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已经在烧了,你先歇一会儿!“魏霆均说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孟泽并不觉得累,可是在听了魏霆均的话后,却随手扯了一把躺椅,靠在芭蕉树下休息起来。
本来,他只是想假寐一下,可是,这身子一躺上去,就在夏日的晚风和熟悉的脚步声中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满天星辉。
“什么时辰了,怎么不叫我?“孟泽掀起盖在身上的衣服,朝同样躺在旁边的魏霆均说道。
“如今家里只有你我二人,你想睡多久便睡多久,为何要叫醒你?”
这话说得浅淡,但孟泽还是能听出一丝满足之意。想来,魏氏和魏老太太搬去镇上住,也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是啊,偌大的院子,如今这只他二人住。想到这里,孟泽也油然地涌上一股惬意感。
俩人并排依靠着,默然不语,静静享受者难得的二人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晚风由暖渐凉,夜虫的鸣叫也愈发稀疏。
“进屋吧,灶膛里有火,水还温着!”魏霆均轻轻拍了拍孟泽的面颊。
孟泽随即起身,打水洗漱。
房里,烛火通明,魏霆均打开柜子,从层叠着的衣服里摸出一个小瓷盒。揭开瓷盒盖子,带着一丝儿香气的淡黄膏体便露了出来。
孟泽洗漱完进屋,见魏霆均在床头坐着,那模样似乎正在等他。
“怎还不睡?“孟泽说着,随手解下外衣,准备睡觉。
然而,指头刚碰到衣带,一道黑影便压了过来。
“我来!“耳边传来炙热的呼吸,烫得孟泽直想往外跑。
怪不得说要赶回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卑鄙无耻!”无处可逃的人只得采取言语攻击。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阵轻笑,以及狂风暴雨般的吻。
等……孟泽奋力推拒着,喘了口气,“我觉得,咱们可以先比试一番,定个输赢!”
怎么论输赢?“魏霆均一边问,手上却没停。
“当然是胜者为王,败者暖床!“孟泽毫不犹豫地回道。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却之不恭了!“魏霆均说完,结结实实地将人扑到了。
还没比呢,这不公平,孟泽心里呐喊着,身子扭来扭去,就是不肯就范。
魏霆均恼了,顺手捞起丢弃在一边的里衣,将孟泽不老实的双手给绑了。
擦,老子一点都不想玩SM!孟泽哀嚎。
然而不管他怎样抗议,都无法阻止筹谋已久的某人的决心。
俗话说得好,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扯淡。
所以,哪怕孟泽挣扎着还想要抢救一番,却因为实力太弱,还没来及实施就被秒成了渣渣。
夜已深,屋外露气正浓。
屋内烛光摇曳,一双人影交叠缠绵,映出满室春光。
第102章 都是比试惹的祸!
孟泽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房里静悄悄的,风从半敞的窗户里钻进来,吹得床头的青纱帐微微拂动。
孟泽眯着眼躺了一会儿,慢慢坐起来,打量了一番。床上的东西全都换了一遍,身上也干净清爽,想来某人事后做了清理。
还算有良心!孟泽嘀咕着,揉了揉有些酸软的腰,起身下床喝水。
魏霆均从门外进来,看见孟泽起身,三步并两步跨过来,问道:“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孟泽白了他一眼,“睡不着!”
魏霆均以为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急忙道:“我给你找个垫子垫着,你再去睡一会儿!”
孟泽正喝水呢,听到这话,差点儿呛着。
这人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劳驾关心,我——好——得——很!”孟泽一字一句说完,末了还晃了一下自己那口大白牙。
魏霆均见孟泽皮笑肉不笑,就知道这人小脾气上来了。昨日他被情欲冲昏了头,没把握好劲道,把人折腾得有点狠。现在想来,媳妇生气也是正常的。
孟泽也不理他,径直穿衣洗漱去了,待收拾完,就见魏霆均端着托盆过来。
“我熬”了点绿豆百合粥,还煮了鸡蛋,你先垫垫肚子。午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用了,都这个时候了,我早饭中饭一起吃算了!”孟泽说完,坐下喝粥。
魏霆均给他剥鸡蛋,一面小心翼翼地问:“那晚上要吃什么?”
其实孟泽只不过是有点拉不下面子,并不是真生魏霆均的气。这会儿瞧着眼前这人一直小心奉承着,好似自己是个随时会碎的瓷娃娃似的,孟泽第一个受不住了。
“正常点!”孟泽一巴掌拍在魏霆均的糙脸上,“我啥事儿没有,身体棒棒,吃嘛嘛香!”
魏霆均将信将疑,孟泽见状,起身拽住魏霆均的胳膊,同时身体迅速后扭,来了一个漂亮的过肩摔。
“怎么样,现在信了吧!“孟泽骑在魏霆均的身上,有些得意洋洋。
“信了!”魏霆均仰躺在地上,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这时,院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假咳声,孟泽回头,只见孟康满脸通红地站在门外,身后还跟着个媳妇刘腊梅。
孟泽赶紧跳起来,说道:“见笑了,刚才在比试功夫,没看见你们!”
孟康露出一副你知我知大家知的神情,说道:“我懂我懂!”
孟泽正要再度解释,哪知魏霆均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冲他来了一句,“瞎胡闹!”
这话孟泽听着没什么问题,可是孟康和刘腊梅俩个本就想岔了,又听见这番话,当即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孟泽眼见着情形越描越黑,只得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哦哦,是这样的!“孟康回过神来,“我爹让我来告诉你们一声,前些日子,有衙差下来发告示,要征人去修河坝,不想去的话交钱就行。”
“多少钱?“魏霆均问道。
“一两银子一个!”
孟泽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不免多问了几句,“什么地方的河坝?一家子要出几个人?”
“是平遥县的河坝,听我爷爷说,那地方每年都要征人修堤,今年轮到咱们县了。衙差说了,抽丁按年纪来,除去老弱病残有孝在身的,一家子有多少个算多少个!”
孟泽点头,转身去房里拿了两吊钱出来,递给孟康。
孟泽直摆手,说道:“只要一吊钱就成了,不用这么多。
孟泽没反应过来,“不是说17岁以,上的男子么,我们家有两个,得出两份钱。”
一直没说话的刘腊梅笑了笑,说道:“衙门征徭役,要求是男子,你不算的。
孟泽一听,才明白过来,合着他嫁了人,就不算是男人了。这理由他明白了,只是刘腊梅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呢。
孟康也觉得自个儿媳妇这话说得有些怪,可是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只得收了钱,匆匆拉着人走了。
等走远了,确信孟泽等人听不到他们说话,孟康这才抹了抹额上的虚汗,干笑着说道:“哎呀,刚才可把我给为难死了,真没料到魏哥他们这么大胆。大白天的,啧啧!”刘腊梅紧拽着手里的竹篮,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要脸的狐狸精!”
孟康没有注意刘腊梅的神情,听见这话,下意识地反驳道:“也不能这么说,孟哥人挺不错的。再说了,这说不定是人家夫妻之间的乐趣呢,也没啥值得好说道的。
刘腊梅却不这么想。她一直以为,魏霆均就算同孟泽成了亲,也不会发生什么亲密的事。可是,这回亲眼瞧见,她心里像有无数的虫子在咬,疼得厉害。
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怎么能对着一个狐媚子的做那样的事呢!这绝不可能,一定那人玷污了他。
她难受得很,又听见孟康为孟泽辩护,忍不住将篮子往对方身上一砸,说了一句“蠢货”,便跑走了。
“哎,你等等我呀!”孟康被砸得满头雾水,急忙去追。
大孟氏从地里回来,恰好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生气。
她不是什么恶婆婆,对刘腊梅虽然说不上像亲生母亲那般好,但至少从没为难过她。可是,这人不能惯,一惯就蹬鼻子,上脸。
孟康那孩子,老实忠厚,做事卖力,也会疼媳妇。可这刘腊梅竟然还知足,时不时耍点小性子。今天还朝自己的儿子动手,这可真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嫁进来这么久,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还敢这么横,看我回去不收拾她!“大孟氏嘀咕着,阴着脸回家去了。
且不说孟家婆媳又会有怎样的冲突,孟泽这边可是叫苦不迭。
等到了晚上,他又被魏霆均给扑到了。这回,对方可是极其有耐心地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孟泽吃不消,想要叫停,却被魏霆均拿话堵了口。
“不知道是谁中午的时候一招将我撂倒了?”
孟泽怒,“你这是打击报复,小人行径!”
魏霆均见这人还有力气嘴硬,只得继续欺身再战。
于是第二日,孟泽没能下床。没能下床也就算了,魏霆均这家伙,居然还想引诱孟泽同他掰一回手腕。
“我被你弄成了半残,你还好意思让我跟你比掰手腕,要点儿脸成么?”孟泽趴着,朝对方翻了个白眼。
“真的不来?赢了的话,可以让你在上面!”
孟泽一听,立刻来精神了。然而一想到现在的境遇,这高兴劲儿便没了。
“你当我蠢啊,就凭着我现在这样子,能赢你?”
“既然是比试,当然要保证公平。你只要将我这根指头掰弯就算你赢!”
这建议很让人心动,虽然孟泽全身软得跟面条似的,还是想试一试。不过是一根指头而已,不见得掰不弯。
“说话算话?”孟泽问。
“说话算话!”
得到肯定答复,孟泽当即打起精神,同魏霆均掰了一会儿手指。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任凭他用尽全力,还能没能将该死的手指给掰弯。
“乖,安心休息吧,我去给你弄吃的!“魏霆均说着,把人亲了亲又揉了揉,起身做饭去了。
孟泽在床上躺尸半响,终于想明白自己错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