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幼鸟想要沿着青年的小腿往上爬,当然是失败了,摔了个两爪朝天。
先前管闲事的锅。
作为被投来的崽子之一,这小家伙没鸟管吗?孤儿的设定?没准还是最后一只青鸟什么的……生理性灭绝啊,望天。
迎着树妖期待的目光,安以源认真道:“我养了三只猫。”
树妖好奇:“猫?”
安以源沉吟两秒,换了个称呼:“……狸奴?”
“…………”
“…………”
树妖和青年面面相觑。
不是吧,以前没猫的吗?
刘轩打了个圆场,解释了猫这种生物的习性——其中之一是捕食鸟类后,树妖才Get到某人的意思,不在意道:“寻常的动物无关紧要。”
安以源表示:“都是灵兽。”
树妖噎了下,“只要没有筑基……”
安以源望天:“有一只筑基了。”
树妖委婉道:“它刚出生,第一眼就看到你。”
“…………”
这回轮到安以源噎住。
鸟类会把出壳后第一眼看到的存在当做母亲,妖族似乎也不例外,可幼鸟这模样是刚出生?!
好吧,妖族幼崽不能以常理推断。
“啾!”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
即使“妈妈”不搭理,乐天派的幼鸟仍然玩得很开心,不断重复爬——摔,爬——摔的过程,看得刘轩都有点不忍心,低声提议道:“要不先养着?”
安以源蹲下看着小青鸟,逻辑清晰、思维缜密道:“如果我家那位没意见的话……”
态度满分。
有道侣和没道侣是两回事,往家里领宠物可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
龙尾巴在手臂打了个勾表示同意,安以源摸了摸鸟儿黄色的绒毛,话锋一转道:“你小名就叫胖啾吧。”
二黄大橘布布大小七发来贺电。
“啾!”
并没意识到名字坑爹——不,坑儿的幼鸟因“妈妈”的主动抚触开心地眯起眼睛,浑然不知今后的生活是何等一言难尽。
对秘境的初步探索持续了十天。
十天之中,有人回去又有人过来,交接了好几回,总算能做到人手一份靠谱地图。接下来的研究和开采还要很久,转移更不用说,遇到的困难更是数不胜数,比方说越是珍稀宝贵的灵植越需要苛刻的条件生存,采摘都有许多讲究,更别说保存和服用……
要将秘境化为实力,真不知道需要多久。
对了,出去当然靠的是建木液汁。
安以源之前报告的时候说过若是找不到有效的方法、可能会没有办法出结界,但考虑到秘境所代表的庞大资源,官方仍然决定冒险一试。换言之,最初那批人,和敢死队有几分相似。
好在基本顺利。
既然确定合作,建木也不吝啬,除此之外,还告知了许多情报,被军人们亲切地称为“树爷”,至于“姥姥”什么的,在树妖知道倩女幽魂的梗后就换掉了,顺说下,建木是没有性别的。
怜花仙子没有消息,秋名散人仍在寻找,安以源则上了岸。
他毕竟还有牵绊。
招摇山。
佛系青年上岸之后立即跑来接猫,可以说是十分想念了。
收到留言的明和带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看着安以源和敖惊帆,视线在他们的衣着上流连,确定壕无误,笑容更加温暖:“两位道友,请随我来。”
不枉他喂了最高档的猫粮,提供了最高档的服务。
很多时候,高档就等于贵。
“喵!”
“咪~~”
“喵。”
安以源的内心是卧槽的。
这是间显而易见的猫房。
猫爬架、猫抓板、猫秋千……乍看提来除了特别精致和凡间的猫房没什么区别,但在修士眼中嘛——灵气盎然,从猫食盆水盆里散发出的气息太过强盛,即使认不出食水的原材料也知道是绝对的好东西,很多散修都享受不起的那种。
人不如猫。
手在凑过来的猫咪头上一一抚过,暖暖的绒毛安慰不了复杂的内心,安以源试探道:“明和道友很喜欢它们?”
“是啊。”明和笑眯眯道。
安以源又道:“很想继续养它们?”
明和:“???”
什么意思?难道寄养费太贵付不起准备弃养?自己玩脱了?
不会真玩脱了吧……
招摇山大师兄有点方。
安以源理解地看着明和,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道:“我大一的时候,学院超市老板娘养了只小猫,每天给它吃白粥拌火腿。后来一个学姐把小猫抱去养了几天,天天喂鱼,小猫回到超市不肯喝粥,老板娘养不起,只能把小猫送给学姐。”
这是个阳谋。
当然,也有纯属巧合的可能性。
签了契约的大橘事不关己,布布和二黄对明和怒目而视。
原来你是这样的修士!
“…………”突然吸引了一波仇恨·明和沉默几秒,坚定道,“不,我完全没有这个意思。”
安以源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诚恳道:“开个玩笑。”不等明和回神,他紧接着道,“打个半折吧?”
“不可能!”
回应飞快。
一个守财奴的自我修养。
讨价还价,最终打了八折。
作为买东西基本在品牌店不看价钱看也没用的富二代,安以源的讲价水准低到不忍直视,但私自给猫咪最高待遇的明和到底有些理亏,再加敖惊帆在一边镇场——不,是为了和谐的客户关系,招摇山深谋远虑的大师兄选择了一定的退让。
这退让也是有学问的,要不那么明显,要适当表现出无奈,让客户有个成功的、高兴的体验……
聪明又勤快的人,弯弯绕绕就是多。
咸鱼多好。
安以源感叹地看着明和离开的背影,觉得刚才那种情况,某种意义上应该叫双簧,不过基友开心就好。
毕竟帮忙养了这么多天猫呢,陪他玩耍也是应该的。
宽容大度脸。
见外人离开,二黄跳上沙发,以此为支点落入刚刚落座的主人怀里:“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喵?”
布布紧随其后:“还有,这只鸟是怎么回事?”
语气如遇某人出轨。
“啾啾!”
见猫咪看向自己,毫无天敌意识——以前没猫——的幼鸟开心地叫了两声,在“妈妈”肩膀上蹦跶几下。
没错,佛系青年上岸以后,就一直是这个肩顶黄鸟的造型,还……挺萌的?
“青鸟,天生的信使。”安以源介绍道,“刚好撞到它出壳。”
敖惊帆补充:“小名胖啾,现在叫某人妈妈。”
安以源:“…………”
敖惊帆揶揄脸:“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呵呵。
只要对自然科学有点了解,这种印随行为都不会不知道。即使敖惊帆听不懂幼鸟在说什么,但猜也是很简单的……
怎么忘了这一茬呢。
安以源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叹气道:“现在教它叫爸爸也没用。”
太小,目前只会一个词。
近忧是这个,远虑更多,比如谁教它飞?到时借只仙鹤吧,招摇山上挺多只的……
稍作休整,安以源等人便向明和告辞,两人三猫一鸟一鼠先回了山林市和老爸度过了一个周末,这才回到中州市朝云小区,准备上学。
“终于回来了喵!”
门一打开,二黄就从书包里伸出头来,踩着大橘探出身体,一个跳跃落在地上。
布布优雅地紧随其后。
等安以源换好鞋,两猫已坐在它们平常最爱的沙发上,窝成两个喵团舔毛。
对宠物猫来说,家是很重要的。
它们极其讨厌出门,恨不得一辈子待在家里,连墓地在家的哪里都想好了,搬家会对它们造成很大的打击,甚至有的会抑郁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