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由于秦卿的装束赛过不少的曾来莫府做过客的贵人,大部分的人都是非常享受瞻仰秦卿的风采的。
毕竟,东西两洲的人都知晓,若是以前要见上秦卿一面,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怕是倾家荡产也触不可及。
所以秦卿在莫府里,大部分的人都是极为乐意见到秦卿的。
甚至,有些人初见秦卿神秘扮相时,若是不经旁人提醒,还会以为是某位皇亲国戚驾龄莫府。
因为秦卿装束实在是太过华美。
但是,莫府内也有小部分人,是不太喜欢秦卿的。
甚至,有人觉得秦卿是在故弄玄虚……
但是莫府里的丫鬟和伙计,私底下都特别谈论秦卿,甚至在莫府的人严眼中,秦卿比起那沈姑娘可气质多了。
虽然是那沈姑娘贵为东洲第一美人,但是他们少爷对起是疏离疏离再疏离……
由于秦卿最近在静堂待了许久,还是第一次在如此多的家丁与丫鬟面前出现,即便是装扮神秘,可依旧成为了莫府内最值得提及的话题——
私底下,丫鬟与伙计们可都是在偷偷讨论。
在莫府人的眼中,议论天下大事,都不及谈论秦卿来得危险。
可是偏偏就是忍不住……
这日之后,隔日清晨莫府上下便举行了隆重的、为大学士送行的场面,场面算是极为浩大。
宰相大人与朝中大臣们都随行,东洲的百姓们也自然是前来围观看热闹。
“贤侄,如此铺张的送行场面,令你破费了。”宰相大人当即便许诺,会向圣上禀明要求朝中下放些银两给莫府。
“不必劳烦宰相大人,此事办得体面既是,不能让大学士走得太寒酸。”莫言之站在莫府前,眸色平稳地目送护送大学士回北洲的队伍离去。
先前大学士府里三位管事,几乎是要给莫言之跪下磕头,感激莫言之为家主如此风光地护行。
秦卿安静地站在莫言之身旁,目送着护送大学士的队伍,在老百姓默默地围观中离去。
城中的百姓,似乎都很尊重大学士,都非常恭敬地低着头目送大学士。
然而,秦卿先前随着莫言之出府时的第一刻,便被府外那家家户户挂着白色灯笼之况给吓到。
他远远地望去,满街的黄纸随风孤冷的寒风纷乱的飘零,那场面着实令秦卿意外。
这大学士,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是重要……
秦卿常年待在花楼,对朝中之事并不知情,对天下事也只是略知一二。
此番场面是他不曾料及的。
今日莫言之为大学士安排的送行队伍,是依照朝中要臣的送行方式,做得是极其的周全。
此刻,莫府宽广大气的门庭前,站是二三十人,莫府的管事与重要贵客以及昨日从皇城赶来的那些人都尽数而出。
现下天刚蒙蒙亮,正是夜昼交替之际,固然外面寒风凌厉。
“诸位大人还是先请回府休息,待入府内稍作调整后,会为各位安排好派舒适的马车,送各位回皇城。”莫府内其中负责待客的管事,礼貌地恭请那些朝中的二、三品大官。
也便是昨夜随宰相大人赶来祭拜大学士的官员,其中有年轻亦有年迈者。
另外一边,莫府内负责招待贵客的老管事,也是客气的上前,请那些贵客回了府内歇息。
那些贵客之中并非全是做官的,亦有一些是别洲来的商户。
管事们安排着客人们都陆陆续续地回了府邸。
此刻,莫府的大管事担心秦卿在外着凉,便刚准备过来请秦卿回屋,可是——
莫言之却在此时,轻缓地揽住了秦卿的腰,将秦卿拉拢至身边,并向身旁的宰相大人介绍道……
“此人,是我钟情之人。”
那轻缓地嗓音,平静的语气,在寒风冷夜之中各位清晰。
顿时——
宰相大人以及大管事都同时愣住了……
秦卿沉静的未动,那帽檐下的面容被暗影笼罩,只能目睹其线条还算柔美的下巴。
朦胧的烛火笼罩下,其肤色显得正常……
即便是如此冰山一角的显露,足以令人在脑海中发挥想象设想秦卿的容颜……
那大管事见状便知晓不该打扰,规矩地无声退去了。
而满头白发的宰相大人则是略显为难的看了莫言之一眼,随后,再眉头紧锁的、不悦地看了看秦卿……
“昨日老夫在静堂内有见过他,先前看他装束还以为是那位东洲首富家的陆公子,本想着请贤侄今日为老夫引荐引荐,现下看来是免……”
宰相大人苍老的声音满是透着不悦,但是语气也并非太过严重。
寒风之中,三人站在豪华别致的门庭下,华衫裘绒轻摆,墨白发丝轻扬。
莫言之面容精致的脸庞,浮现出浅浅的笑意,那深如浓墨的双眸静静地回视着面色微变的宰相大人……
“当初御史大人的事宰相大人应是听闻过,我待宰相大人如此坦诚,想宰相大人亦是该明白我的心思。”莫言之旁若无人地拥着秦卿,手指轻缓地替秦卿拨被风吹得贴至下巴的清素发丝。
此举,体贴且温柔……
现下秦卿的面容只有莫言之能看见,因为两人距离颇为接近。
宰相大人虽然有些不满,但在莫言之如此体贴后,便是面色欠佳地叹了口气,随后才连续说了几句“罢了”。
似是对莫言之此人,已是不抱任何的期望。
宰相大人仿佛再看莫言之与秦卿甜蜜相处,便略微不满地甩袖准备回莫府,可是——
“宰相大人可别忘记转告爱女,往后还是少到莫府来,我钟意之人不太想见着她。”莫言之眼含笑意地看秦卿,同时却是在平声静气地提醒宰相大人。
秦卿眼底浮现出几丝波动,亦是不解地柔和看莫言之。
随后,更是无声道:“是谁?”
他在问莫言之宰相大人的爱女是谁……
莫言之则是不慌不忙地、无声地回答秦卿:“沈姑娘。”
同时,还沉定地紧锁秦卿的视线。
有那么一刻,秦卿想要避开气其目光,但终究他还是平静地回视着莫言之。
只是,秦卿的眼底有些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第229章
宰相大人被莫言之叫住本就是不悦,刚回过头边看见莫言之凑近秦卿,似在近距离地对秦卿说什么,两人的距离近得令老者极为尴尬……
“哎,老夫不会干涉你们的事,随贤侄爱如何都行。”宰相大人连连叹气,万般无奈的言毕后,便摇头叹息地入了莫府。
秦卿见宰相大人入了府邸,才轻声地询问眼前的莫言之:“你不担心宰相大人动怒,或是因此而得罪宰相大人?”
“他不会生我的气,再说,我是好心提醒他,他最多也是气气便过去了,不会在圣上面前胡言乱语。”莫言之耐心地回答了秦卿,并将额头轻抵秦卿的额头。
似乎暂时无入府的打算……
秦卿记得,那位沈姑娘是东洲第一美人,名唤沈碧瑶。
他曾见过一次。
“这宰相大人年事已高,恐怕是晚来得女,必定是十分疼惜自己女儿,你如此对他不敬,恐怕会有些不妥。”秦卿微垂着眼帘,轻声地低语,眼底流露出几分担心之色。
“沈姑娘只是宰相大人的继女而已,并非亲生骨肉。”莫言之边说边留意秦卿神情变换,随后便不慌不忙地将秦卿打横抱起,且平稳自如地抱着秦卿入了府。
秦卿未免摔下地,也便只好双手环着莫言之的肩头,静静地看着莫言之俊逸的脸庞……
既然是莫言之换了配合祭奠大学士而换了白衫,但依旧是雅然之华态不减。
秦卿这才知晓,那位宰相大人是南洲人,平日里极少住在东洲,与东洲的权贵并不是很熟悉,所以才会以为他是陆漠寒。
而那位沈姑娘则是不与继父极其生母同府而住,是单独住在东洲的沈家地老府邸。
并且沈姑娘的生父生前也是朝中大官。
秦卿面色温和地看着莫言之,似有似无的、轻声地低语道:“先前,你说,我是你钟情之人……”
他的声音很轻微,若不仔细听根本不知其在说些何事。
但是,莫言之虽是听得极为清楚,可却并未及时回答。
莫言之横抱着秦卿在莫府的回廊上穿行,惊得过路的管事都看傻了眼,甚至忘记了低头行礼。
要知晓他们少爷,可是从来没如此亲密地抱过谁回屋……
过路的家丁更是吓得撞到了一起;端着早膳过路的丫鬟更是惊得手里的盘子都掉了在了地上……
这一些列的动静,令莫言之不悦地皱起眉头,瞥了那些管事、家丁、丫鬟一眼——
“做什么你们。”冷冷地一句质问,吓得众人全都抬不起头。
管事和家丁还有丫鬟都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不知该如何解释。
然而,此刻——
秦卿位面旁人看见他模样,便稍稍地将脸埋在莫言之颈间,且轻声道:“他们都是无心的,别为难他们。”
众人听见秦卿帮忙说情,心中满是感激。
再加上,秦卿嗓音温和且动听,更是好感加剧。
莫言之不着痕迹地瞥了一干人等一眼,便也未再问责,将秦卿带离了此处。
但是,秦卿很快便发现,这条路并非是回他院落的,而是去莫言之住处的……
“我真的……是你钟情之人吗……”秦卿微垂着眼帘,似有似无地低语,似在问莫言之,更似自言自语般地自问。
那随风而逝之声,比先前更为妙,更微不足道。
“如若不然呢?”莫言之平静地反问秦卿,显然是听见秦卿所言。
秦卿眸光静然地注视着莫言之,不知该如何回答。
莫言之见秦卿不语,便继续道:“你不但是我钟情之人,还是我唯一钟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