神很好地招呼道:“快来!侠义第二部 开始放啦!我家小亦亦还是超级可爱!”
我家小亦亦?江岩柏觉得自己可能会上火的更严重。
“你这嘴角也烂的太过分了。”容白跑去柜子翻箱倒柜,“你擦点红霉素眼膏就好了,我妈跟我说的偏方,特别有用,比吃什么维生素好得快多了。”
容白颠颠的把红霉素眼膏找出来,挤在了棉签上,小心翼翼地擦在江岩柏的嘴角,还嘱咐道:“你晚上睡觉前再擦一次,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就好得差不多了。”
江岩柏打趣道:“有这么神?”
容白一本正经的点头:“我不骗你,我以前就是,擦了就好了。”
“好。”江岩柏笑得越发温柔了,就是牵动了嘴角,有些痛。
他的嘴角上火裂了之后,也没时间去拿药,就这么熬着,之前也不觉得疼,现在容白回到了他身边,他就觉得疼了。
江岩柏抱住容白的腰,把脑袋搁在容白的肚皮上,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容白被江岩柏蹭的直发笑:“你别蹭我,太痒了。”
江岩柏深吸了几口气,那是独属于容白身体的温柔,让他安心,江岩柏像头狗熊一样抱住不撒手:“你让我那么急,也不补偿我一下?”
容白看了眼江岩柏嘴角的药膏,想了想:“等你嘴好在再说吧,昨天亲的时候你肯定有裂了。”
江岩柏傻兮兮地笑了一声。
“你这几天去公司了吗?”容白忽然问。
江岩柏以前把公司看的可重要了,哪怕不和自己约会,甚至不过结婚纪念日,也要去公司处理公务,活像个工作机器,还是二十四小时不关机的那种。
江岩柏摇头:“你不见了,我哪里有心情去公司?”
容白愣住了,他后知后觉的发现,他或许并不是认为江岩柏出轨了才生气。
而是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情敌从来不是哪个特定的人,而是江岩柏的事业。
作为男人,他不可能让江岩柏放弃自己的事业,那毕竟是那江岩柏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心血。
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讲,作为伴侣,自己的另一半因为工作而经常和自己两地分居,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天都说不上几句话,这样的日子和守活寡没什么分别。
他知道江岩柏爱他,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的愤怒,但却无法对江岩柏说“你能不能不要你的公司了?”
那就不是恃宠生骄了,那是分不清轻重缓急,是自以为是的发号施令。
江岩柏忽然说:“我这段时间没去公司,公司也没出什么纰漏,我确实可以放权了。”
容白傻了:“啊?”
江岩柏握住容白的手,还捏了捏,他的手很大,可以把容白的手攥在手心里,这种感觉令江岩柏十分安心:“我前段时间就在考虑,集团现在人手也够,我手里的股份不算太多,但可以保证我们一辈子衣食无忧,我也有存款,还有固定资产,不会让你挨饿受冻。”
“把用不上的房子租出去,我们就能安心的当包租公。”江岩柏带着笑,眼角很是温柔,“我可以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花更多的心思讨你开心。如果你想上班或是有自己的事业,也可以开个公司,我去给你打工,帮你打理。”
容白听着江岩柏絮絮叨叨的话,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脚底一直上升到头顶,几乎要把他的天灵盖都打碎,容白听着听着,眼泪就无法抑制地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江岩柏慌乱的去擦拭容白落下的泪水,他慌乱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容白带着哭腔说:“你这个傻子。”
容白一直渴望却从不敢说出口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这一次,江岩柏总算走在了容白向往的路上,携带着漫天星辰。
第43章
最近的生活非常完美, 容白和江岩柏经过上一次误会之后越发缠绵粘腻。
江岩柏开始着手准备放权的事,把自己手里的事情整理好了交接出去,接替他位子的是合作许多年的老朋友, 这么多年的担子要放下了, 江岩柏除了轻松之外,还是有些不舍的。
毕竟这里的一切, 都是他一穷二白的时候一点点打拼出来的,这个集团有他倾注的汗水, 临到走时, 还真有舍不得。
“这就走了。”江岩柏朝自己的合作伙伴们笑了笑, 他在公司没什么东西,早前就收拾好了拿回了家,现在就是打个空手, 十分任性潇洒。
木已成舟,大家就不再挽留阻拦,他们叹了口气:“以后有时间,还是大家一起常出来聚一聚。”
虽然江岩柏嘴上说因为自己不想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公司上,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种种理由其实只隐瞒着一个真相,就是江岩柏恋爱了。大家伙都挺无语的, 谁一恋爱就辞职啊?搞得像是工作和老婆不能共存一样。
江岩柏点点头:“这倒是,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也不用客气,打个电话就行。”
大家伙打了几句官腔, 都是看惯了人情冷暖的人精,这种话就是客气客气,谁当真谁才是傻子。
上层虽然变动了,但是对普通员工来说并没有什么感觉,公司的一切按照规章制度来做,不会因为一个职位的变更而产生多大的影响。
比起公司,倒是外界的反应要更大一些。
财经时报和日报实在第一时间发出报导的,整个商业圈都震了一震,不少大佬都不敢相信,江岩柏才三十岁,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按照江荣集团现在的发展,未来十年内都不可能走下坡路。
怎么现在说走就走了?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唯有江荣的高层知道,江岩柏这是回家陪媳妇了,准备当个家庭煮夫。而且看样子似乎还挺得意,临走的时候还向他们传授了几道家常菜的秘诀。
搞得有不明所以的还以为江岩柏准备离开公司去当厨子了。
容白最近可没那么轻松,他前几天接到了父皇母后的电话,他们最近难得休假,准备来看看儿子。顺便再在当地玩耍一段时间,都已经看好了旅游攻略。
按容爸爸的意思,就是他们夫妻找个酒店住就可以了,儿子那房子只有两个房间,地方又小,要是半夜自己打呼噜被老婆赶下床,就只能去睡沙发了。
不过容妈妈不这样想,她觉得好不容易去看看儿子,必须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才能直观的感觉到儿子过得好不好。
容妈妈打小把容白当女孩养,别人家的男孩都是摔摔打打长大的,唯独容白小时候穿着燕尾服的小西装,白白嫩嫩的,就牵着妈妈的手看别家孩子在泥坑里打滚。
对容妈妈来说,容白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是宝贝,绝不能磕着碰着,当年容白说报考A大的时候,容妈妈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但是没办法,一片慈母心,最后只能朝自己的儿子低头,同意了。
容白凌晨两点在机场接机,机场现在也没多少人,比较空旷冷清。
江岩柏跟着容白一起来的,容白捧着果汁和江岩柏并肩坐着,毕竟是头一次见家长,江岩柏有些忐忑,时不时就看看头上的时钟,他在脑内模拟容爸容妈看见他时的反应,江岩柏转头对容白说:“要不……先不跟他们说?”
关键时刻,容白没怂,江岩柏反而怂了。
容白叹了口气:“哎,你怎么这么怂,我爸妈很好说话的,你放心。”
没办法,容白已经有过一次出柜经验了,江岩柏却从来没和容白的父母打过交道,他害怕容爸容妈生气,容白夹在中间不好过。
但是看容白胸有成足的样子,江岩柏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还有一半正高高的悬在半空中。
江岩柏都想好了,自己大不了在家门口跪到容爸容妈同意为止。
“来了来了!”容白抓着江岩柏的手,跑到了出口。
“看到没?我爸我妈,戴红帽子的那两位。”容白一脸兴奋地说道。
这是容妈妈的审美,她年纪越大就越喜欢红色,年轻的时候,常年都是一身黑,看起来严肃又死板。过了四十岁以后,穿着打扮反而越发年轻,头发烫了个大波浪,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画着精致漂亮的妆。
如果不是容白早说过他妈妈今年四十七了,江岩柏还真是看不出来。
不过容爸爸可就没有自己老婆这么显年轻了,他挺着个啤酒肚,显得十分憨厚,像个大号的弥勒佛,见谁都是笑呵呵的,胸口还挂着一串佛珠,手里把玩着两个核桃,提前进入老年了。
这一对恩爱夫妻手挽着手,沿途不少人都转过头看。
还有小声说话的,说着一看就是大老板和小三,不是正经夫妻。
容妈妈听了也不生气,反而还挺得意的,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显年轻。
容爸爸也不敢说话,他是个标准的妻管严,这么多年了,就没和老婆红过一次脸。
“爸!妈!这边呢!”容白一脸兴奋地招呼道。
容爸爸拖着行李箱走过去,容妈妈一身轻松,几步就走到了容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点头道:“高了,也壮了,上大学反而把你养好了。”
随后,容妈妈看到了容白和江岩柏紧握的双手,她看了江岩柏一眼,也没仔细看,有些不是滋味地问:“这位是?”
容白很是热情地说:“这是我男朋友,江岩柏。”
容妈妈:“……”
江岩柏:“……”
随后赶来的容爸爸:“……”
“……是朋友吧?为什么还要加个前缀?”容妈妈按耐下自己的情绪,笑眯眯地问。
容白摇头:“就是男朋友啊,那要不我换个说法?这是我的另一半。”
容妈妈捂住胸口,喊道:“老容!老容!快来扶我一把!”
容爸爸连忙扶住自己的老婆,江岩柏有些尴尬,正想开口说句话。
容白却说:“我们先回去吧,回家再说。”
两夫妻一路都没说话,车内的气压极低,容妈妈看着窗外,并没有看自己的儿子或是江岩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