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彻底转回到自己的桌子面前,看了一眼摆放整齐的答题卡和卷子,从笔袋中掏出中性笔,深吸一口气。
答题模式,on。
谢执几乎一气呵成地写完了卷子,又把前后的题目检查了几遍,没有提前交卷,而是坐到答题铃声响。
“好了,收笔了啊同学们。”叶致远说,“把卷子从最后传上来。”
谢执坐在原位,听着背后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很快,他的肩膀被后座轻轻一点,谢执猛地回过头,抓起卷子的同时,他又看向了严肆。
严肆恰好在扣笔盖。
笔盖和中性笔扣上,在一片卷子的哗哗声中,发出一声非常轻的声音,严肆双手拿着笔,目光往谢执这边偏了一点。
然后,严肆眼睛抬起来,看着谢执,微微一笑。
“咚——”
谢执心跳一个重拍,连忙把后座的答题卡拿过来,转身一叠,慌乱地传给前排。
考试结束,谢执坐在座位上收拾笔袋的准考证,磨磨蹭蹭的,主要是等人。
谢执刚刚把自己的中性笔放进笔袋,从他脑袋斜上方,就飞下来了一张纸条。
纸条团成球状,飞到谢执面前时,甚至还蹦了蹦。
一阵森林味的清风从谢执身边掠过,谢执抬头,严肆已经走到了最前排。
谢执抓起桌上的纸条,打开。
第一行字:自己数,偷偷看了我几次。
第二行字:楼梯间来,看了我几次。
第三行字:我就亲你几下。
谢执快速把所有东西都往笔袋里一扔,然后冲出教室,把笔袋又往书包里一扔,背着书包便快步往楼梯间走去。
走到乏人问津的安全楼梯间外,谢执试探性地推了推门,才刚刚推开一个缝隙,里面就伸出来了一只手。
严肆拽着谢执手腕,直接将他拉近了楼梯间。
笨重的安全门“砰”了一声,巨响回荡在整个走廊。
不过此刻,同学们都去食堂抢饭了,除了少数还在考场办公室整理试卷的老师,无人听到这一声“砰”。
严肆把谢执拽进去,拉到墙上靠着。
整个楼梯间没有窗户,只有吊顶一盏灯,可能是陈年失修,所以灯光暗淡。
严肆让谢执靠着墙,对他似笑非笑,问:“数清楚了吗?”
谢执:“就……就一次呀。”
反正被严肆抓到的就那么一次,众所周知,没抓到就是不存在!
而且……
总……总不能说看了三次吧,那也太丢人了。
“撒谎?”严肆往前逼进了一步,“再给一次机会,数错了,就按一百次亲。”
一百次?!
谢执心中有点期待,又觉得有点怕。
谢执没说次数,曲线救国:“你不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看你的……”
“噗。”严肆笑起来,“也是,我不看你,怎么你知道你看我。”
谢执丝毫没意识到会发生什么,点点头:“就是嘛。”
“我看到,某个兔子看我三次,传卷子一次,传答题卡一次,收卷子一次。”严肆笑,“我看对没有?”
谢执:“……”
严肆:“对没有?”
谢执:“……对了。”
严肆:“你看我了这三次,我也看你这三次,除此之外,我看了你玩笔一次,你玩衣服扣子一次,在卷子上写写画画一次——很多很多次,一共97次。”
谢执微微张开嘴,看着严肆。
严肆:“谈恋爱要公平,你看我一次,我亲你一下,那我看你一次,你也要亲我一下。”
谢执盯着严肆,感觉自己数学曾经的那些考出来的一百三,一百四的好成绩都是假的,现在连这种基础小学数学都做不来了。
那得亲几下?三加九十七,不就是……
“谁次数多,谁就先亲。”严肆摊开手,笑着说。
这可真的是——全世界的歪理都被严肆一个人讲了,如果有什么打投是评选“全宇宙最会讲歪理大明星”,谢执豁出去了,一定把严肆投到第一名!
可是……
严肆的嘴唇亮晶晶的,唇线像是被上帝雕刻,堪称鬼斧神工。
谢执亲这个嘴唇一百次……怎么算都是……赚了呀。
谢执吞了吞口水,从靠着的墙站起来,伸出胳膊,环住严肆的脖子。
“你脑袋……下来一点。”谢执看着严肆说。
“好。”严肆从善如流地低下头。
下一刻,严肆的嘴唇就被谢执的嘴唇贴住了。
谢执把自己的唇瓣和严肆的印在一起,严丝合缝,非常轻柔。
谢执抱着严肆的后勃颈的手臂有点因为紧张的颤抖,但是,谢执还是试探着更大胆了一些,轻轻地微张开了嘴巴。
非常轻微的地在严肆的嘴唇上舔舐了一下,然后并不深入,几乎只在嘴唇的交接处,轻轻抵触着严肆的舌尖,温柔地摩挲。
一阵酥麻的痒意。
在这阵痒意之中,严肆抬起一只手来,垫在谢执脑后,然后,猛地把他往墙上一推。
谢执的背脊撞到墙,脑袋勺撞到严肆垫着的手掌上,然后,被反客为主的舌头占领了口腔。
严肆的舌头狠狠地在谢执的口腔中搜刮殆尽。
谢执第一次被这么粗暴地吻,有点喘不过气起来。
谢执:“唔……唔唔……”
严肆根本不理他,反而更变本加厉——垫在谢执后脑勺的手掌足够大,足够两根手指放在谢执的耳垂上,轻轻捏弄。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执被亲得全身发软,忍不住往下滑,严肆才终于放开了谢执。
谢执喘着气,眼睛红红地看着严肆。
严肆被上帝雕刻的,现在有点红的嘴唇一勾,举起食指,弯了弯。
“还有……九十九次。”
作者有话要说: 严肆:我数学好得很。不会算错的。
第81章
作为一个曾经双一流数学系的大学生, 严肆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数字。
谢执先还了严肆四下亲吻,然后被拉去吃饭;下午考完试,同一个楼梯间, 又还了五六下。
“再亲我一次。”严肆把谢执压着, 手指捏他耳垂,轻轻揉捏。
“都亲了好多次了……”
谢执真的有点不行了, 他的嘴巴被亲吻得有一点肿, 舌尖伸出来的时候, 透着亮。
谢执感觉自己涨涨的,又有点痒。
“再亲我一下。”严肆其实也很难受, 但他还是抱着谢执,小心避开重要部分把谢执抵着。
严肆靠在谢执耳边,低声道:“再亲一下, 我就要走了。”
严肆再避开,也仍然有部分蹭到谢执, 谢执不敢躲,正半害羞地感受一点点的接触,忽然听到这句, 谢执抬起头。
谢执懵懵问:“什么?”
“再亲我一下。”严肆重复。
谢执:“后面那句。”
严肆揉捏谢执耳朵的手指停顿,轻笑了一下, 把手放到谢执后脑勺,安抚一般地轻轻抚摸后,把谢执抱在自己怀中。
“有个非去不可的通告。”严肆没说要走, 而是说,“晚上八点半的飞机要抵达。”
谢执:“……”
谢执能感受到严肆抚摸他后脑勺舒服的力度,心里面的感情很复杂——不舍吗,心疼吗,都有吗。
谢执:“那你今天……还赶回来。”
反正也考不完试,反正下学期也要回来补考,那今天还回来……
难道……
谢执猛地抬起头,看严肆的眼睛——他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严肆扔衣服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其实……”谢执心疼地皱眉,“你不用非要跑回来一趟的……”
谢执一边说,一边贴过去,亲了亲严肆的嘴角。
“反正放了假还有很多时间。”谢执盯着严肆,“你这么跑来跑去的,天天在天上飞……”
“真的成了空中飞人了。”
严肆抚摸着谢执后脑勺的手指一顿,他看着谢执认真地皱起来的眉毛,忍不住笑起来。
爱豆的笑容就像是宇宙初生时候的微光,那不只是好看的问题,是天地色变,是移不开眼睛。
谢执看着严肆笑,自己也高兴,也笑起来,弯了弯眼睛,眉毛舒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