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词极快的蹙了下眉,这是对突然转到陌生房间的下意识表现,好在他已经习惯这种突然“穿越”,很快适应下来,打量周围陈设。
脑海里多了条规则指令:你与【喻家言言】已经是拜堂成亲的新婚夫妻,接下来将行周公之礼,须耐心等待妻子的选择,并温柔待妻。
容词:……
喻言看向工具栏,上面显示【洞房】【小包子】。
【小包子】是灰色的,点了下,冒出一行说明文字:“洞房后,夫妻亲密度达到100,方可解锁。”
而在右上角有个显示亲密度的小桃心,数值为0。
唔……还是先洞房。
想起世界频道里说的,好感度等级越高,洞房时的尺度也就越大。
以他和容容的好感度等级,至少亲吻和脱衣服会有吧,而且这是系统定制的,容容就算想用“青天白日”为借口也不行。
喻言迫不及待点了【洞房】。
这种时候,他罕见的有了丝羞耻感,虽然宝贝老公只是个NPC,但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难道要他说:容容,咱们来滚床单吧!
所以,喻言矜持的保持了沉默。
他没说话,容词便也没说,聊天频道里一片安静。
旁边有个不停一闪一闪的喇叭,闪的喻言眼花,忍不住点开。
【限时新婚特价大礼包】:88元(原价198)
性福套套x10
精美睡衣x2
丝绸元帕x1
亲密度x38
止疼药x10
去淤散x10
【芙蓉帐里锦衾翻,春宵苦短腿发软。
只要88,美貌相公带回家。
为了让你的第一次更加舒服,你还在犹豫什么?赶紧动手吧!】
喻言:“……”
游戏果然不放过任何能赚钱的机会。
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污!
喻言迅速充值买下,买完后再看,大礼包的价格已经变成198。
说好的限时呢?这个时间段,他要是再次购买,也应该88才对。
切,小气。
在喻言购买完毕后,游戏中的喜床上忽然多了个精美木盒,旁边放着两件纯白色的绸衣。
洞房场景的背景音大概为了应景,很是缱绻暧昧,一直面对喻言的容词转身,慢慢朝坐在床边的女版喻言走去。
也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游戏而已,喻言忽然紧张起来,仿佛坐在喜房里的女版喻言,真的是他本人。
他扯了扯睡衣领子,便在这紧急时刻,一个电话闪了进来,眼前旖旎的画面顿时消失。
喻言:“……”
他第一反应是挂掉,但电话是曲沉打来的,只好气闷的接了。
“干嘛呀!”打断他的洞房,喻言没好气。
“言言,我是简时惜,曲子被人在脑袋上开了瓢,倔脾气上来不去医院,你过来劝劝他吧。”
“什么?!”喻言翻身从床上坐起,这才分开多久,曲沉居然被打了?“在哪!?”
“烈焰。”
“你把电话给他。”
简时惜:“怕是不能,正发疯呢,你听。”
手机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伴随着怒吼,一听便来自曲沉:“……滚开,我不去医院!那孙子呢?特么的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喻言:“……”
喻言:“你们按住他,我马上过来。”
匆匆挂断电话,喻言一边下床换衣服,一边看手机,这一看愣了。
系统提示:【本次洞房已结束,姻缘子容词并未使用性福套套,亲密度+10】
喻言:???
游戏中,女版喻言躺在喜床上,被子盖的严严实实,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容词坐在床边,着雪白绸衣,目光看着某处,似乎在出神。如墨的长发披洒在肩背上,柔顺的让人想去摸一把。
喻言套裤子的手顿住。
这、这就完啦???
他不过接了个电话,一分钟都不到,好歹让他看到过程啊!!!
喻言一口气上不来咽不下,然而现在他暂时没有时间吐槽这坑爹的洞房过程:“容容,我有事,得先离开了。”
想着两人才刚成亲洞房,作为“老婆”的自己就要离开,有种睡了人拍拍屁股就走的渣男感,是以又添了句:“我朋友被人在头顶开了条口子,得去看看,等我回来啊。”
游戏中的容词抬起头,嘴角浅浅上扬:“好,注意安全。”
喻言赶紧发了个亲亲的表情,而后退出游戏,离开酒店,迅速打车赶往烈焰。
*
随着喻言的退线,躺在喜床上的女版喻言缓缓消失,容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便说明喻言已经彻底离开。
他虽然已经将这个空间的法则参透完毕,但他仍然不能做出太违背法则的事,某种意识告诉他,如果他动静太大,或许会有极大危险。
等找到能离开这个空间的方法就好了。
刚才规则指令他洞房,他直接屏蔽,将女版喻言哄睡(敲晕)了。
容词起身,将手中拿着的精美木盒放进旁边抽屉里,随后推开喜房大门,外面是熟悉的庭院。
这里是静止的,没有白天黑夜,没有天气变化。
除非他突然“穿越”到某个地方,那个地方或是黑夜,或是下雨,或是其他。
轻叹口气,容词跨入庭院,想起喻言所说,眉心缓缓蹙起,眼中若有所思。
片刻后,他掌心朝上,荧色的光点在他指尖萦绕,最后凝聚成一只有着九条尾翎的红色小鸟,正是聘礼单上的超稀有神兽九尾朱雀。
九尾朱雀呆板的看着容词,后者低声喃喃:“你体型较小,我试试能不能让你离开这里,若能成功离开,你便去护着他。”
*
一路上喻言狂让司机加速,司机无奈:“小帅哥,我再加速也不能闯红灯啊。”
喻言只好闭嘴。
二十分钟后,喻言下车,给简时惜打电话:“哪个入口?”
烈焰是整个海市数的上号的销金窟,一共有三个入口,之前来海市时,曲沉带喻言来这里玩过。
“这儿。”远处有人朝喻言招手,喻言挂断电话跑过去。
简时惜和曲沉是大学同学,那群狐朋狗友中,喻言也就对简时惜印象好些。他身上穿着白衬衣,衣角沾有点点血迹,十分刺眼。
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曲子的心头好吧。”
喻言:“?”
简时惜指了指头发。
喻言恍然:“那个卡地亚?”
简时惜哭笑不得,点头:“他在知道曲子送他的那些东西全是真的后,后悔不已,来找曲子忏悔,想和曲子重新在一起,曲子没理他。”
这确实符合曲沉的性子,曲沉这人,家世好,有钱,人仗义,出手大方。当他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绝对掏心掏肺,要星星给星星的那种。但当他厌了一个人,天王老子都不会让他吃回头草。
他历届交往过的那些男女朋友,不乏有人找他复合,一个也没成功。
——十六岁之前,曲沉一直认为自己喜欢女人,交了几个女朋友,后来发现对女人没性趣,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索性直接向家里人出柜。
曲家和喻家做了多年邻居,思想已经格外先进,轻而易举接受儿子的性向。只嘱咐曲沉不能乱搞,以后一定要找个好一点的男媳妇,给他们曲家生一个像喻小言那样漂亮的大胖孙子。
简时惜用一副毫无波澜的语气说:“今晚大家玩的好好的,那小子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曲子在天字包厢,闯进来向在场众人表演一番,荣获资深男莲花奖。曲子让人把他轰出去,然后有人冲进来,抄起酒瓶在他头顶一砸,得,开瓢了。”
喻言:“……”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达现场,会所保安介入,悄悄寻找砸人者。
——曲沉不想闹大,要是被别人看到他一头血的样子,面子往哪搁。
曲沉坐在沙发上,脑袋上一半的绿发被血染成一缕缕,脸色阴沉的盯着地上满脸泪痕的少年,一字一句:“狄非,我自问待你不薄,我再问你一次,那孙子是谁?”
狄非前脚被轰,后脚那人闯进来,二话不说拎瓶子就砸,绝不可能是巧合。那孙子砸完就跑,身手十分矫捷。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狄非哭道,“阿沉,我手疼……”他举起被碎玻璃刺中的掌心。
都这时候了,还不忘演戏。
众人:“……”
“老子脑壳还痛呢!”曲沉气的呼吸不顺。
“你还知道脑壳痛!”喻言拨开包厢里其他人,瞪着曲沉头顶的血,这样的血流量,说明伤口不浅,难怪简时惜要打电话找他,“赶紧跟我上医院去。”
见到喻言,曲沉愣了下,脸上的怒气顿时消失:“宝贝儿,你咋来了。”
他起身握住喻言肩膀转了个向,欲把他往包厢外带:“喻小言,乖,回去玩你老公,呃……游戏,我没事儿。”
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