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奇地问:“你会什么魔术?”
秦坤想了想,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硬币大小的金属,给白言看了看,然后一手摊开。
拿着硬币的那只受握成圈向手掌砸去,砸到的瞬间划拳为掌,瞬间,金属不见了。
秦坤摊开两只手,翻过一个来回向白言示意。
白言:“?”
秦坤看着他。
白言开始拍手:“厉害厉害!”
边一言难尽地看着秦坤又是一拍手,将卡在皮带间的金属抽出。
白言:“你要,表演这个吗?”
秦坤顿了顿:“还是你有什么……”
白言:“就这个了!”
一锤定音。
秦坤:“……”
那些怪物在没有动静之后,又逐渐睡去。
两头怪的这个幕布已经被白言挑上去了一角。但是外面没有人走动,两头怪便又昏昏睡去。
它睡觉的姿势很独特,类似猫头鹰,不过他不是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而是一颗头睡着,另一颗头支的高高的,俯视着整个笼子。
在这其中,白言他们一直待在这里,与这些个怪物一起,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悠闲地好像是在度假一般,白言甚至有点遗憾,怎么没有把那副扑克牌带过来。
秦坤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透过唯一的出入口去转一圈。
所用的时间都差不多。
直到一日,白言正坐在牢笼之上,无聊地打着哈欠,突然听到山洞那传来了一阵响声。
他抬眸看去。
来了。
第137章
像是一群人走了过来, 脚步声沙沙作响。
李浩仁不知什么时候又蹭了过来, 狗狗索索站在他们旁边,眯着眼看着山洞。
秦坤朝白言伸手, 将他拉了下来。
白言一跃而下, 洞口处在同时,显出了一个身影。
身影带着一张白色的面具,穿着白色的, 像是要参加什么祭祀的典雅长袍。
上面还落着星星点点的红色, 不知是什么。
身影一只手搭在山洞顶,看着他们, 眼神声音刻板的像是每个字都是被印刷出来的一般。
“到你们表演了。”
白言挑了挑眉。
与他相比, 李浩仁反应就大多了。
“什么?怎么就到我们表演了?就, 现在就表演吗?陈昭呢!”
这两天陈昭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 现在人又不见了。
见他们没人动, 白面具又催了一次。
平板铺抒:“快点。”
声音虽刻板, 但灵魂中发出了焦躁的响动。
白言不为所动:“我们还没准备好要表演什么。”
白面具坚持:“到了场上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那可就是看临场发挥了。”白言拖着步子朝他走过去。
“相信你们能做到。”
白面具说完这句话,侧了侧身, 手还是撑在顶上,这动作看上去,就像是正撩起上场的幕帘一般。
秦坤先过, 白言跟在他身后,与白面具对视一眼, 看到了一双黑色眼珠占了三分之二的眼睛。
他看着他, 又像是没有看, 瞳孔找不到焦点,呼吸急促,姿态怪异。
辨不出是激动的颤栗、还是因为恐惧。
他们陆续穿过山洞。一瞬间就像是穿过了什么无形的幕布一般,光线迅速暗了下来,耳边陡然传来嘈杂的叫喊声。
“干!干死他!”
“抓啊!用咬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叫怪笑声同时响起,光怪陆离着钻进他们的耳朵。
沸反盈天仿佛正开着什么趴体。
白言微皱眉,余光看到白面具将手放下,背后的那层暗红色幕布遮住了他们身后的通道。
而他们面前,是后台的几个白面具,齐齐转身看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从他们头顶扫到脚底,眼中看好戏、估价、打量的眼神不一而足。
没人说话,他们又被下一场嚎叫声吸引着转了回去。
有的白面具禁不住鼓起掌来。
这里是后台,他们想要看到台前的表演,需要走到前面将幕布拉起。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只能看到透出来的一点点观众席。
观众席上的人都带着面具,面具怪模怪样,看不见下面的脸孔,但无一不是伸长了脖子看着台上。
“下一场就是我们?”白言问。
旁边的白面具点点头:“等他们结束就到你们了。”
白言看了他一眼。
秦坤挡开了众人,走上前,在观众台上又一阵的叫好声中,撩开一角后台幕布,看向前面的表演场。
这个表演场就像是古罗马竞技场一样的半圆形场地中,与观众席上隔着一层冷铁的栏杆。像是对观众席的保护,以免场上的那些怪兽跑去了观众席。
又如同牢笼一样困住了场上的人。
铁笼之外,是一双双饥渴的眼睛,夸张的表情,仿佛在瞳孔内点燃了一把鬼火。
表演场上,是玩家和怪物,他们正在角斗。
很符合这个场景。
就像是另类的摔跤,以生死作为筹码。
怪物在这方面天生就比玩家要强一些,场上的玩家被那只仿佛站起来的蜈蚣一般的怪物像是玩物一般追逐来去。玩家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尽力防守,便是如此,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还染上了半身血色。
场地之上,好几摊血液溅射在地上,四处还点缀着怪物断掉的肢体。在场上一人一怪物不避讳的踩着跑来跑去后,地板上已经刷了层红褐色的漆。
而那个玩家看上去也已经只是负隅抵抗了。
就这一会功夫,他一个闪神,又被怪物手爪一勾,将他胳膊上生生撕下一块血肉。
场下又是一阵叫好声,口哨声刺耳,还有站的近的,在哐哐地敲着铁笼,奏成了一曲诡谲的血腥赞歌。
白言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旁,冷眼看了好一会。
“我们等会也会配‘助演’吗?”他转头问白面具,下巴抬了抬指向舞台上。
白面具愣了愣,想了好一会:“……如果你们想的话。”
白言嗤笑了声。
前方这场表演还是迎来了它的高潮,最后玩家不敌怪物,被怪物一把扑到在地,在玩家的惨叫哀嚎声、观众看客的尖笑声中,将他的身体撕扯成一块一块的肉块。
怪物不吃人肉,这举动只是泄愤。他撕扯着人体,残肢带着鲜血飞溅,还有些溅到了围在铁栏杆上的人身上脸上。
那些人不仅没有躲避嫌恶,反而更加兴奋,还有人揩了点吃进嘴里,喟叹着笑,仿佛那不是血肉,而是什么珍馐美食。
在看台正中间的半空处,是二层的看台。
几个带着面具与底下人并无两样的看客笑着看向下方。
有人可惜地一叹,没能去最前面近距离看。
其中一人哼笑一声:“你还是见识少了。”又感叹,“跟上次比,好像也没有什么进步啊。”
他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站在最旁边的,一个穿西装的白面具说的。
西装男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另一人:“可不是吗?看接下来的表演吧,就这样的话,最后的分数B+到头了。”
“B+?每次都这么血肉横飞,一点美感跟设计都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有充分利用这些试验品的美!”又一人气呼呼地喘气。
另几人相视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有人佯装生气地问西装男:“怎么,你们都没有认真的对待试验品吗?”
西装男:“我们确实不如你们了解,不过也都尽力去发挥他们的美了。”
“你们能懂什么美。”那个气呼呼的人不屑地瞥他一眼。
西装男看着他,耸了耸肩。
一人缓和气氛,拍了拍气呼呼的人的肩膀:“都是同类,他们说不定能看出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呢?”
“……倒也是。”气呼呼的人嘀嘀咕咕地说着话,眼神又转到了下方。
没看到西装男面具下毫无笑意地脸。
就算看到了,他们也不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