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乐天没说话,慢慢转身回抱住了傅铮,“四叔,你想和我好吗?我可以。”
“我不想,”傅铮静静道,“你心里没我。”
贺乐天靠在他肩头,轻声道:“我的心因为狂风暴雨飘在空中,国土一日未收,它一日就落不下来,四叔喜欢就给四叔吧……”
傅铮缓缓道:“我说了,我不与你做交换。”
贺乐天松了手,两手撑在傅铮的肩头,雪白的脸慢慢靠近,柔软的红唇贴在傅铮唇角,“不交换……”
傅铮像山一样冷硬又无动于衷地由着贺乐天亲在他的唇上,贺乐天显然很生疏毫无章法,他的亲吻谈不上什么勾引意味,傅铮吃冰棍都吃得比他有意思。
然而正是这样干净的毫无别样意味的亲密令傅铮心神动荡,他不是圣人,他正为这个青年满腔的火熄了又灭,又不甘心地死灰复燃,管他娘的,傅铮对自己恶狠狠道,他的心飘在天上,就硬给他拽下来。
一直冷漠不动的傅铮忽然翻身压下,在贺乐天讶异的眼神中缓缓道:“你想好了?”
这样的乱世之中,有一刻相拥便是幸运,傅铮既然这样诚挚地喜欢他,贺乐天也愿意成全了他,因他心里也仍相信傅铮会愿意支援绥南的。
傅铮半撑在贺乐天身上,看着贺乐天缓缓点了点头,俯身一口咬在贺乐天的唇上,毫不留情地将那两片柔软的唇咬出了血,贺乐天压抑住喉间的痛呼,胸膛微微起伏。
腰间扎紧的素色衬衣被大掌粗鲁地拽出,火热的掌心贴在腰间,肌肤沁出丝丝热汗,粗糙的掌心几乎快抓不住滑腻的细腰。
“四叔……轻些……”贺乐天轻声道,两手攀上了傅铮解释的臂膀,秀气的长眉微微皱了起来。
傅铮又是用力一揉,引来贺乐天一记惊呼,“小子,方才舍身忘己的那股勇气去哪了?”傅铮毫不留情地拽下贺乐天的长裤,同时也脱了自己的草绿短裤,将人翻过来,用力地隔着薄薄的布料去顶贺乐天,贺乐天惊慌地小声叫着。
傅铮边顶边道:“还逞能吗?”
贺乐天想起了曾经被傅铮拿着枪管子顶在面颊时的坚硬触感,娇嫩的皮肉仅仅只是这样就火辣辣的疼。
贺乐天咬住唇,贝齿触到伤口又是丝丝的疼痛,仰起修长的脖颈略带呜咽道:“四叔……我错了……”
傅铮缓了下来,俯下身沿着贺乐天柔软的耳廓含吻道:“不要随便对着男人说你愿意,无论是出于怎样的打算。”
贺乐天被傅铮严丝合缝地压着,浑身都出了黏黏糊糊的汗,艰难地回过脸,眼角略微红了,低声道:“是因为是四叔,才这样讲的。”
话音落下,只觉压住他的傅铮又激动了几分,乐天垂下眼,长睫微颤,“四……”刚张出的口又被傅铮狠狠含住,傅铮狂乱地吸取他唇上的血丝,贺乐天无力地承受着这个猛虎一样的男人的吻。
汗流了满脸,身上也出了许多的汗,贺乐天的雪白衬衣已贴在了肉上,被傅铮用力剥离,扣子零零乱乱地滚落在地,连同那最后的薄薄遮挡也一并扔到了床下。
“等、等等……”乐天慌张地阻止了傅铮硬来,傅铮俊美的脸上全是汗,眼神近乎吃人的凶狠,“反悔了?”
乐天一手伸到枕头底下,抽出个薄薄的金属盒子往床面上一放,低声道:“用这个,不然……会流血……”
傅铮揭开盒子,闻到一头一股淡淡的香气,眼神落在贺乐天婀娜的曲线上,瞬时就明白了该用在哪里,有些事,男人有天生的直觉,傅铮挖了一大块在手指,对安静趴着的贺乐天道:“四叔要和你好了。”
乐天轻声‘嗯’了一声。
厚重的膏体在过热的温度中很快融化成丝丝缕缕的液体,滑腻的触感令贺乐天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缓缓喘着气,傅铮胸口怀着一团的火,动作却是不紧不慢,小公子太娇弱,真的流血弄伤了又是不知要躺几天。
从未有任何事物踏足过的地界正在慢慢被外来的入侵扩张它的边界,不怎么疼,甚至还有点奇异的舒服。
贺乐天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凹陷的腰间汗水轻轻一滚,傅铮俯身亲在他光滑的皮肤上,贺乐天抓住湿淋淋的软枕,面上泪汗齐流,咬唇道:“行了……行了……四叔……”
当傅铮的枪管子真顶上来时,贺乐天还是‘不行’了,痛叫了一声,“四、四叔,不成不成,疼呢……”
“能成。”傅铮沉稳道,一手环到前头温柔地抚摸着贺乐天,令贺乐天慢慢放松下来之后,再慢条斯理地成了事。
贺乐天只是轻声地叫,用力地喘气,叫声中全是压抑的痛呼与欢愉,傅铮知他勉强才能吃得住,他也是被裹得紧紧的踯躅不前,又爽利又想更进一步。
这样细皮嫩肉的公子哥,浑身都是丝绸一般的滑,沾了汗更是紧紧吸住了傅铮的掌心,
傅铮也幻想过这一幕的好,隐隐绰绰地不真切,真得了手,傅铮却是难以言喻的快活了。
在傅铮的不断啄吻下,贺乐天总算放了松。
傅铮虽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却是不急不慌,只做水磨工夫,慢条斯理,很谨慎地对待这个金贵的小公子,珍而重之,绝对不让他疼了。
过了一会儿,贺乐天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大叫了一声,随即浑身又全泄了力道,只有一张嘴轻喘着吸气。
“好了?”傅铮大掌揉搓了一下贺乐天白里透红的脸,只觉这入画的湿润眉目搅的他的心一片赤诚,揉着贺乐天的下巴俯身叼住贺乐天的嘴与他深吻。
热烘烘的气息逼出了贺乐天满面的泪水与咿咿呀呀含糊不清的求饶声。
傅铮与贺乐天两人后头全成了水里捞出来的人一般,一盒药膏全掏的干净扔到了一旁,空空的盒子里残留了一丝丝的甜香,在炎热的天气中弥漫出淡淡的香气。
贺乐天犹如一只饱满丰盈的蜜桃被戳破了皮,里头甜美的汁水全淌了出来,叫傅铮吃了又吃回味无穷。
一夜狂乱,天蒙蒙亮时,傅铮才抽身而去,贺乐天趴在床上已软成了一滩水一片云,被傅铮捞在怀里,浑身因为酥麻而轻颤了颤,红艳艳的双唇被咬得颜色深浅不一,微微张唇唤道:“四叔……”
“哎。”傅铮沉声回道,声音里依旧是浓的化不开的欲念,不够,还不够,但显然贺乐天已经吃不住了,所以傅铮今天先放他一马。
浴室浴缸里放了水,傅铮抱着人坐了下去,抬手将水泼在贺乐天汗津津的身上,贺乐天由着傅铮伺候了半天,浑噩的大脑才勉强找回了意识,靠在傅铮肩膀上低声道:“有点疼……”
傅铮抚摸着他柔滑的背脊,低声道:“四叔瞧过了,没伤着。”
贺乐天‘唔’了一声,双臂搂住傅铮的脖子,是个有些依赖的姿势。
“小子,”傅铮勾起似睡非睡的贺乐天的脸,一口亲了下去,“你是四叔的人了。”
贺乐天没说话,他已累得睡着了,红红的眼角还挂了一点眼泪。
傅铮垂下脸,看着这张可爱的脸,心中渐渐涌上一丝难言的混合着悲伤的豪情,你跟了四叔,四叔不会叫你看不起的。
第301章 摩登公子13
乐天醒来的时候,傅铮已经走了, 他一身清爽地躺在床上, 除了浑身酸软和微微出了点汗,其余都很舒服, “呜呼,四叔真给劲啊, 这体格,这粗大长……”
系统:无所谓了。
乐天开心完之后又惆怅了起来, 傅铮其实也是个心高气傲的性子, 贺乐天都主动献身了,傅铮绝对不会吃干抹净拍拍屁股不认账, 八成还是会去支援绥南的。
一想到得来不易的性生活很快就会溜走,乐天心中就感到深深的遗憾,“系统,也许我不该和傅铮开始的。”
系统:“?”贤者时间忽然反省?
乐天叹了口气,“得不到就算了,得到了再失去,我接受不了啊。”
系统:……
乐天严肃道:“让我们珍惜裆下。”
系统:……蠢蠢欲动又想跟大象吵架惹。
傅铮留下贺乐天,一早就去了司令部, 让傅鸣风通报下去,“加紧操练, 七天后开拔去绥南。”
傅鸣风先是下意识地立正道:“是!”待反应过来刚刚傅铮说了什么,才脸色一变道:“司令!”
“怎么?”傅铮坐下,拿起电话拨动号码, 对傅鸣风冷冷道,“去跟他们把话说清楚了,谁要是怕死,就去领半年军饷给我滚蛋。”
傅鸣风应了一声,面露难色,他知道傅铮原先根本没有半点要去绥南支援的意思,怎么忽然又作出了这样大的决定,犹豫道:“司令,我能问您一句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傅铮抬起冷厉的凤眼,“你不想干,也可以滚蛋。”
傅鸣风不敢问了,“属下誓死追随司令!”
傅铮点了点头,傅鸣风退了出去,傅铮打的电话也接通了。
电话那头,郝司令懒懒道:“喂?”
“是我。”
郝司令一听到傅铮的声音立即醒了,他奶奶的,郝天武被打的头破血流地跑出棉城,现在都还赖在他家里不肯走,郝司令暴跳如雷道:“傅铮,你个王八……”
“我决定去支援绥南。”
郝司令满肚子骂娘的话忽然憋住。
“棉城没兵,我不放心,你派人过来守。”
傅铮冷冷的声音传来,郝司令憋了半天,扭捏道:“凭什么?”
傅铮讥诮的笑声传来,“爱来不来。”
‘啪’的一声电话挂了,郝司令握着话筒,憋得满脸通红,半晌才对着无人的电话筒道:“奶奶的,老子是你的兵?这样使唤老子。”
傅铮挂了电话,知道郝天文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能重回棉城的机会,起身直接叫车回傅府,时间不多了,他要抓紧这七天的时间叫贺乐天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乐天躺在床上睡回笼觉的时候,迷迷糊糊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他,慢慢睁开眼对上傅铮板正的俊脸,迷蒙的双眼一下睁大,“四叔……”一看到傅铮的脸便瞬间将记忆拉回了昨夜的激情之中,脸也慢慢红了起来。
傅铮低头含吮了一下他的嘴唇,“累坏了?”
乐天低下头不好意思回答的样子,内心很想告诉傅铮——不,我还行!
“想吃什么?”傅铮摸了摸他的头发,“生煎、油条、春卷,还是小馄饨?”
列举的全是不合适的,乐天无奈道:“一点白粥就好。”
傅铮‘哦’了一声,“不补充点元气?”
乐天脸红红道:“……我现在只能吃清淡点的。”
傅铮点了点头,“我给你洗干净了。”
乐天禁不住将脸埋在臂弯里,傅铮的态度很自然,仿佛两人早已是老夫老妻了,一脸的没羞没臊。
傅铮一手垫在他的背下将人慢慢扶起,搂在怀里小口地啄了又啄,像是充满了一种复杂的怜爱,又拿贺乐天当小子,又拿贺乐天当宝贝儿,两个对于人一生最重要的角色全融合在了贺乐天一个人身上,傅铮轻声道:“你爱我吗?”
乐天静默了一会儿,“四叔爱我?”
“是的,”傅铮轻轻地揉着他的腰背,“爱了。”
乐天轻叹了口气,“爱情,是并非永恒的东西。”
傅铮不想与他讨论有关爱情的哲学话题,只将人搂得更紧了点,“你爱我吗?”
贺乐天仰头,清楚地回道:“我不知道。”
傅铮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四叔想再睡你,你应不应?”
贺乐天静静道:“我应。”
傅铮低头亲了贺乐天红艳艳的嘴唇,神情严肃道:“好宝贝儿。”两手将人从腋下抱起,像抱孩子一样在屋里转了两圈,转的贺乐天都笑了,傅铮也笑了,“走,吃点东西,补补力气,跟四叔睡!”
傅铮很想用他的其他拿得出手的东西来迷住贺乐天,但他很悲哀地发觉凡是他觉得是优势的地方,对于贺乐天来说都无什么意义,他从来没反省过自己,现在却觉得自己有些地方确实欠缺了些。
算来算去,只有让贺乐天记住他的身体,记住他曾怎样地让他在床上尖叫哭泣。
乐天还以为傅铮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傅铮让他吃了早饭带着他在小院子里消消食散了步之后就把人拉屋里,直接推床上脱衣服直奔主题。
经历了一夜狂乱,贺乐天浑身酥软敏感,直接软绵绵地让傅铮顺畅地成了事,两人在床上昏天暗地地滚了起来。
傅铮似有无穷无尽的尽力,乐天到后头已经全然都不行了,抖着嗓子求饶道:“四叔,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