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累又过瘾。”瘦子感慨,“我钓了这么多年鱼,还没哪次像今天这么过瘾,陆哥,下次我们想钓鱼再找你,你可别拒绝我们的单子啊。”
“再说,到时候看有没有空。”
老陈在旁边道:“人小陆出一趟海钓的鱼就值几万十几万,接你们这个单子还亏本了。”
谢灵寻对陆岙竖起大拇指,“陆哥你牛。”
“也不是次次都钓得到那么值钱的鱼。”
陆岙等他们钓完了,自己拿了一根鱼竿,在上面挂上鱼饵,“我钓点鱼晚上吃。”
“陆哥,你不用路亚钓法呀?”
“不想钓牛港。”陆岙从容地挂上活虾,“钓条小一点的鱼今晚吃鱼生。”
牛港鲹实在太大了,尤其是附近的牛港鲹,动辄十几、几十斤,钓上来也吃不完。
而且牛港鲹的肉很粗糙,腥味也很大,并不好吃,一般人都不会吃它。
谢灵寻看他挂的饵,来了兴趣,蹲在他旁边问,“陆哥,你想钓什么鱼?”
“我刚刚看到有章红,不知道能不能钓到,先碰碰运气。”
陆岙说着话,仔细感受底下的鱼,很快他就感觉到了目标。
他找了个方向,将鱼钩抛往海里,抛到那条章红附近。
众人见他手法娴熟,纷纷好奇地围过来看他究竟能不能钓成功。
陆岙也不说话,站在甲板上专心钓着。
船工看他站得笔直,帮他搬了个高脚凳来,“小陆哥,你坐。”
“谢谢。”陆岙道完谢,却没坐下。
谢灵寻刚想劝他坐下,就见他鱼竿抖了抖。
“卧槽,不会吧,这么快就来鱼了?”
“才放下去几分钟啊,会不会是刚刚的GT?”
“小陆哥,你快看看底下是什么鱼!”
陆岙耐心地溜着鱼,道:“是章红。”
“真是章红?”
“好像是,我看到它的脊背了。”
“这么巧的吗?说钓章红就真的能钓到章红!”
陆岙道:“有七八斤,拿个抄网过来。”
旁边的船工听到他这话之后,连忙去旁边将抄网给他拿了过来。
大家都翘首以盼,想看看他究竟钓起来什么鱼。
陆岙亲手接过抄网,左手往海里一网,很快就将底下的鱼给捞了上来。
鱼鳍淡红色的章红在抄网里挣扎起来。
船工们忙过来帮忙,将抄网一把提起来。
章红被拖到甲板上,谢灵寻过去,小心将鱼抓住,用手掂了掂,说道,“起码有六斤。”
大家挤上来看。
胖子一边挤一边对陆岙竖起大拇指,“陆哥你太牛了,想钓什么鱼就钓得到什么鱼。”
“没那么夸张,我先是看这里有章红,才打算钓它。”
陆岙也没有多钓,章红钓上来之后他收了鱼竿,对旁边的陈老大说道:“这条鱼拿来做刺身吧,今晚加个餐。”
“好嘞,好久没吃新鲜的章红了,今天托你的福。”
陈老大亲自拿着章红去厨房放血切片。
新鲜的章红切出来极漂亮,切出来的鱼肉成粉色,接近鱼皮那里一抹血红。
这鱼不仅漂亮,还十分好吃,生吃的时候口感尤其好。
陆岙坐在桌子旁边,夹了一块腹肉,微微蘸了点芥末酱油放到嘴里。
一时间,鱼肉的柔嫩鲜甜跟芥末酱油的刺激完美地融合在嘴里,让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平时吃了那么多鱼,现在吃这条章红,仍然觉得极为好吃,他都如此,旁边诸人更是激动。
谢灵寻感慨,“好久没吃到那么好吃的章红了。”
“我上个月倒是吃过章红,不过都是饭店里的货色,吃到嘴里软绵绵的,一点都没有现在的鲜甜紧实。”
“要我说,海鱼就该在海上吃,才吃得爽。”
这条章红不算很大,他们这边人又很多,一人几筷子,很快就吃完了。
吃完章红再去吃其他鱼肉,大家瞬间觉得索然无味。
正好吃完了晚饭,大家也缓了过来,谢灵寻带头,大家换了钓杆,兴冲冲要出去外面钓章红吃。
陆岙在旁边看着,也不管他们,只是必要的时候打算上去帮忙一把。
谢灵寻却打上了他的主意,挤过来问:“陆哥,你这鱼是怎么钓的,教教我们呗?”
“凭手感,我也不好说,你们先钓。”
“不应该啊,总会有点诀窍吧?”
“没什么特别的诀窍。”陆岙想了想,道,“你们把它理解为运气好吧,我钓鱼运气向来不错。”
谢灵寻看了几次,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好有些失望地过去钓鱼了。
陆岙看起来是十足的天赋派,根本没办法教别人。
他们就算再想问,也有心无力。
一伙人嗷嗷冲出去钓了半晚上的鱼,也没钓到什么名贵鱼类,钓到的鱼都相对不值钱。
因为他们用的饵比较小,牛港鲹对此不感兴趣,他们晚上倒是没遇上难缠的牛港鲹。
不过能钓到鱼他们就很高兴了,钓了半晚上大家都心满意足。
陆岙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知道他们都是一伙有钱人,平时没少结伴出海钓鱼。
他们去过了不少海域,都是包船去的。
这次他们也是早做好了计划,原本打算过十一假期的时候出海钓鱼,不过那时候实在不好找船,他们就将计划压后,现在才出来钓鱼。
找上陆岙,他们也是在网上看见陆岙的事迹,多方打听,打听出他的口碑,这才派富二代谢灵寻过来跟他接触。
陆岙问:“你们都是在哪打听的?”
“就是各种论坛啊,社区啊,你自己上网搜过你的名字吗?你在我们这些钓鱼人当中还是挺有名的。”
“那已经不是挺有名的,那是相当有名,有人还拜你。”
“???”陆岙疑心自己听错了,满头雾水,“有人还干嘛?”
“拜你。”胖子双手合十做了个祭拜的动作,“就是在出门前拜一拜你,蹭一蹭你的好运气。”
陆岙但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道,“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我们也不太清楚,都是这次上网搜才收到的,应该有一两个月吧。”
谢灵寻举手,“这个我知道,好像最初是从你参加过一次搜救,然后救出了人。”
“说起这个我也想起来了,好像就是那次开始,网上就有人拜你了。”
陆岙皱眉,“这是什么迷信行为?”
谢灵寻哈哈哈笑起来,“这个不算啦,就像大学生们在重大考试前会将写有柯南的纸条挂起来,寓意挂科难一样,他们拜你,也是蹭一蹭你的运气。”
“对,还有拜锦鲤的。”
“其实除了拜你之外,他们还会拜其他人。”
“一般都是小年轻才会信这些,我们基本不信。”
谢灵寻听到这话,不太服气地说道:“老钱,你这个就绝对了啊,我还看到一个船长喜欢拜他呢。”
老陈在旁边好奇,“为什么?”
“好像听说拜一拜他,船上的鱼获能多一点。”
“这个我好像也听说了。”
老陈纳闷,“有用吗?”
“有用啊,要是没用的话,就不会有人拜了。”
陆岙见他们越说越不靠谱,在旁边说道:“这些能有什么用,都是封建迷信。”
胖子嘿嘿笑,“管他迷不迷信,求个心安呗,本来在海外就挺迷信的,不是还有各种各样的出海禁忌吗?”
陆岙摇头。
大家钓完鱼之后,都挺早就进去船舱里休息了。
老陈这条船上有些舱室刚装修过,不好住人,这次都是挤着睡。
陆岙跟老陈一个舱室。
这次不走远,他便没带卫星电话,只带了手机。
有老陈在,陆岙晚上不好意思打电话给宋州,加上在海外信号不好,他只好跟宋州发信息聊天。
聊了一会,双方互发了晚安,陆岙很快就睡着了。
他第二天起得很早,其他人却起得更早,他起来的时候,谢灵寻他们已经开始打窝准备钓鱼了。
谢灵寻看到他,高兴道:“我们刚刚在心里祈祷了一下,祈祷今天钓的GT稍小一点,让我们有力气把它拉上来。”
陆岙点头,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个。
胖子在旁边小声说道,“他念着你名字祈祷呢。”
陆岙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