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鸣却像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他们在说什么了,只直勾勾看着阮棠,在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阮棠早已是预想了这群人的无耻,也算是有备而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光脑,在众人面前就是将夏如芝害了自己母亲和姐姐的一系列证据直接放映了出来:“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证据的。”
虽然手上的证据不全,但阮棠早有准备在原本被毁尸灭迹的蛛丝马迹后,又复原伪造了一些‘证据链’,真真假假放在一起,叫明眼人一看就知夏如芝做了什么。
证据是真是假不重要,现在手握权势的人是他,只要他拿得出证据,夏如芝也确实做过这些事。
他说是真的,就是真的。
光脑投影上关于夏如芝先是如何毒害唐韵的,又是她如何和人勾结刺激了本就因为丧子精神状况不好的阮月的……证据链完整详细,其恶毒程度令人发指。
至于阮阳的那一份,阮棠一尚未调查清楚,二还想直接借此整个端掉夏家,不想打草惊蛇,方才隐而不发。
所有人看着阮棠放出的证据皆是瞠目结舌为夏如芝的歹毒惊叹。
情敌之争,害了人家原配也就罢了,竟然连人家本就饱受情伤的女儿也害,实在恶毒得太过了一些。
夏如芝没想到阮棠居然能够拿出证据,这些证据不是早就被她给毁了吗?看着自己确凿的罪证再现人家,夏如芝映入眼帘之后,根本不曾想过去辨别真伪,直接歇斯底里的就是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阮棠光脑投影的方向就是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做贼心虚,甚至一度癫狂想要去毁阮棠的光脑,但却生生被阮卓旭拖了开来,提醒道:“妈,你冷静一点……”
但她这般做贼心虚的反应,落在旁人眼里却恰是又一次佐证了阮棠所言非虚,阮鸣的原配唐韵当真是这个小三所害。
想到这些,在场所有人心中顿时对夏如芝一阵胆寒,连带对着刚刚为夏如芝百般辩解的阮卓旭所说的话也是生出了无穷无尽的质疑和鄙薄来。
若唐韵真是夏如芝这个小三所害的话,阮卓旭这个小三所生的儿子又怎么有这么厚的脸皮,敢道貌岸然地对阮棠说夏如芝对他有养恩呢?
把自己的母亲害成了这样,还夺取了自己本该享受的一切,她生得儿子还三番四次勾搭自己的未婚夫,污蔑自己的名声。
换做自己是阮棠,知道了这种事打夏如芝都是轻得了,没剁了她都算好了。
阮卓旭还好意思对着人家道貌岸然,简直恶心到没边了……
“这不是真的,老爷你要相信我,这不是真的……”自己的罪证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夏如芝又怎么能冷静得下来,她根本听不进去阮卓旭的劝,跑到阮鸣面前就是不断辩解道。
她一辈子都是朵菟丝花,就是出了事,第一反应也是跑到阮鸣身边去寻求他的庇护。
阮鸣怒不可遏,一把扯过抓着他手不放的夏如芝,就是恶狠狠一耳光抽了上去:“贱人!”
敢害唐韵也就罢了,居然连他的长女也不放过。
“啪——”得一声响起。
夏如芝本就被阮棠打得鼻青脸肿,阮鸣这一耳光顿时打得她晕头转向,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阮鸣却看也不看他一眼,痛心疾首地看向了阮棠,根本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情:“小棠,我……我真的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夏如芝这个女人居然敢害唐韵。
“您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心里早有了猜测在利益权衡之后选择了视而不见,您自己心里清楚。”阮棠听着他的辩驳却是冷笑出了声,根本不接他的话茬。
他太了解他这位父亲了,不耽以人性最恶的一面来揣摩他……
阮棠不信作为夏如芝的枕边人阮鸣当真对夏如芝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他无非是利益权衡之后觉得唐韵已经疯了,唐韵的儿女也疯的疯,昏迷的昏迷,不能给他带来价值了,而夏如芝却已是阮夫人,并且有好几个正常的儿子……没有为唐韵这个原配讨回公道的必要,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罢了。
现在又在他跟前装什么好人呢?
阮鸣没想到阮棠竟对他这般态度,顿时有些下不来台,但偏又没有立场指责阮棠,只能脸色煞白道:“小棠……”
想要借此事,重新拉近与这个儿子之间的关系。
而阮棠先是看了他们夫妻狗咬狗,有看着阮鸣这般做派,只觉得无比恶心,没意思极了。
“我累了,我们走吧。”阮棠直接打了个响指。
奥斯顿的亲卫兵们应了一声:“是,夫人。”
当即从地上生生拖起了被打得晕头转向的夏如芝,跟着阮棠就要走。
阮卓旭没想到阮棠在大闹了一出以后,不仅自己要走还要把夏如芝带走,顿时惊慌失措,着急问道:“阮棠,你要干什么?”
“夏如芝把我妈害成了这样,现在证据都有了,我这个受害者的儿子当然是要把她扭送公安局,对她提出起诉,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了。”阮棠意兴阑珊,理所应当道:“阮三少,难道没看出来吗?”
他今天大张旗鼓的跑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打夏如芝脸玩的,夏如芝必须为她自己所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阮卓旭没想到他今天来不止闹事,还要把自己母亲带走送到公安局,告上法院,顿时就疯了,对着阮棠就道:“阮棠,你也是阮家人,你怎么能这么做?你怎么能把我妈告上法院,你知道你这么做了对阮家的声誉有多大的影响吗?”
“父亲,您不能让他这么做,不能让他把我妈带走啊!”说罢,他又急忙拉住了阮鸣的手,希望阮鸣能够用父亲的身份制止阮棠带走夏如芝。
阮鸣孩子多无所谓,但他却只有夏如芝一个妈,若夏如芝进去了,罪名证实了坐牢了,阮鸣必然会和他离婚,到时候自己阮家继承人的地位也就不保了。
阮卓旭不想坐视这一切的发生。
阮鸣深深看了阮棠一眼,却是没有说话,他只看阮棠的样子就是知道他今天说什么也是阻止不了这个儿子了。
所以他直接选择什么也不说。
“阮家又不是我的,我这么做了对阮家声誉有影响又跟我有什么关系呢?”阮棠看着阮鸣识时务,阮卓旭无能狂怒的样子,却是一下子笑出了声:“毕竟,阮家可是靠你外祖夏家,出卖女儿给有家室的alha做小三的助力才壮大成这样的,还能有什么好名声不成?”
他话里话外皆是在刺阮卓旭之前说过的那句,阮家能够有今天和夏如芝的夫人外交以及他外祖家的助力脱不开干系这种往脸上贴金的话。
夏家当年都没落到靠卖女儿给阮鸣当小三了,又怎么可能会对阮家有助力?
围观群众里有人想明白了这一点,顿时哄笑出了声。
阮卓旭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险些没气得撅过去。
阮棠话音落下,当即再不管这一大家子的反应,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拖麻袋似的,生生拖着半死的夏如芝就走。
除却最初殴打夏如芝的癫狂之外,他从始至终的反应都平静至极,但不知为何比之夏如芝母子的卖惨,联想到阮家的这一系列狗屁倒灶事,人们就是不自觉的同情,心疼起了他来。
这个oga都是遇上了什么人,摊上了什么事才会被生活生生逼成这样啊,太不容易了。
整个阮家毫无疑问的再次成了整个帝星的笑话,看着阮棠生生拖走自己母亲远去的背影,阮卓旭身后顿时冒了一层虚汗,紧张地看向了阮鸣,小心叫道:“父亲……”
阮鸣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整个人都跟老了好几岁似的,精疲力尽地一把推开了他。
第61章
阮棠用了真假掺半的证据, 断绝了阮卓旭, 阮鸣为夏如芝辩白,制止他将夏如芝带走的可能性,直接就是将自己这位好继母送进了星际公安局。
当然他在公安局呈上的证据和展现给旁人看的不一样,全都是真实细碎的。
虽然证据不全,但他已经联络好了公安这边负责的人,打算用先前的假证据击垮夏如芝的精神防线, 让她自己招认她的犯罪事实。
纵然夏如芝已经落进了他手里,阮鸣也好似是放弃了这个夫人,但阮棠却不敢掉以轻心, 更没打算轻易放过当年参与,漠视了这件事的其他人。
他们一家与世无争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从决定复仇开始, 阮棠就发誓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小惜,墨之你们可一定得救救妈呀,如果妈进去了, 被判刑了, 我们兄弟俩就完了,阮惜。”阮惜光环骤减之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夏如芝直接被阮棠带走的事, 还是阮卓旭找他和沈墨之求助的时候,他才知道的。
阮惜没有想到自己的光环刚一破裂, 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种不幸, 顿时恨得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个阮棠是个真正的黑心莲, 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来找我们报仇来的,是找我们报仇来的。”
“他过去面上不显,实际上心里一直在怨恨着我们,枉我以前还一直那么相信他,其实他早就计划好了,在一直给我下套,先是我,现在又是妈妈了。”他情绪波动得无以复加,满脑子都是对于阮棠的怨恨。
却丝毫不想是他们一家对阮棠做了什么,才招来阮棠如此的打击报复。
阮卓旭当即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样的,你和妈都中了他的圈套了。”
他们兄弟俩一唱一和,什么脏水都往阮棠身上泼。
“阮伯母当年真的对阮棠的母亲下了手吗?”但作为旁观者的沈墨之却觉得不寒而栗,这两个人简直三观扭曲得可以。
若是,夏如芝真把唐韵,阮月害成了那样,阮棠想要报复也是无可厚非的不是吗?
阮卓旭当即缄默。
“当……当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但我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呢?肯定是阮棠太恨我们了,才口不择言污蔑我妈的。”阮惜却还苍白着一张脸,强词夺理地为夏如芝辩驳。
他一副必定如此的模样。
但沈墨之听他说谎说多了,又听说阮棠直接把人带走扭送到了公安局,这件事若是假的,阮棠又怎会如此理直气壮,直接把夏如芝交给警方呢?阮棠可不是个傻子。
说谎的也只能是阮惜母子了。
思及至此,他虽然不打算改变和阮惜结婚的决定,但对阮卓旭阮惜兄弟的态度,不自觉间又是冷淡了几分。
……
阮棠把一切事情处理好,方才回了家。才一进家门,正在做复健的阮阳便是拄着拐杖急急跑了出来:“小棠,夏如芝的事情都是真的,当年真是她对妈还有妹妹下得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跑去解决了呢?”
阮阳苏醒康复的事虽然他们兄弟一致达成了共识,暂时对外界秘而不宣。但作为曾在军部带领军团,深受高层器重的帝国最年轻少将,阮阳虽然昏迷多年,却还是有不少自己的人脉的。
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对他忠心耿耿的属下,都已是身居高位……阮阳一和他们联系上,他们立刻惊喜万分,虽然遵照阮阳的意思对他已醒的事情保密,但却也给阮阳传达了不少的消息和时事的。
像阮棠大闹了阮家,把夏如芝扭送公安局的事,作为阮阳的手和眼,他们第一时间就是告诉了他。
“没什么好说的,事情现在已经尘埃落定了。我只要走一趟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就好,用不着大哥费神,我自己能够解决。”阮棠知道阮阳对他的关心,当即一笑:“大哥还是在家里好好复健,争取早日彻底康复吧。”
他虽然是个oga,但却不是需要人保护的菟丝花。
这些事情他自己也能做。
阮阳看着过去家中最受宠爱被所有人保护的小弟弟,在不知不觉中就是长成了这幅无坚不摧,无所不能的样子,中间不知受了多少苦难,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小棠,是大哥对不起你……”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觉得我现在很好。所以,你只要安心养病,把一切交给我就好。”阮棠满不在乎的笑道。
过去的伤痛在仇人付出代价以后,他就会忘记,眼下他更加在意和注重的是当下。
阮阳看着这个弟弟心中沉痛得无以复加,在心下发誓,自己以后一定要对他更好一下,加倍的补偿阮棠才行。
“对了,大哥,今天我大闹了阮家,你应该不会怪我吧?”阮棠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是问道。
他知道,他变成了现在这样,对他报以了美好期许的家人必然是不乐见的。
但他就算变成了这样,却也还想得到家人的支持和肯定……
“怪你,我怪你什么?”阮阳讶异地看向阮棠,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阮棠当即道:“毕竟,我没有顾全大局,对阮家对阮鸣……”
和自己不一样,阮棠觉得自己这个为阮家为阮鸣鞠躬尽瘁的大哥,应该对阮家对阮鸣这个父亲还有感情的,自己闹得难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辱骂阮鸣,在外人眼里完全一副不孝不悌的模样,阮棠害怕阮阳不能理解自己。
阮阳听他提起阮鸣和阮家,却是眸光微暗,语气坚决的给予了阮棠夸奖:“做得好,你把大哥想做的都已经做了……他早就没有资格做我们的父亲了。”
阮阳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出生时阮鸣还没有发达,他算是阮鸣一手带大的,阮鸣对他也是寄予厚望,父子之间的感情一度很好,是阮鸣后面所有孩子都及不上的,阮阳曾一度非常孺慕和亲近这位父亲,觉得他除了有些大男子主义外还算得上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但这一切,在阮鸣发达以后就全都变了——
早在阮鸣出轨公开包养情人开始,阮阳心中就对这位父亲产生了芥蒂,他私下曾不止一次劝说唐韵离婚,但唐韵却饱受传统思想洗脑不肯离婚,非要苦苦维持破碎的家庭,还生下了阮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