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以前经常觉得孤独且无聊。”宋州一笑,“遇上你之后就不了。”
第104章
九月十三日这天是周日。
陆岙怕打扰小杜睡觉, 特地中午才给他发微信,问他国家整治拖网的事情。
小杜很快回:是要整治拖网。听说这次文件主要整治三方面,拖网、违规鱼排跟海洋动保。
小杜:陆哥你们那应该没问题吧?
小杜:我想起来了, 你买的那条船上有拖网
陆岙:是有,不过我没打算用, 应该没问题
小杜:哈哈哈哈我知道陆哥你肯定没问题, 你那么爱护海洋环境的人怎么可能有问题
小杜:对了, 还有个事, 下个月不是国庆嘛, 你杰出青年的表彰可能会下个月一起发, 你留意一下
陆岙一怔。
黔永的海警办事效率还可以, 奖励款早就打到了他账上。
他拿到了钱,就没怎么关注这事。
他看着微信,问:确定吗?
小杜:应该没跑了, 总不至于积压到明年去, 我们局长说最可能在国庆的时候发表彰
陆岙:谢谢, 我会留意的
小杜:客气什么啊?陆哥,你什么时候来黔永,我们再一起喝酒啊
陆岙:原本打算过几天去一趟,把船拉回来,听你这么说,我又想国庆的时候再去, 省得来回跑
小杜:这也是,那我们国庆的时候约一波
陆岙跟小杜扯了几句闲话, 小杜要午睡,双方下线。
陆岙也困了,将手机扔在一边, 打个哈欠窝到床上去。
他的床现在有些怪怪的,床尾那边有个断痕,床板凹下去一块,上面有席子盖着,并不明显。
不过人只要躺上去,就能明显感觉到那处断痕,脚一不小心踏在那里,就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这床是这几天才弄破的,陆岙掀开席子看过那个洞,打算等过几天葛冉州回去之后再换。
破床收拾出去当柴火烧掉。
陆岙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很快抱着被子睡着了。
他之前没抱着被子睡的毛病,这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添的。
“小岙——”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在门边小声喊。
陆岙耳朵灵,被这叫声吵得不耐烦,问一句,“怎么了?”
葛冉州听出他带着起床气的声音,小心道:“我们下午不是说好去看鹅?”
陆岙这才想起来,烦躁地伸腿一砸,想坐起来。
谁知道这一砸之下,脚肘将床又砸了个窟窿。
床发出好大一声响。
外面的葛冉州连声问:“怎么了?”
“没事。”陆岙坐起来,被子搭在腰腹上,面无表情地看那个凹下去的地方。
那天他也是这么随脚一砸,把床给砸了的。
不过那天在现场的是宋州,宋州没被吓到,只是笑了一声,然后抱住他加快了动作。
当时外面的雨声很好地掩盖屋内的声响。
今天没有雨,陆岙才知道砸破床板发出的声音还挺大。
陆岙坐在床上黑着脸回忆了好一会,才下床穿衣服,在出门前,他特地拉了拉席子,将凹下去的地方给掩盖住。
他出去的时候葛冉州正在屋檐下玩手机,见陆岙出来,他抬起手机,将信息给陆岙看,“栖岩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这边出发,他就过来。”
陆岙瞥了一眼,“你让他准备过来。”
“好嘞,马上。”
陆岙见他坐在原地,躬起了腰回复信息,不再管他,自己去厨房拿了三大瓶运动饮料出来,放在背包里。
现在天气热,出门一趟肯定要带水,陆岙出门一般都会带上运动饮料。
除运动饮料外,他还提了一个大桶,里面装满了谷子。
最近托林满漳他们买了两条大地笼回来,都放在河里了。
今天去喂鹅,喂完顺便收地笼,收到什么直接装桶里带回来就行。
林栖岩到得很快,离葛冉州回复信息没到四分钟,他就骑着他的摩托车过来了。
他一边骑车,还一边把摄像机固定在车把上自拍,骑车的时候都挺注意角度。
葛冉州出去,看到他这种敬业程度,有些叹为观止,“你这个也太辛苦了吧?”
“还好。”林栖岩抹了把自己热得红扑扑的脸,背着背包喘着气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陆岙的声音从门后面传出来,“现在。”
“好嘞,那我准备一下。”
葛冉州不解,“你还要准备什么?”
“整理一下仪容啊。”林栖岩道,“拍好看一点会涨粉,要是不好看,就容易掉粉。”
葛冉州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说法,他仔细端详林栖岩,“化妆吗?”
“不化,天这么热,像我们这种走户外的,多好的妆容也会被晒化。”林栖岩知无不言,“主要是整理眉毛跟发型,衣服穿好看点,人就精神了……”
他正说着,看到陆岙穿着大T恤大裤衩子,提着个桶出来。
白T恤跟灰裤衩子散发出一股不修边幅的气息。
然而目光一转到他脸上,他那身随意的搭配瞬间变成了闲适、安逸,仿佛这就是他的风格一样,哪怕去T台走秀都够了。
林栖岩深吸一口气,“当然,人精不精神还跟身材长相有关,像陆岙,什么穿在他身上都显得精神。”
葛冉州:“哈哈哈哈哈哈终于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对着他那张脸羡慕嫉妒了。”
林栖岩再看一眼陆岙,小声,“这张脸,谁能不羡慕?我还觉得陆岙这几个月又长好看了,皮肤都细腻许多,又白又细腻。”
葛冉州转头,仔细端详了陆岙一会,颇为赞同地点头,“确实,以前脸上好歹还能看到个毛孔,爆个痘,现在什么都没了。”
“是吧,皮肤好得根本不像人类……”
陆岙听着他们评头论足,抬眼,“你们还去不去了?”
“去去去,陆哥哥别不耐烦嘛。”
陆岙懒得理他们,提着桶一马当先迈开步子走了。
葛冉州跟林栖岩连忙跟上。
现在三点多,外面太阳还很晒,一不小心能晒脱一层皮。
陆岙戴着顶草帽,一脸闲适。
葛冉州跟林栖岩一样,脸被晒得通红。
直到离开开阔的地方,进入河边,两边有树木投下的阴影,两人才感觉好受些。
陆岙回头看他们,“要不要休息一下?”
葛冉州看林栖岩。
林栖岩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一口气过去,越休息越累。”
葛冉州也知道这个道理,跟着摇摇头。
陆岙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瓶运动饮料喝了,几人重新上路。
林栖岩原本以为到了河边,很快就能看见大鹅了。
没想到他们沿着弯弯绕绕的河堤,又往上走了四十多分钟,才总算看见鹅毛,听见鹅叫声。
感觉到外面有人的气息,这群鹅又扇着翅膀跑出来,嘎嘎叫着要叼人。
林栖岩养过这鹅一段时间,这鹅对他敌意还没那么大。
葛冉州就惨了,鹅一出现,直接扇着翅膀朝他生扑过来。
这群鹅看起来又大又肥,却能飞到人脸那么高。
葛冉州眼看要被鹅扑到脸上了,整个人都吓呆了,一动不敢动。
陆岙眼疾手快,两手同时伸出,揪住这俩鹅的翅膀,将它们往后一扔。
鹅落地后摇摇摆摆地往后推了推,“嘎嘎”叫着,到底不敢在陆岙面前造次。
林栖岩在旁边拍摄,忍不住问:“这鹅怎么那么凶?”
“最近开始下蛋了,正在孵蛋。”
陆岙带着他们两个往前走去,先把提过来的稻谷倒在空地上,再去鹅窝那边给他们看鹅蛋。
母鹅还在孵蛋,哪怕旁边有食物吃,也不肯离开。
等陆岙三人到了近前,母鹅不安地挪挪屁股,还是不肯走。
陆岙直接上手,将这母鹅抱开,放到地上。
母鹅敢怒不敢言,在陆岙脚边“嘎嘎”叫了几声,见陆岙不为所动,只得先去吃粮食。
陆岙将窝里的鹅蛋一个个拿出来,对着太阳看里面的情况。
窝里的鹅蛋又攒到了九个,其中五个是受精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