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个月便要成婚了。”
百里安目光沉了下来。他想到了自己,上头的太子成婚,下头的七皇子也快了,就只有他,也不知何时能……哎。
百里明华看他不说话,心中侥幸就忽然变大,以至于让他不假思索的问出,“皇弟,你想我成婚吗?”
这个问题百里安实在不好回答,“皇兄和虞姑娘皆是人中龙凤,在一起再般配不过。”
百里明华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他何苦有这样荒唐的奢望?
百里安见百里明华忽然扶住额头,以为是他头疼难当,就关切道,“皇兄,你没事吧?”
“没事。”百里明华虽是喝醉了,他却觉得从未有过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清醒。
清醒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清醒的知道一切也不过是不该存在的奢望。
百里安见百里明华沉进水中,半响没有爬出来,站在池水边看着浮在自己脚下的那个暗影,忍不住伏在地上想去将百里明华拽出来。
他的手刚一伸进池水中,百里明华的手就攀附过来,拽着他的胳膊,将他一把拽到水中来。
百里安摔进水中就有些发懵了,池水冰凉,他身上的衣裳沾了水之后,就累赘的很。
百里明华将他抵到石壁上,百里安刚才张着嘴,嘴巴里进了水,现在扶着石壁咳嗽着。
百里明华泡在冷水中,臂膀和面颊都还是绯红的厉害。
百里安抬头见他神色古怪,就伸手去抵住他的胸膛,“皇兄——”
百里明华在水下那一瞬,感觉到了百里安拼命想要抓着他,宛若抓着救命的浮木似了,这感觉才是他最想要的。但随着百里安日渐长大,他却觉得曾经给他满满的安全感已经变的岌岌可危。
他害怕百里安不再依赖他,不再需要他。
这种害怕凌驾于他可以失去的任何东西。
百里安又被百里明华拽到水中去,这一回他更慌乱一些,抓着百里明华的手将他的臂膀都抓出了几条红痕。
半盏茶之后,百里明华将他又抵到了岸边。
这一回百里安口中没有进水,只是整个人都湿透了,束发的玉冠在刚才也不知道落到了哪里,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沾着他因为咳嗽而绯红的面颊。
宫中都说玉真公主生的美,但饶是玉真公主,都不及这幽居在深宫里的六皇子。
百里明华忽然想到在国师府见到的瑾王,当初他一心仇视他,到现在望着百里安秀美到极致的面颊,他竟生出了想要据为己有的心思。
百里安的衣裳贴在身上,刚刚以为一番挣扎,衣襟微微散开,露出冻的发白的细致肌肤。
百里明华捏着百里安的肩膀,他的眼神忽而像清醒,忽而又像是沉醉。
“只要你说,我可以不成婚。”
袒露的上身,水珠一滴一滴的滚落下来。
百里明华继承自皇后的威严凤目,在此刻因一滴水珠,而显得分外脆弱。
“只要你说。”
百里安哪里敢回应,“皇兄,你喝醉了。”
湿漉漉的眼睫,绯红的花瓣儿似的面颊,那一双唇,好似只要用指尖蘸取朱砂一点,就能使这整幅画卷生出迷人的色香来。
回答百里安的,是百里明华印上来的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百里明华:只要你说,我可以不成婚
何朝炎:只要你说,我可以不当直男
玉青檀:只要你说,我可以照顾你到床上去
百里安:我不说
第195章 金雀翎(195)
百里安被唇上的温热吓了一跳,伸手猛地将百里明华推开,而后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
百里明华从身后抓住他的小腿。
百里安已经爬到池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被百里明华这忽然的一拽,又险些落回了水中。
百里安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黏在身上,衣摆则浸在水中。
百里明华抓着他的小腿,从池水中站了起来。
因为方才宫人伺候的缘故,他只下身着一件亵裤,从水中站起来,有一处就格外的显眼。
百里安刚呼喊一句‘来人’,还没有得到回应,就被浑身冰凉的百里明华抱住了。百里明华本就比他高许多,双臂伸过来,揽着他的胸口就将他挟到了自己的怀中。百里安被他的吻弄的有些头皮发麻,刚喊出的话猝然止息在喉咙里。
百里明华口中喷吐出的,都是熏人的酒气,百里安本就闻不得这样的气味,更要命的是,百里明华的手也不规矩了。
在那手抚到臀上的时候,百里安终于忍耐不住,掰开百里明华的手。
但他气力始终不如百里明华,更何况酒醉之后,人的力气要更大一些,他刚掰开百里明华的这只手,另一只手就从他的后腰往上抚摸上去。
百里明华还是有几分清醒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却又无法停止。
百里安被他这样轻薄,也是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皇兄,你这是在做什么?”
“皇兄想亲近亲近你。”仿佛真的是酒醉后的呓语。
百里安听到这一句,头皮都恨不得要炸开,百里明华也如他说的那般,整个人都缠在百里安的身上。
百里安衣裳本来因为打湿就累赘的很,被他一拽,那湿透的衣服就垂到地上来了。百里安拽着那衣裳,才堪堪止住那下滑之势。
百里明华往后一步,将他抵到柱子上,百里安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正面被压在了那柱子上。
百里明华伏在他肩膀上,下身却贴到了百里安的股沟处。
他身子因为池水的缘故冰凉的很,抵在百里安股沟处的东西却滚烫炽热的厉害。
百里安这一下才是慌了神,百里明华将他圈在怀中,低着头,唇挨在百里安的面颊上厮磨。
百里安紧闭双腿,正要咬牙反抗之时,百里明华唇中忽然泄露出一丝喘息。
百里安紧跟着也闷哼一声。
原是百里明华那一处挤进了百里安的双腿之间,夹着这么一个东西,百里安一张脸由白转青,偏偏靠在他肩膀上的百里明华还在不断呓语着什么。
夹紧的双腿被撬开,累赘的衣物被百里明华一臂挽起,身后泠泠的水声遮掩不住那一声叠着一声的喘息。
百里安看他没有近一步的动作,自己又挣扎不得,就想着忍耐下来。
但百里明华虽没有侵犯他的身体,但臀上不断撞着什么东西的感觉也实在是不太好。不知过了多久,百里安都觉得双腿间被摩擦的刺疼的时候,身后的百里明华忽然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而后狠狠一撞。
百里安都感觉到了那黏腻的东西从他双腿夹紧处渗了出来。
门外这时有宫人询问百里明华,百里安见他只剩下喘息的力气,就出声回应,等将那宫人哄走之后,压在身上的百里明华又伸手到他胸前来,这一下惹得百里安一身汗毛竖立,抬手便将百里明华推进池水里。
池水是冰凉的,百里明华跌进去之后,才勉力清醒了一些。
“皇兄,你好好冷静一下。我先走了。”百里安说完,也不敢再久留,转身就走了。
百里明华从池水中站起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百里安全身都打湿了,从里面出来,外面的小太监还多问了一声,“六皇子,您这是……”
百里安懒得解释,但是他也不好穿着这一身湿衣服从东宫里离开,“拿件衣服过来。”
太监应了一声,退下了。
百里安也不敢进去和百里明华在一起换衣服,等太监送过来,随便找了个空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就匆匆离开了。
百里明华一觉睡到天明,醒来时,见自己躺在床榻上,便叫来伺候的小太监询问。
小太监将昨晚的事同百里明华说了一遍,百里明华对昨晚的事,只约莫有一些印象,但更多的都已经记不清了,听到小太监说百里安来了东宫不久之后就匆匆离开,还换了一身衣裳,就叫小太监将百里安换下的衣裳拿了过来。
那湿透的衣裳叠在一起,百里明华认出了这是百里安昨晚穿的衣裳,他拿起来一看,脑子里就晃出了几个片段来。这几个片段让他神色微变,他都要以为那只是他昨夜的梦了……难道,不是梦?
手摸到湿润的亵裤,翻开了就看到里面还粘稠的白色浊液。
百里明华神色一敛,伸手就将那翻开的亵裤又按了回去。
“太子?”一旁的小太监觉得奇怪。
百里明华想到昨夜做的些混账事,一时也又是懊恼又是自责,听小太监的询问,就道,“昨夜六皇子走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神情?”
小太监思索一下才想起来,“六皇子和往常一样,只是……”
“只是什么?”
“六皇子神色有些慌张。”小太监道。
百里明华自然知道百里安那慌张是因何。自己身为兄长,酒醉之后,挟着幼弟做出这样的事,已经是连他自己都有些唾弃了。
但是,若是能让百里安知道他心中的渴求,而不仅仅再把他当做一个兄长……
那样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好。
只是百里安真的能明白吗?
再说另一头,百里安深夜回了长乐宫,只叫了汝烟过来伺候。
因他穿回来的衣裳和穿出去的不同,汝烟还多问了几声,百里安将她糊弄过去之后,倒头就睡。到第二天起来时,脸色烧红,浑身又没有什么力气,想来是因为昨夜沾了冷水而染了风寒。汝烟早起看到他脸色不对,就替他准备了参茶姜汤,百里安喝了几口,睡到下午起来才感觉好了一些。
他下午起来时,汝烟和他说,太子送了封信过来。
百里安听前半句,以为是太子过来了,吓的差点没端好手中的碗,但听到下一句,是太子送了封信过来,神色才恢复如常。
只要不是太子亲临,什么百里安都能应付。
汝烟将信拿出来,那信还是和从前两人互通信笺时一样,只是这信自百里明华守灵结束之后,就再也没有传过了。现在送信过来,是因为有什么事不好当面和他说吧。百里安这么猜测,将信一拆开,果然见百里明华提到昨晚的事。
百里安昨晚回来时,就自己查看了一下腿根处,那里本就生的娇嫩,只磨破了些皮,别的倒是没有什么。百里明华像是昨晚没有醉清醒,竟还记得发生过了什么,百里安原以为,百里明华醒了即便想起来,也不会再提,毕竟两人明面上的身份摆在这里。没想到百里明华竟然还在信中反复提及了此事。还试探似的询问百里安对此事有无排斥。
百里安拿着信看时,一脸复杂的神情。百里明华是真的当他做无知幼儿么?昨晚都做的那样露骨了。
偏偏百里安还真的只能当自己是无知幼儿,他看完整封信,望着信下‘切盼回复’陷入沉思。本来只要百里明华不提,他也就当昨晚的事没发生过,现在百里明华不仅提了,还问他有何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