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琅身上的力气还没有恢复,只能瘫倒在地上望着令狐柔的动作。
令狐柔还是俯视着他,“张嘴。”
周琅满眼的惊惧,在看到令狐柔冰冷的神色时,他还是忍不住求饶,“柔儿——”
只是这一次,令狐柔却没有再留情。
令狐柔捏着他的下颌,强制的将他的嘴巴掰开,然后一指按着那红绫,另一只手扯着红绫的另一头,将他的嘴巴勒住。
周琅眼中噙着泪。
令狐柔见他眼中的泪,手上的动作迟疑了一下,便又道,“我也不想看你的眼睛。”说罢,将他的嘴巴绑住之后,令狐柔撕开红绫,扯了一段去绑他的眼睛。
周琅的嘴巴被红绫勒着,这一回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他又不敢做出挣扎的模样,生怕令狐柔手上用力,将他活活勒死在这里。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又传来响动,原是喘着粗气的谢小侯爷追过来了。谢小侯爷看到令狐柔挽着红绫的一幕,大怒,“令狐柔!你做什么!”音落,糅身上前去拦令狐柔的动作。
令狐柔回眸看了谢萦怀一眼,袖子里的长鞭也挥了出来,“谢萦怀,我正好也在找你。”
两人一时缠斗在了一起。
被谢萦怀逼退的四人此时也赶了过来,他们见到令狐柔与谢萦怀斗到了一起。
千河叫了一声,“小姐!”就加入了战局去帮令狐柔,令狐柔将谢萦怀逼退几步之后道,“阿七,你带他回将军府!”
那个他,自然是周琅。
闯入房中的四人这才看到地上不着寸缕的周琅和衣衫不整的安若,四人神情都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谢萦怀这一回也是发了狠,他手上的长剑几次都险些划过令狐柔的脖颈,令狐柔也没有留情,谢小侯爷一身白色亵衣,几处都被她生生用长鞭抽出了血痕。
四人武艺都不敌谢萦怀,方才一番缠斗,皆是鼻青脸肿,现在听令狐柔如此吩咐,也没有别的对策,三人帮着令狐柔拦住谢萦怀,阿七则是走到瘫倒在地上的周琅身边。
周琅的嘴巴被红绫勒着,眼前也缠着一段红绫,更显得肤白如雪,他看到阿叶,摇了摇头,像是要说什么一般。
阿七咽了一口口水,将自己的衣裳解下来给周琅披上,然后倒了声‘得罪’,便将周琅从地上抱了起来。
周琅要挣扎,阿七怕他摔了,便只能将他往自己的怀里按。
明明隔着一层衣服,阿七却觉得怀里抱着一团火。
周琅怕的要死,双脚踢蹬着,谢小侯爷望见了,上前欲抢人,却不想被千叶和千河两个合力拦了下来。
阿七就抱着周琅从窗户跳了出去。
周琅哪里敢回那将军府,阿七抱着他,他就拼命挣扎,挣扎的时候扯到伤处,生理泪水就流了满脸。
阿七抱着周琅跑了一阵,低头见周琅伏在他怀里哭的厉害,就忍不住停下脚步,“周公子……”
周琅的嘴巴被红绫勒着,哭的眼泪都打湿了眼前的红绫,阿七现在站在屋脊上,背后就是圆月,他本来不该在此刻停下的,但是望着哭惨的周琅,他又硬不下心肠,抬手将周琅口里勒着的红绫扯下来。
周琅伏在他的怀里,双手揪着他胸口的衣襟,“求求你放了我,我不回将军府,我不回去——令狐柔会杀了我的!”
阿七还没见到哪个男人哭成这副模样。
但这周公子哭起来,让人半点都讨厌不起来,哭的惨了,遮着眼睛的红绫都被打湿了。他安抚道,“周公子,小姐不会杀你的。”
“不!不!”周琅怕令狐柔怕到死,尤其是方才被令狐柔用红绫勒住嘴巴的时候,他毫不怀疑令狐柔会在下一刻用那红绫勒住他的脖子,“你放了我——你送我去周府,好吗?我给你钱!我给你很多钱!”
阿七自然不会答应,但是他望着周琅这样的模样,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
周琅以为有一线希望,揪着他的衣襟不肯放开。
阿七终于摇头,他将红绫重新塞住周琅的嘴,也不再听他哭求,抱着他往将军府里去了。
周琅被送回了将军府,阿七将他放回到床上的时候,才发觉一路上又哭又抖的周琅已经昏过去了。
他抖了被子给周琅盖上,看他绑在眼前的红绫,原来是想要帮他解开的,但是一想令狐柔,就收手退出去了。
半夜里,令狐胤回来了,他还不知道令狐柔已经闯了大祸,只进门的时候,门口的奴才说了声‘小姐回来了’。
令狐胤原本是要回房歇息的,但听了奴才这么说,就想着去看令狐柔一眼,没想到走到令狐柔院落的门口,撞到了阿七。
阿七自然知道令狐柔偷了令狐胤密令,调兵围了侯府的事,见令狐胤过来,第一反应就是令狐胤过来问罪。令狐胤还没走过来,他便扑通一声跪下。
令狐胤也有些诧异,问了声,“小姐在房里吗?”
阿七伏首在地,“回将军,小姐还没有回来。”
令狐胤抬头,他看见令狐柔的房间分明亮着。他又看地上跪着的阿七脸色古怪,说了声‘让开’,便径自往房间里去了。
阿七哪里敢拦他,就看着令狐胤进了房去。
令狐胤进了房,房里点着烛火,床上像是躺着一个人,他以为是令狐柔已经睡下了,便站在门口敲了敲房门。
昏过去的周琅神经还绷着,听到这响动,便慢慢动了起来。但他嘴上绑着红绫,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令狐胤听到这声音,皱眉走进去,才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居然是周琅,只是他眼前和嘴上都绑着东西。
令狐胤不知道他何时回来的,但看他这副模样,便知道是令狐柔所做,又想到方才外面的奴才闪烁其词的模样,怕是令狐柔又在拿他玩些花样。
周琅听到声音,以为是令狐柔进来了,一颗心绷的紧紧的。
令狐胤走到床边,抬手将他勒在嘴里的红绫扯了出来,去扯周琅眼前的红绫的时候却忽然被周琅的两只手捉住。
令狐胤与令狐柔都是自小习武,手掌上都生着茧,周琅也分辨不出来,握住令狐胤的手之后,忽然伸出舌尖去舔令狐胤的指尖。
当那湿热的舌尖捱上令狐胤的指尖时,令狐胤触电了一半要将手收回来。
周琅却捧着他的手,“柔儿,柔儿。”
令狐胤听着那一声一声的,怔了半响。
周琅没听到令狐柔的声音,以为她动了恻隐之心,一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手脚并用的从床榻上爬了起来。
等那周琅爬起来,令狐胤才看到周琅薄被下不着寸缕的身体。他避开目光,就要将手收回来。
周琅捧着他的手,“柔儿,你别打我好不好?”
令狐胤有几分尴尬,他不知道令狐柔与周琅闺中乐趣到底是如何,但他见周琅这么一个俊秀的男子,四肢伏在榻上,捉着他的手掌轻轻舔弄,便觉得——身上莫名热了起来。
周琅是真的被令狐柔绑起来抽鞭子抽的怕了,但他偏偏又是个不记打的性子,犯了这回的错,被令狐柔捉住了又怕的很,“是我错了——柔儿你别打我。”他跪在榻上,从令狐胤的指尖儿舔到指节,湿漉漉的唾液就留在令狐胤的手掌上。
“你上次打的我好疼啊。”以为令狐柔动摇,周琅就又拿出了惯用的示弱伎俩。
令狐胤就站在床边,进也不能,退也不能。
如是他现在开口,怕是两人以后都相处都尴尬的很。
但是周琅的舌尖舔在他的掌心里,酥麻的厉害。那酥麻还直往他心里钻。
他不说话,周琅却愈发欺近。他身上本来就没有一件衣裳,只有眼前系着一条红绫,跪在床上,腰又压的很低,愈发显得身体单薄纤细。
周琅那一处疼的厉害,尤其是他现在跪着的姿势,更是疼的两股战战。
令狐胤本来是没有注意到那一处的,却因为他站着的姿势,就是不想看,低头也能将那周琅此刻的模样尽收眼底,他不敢看周琅的脸,便咬牙望向他处,但不知怎么,见他双腿抖的厉害,就又忍不住多望了一眼。这一眼就看到了周琅顺着大腿根流下来的白浊。
他是男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什么。
并且,这是从那个地方流出来的……
周琅见令狐柔没有反应,以为是她还在生气,便捉着那手往自己的心口按过去,令狐胤吓了一跳,要抽手已经来不及了。
“柔儿,我心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周琅说起这样动人的情话来,便句句都是情真意切不似作假。
令狐胤的手掌贴着周琅的胸口,他的手掌下就是周琅鼓噪的心跳声,那隔着胸腔的肌肤滑腻的好似玉石。
“柔儿,柔儿——”
令狐胤常年行军打仗,虽然知道男女之事,却并无多少兴趣,男儿志在四方,怎能在床帏里平白浪费了?但此刻他见周琅面色绯红,喘息微微的模样,便觉得胸口有一团火烧了起来,且烧的厉害。
“唔——”
那只按在心口的手慢慢往下滑,周琅喘的愈发厉害。他吸入的那香里本来都带着些微催情的成分,身体敏感的很,再加上他有意应和令狐柔,便毫不掩饰自己此刻情动的模样。
“柔儿,你碰碰我——你碰碰我。”
第24章 周郎顾(24)
阿七见到从房间里出来的令狐胤,不知怎么,令狐胤还是那副冷淡神色,阿七却从那冷淡的神色里看出了几分慌张的味道来。
“将军。”
令狐胤抬手,看到守在门外的阿七,藏在袖子里的手捏紧,也不回答,匆匆的就离开了。
阿七担忧的往屋子里望了一眼,屋子里的烛火忽然灭了……
等到天大亮,令狐柔才回来了,千叶几个也回来了,身上都沾着血,不知道是谁的,身上都是一股子血腥味。
令狐柔进了房,三人在门口一字跪开,他们没有将人看好,跪着便已经是最轻的惩罚。守了一夜的阿七看了他们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
四人在门口跪了许久,一直低着头的千河忽然小声问阿叶,“周公子怎么样了?”
“昏过去了。”阿七如实回答。他没有说将军来过的事。
过了一会,千叶又想问什么,屋子里突然传出响动,四人皆是屏息倾听。
但是那一声响动之后,屋子里又陷入了寂静。
阿七又想到周琅哭求他的模样,他一咬牙,起身附耳到门边去听,但那屋子里又确实没有其他的响动,他就贴着窗边的缝隙去往里面看。
屋子里点着蜡烛,他见床上昏过去的周公子现在不知怎么醒了,四肢无力的倒在地上,他衔在嘴里的红绫已经解下来了,挂在脖颈上,令狐柔就去扯他脖颈上的红绫,他便只能竭力仰起头来,方才不被勒的窒息。
阿七还没见到过这样的场面,偏偏又实在移不开眼。
周琅自然不知道自己此刻这副窘态被旁人看了去了,他被令狐柔从床上拖下来,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眼前又被红绫蒙着,自己不敢取下来。
令狐柔脸上都有一道伤口,自面颊到而后,柳叶似的一道伤口,她不做出表情,那伤口都汩汩的有血往外面渗。
“柔儿,好疼,好疼——”
“疼?现在知道疼了?”令狐柔捏着他脖颈上的红绫,“上一回我怎么同你说了?”
她那一声声的逼问周琅一句都不敢回答。
令狐柔将他拖到桌子旁。
“千叶!”
她叫了一声,跪在门外的千叶就连忙应道,“小姐。”
“去烧些水来。”她看周琅仰面躺在桌子下面的模样,冷笑一声,又补充道,“再拿两条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