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弼之眼皮一跳,“你怎么说的?”
“之前应该是还聊别的来着,我就没留神多说了两句……说您,每次恋爱都不太顺心,现在可能是,不太有兴致。”
蒋弼之点头,“不怪你,我也被他套话了。”当时陈星情绪激动,竟然还能分出精力来虚张声势,这机灵劲儿蒋弼之都要自叹不如了。
钟乔也笑起来:“小陈先生情商很高啊,小小年纪就很会看人,这几天过来面试的几个保姆,小陈先生一看一个准。”
“他以前做导游,还在各种场所做服务生,见过的人估计比你都多。他一线工作经验非常丰富了。”蒋弼之又有些惆怅了,尤其陈星一天当两天用,对工作又上心,察言观色的本事自然强,“以他的素质,稍微学习一下就可以在餐饮部做主管了。”
钟乔有些意外,他还打算让陈星接他的班呢。“那您,对小陈先生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工作方面的。”
蒋弼之看向钟乔,一针见血地说道:“你有话要说。”
钟乔一时语塞。
“有话就说。”
这是钟乔第二次对蒋弼之产生强烈的愧疚感,“蒋先生,我妻子再过几个月就到预产期了,之后家里要有人照顾孩子,但是我妻子的诊所还在起步阶段……”
陈星回来后立刻感觉到家里气氛凝重,不由偷偷看向蒋怀中,对方朝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解,钟管家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蒋弼之将手边的一条领带递给陈星:“把这条借给你朋友吧。”
陈星拿过来摸了摸,赞叹道:“好滑的料子啊。”
就这么普普通通一句话,蒋弼之听完就笑了。蒋怀中暗自挑眉,觉得当电灯泡太耗能,拿着手机躲到别的房间去了。
陈星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领带会不会太高级了?我记得高级领带都特别怕洗,我朋友平时大大咧咧的我怕他给弄脏了,要不还是借我那条吧。”
蒋弼之揽了他腰一下让他坐自己旁边,将那条领带在他领前比了比,“你那条领带让我保管这么久就算我的了。朋友不是要求婚吗,这个颜色轻快,比较合适。”
今天要求婚的是黄毛儿,他严肃地对陈星和高个儿两人嘱咐又嘱咐:“喊‘彭宇哥’,是‘彭宇’‘哥’!千万得记住还有个‘哥’!然后再喊‘嫂子’,记住了吗?千万别喊溜了嘴。”
高个儿笑道:“放心吧黄毛儿,喊不错。”
黄毛儿一瞪眼,“哎你丫——”
高个儿哈哈大笑,“逗你的逗你的,彭宇哥~~”
陈星拽住他脖子下面的领带,“哥!亲哥!您别扭了行不行?我还没系完呢!”
“哦哦,”张彭宇不动了,老老实实扬起脖子,“‘陈星’,‘陈星’,我也得练练,别一会儿自己先露馅儿。”
陈星嗤他一声,“德性。”又抻抻他的衣领,“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我们张彭宇同学这一打扮也是大帅哥一枚啦!”
张彭宇对着镜子颇为自恋地扳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我就是吃亏在老跟在你俩身边,一会儿星哥——陈星给我送花的时候把脸挡一下怎么样?”
陈星哈哈大笑,“要不我戴个口罩?”
“嗯~~好主意~~”
收拾完这些,张彭宇趁着高个儿去厕所,拿了个大信封给陈星,“星哥,最后一万,我总算还清了,心里真他妈痛快!”
陈星接过这厚厚的一叠,在手里掂了掂,沉甸甸的。两人无言相顾片刻,陈星说:“我这几个月倒是不紧张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一下子就还完,起码给你自己……还有彭阿姨也留点。”
张彭宇冷笑一声,“给我妈留五百,以后就都这样,一个月五百生活费,不够自己想办法,再敢借钱就接着剁!反正还有九根儿手指头!”
“彭宇!”陈星不忍地打断他。
张彭宇闭了闭潮湿泛红的眼,略微冷静了了一下,又道:“以后我每个月赚的钱,一半给小月买药,一半留着给我自己娶媳妇。人家小卉一个大学生白领,不嫌我矮不嫌我没文化,愿意跟我好,谈恋爱的时候没法请她享受,结婚的时候怎么也不能亏待人家了。”
“彭宇,我现在不那么着急用钱了,你自己挣得钱就自己留着,再怎么说也是谈恋爱呢,得带着小卉姐下几顿馆子,出去旅个游什么的。你也别太苦了自己了,你看你天天夜班这黑眼圈深的,跟他妈吸毒了似的。”
张彭宇一个激灵,“我可不吸毒,妈的,星哥你以前在KTV见过吸毒的吗?”
陈星摇头。
张彭宇一脸神秘地说:“我现在上班那地儿有人吸。”
陈星一惊,“你可离他们远点!”他不免担心地说:“你那个工作安全吗?”
“安全,安全,这种事我拎得清,你放心吧。”
蒋弼之下午去公司开了场会,心里总觉得不安宁,一会儿想到蒋怀中那会儿说漏了嘴,说什么“知恩图报”,陈星却没问,一会儿又想到钟乔跟他说的想辞职……
他一个工作狂竟然在开会时有了煎熬感,经理们汇报完毕后等他意见,他直接大手一挥:“散会!”然后躲进办公室给陈星打电话。
“喂?蒋先生?!”陈星那边很吵,但他语调欢快,依然显得明朗:“您给我打电话?”
蒋弼之心头一颤,嘴角不由挑高了:“打个电话都这么稀罕?”
陈星哈哈大笑,“您平时很少给我打电话嘛……哎您等等啊我这边有事……”
蒋弼之听见电话那边更吵了,像是有人在欢呼,然后他听见陈星和另一个声音一起亢奋地喊着:“彭宇跟嫂子百年好合!”
“哎你们俩!不是说好了要喊‘哥’的嘛!”
陈星哈哈笑着又把电话举回嘴边,声音里带着无与伦比的雀跃与兴奋:“蒋先生你听见了吗?我哥们儿求婚成功了!”蒋弼之看向钟乔,“你有话要说。”
钟乔一时语塞。
“有话就说。”
这是钟乔第二次对蒋弼之产生强烈的愧疚感,“蒋先生,我妻子再过两个月就到预产期了,之后家里要有人照顾孩子,但是我妻子的诊所还在起步阶段……”
陈星回来后立刻感觉到家里气氛凝重,不由偷偷看向蒋怀中,对方朝他摇了摇头表示不解,钟管家也不知忙什么去了。
蒋弼之将手边的一条领带递给陈星:“把这条借给你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