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周琅已经睡下了,几个她派来伺候周琅的人却还守在门外边,见到令狐柔过来,一个个都行礼,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小姐。”
令狐柔这几日按兄长的吩咐四处奔波,来时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她看到屋子里灭了灯,摆了摆手,示意几人噤声,自己就推门进去了。
周琅睡在床里头,身上就盖了一层薄被,青丝掩在脖颈间,玉白色的肌肤就从那青丝的缝隙里透了出来。
令狐柔点了灯,拿着烛台走过去,坐到床边,用手去抚摸周琅的面颊。
周琅从梦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眼看到令狐柔,连忙欲起身坐起来。
令狐柔将烛台放到一边,一手将周琅按在床上,不让他起身。
“柔儿。”因为方才睡醒,周琅的声音有些哑。
满头的青丝在枕间铺散开,映着朦胧的烛光,美的不可方物。
令狐柔在外面数日,从未体会过这样思家心切的感觉,现下见到周琅,心里微动,俯下身去含着周琅的唇齿。
周琅对这样的事是何等敏感,令狐柔含着他的唇,他就张开唇齿,将舌尖递了出来。
令狐柔闭着眼,眼睫微微颤动。
“你好久都没有来了。”周琅说。
令狐柔记得自然比周琅清楚,“不算今日,已有九天了。”
“你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来见我吗?”周琅的眼睫比令狐柔的还要长一些,烛光巍巍,竟是十分的妩媚动人。
令狐柔跨坐在他身上,去解他身上轻薄的亵衣,衣裳解了一半,望见周琅的眼,动作就顿了顿,贴着他的耳廓说,“我不生你的气了。是哥哥让我离府办些事,本来要半月才办好,我急着见你,九天就回来了。”
周琅这才知道,原来令狐柔这几日都不在府里。
上身的亵衣被解开,胸口的肌肤白的好似玉璧。
令狐柔用唇舌碰了碰,周琅就抑制不住的轻轻哼了两声。
“柔儿。”
“嗯?”令狐柔的动作却没有停。
周琅还是不习惯令狐柔这种跨坐在他身上的姿势,他扶着令狐柔的肩膀,想要坐起来,令狐柔却压着他不让他动弹。
“柔儿。”在床笫间,令狐柔总喜欢用这种掌控他的姿势,但那新鲜劲儿过去了,周琅就觉得有些不太能接受了。他堂堂男子,怎么,要被一个女子压在身下?“你让我起来好不好?”
令狐柔扬唇一笑,“不好。”
周琅还想张口说些什么,令狐柔就已经用他身上的亵衣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头上。
床下的烛台明明灭灭,周琅仰着头看令狐柔,只看见她那双明亮异常的眸光。
“今日回来的时候,我从一个番邦商人那里,寻来了一个好玩的玩意儿。”令狐柔这么说着,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大大的铜铃出来。
周琅看着不觉得古怪,那铜铃和其他铜铃无异,等令狐柔将那铜铃揉在他胸口的时候,他才觉出有异。
铜铃贴着他的肌肤,捂热之后竟慢慢颤动起来。
令狐柔将铜铃在他的胸口上滚动起来。
周琅这才认出来,这是勉子铃!从前他寻稀奇找了一个,在女子身上用了用,只是当时他寻得是次品还是什么,女子并不适用,后来就作罢了。没想到令狐柔今日也寻了一个过来。
他不是女子,那勉子铃用在他身上,自然也体会不到什么奇妙的效用。令狐柔玩了一阵,觉得无趣,就将勉子铃抛到一边了。
周琅对这用在女子身上的器具无感,对女子却不能免疫。令狐柔姿容艳丽,如今跨坐在他身上,发丝披散,眼波荡漾的模样,实在撩拨的他有些口干舌燥。他见令狐柔不得勉子铃其中乐趣,就用着引诱的口气说,“柔儿,你将我解开,我教你如何用了舒服。”
令狐柔的衣裳还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她低下头,望见周琅,然后摇了摇头,患了失魂癔症一般的念到,“周郎——夫君,你何以生的这样俊俏。”说完她又痴痴一笑,俯下身去亲周琅的脖颈。
周琅被令狐柔这样撩拨,一时也是热血上涌,柔儿柔儿的叫个不停。
令狐柔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褪了几件,周琅见她香肩微露的模样,几欲起身将令狐柔按在身下。
但令狐柔虽然是个女子,力气可要比他大上许多。
“柔儿,我同你说,勉子铃是女子用的。”周琅在那已然十分暧昧的烛火里,这么同令狐柔说着。
令狐柔歪着头,好似思索了一阵。而后她抬手,将那抛到一边的铃铛捡起来。
周琅望着令狐柔动作,心中的兴奋之色更甚。只是他却没有想到,令狐柔将那铃铛推进他的双腿中。
那铜铃震的厉害,周琅腿都发麻了,一下想要张开双腿将那铃铛弄开,没想到令狐柔却将他翻过身来,而后排着他的后腰,“夫君将双腿并拢些——”
周琅自然不听,那铃铛一下滚了下来,令狐柔皱眉,抬手拍了周琅的后臀一下。
周琅哪里被人打过这样的地方,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咬牙叫了一声,“柔儿!你不要胡闹!”
令狐柔自然不怕周琅,这么一个柔弱的书生,还不仍由她摆弄?
她捡起勉子铃又塞到周琅双腿间,“这回夹紧了,若是掉出来,我就再用鞭子抽你一顿。”
第12章 周郎顾(12)
房间里明明灭灭的烛光忽然又灭了,房间里漆黑一片,院子里却洒满了朦胧的月光。
守在门口的四人面面相觑。
“小姐过来了,我们就早些回去歇息吧。”一人说。
阿七有些为难,“小姐让我们照看好周公子,我们走了,怕是不好吧。”
“小姐在这里,能有什么事?”另一个反驳。
就在四人还在争执的时候,漆黑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像是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
四人当即屏息细细去听。四周没有一点声音的时候,那屋子里厚厚的纱幔里,极力隐藏的饱含欲望的喘息便藏不住了。
一时四人面色都有些发红。
只是突然的寂静之后,就有一人不满的开口,“小姐为什么会看上这么个无用的书生?”
他们几人都被周琅责骂过,但周琅说白了也只是个入赘进来的姑爷,又是个无甚功名的书生,几人心里自然有诸多不满。
“哼,这几日我看他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在床上,怕也是软脚虾一只。”另一人附和。
那个叫阿七的青年,却不说话,还在听着屋子里的动静。
黑暗的屋子里,喘息声变得更加沉浊。
又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里,这一声也突兀的很。
“吱呀——”
窗户被从里面打开。或是说是撞开更贴切一些。
里面那被层层遮掩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十分清晰起来。
沉浊的,黏腻的,好像化不开的糖丝一样的喘息。
然后一个人从窗户探出身来。低着头,青丝遮着脸,双手伏在窗栏上,单薄白皙的肩胛骨颤动着,在朦胧的月色下便好似一只栖息的蝴蝶。
四人一下都呆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双腿夹拢了。”
那是令狐柔的声音。
极力忍耐的喘息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足够让人听清了。
“夫君,你的腿怎么抖的那么厉害?”一只手拢住那满头倾泻下来的青丝,而后从身后环住周琅的肩膀。
周琅自然说不出话,勉子铃抵着他的腿根,初时无感,但后来滚到他敏感的地方,刺激的腰腿皆软。方才他失手打翻烛台,令狐柔就将他拽到了窗边来。
月光下,这个白日里神情傲慢叫人讨厌的公子,披散着头发,咬着唇,盈着满眼的泪,勾人的跟个妖精似的。
“柔儿,你别再——你别再折磨我了……”
殷红的唇瓣里,吐出的声音带着动人心魄的喘息。
门口四人看的俱是痴怔。
又过了一阵,周琅大概是真的站不稳了,方才被令狐柔带进了屋子里。
只是屋子里的烛火灭了,所以窗户就一直没有关,想是借着月光视物。
等到屋子里所有的声响皆停歇,站在门口的四人也没有离去……
第二天,到令狐柔离开之后,周琅也没有起床,阿七被怂恿着进屋看了一眼,只看到睡在重重锦被中的周公子,闭着眼,蹙着眉,胳膊从暖帐中探出来,指尖儿凝着一簇粉儿,好似枝头的花苞儿一般。轻轻一碰,便要摇摇坠下几滴露水来。
阿七不敢再看第二眼,连忙从屋子里退了出来。
一觉醒来,不觉已到下午,周琅披衣下地的时候,腿根都在颤抖。
昨晚到底如何,个中滋味,也只有周琅自己心里清楚。
门口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是阿七小心翼翼的询问,“公子醒了吗?”
周琅不想回答,没想到阿七就直接闯了进来。
“你!”周琅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讲礼数的奴才,正要动怒,没想到阿七见到周琅全身只披一件外衣坐在床边,脸色涨得通红,低着头就退了出去。这下子周琅连怒气都没地方撒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又有人敲门。
“公子,起身了吗?”
根本不消周琅回答,又一个不讲礼数的奴才闯了进来。只不过这回,周琅穿好了衣裳,靠在床边。一双眼红红的,瞪着闯进来的人,方才没撒出去的气一并撒给面前的人了,“滚出去!本公子没让你进来!”
闯进来的人直勾勾的盯着周琅。
这人周琅自然记得,这个奴才砸了他的砚台,当时他骂的凶了,这奴才就一副要吃人的神色瞪着他。今天却没有瞪他了,只是目光却还是要吃了他一样。
“公子,小姐让我过来看看你。”门口的那人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周琅一听到令狐柔,他就不吭声了。
“小姐吩咐厨房里煮了鹿茸给公子补身体,公子既然起来了,那我就叫下人热了端过来。”这人还没有一回这么好声好气的同周琅说话。
周琅也觉得古怪,但他昨晚实在是被令狐柔折腾的太累了,又睡到现在,早就饿的眼前发昏了。听到厨房里煮了鹿茸,就也没了同奴才计较的心思。
门口的奴才退出去,还顺手捎带上门,怕风给这周琅吹到了一般。
周琅昨夜实在是被令狐柔带回来的小玩意给折腾惨了,到最后令狐柔将他身上的绳子解了,他也没了什么力气玩些别的花样,靠着枕头沉沉睡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