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不会的,思白你这么好。”秦深怜惜地抱住扑进他怀里的少年,虽然他以前做过错事,伤了自己的心,可他已经这么惨了这么可怜了,难道自己还要再说什么重话去伤害他吗?
“那阿深你呢?”陆思白仰着一双泪眼,含忧带怨。
“我?”
“你会喜欢那个阮北吗?就像……就像以前喜欢我那样?毕竟如果我们没有抱错,跟你一起长大的就是他了。”
秦深面露厌恶,毫不犹豫道:“不可能。”
他说:“这种嫌贫爱富得志便猖狂,还爱欺负人,人品低劣的小人,我怎么可能喜欢?”
“真的?那个阮北,长得可好看了。”陆思白噘着嘴,佯作吃醋:“你看了他的脸,可别后悔。”
秦深嗤笑:“光有一张脸算什么,绣花枕头吗?再说,我是那种看脸的人?”
陆思白立刻不满道:“那我呢?你的意思是当初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脸?我不好看吗?”
“你当然……”
秦深刚想说好看,眼前的陆思白却顶着一张青肿变形的脸,甚至鼻子还有点儿歪……
他眼神闪了闪,眼看着陆思白眼里已经盈了泪花,忙道:“好看,当然好看。”
陆思白心里恨得咬牙,他习惯性撩了秦深一下,结果忘了自己脸上还有伤。
秦深也很可恶,因为他受伤,竟然迟疑了!
陆思白深受打击,不自觉地便低下头,不再让自己的脸出现在秦深视线里。
卖惨已经卖够了,继续下去,让秦深记住他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就不好了,会影响他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阿深,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只有你才是真正在乎我这个人,而不是身份。”陆思白握着他的手真诚道。
这话说到秦深心坎上了,顿时更加觉得还是思白可心,那个阮北简直让人厌恶。
两人又说了几句,陆思白感觉到已经把人哄住了,就没再坚持要留下,让秦深把他送去了医院。
他鼻子这样,得好好处理一下,鼻骨如果没正好,可就毁容了。
陆思白这么晚没回家,家里人自然担心。
他到了医院,才让通知家里人过来,还再三要求秦深,千万别把他之前说的话告诉他家里人。
秦深很不解:“为什么不说?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就应该让他们知道那个阮北的真面目。”
“妈妈会难过的。”陆思白表现得他活像个受气包子:“可能阮北就是一时气不过,而且……而且我不想说,我说了,我就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了,哥哥也不起我哥哥了,我想再多陪他们几天。”
“唉,你怎么这么傻。”秦深叹息道。
碍不过陆思白的恳求,秦深最终还是答应了。
没多久,冯知慧和陆思远赶来医院,看到被打成这样的儿子/弟弟,皆是大怒。
要报警,陆思白不肯,问他缘由,他就一个劲儿哭,不愿意说,也不肯说。
秦深在一边看着,心里怜惜的同时,对阮北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冯知慧和陆思远被他哭得头疼,又问不出原因,秦深看着像个知情人,他们就跟他打听。
秦深叹气道:“思白有自己的苦衷,你们就别逼他了,不过他今天确实受了委屈。”
只希望以后你们如果真认回了那个阮北,能记得思白今天受的伤,不要再让他受这种欺负。
另一边“罪大恶极”的阮北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醒来时感觉到小腹上贴着一只热乎乎的手掌。
他在枕头上蹭了蹭泛红的脸颊,小心把秦固的手抽出去。
他最近在泡药浴修复经脉,但晚上困困也会放灵气滋润帮他调养,先哄着让他睡着了,才会自己去睡。
按理说这种行为也没什么暧昧,可……毕竟丹田那个位置比较敏感,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早上又、又……
阮北轻手轻脚披了外套下床,先去洗漱,买了早餐回来然后去叫秦固起床:“吃饭了困困,快起床!”
秦固闭着眼睛,长臂一捞便把人拉倒抱进怀里,含糊道:“起这么早?陪我再睡会儿……”
要是没事就让他睡了,可上午还有节课,从家里赶去学校挺远的。
“先起来,一会儿车上睡会儿。”阮北撑起身体去拉他,秦固故意赖着不动,两人正闹着,电话响了。
阮北隔着被子恨恨拍他一下,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扔给他:“未阑师侄的,快接,可能有要紧的事。”
正事可不敢耽搁,秦固坐起来接通电话。
没两分钟,电话挂了,阮北问:“什么事?”
“约我们找个时间见面,好像是那只恶鬼的来源有消息了,我跟他约的今晚。”秦固说。
他们今天三节专业课,白天都得泡在学校了。
“今晚可以。”
阮北去衣柜给他拿了衣服扔到床上:“快起来吃饭,上完课去见未阑。”
与此同时,秦深接到手下电话:“少爷,已经查到了,您说的阮北现在应该在锦大读书,大一。”
锦大?陆思远的学校,难怪他们会认识。
“把他资料发一份给我,还有,下午来接我,去锦大。”
他答应思白,不告诉陆家人,可没说不去找那个阮北。
思白好歹是他护着的人,那个阮北算什么玩意儿,不给个教训,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第90章
阮北在学校差点儿没被柏苗苗烦疯。
他出了口恶气,又清除了前世带来的心障,神清气爽豁然开朗。
然而柏苗苗正处于激动中,多年憋屈一朝发泄,很想找个人一起聊聊,哪怕是一起吐槽嘲笑陆思白的落魄狼狈也好。
可惜他哥顶多听他说,附和是不可能的,他握着陆思白的丑照却只能自己欣赏,要不是时间太晚,就打电话骚扰阮北去了。
第二天见到阮北,可不就得好好跟他唠唠,可他太能说了,一开始阮北还能跟他搭话,后来被烦的不行,后来拉秦固来分担火力,才勉强抗住。
中午又他们三个一起吃饭,柏苗苗贼兮兮跟他们说,曾鹏可能有情况,最近跟个妹子经常聊天,搞不好马上就要摆脱寝室唯一单身汉的身份了。
阮北看在他提供了八卦的份上,没打击他,明明曾鹏脱单后,柏苗苗就是寝室唯一单身狗了,他还没追到他哥呢。
阮北来了兴致,两人一通八卦,最后决定还是偷偷看戏,不要惊动了曾鹏,也不能坏了人家的缘分。
两节专业课连上的好处是,不用换教室了,下午上完第一节 大课,课间休息二十分钟,阮北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站起来:“我去买水,你们要带吗?”
秦固放下笔:“我去吧。”
“不用。”阮北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围巾,玩笑道:“不想把围巾还你。”
他的围巾落在家里了,这条是秦固的。
秦固也跟着笑:“不还就不还,我的就是你的。”
柏苗苗发出牙酸的嘶声,推着阮北出去:“肉麻!我要一杯热牛奶,快去。”
曾鹏:“随便给我带点儿什么。”
“喝再多奶也不会比我高。”阮北扔下一句人身攻击,不等柏苗苗反击,脚步轻快地蹿出教室。
柏苗苗两手叉腰,恨恨地瞪了秦固一眼。
秦固继续写笔记,眉都没抬:“你瞪我有什么用,本来就没小北高。”
柏苗苗:“……你们两个可真是一对。”
秦固停下笔,抬头微笑:“多谢夸奖。”
柏苗苗:“……”
一对二,打不过,好气。
另一边,阮北已经去最近的饮品店买到热饮,四个人的热饮提了满手,担心回去太晚会迟到,他还跑了两步。
“阮北?!”然而刚到教学楼下,就被人喊住了。
阮北扭头,看见不远处的少年,瞳孔一缩。
“你就是阮北?”秦深上下打量一番,果然跟思白说的一样,家庭条件很差,这衣服牌子见都没见过,估计是什么杂牌。
长得倒是,确实精致隽秀,就算是秦深,也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
但想到思白身上脸上那些伤,秦深眼里不自觉带上了鄙夷厌恶。
长相再出色又怎样,心思这般恶毒,配这张脸亏了。
“有事。”
阮北正疑惑秦深怎么会来找他,难不成是陆思白脑子发昏告诉他的?他们不是还没和好吗?秦深头发洗干净了?
然后就察觉到秦深那些不是好眼神的打量和偏向负面的面部表情,顿时一阵膈应。
凭什么啊?上一世你就各种看不起我,活像我是个垃圾细菌,这一世见都见过,你特么又来找事?
“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想警告你——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秦深追上两步,挡在阮北前面,他带来的手下也帮着他拦着阮北。
阮北冷笑:“你谁啊?凭什么你说我就得听着?”
秦深以为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谁,刚想自报家门,忽然想起以阮北的出身层次,估计他说了他也不知道。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就行了。”
阮北要被他的无耻给气笑了,这种超现实主义的无脑台词,他是怎么一本正经说出来的,是被陆思白的脑残给传染了?
“我说,你还挺淡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你一点儿都不后悔愧疚吗?”秦深被阮北淡定的反应给刺激到了,这跟他设想的场景一点儿都不一样。
“你有毛病?”阮北不想跟他纠缠,扔了个白眼就准备离开。
“站住!”
秦深呵斥,手下立刻伸手去拉阮北,被他躲开:“别碰我。”
“去跟思白道歉!”秦深怒极,觉得阮北实在冥顽不灵不可救药,于是不再说多余的话,直接提出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