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燃从不干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当即把嘴封上,心道再跟你说话我是你儿。
于是直到下班,两人都没有工作以外的交流。
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纪燃懒得下厨,干脆点了个满汉全席,铺满了客厅的桌子。
两人坐在一桌上各吃各的,电视机里的气氛都要比他们热闹。
冷脸怪,小气鬼,傻子。
纪燃面上平静,心里实则已经骂翻了天。
只有傻子才会把他说的话当真,一个是温笑,另一个就是秦满。
手机响起,是岳文文发的消息。
岳文文:今天温笑又去烦你了?我有个朋友被他叫去酒吧,这会儿他正在边喝边哭诉呢。
纪爸爸:怎么没喝死他?你帮我送两包纸去,说是我的一点心意,让他慢慢哭,别着急停。
岳文文:[ok]就你这句话,我亲自去送。
纪燃吃饱后,手机又震了一声。
岳文文发来一张图片,他点开一看,终于没忍住笑出声。
照片背景是酒吧,岳文文只出镜了一只手,手上拿着两包未开封的纸巾,另一头,温笑湿着眼眶,茫然地看着镜头,正伸着手想接过纸巾。
岳文文:话给你带到了,他哭得更惨了,拍个小视频给你看看?
纪燃连回了几个表情包,敲着手机:不要,碍眼。
吃完饭后,纪燃便进了浴室。
他脱了衣服,打开淋浴头,温水从头顶落至脚裸。
他常年在外独居,没有洗澡锁门的习惯,所以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时还未反应过来。直到外面的空调风钻了进来,纪燃感觉后背一阵凉爽,下意识回过头。
秦满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四角裤,站在门口问:“一起吗。”
纪燃原本还想遮一遮,又觉得没必要,别扭地骂:“不要,滚。”
“我帮你咬。”秦满面色如常地说出这句话,“要吗。”
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纪燃就立刻回想起了其中的滋味。
秦满很少用嘴帮他做,但不得不承认,很爽。
倒不是秦满技术好,只是当秦满匍匐在下时,他总有一种隐秘难言的快感。
纪燃光是想想,耳根子就已经红透了,无法控制地起了反应,秦满透着水雾都看得清楚。
他们只是资助关系,不是谈恋爱。冷战或争吵并不影响他们做肉体上的事。
纪燃从不委屈自己的欲望,他在心里为自己的反应找了个借口,关上水:“……只准含,别的不做。”
但这种事情一旦发生,没人能控制走向。
纪燃原本抵在墙上,不知怎么的,最后到了浴缸里,最终还是做到了最后一步。
当秦满从毛巾里拿出润滑剂时,纪燃就知道上当了,但他兴在头上,也没法停下来,只能咬着秦满骂:“王八蛋,死骗子。”
“嗯。”秦满应他。
秦满平时都很温柔,今天却不太一样。
称不上暴力,只是在纪燃过了劲想走时,他会把他压在浴缸上,继续下一轮征伐。
于是纪燃骂得就更狠了。
等一切平息下来,纪燃一点力气都不剩,他们在浴缸里待了整整两个小时,没停歇过。
浴缸又换了一遍水,纪燃躺在秦满身上,有气无力道:“喜欢这儿是吧?那你今晚就睡这。”
久久没得到回答,就在纪燃快睡着时,身后人才终于开口。
“我是限定出售。”
纪燃惊醒,一愣:“什么?”
“我之前是情况所迫,才会跟你签合同,并不是以后都要靠卖自己来过日子。”秦满亲了亲他的耳廓,“所以这方面,我没法让你赚差价。”
“……”纪燃闭上眼,半晌才道,“我缺那点钱吗?我只是想耍温笑。”
说完,他又觉得不够,“那话只有傻逼才会信,你跟温笑半斤八两。”
秦满从后面抱着他的腰,好像笑了一声:“你说什么是什么,别想着卖我就行。”
“……我又不是人贩子。”纪燃翻了个白眼。
“嗯,而且我物超所值,你卖了吃亏。”
纪燃品了品这话,半天才明白过来。
敢情这人翻来覆去几小时,就是为了证明他“物超所值”??
第39章
第二天是周末, 纪燃一觉睡到了下午, 醒来时刚好看见秦满在床头换衣服。
“醒了?”秦满道,“要不要多睡一会。”
纪燃动也没动,看了他一眼就继续闭眼:“你去哪?”
“出去跟朋友谈点事情, 晚上要去一趟同学聚会。”秦满上前来, 坐到他身边,“一块去吗?”
“不去。”纪燃被子盖至头顶, 想想又觉得不对,拉下来问,“同学聚会?”
“嗯。”不等纪燃问,秦满便先说, “纪惟也在。”
“秦满,你胆儿肥了?”纪燃冷笑一声, “我答应让你去了?”
“那我不去了, 和朋友谈完事情就回来。”秦满顿了顿, “是关于我家旧宅的事。”
“旧宅?”
秦满语气如常:“嗯。那里我住了二十多年, 不太舍得, 现在打算把它买回来,有些流程要去问清楚。”
纪燃沉默几秒:“钱够不够?”
“应该吧。不够我再找朋友借。”
“……当我死的啊?”纪燃道, “不准找别人借钱,丢我脸。”
说完, 他挣扎地起了身, 探出半个身子来, 拉开了床头的柜子。
昨晚的情事给他身上落了一道道红印子, 都是秦满故意留上去的,脖子、胸膛、后背甚至小腹都有,在他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尤其明显。
秦满盯着这些印子,目光晦涩。
纪燃拿出一张卡来,丢给他:“我之前给你那张卡里面还有钱,你看看够不够,不够就用这张。还是那个密码。”
秦满带了些笑意:“你真好。”
纪燃缩回被子:“别腻歪……”他突然想起什么,“同学聚会的话,许麟也在?”
“许麟?”秦满挑眉,“不在,我和他之前不认识。”
秦满和纪惟做了六年同学,初中至高中。
那许麟是纪惟哪门子的同学?就许麟当时的说法,他们应该认识很久了,说是大学同学,未免有些晚,资料上显示,纪惟大学就在公司实习了,当时许麟已经跟着他进了公司。
纪燃还有些困倦,他把这事丢到一边,打算等清醒了再想,现在他只想睡个回笼觉。
他重新把被子拉了回去:“你怎么还不走?”
“现在就走。”秦满隔着被子亲了亲他,“我下午谈完事情就回来。”
待秦满走了,纪燃慢吞吞探出个脑袋来。他盯着天花板,渐渐清醒。
秦满又亲他做什么?
他刚怎么没掀被骂人啊??
纪燃想着下次他得跟秦满谈一谈这事。他们是正经交易,不是谈恋爱,除了上床,没别的场合需要干这种肉麻的事情。
纪燃刚起床,程鹏的电话就来了,找他出门打球。
纪燃腿脚酸痛得很,打不动,又不想待在家,于是干脆过去当个观众。
岳文文早早就在观众席就位,见他来了,手摇得像拨浪鼓。纪燃刚走近,他就忍不住问:“小燃燃,你感冒了?怎么穿这么厚。”
四月,满城温度已经直线上升到27度,岳文文都已经穿起了无袖T恤,纪燃今天却套了一条长袖出门。
纪燃摘下帽子,随手拨了拨头发:“别管。”
岳文文看清他的脸,又问:“你眼睛怎么肿了?没睡好?”
纪燃怎么可能没睡好,他都睡了整整十二个小时了。
是昨晚做得太放纵,他流了不少生理性眼泪,洗漱时才发现,他居然把眼睛哭肿了。
“为什么换球场了?”纪燃不想应他,索性岔开话题。
“哦,程鹏说这球场离陈安的学校近,陈安今天有考试,一会接他的时候方便点。”岳文文道,“程鹏这回看起来是真上心了。小燃燃,你说他会不会哪天就带陈安出国扯证啊?”
“我怎么知道。”
“唉。对了,秦满怎么没来?”
“你管他做什么。”
“行呗,不问就不问。”岳文文拿起手机,翻出一个视频来,“你快看,我昨晚录的。”
纪燃还没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就听见了温笑的声音。
“岳文文你什么意思啊……呜,非得欺负我吗?”
纪燃皱眉看了眼:“他旁边的人是谁?”
“哦,他其中一个前任吧,谁知道呢。”岳文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