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与楼雁青上船时都已入夜,加上秦卿面纱盖脸,身着华贵,风姿清雅,又与西洲那年轻俊美、狂肆俊邪的大货商楼雁青同行,都对其非常恭敬。
他从楼雁青口中得知,这次陆漠寒要去边关谈事,与那边的人合作做买卖,所以才顺道邀约了那些有意想去边关游玩的富家少爷一起
秦卿虽不知为何楼雁青要来,也不知楼雁青离开西洲那么多生意要如何处理,他只知晓跟着楼雁青便是,其他无须多问。
他与楼雁青上船后,便被安排到了天字船仓,这舟大船便好似花船华美大气,歌舞声色美酒佳肴,华美厢阁应有尽有。
深夜船上还是歌舞昇平,花灯齐放,声色纠缠,莺语绵绵。
楼雁青今夜没有出去,任凭几次有人来找都表示要休息:“有何事明日再说,别再来打扰。”他半靠在椅子上,手指拿着精美夜光杯,品尝着美酒
他虽是在对门外的人说话,可是却目光却是在看身边的男人
男人今日打扮得体,给他长脸无数,从上船到进屋,经过男人身边的男人或是女人,都会像男人投以的惊艳的目光。
今夜秦卿身着云蓝色金色华纹长衫,身披雪色的极膝血色的裘皮外袍,头上戴着连着外披的帽子,那发亮的皮毛在风中平顺的倒戈
华贵却不臃肿。
由于船上比陆地要冷许多,加上一路风雪,那雪色中的云蓝浅影的清素而静然,那一道身影成为独特的亮点,也不枉费楼雁青送的那些华美的漂亮衣衫。
门外来请楼雁青的那些富少走后,楼雁青便将手里喝了剩下半杯的酒,递给了身旁正在为他垂腿的男人
“赏你的。”楼雁青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挑起秦卿的下巴,手中的酒杯边缘已碰到了秦卿的嘴唇。
秦卿的嘴唇传来微凉的触感,感觉到楼雁青亲自喂他喝酒,他便顺势的轻抿掉了酒杯中的那半杯香醇烈酒
好辣
秦卿喝完酒后,便感觉到一股辣而不异样的感觉,顺着喉咙延伸到心底,他嘴里呼出的气息都灼热而滚烫。
他的嘴唇,也被烈酒辣得红红的。
秦卿脸上的面纱已在办盏茶前取下,那轻纱垂掉在一侧的身前,随着秦卿为楼雁青轻缓捶腿的动作,而轻轻的晃动
“多谢楼公子打赏。”秦卿不甚酒力,他微垂着眼,注视着楼雁青身上那暗紫色的毛绒绒的华贵外衫,那皮毛顺滑发亮,摸上去柔软又细腻是上等狐皮所致。
那紫色的暗纹靴,与明线勾勒的精美长袍,都呈现得他此人魅色邪然,特别那狭长而迷人的双眸,散肆着隐泄的霸气。
楼雁青见秦卿喝完了酒,便开始自斟自饮,但他的目光却是停留在秦卿的身上,毫不避讳的、光明正大的欣赏秦卿。
只是秦卿喝了酒,很快便头晕了,在得到楼雁青的允许下便先到内屋睡了
秦卿进屋时,步伐已略有不稳,若不仔细看也难以察觉,可楼雁青将一切都看在眼底。
哪有名魁如此不能喝的,还果真与慕鸿歌说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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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船的第一夜,都是自行消遣,并未有人特别招待,多是那些福家少爷聚在一起喝酒,可楼雁青却待在房间内未出去,隔日整艘船的人都知晓楼雁青一夜都不肯放过秦卿。
在外人的眼底,楼雁青很迷秦卿,即便是第一夜在船上,连那些友人都不理睬,都要与秦卿单独待在一起独处。
但秦卿知晓,楼雁青如此做,是故意做给陆漠寒看。
因为昨夜陆漠寒并未出面招待,楼雁青也觉得没面子,也必定不会轻易的妥协,而秦卿也察觉到楼雁青此次赴约并非是给陆漠寒面子
而是,也正好要去边关办事
近日,九王爷发了悬赏令,城外城内各处都有通告,九王爷要寻找绝色美人,赏赐十分丰厚,楼雁青与陆漠寒去边关可能与此事有关。
即便是不看中赏赐,九王爷这个人情也还是够分量的
第69章
虽然九王爷名声不太好,可怎么说也是老皇帝的兄弟。
老皇帝现下废了九王爷的权势,那九王爷也是每日迂腐度日,曾经站在九王爷派系的人,也都全部统统倒戈。
不过,九王爷虽是无权,可还有钱,每年有不少的美女被送入的九王府。
秦卿也是这两日才听闻这些事
还听闻那九王爷年岁已高,下半身还是患有残疾,就被皇帝“软禁”在宫外某处,时刻都有人监视着。
可那九王爷似乎玩腻了西洲本土的美人,特别钟情于异族美女,还必须要人以大铁笼给撞锁着呈上,才能满足奇怪的癖好。
九王爷现下除了银两可说是一无所有,可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为其办事,包括莫家的人在内,若是卖了面子给九王爷,虽说是官路不通,可商路那便是通畅了。
老皇帝为了不遭人口舌,并未杀九王爷这个自家兄弟。
天下传闻,这些年老皇帝的那些兄弟,陆续暴毙而死,坊间传闻都说是老皇帝为位稳固地位所为。
至于老皇帝为何不杀九王爷,那是因为九王爷手里有先皇赐予的免死金牌护身,老皇帝再如何也不会对先皇不敬。
既然九王爷已经废了,老皇帝那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皇帝下月五十寿诞。
算算年纪,那九王爷年岁也应该与秦卿年纪不相上下。
秦卿对于皇家之事并不感兴趣,所以也并未直面问过楼雁青关于此次边关之行的目地,他只需要欣赏沿途美丽风景,并赏光随行即可。
其余的事情,并非他该想,更也不需要他去想。
此次,他只是陪同出行,其他事都与他无关。
现下船上的人,都将楼雁青对他的“着迷”看在眼中,可楼雁青与他在船上没
有做过任何亲密的事,他们之间有多清白,有多干净,也只有他们俩自己知晓。
通常他们在一起,不带任何的色欲的相处,可以同床一整衣而不发生任何事。
虽然有时楼雁青会因为冷而抱着他,可他也并不会觉得不妥
往常添喜觉得冷,也会抱着他。
隔天晚上,大船行驶到了江口,今夜外面风雪飘摇,江面也越发的宽广,今夜陆漠寒在船上设宴款待应邀而来的人。
楼雁青也是被邀靖之一,秦卿也便沾沾楼雁青的光跟随而去。
大船的甲板上,那诺大的船亭内的,纱帐时虚时掩中,那些各个商户的公子爷都坐在其中,一边美人相伴,一边美酒佳肴,天南地北的谈论着各自的见闻。
秦卿远远便听到,那些人谈得最多的,都是在讲述曾经在别处的艳遇及风韵之事,以及边关是“土产”绝色佳人之弛的等等传闻。
每人身前都有一张木桌,桌上摆满了佳看的,旁边还有美人倒酒伺候着,那边空置了一个座位是特意为是楼雁青准备。
那座位靠近主人位
秦卿看到陆漠寒时,那船亭外是满天的飞雪融成了浩瀚天际的背景,那一抹淡冰色的漠然身影极为的醒目,那浅灰色的外披奢华尽显
陆漠寒那冷然漠漠的双眸,似平静的江面般,即便是风雪弥漫,依旧是风平浪静的毫无波澜。
那一身精纹华贵的锦绣缎衫,与那贵气非凡大漠孤狼般的浅灰色外袍
河风吹拂着发丝,那冷焰的气息缠饶在四周
那淡色如冰的精巧发冠将头发梳起,长长的发尾自然的垂在后腰
江面的夜风吹起了迷蒙阑珊的雪雾,轻纱般的雾气轻薄地缓缓拉抡,显得船上声色交纵,幻美似梦般迷离
陆漠寒也在第一时间看到秦卿与楼雁青,只是三人的神情都如常的平定,陆漠寒看秦卿的眼神更仿似不认识。
秦卿的视线与其短暂的相会,他自陆漠寒那眼中看尽了陌生之色,仿佛他们俩由始至终都未过面,即便是浅交的礼视都不算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楼雁青来了,也都纷纷称呼楼雁青为“楼兄”,楼雁青也偶尔会礼貌性的点头,与个别富家子弟打招呼。
秦卿衣着体面清雅素然,他跟随在楼雁青的身边。而楼雁青一身暗紫狐裘着身,他也未与陆漠寒打招呼直接入座。
而秦卿,也便是在楼雁青身边坐下
其他人也并非会因为他们到场便停下各自的交谈,其他阔少都在自行谈论的其他事情,而陆漠寒的目光却是停留在秦卿身上
但很快
“楼兄,你来晚了,我们都开席快半个时辰。”陆漠寒的视线以不着痕迹的转移到楼雁青身上,他示意让人拿酒给楼雁青。
暗示迟到要惩罚
旁边立即便有人起身复合,大言陆漠寒说得是,并且让楼雁青多喝几杯才能作罢,在场的其他人也在起哄。
甚至,有人拿起秦卿开起了玩笑,说是楼雁青逗留温柔乡
在场的气氛和睦,言谈之间都笑意。
此话一出,引得在场不少人都在看秦卿,今日秦卿刚到时,便有人在议论秦卿,虽然都听闻过楼雁青将带了秦卿过来,可都未见过秦卿
第70章
秦卿不但避开了,还靠在楼雁青的耳边低语:“楼公子,秦卿觉得船亭内衣风太大有些冷,可否先行回房去休息。”他语气轻低。
为证实自己言语不假,他说话时便绥慢的取下了自己一只手的手套,衣袖虚掩着手背,他将手覆盖在楼雁青的手背上。
那微凉的手指,触及楼雁青那温柔的手背,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楼雁青顺势自然而从容的握住了秦卿的手,两人细微的举动落入了在场不少人的眼中。
他将秦卿的手握在手心,似有似无的靠在秦卿耳边低语:“晚些再回去,现下离开显得失礼,再坐片刻。”他揽着秦卿,未放手。
秦卿只觉得楼雁青说话时呼出的热息,都笼罩着他脸上的面纱
“若是楼公子觉得秦卿现下离去不适合,那秦卿便听从楼公手的安排。”秦卿轻怪的点头,那垂在脸颊旁的发丝,被风轻轻的吹动。
楼雁青将秦卿抱紧了一些,秦卿的双手放拉入了楼雁青那华贵的狐裘外袍下,楼雁青让秦卿如此抱着他的腰,以便于取暖。
两人的交谈声很轻低,旁人根本不知两人在说些什么。
两人姿态亲密
秦卿脸上面纱覆面,楼雁青说话时又总是靠着秦卿的脸颊,只要秦卿细微的侧一下头,便能隔着面纱碰撞到楼雁青的嘴唇。
秦卿与楼雁青在低声用谈舞妓的舞艺,梭雁青也没再与陆漠寒交谈,而陆漠寒更没有再看秦卿与楼雁青
今夜来了十多位衣着轻美的舞妓,那绫罗妙裳伴随着奏乐而轻舞。
烛火通明的船亭内,琴声优越风扬,衣风轻舞衣裳
那锦绸的纱帐,与舞们身上那长长纱袖,随风纷舞,飘逸四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