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
顺利下朝后,鸣轩又迎来了羌国的使团。
羌国对凛朝有大恩,所以此次羌国的使团定要好好接待。“陛下。”
就在鸣轩换衣服时,韩先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从身后勾住他的脖子,衔着他的耳垂问道,“今日在朝堂之上,您是在蓄意讨好臣么?”
鸣轩几乎要冷笑,却硬生生的逼自己将这个冷笑化作了一个甜笑,“你说呢?韩先。”
他尾音上扬,嗓音微沙一一是昨夜韩先把他的嗓子弄哑的。韩先叫他的话弄得骨头都酥了,“皇上可真是骚。”
“韩国公不就是喜欢朕的这股骚劲儿么。”鸣轩笑道。
“还敢说?”
韩先将他转过来,双目泛红的瞪视着他,“信不信臣在这里把你…”
就在鸣轩左躲右闪之际,宫女忽然走了进来,“皇上…”
在看到韩先的那一刻,宫女的眼神立刻转为了惊惧。
鸣轩若无其事的从韩先怀中挣岀,边穿外袍边向外面走去。韩先只能不甘心的看着他远去,一双鹰隼般的黑眸泛起熊熊炽焰来。
羌国的新帝仇寒并非仇绝和长歌所生,而是他们过继的仇绝表兄之子,虽然如此,鸣轩也同他们极亲。
席间气氛轻松而愉悦。
仇寒饶有兴致的问道,“陛下,听说您小时候曾在羌国住过几年?”
“没错。”
“您可还记得羌国皇城外的那石像?”
“记得。朕小时候还爬到那上面去玩耍,差点吓坏了侍卫。”想起幼时趣事,鸣轩面上止不住的浮现出笑意来,韩先死死盯着他绝美的侧颜,才发觉这宴会开场,鸣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极不舒服的感觉来。
“那尊石像风吹日晒,年久失修,前些日子降雨的时候叫雷绐击中了,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
不过也怪,那石像叫劈的极为平整,现在又叫我们羌国的能工巧匠给从中间粘上了。”
“也是上天保佑羌国,可见羌国福泽宏厚。”
鸣轩笑着拿起酒杯,“羌王,朕敬你一杯。”
“借您吉言。”
仇寒是个极有趣极会活跃气氛的性子,席间欢笑不断,和满脸阴鸯、山雨欲来的韩先简直判若两人。
到了最后,仇寒终于说出了自己此行最大的来意,“皇上,我此行来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鸣轩以为是他遇到了什么战事上的难处,一挥袖慷慨道。
不料仇寒唤出了一个妙龄绝色女子,对鸣轩说道,“这是吾妹仇淳,小妹对陛下心仪已久,还望陛下能够收了她,了她毕生夙愿。”
鸣轩心中一惊,仇淳抬起头来,那容貌简直倾国倾城,艳光四射,和鸣轩更是天生一对,金童玉女。
“不用给她太高的品级,只要叫她平安无事的待在您的身边便好。”
仇寒都已经说到了这份上,鸣轩只能点头,“好,便封公主为朕的贵妃。”
“多谢皇上!”旁边的韩先拳头已经攥成了砖头,酒杯在手中化作了粉末。
宴会结束后,鸣轩又陪着羌国的贵客们在宫中游览了一圈,这才回去养心殿。
他才步入养心殿,一个黑影便向他扑了过来。
只听“啪”的一声,一个重重的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力道大的把他掀翻在了地上。
“周鸣轩,你这个贱人,不知廉耻的女表子,四处留情的骚-货!当着我的面跟那女人眉来眼去,你当我是死的?”
鸣轩唇角溢出血来,韩先还是觉得不解气,一脚将他彻底踹翻在地,骑在他身上,揪着他的头发拎起他的脑袋,对着他漂亮的脸蛋儿左右开弓,“敢当着我的面绐我戴绿帽子,你他妈的活腻了是不是?我今天就毁了你这张脸,叫你再四处招蜂引蝶!没了这张脸,看看哪个女人还会往你身上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叫你生,你才有机会生!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韩先一巴掌打得比一巴掌重,鸣轩的脸颊很快就高高肿起,青紫密布。
第11章 他越看周鸣轩越觉得可爱喜欢
“韩先,你还是人么?”
鸣轩叫他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耳光打得失了神,回过神来的时候愤怒的一跃而起,把韩先掀翻在地。
“就算我今后不做皇帝,你也无权这般对我!我可是凛朝的皇子!”
“皇子又如何?皇子便可以三心二意,朝三暮四了?”
“替皇室开枝散叶本来就是皇子们的任务,我多娶几个老婆又怎么了?
你尽管去向父皇告状,看看这次他是站在我这边还是站在你那边!”
鸣轩目毗欲裂的扼住韩先的脖子说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
“周鸣轩。”韩先的目光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抓住鸣轩的手,牢牢固定在掌中,“你敢威胁我?”
“朕威胁你又如何?本来就是你蛮不讲理,胡搅蛮缠!你不是喜欢在背后告黑状么?
朕便也让你体会一下背后叫人捅刀子的感觉!
你猜父皇母后知道你打朕的事,会如何责罚你?就算是有韩家罩着你,你也难逃责罚!”
“很好!周鸣轩!你翅膀硬了,胆子也肥了,敢威胁我了!”韩先一个翻身,重新将他压回身下,“念在床上的情分,我给你机会,现在立刻道歉,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二人针锋相对,都恨不得一口咬死对方,恨意铮铮。
“好。周鸣轩,你绐我等着。我会叫你哭着来求我的!”
韩先站了起来,满目森冷的向外走去,狠毒话语掷地有声。
“不,我会让你连哭都哭不出来。爬着来国公府求我!”
韩先说完,便拂袖而去。鸣轩颓然的倒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何这样难,从小周南便告诉过他,羌国对他们父子有大恩,后面仇叔叔更是为了救周南和周隽,倾其所有。
仇叔叔甚至为除去匈奴,舍去了自己的性命。
如此大恩,他怎敢忘记?
不论韩先如何凌虐折辱,他都要护好仇淳。
“贺公公。”鸣轩疲倦道,“将夏太医给朕叫来,记得叫他走密道过来,别叫旁人看见。”
“是,皇上。”夏太医过来,绐鸣轩的脸用了最好的药,六个时辰后,鸣轩脸上的疤痕便尽数消去了。
那天过后,韩先再也没来找过他,而他也乐得逍遥自在,就在他忙于政事时,前朝和后宫忽然间兴起了他和韩先的流言蜚语。这流言传得极快,一夜之间便人尽皆知。
就连皇城市井也传得到处都是。
鸣轩和韩先的事叫人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添油加醋下,愈演愈烈,甚嚣尘上。
朝臣们看着鸣轩的时候多了几分探询,少了几分尊重。就连走在御花园,鸣轩都能听到宫女们在议论此事。
“听说太子和韩国公是一对…”
“可不是嘛,之前伺候皇上更衣的宫女都撞见了,皇上同韩国公抱在一起,两人腻歪的紧。”
“不过看皇上的体格,定然是在下面的那一个…”
"就是,嘻嘻"
鸣轩听着宫女们轻佻的笑声,阵阵屈辱涌上心头,掩在袖中的拳头都不受控制的咯吱作响起来。
贺公公立刻上去对那两个宫女怒吼道,“大胆奴婢,竟敢在背后妄议皇上!来人啊,将这两个宫女拖下去斩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宫女们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鸣轩连逛御花园的心情都没有了,身心俱疲的向贺公公挥手道,“回养心殿。”
“是,皇上。皇上,您不要为了两个口无遮拦的奴婢生气…”贺公公劝道。
“嗯。”
鸣轩沉闷的应了一声。
本来那两个宫女午时在皇城的街市中央斩首,此事便再无后续了,谁料其中一个宫女到了行刑前忽然像是吃了疯狗肉似的,朝着周围围观的百姓声嘶力竭的大叫大嚷起来。
“太子不要脸!为了拉拢韩国公,主动爬上了韩国公的床!我们做宫女的全看见了!此种淫贱无耻,卑鄙下流之人根本不配当皇帝!”
刽子手们连忙去捂她的嘴,但她之前声嘶力竭的喊出的那番话已经叫百姓们都听见了,周围又是一片议论纷纷。到晚上,太子主动爬上韩国公床的丑闻已经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皇上,情况便是这样。”
张统领单膝跪在鸣轩床边,“现在该怎么办?”
“朕今晚便去找韩国公商量,叫他替朕澄清此事。你们不要过于担心,下去静候佳音吧。”
“可是那韩国公会帮您吗?”张统领心焦道,“他会不会借题发挥,将您一军?”
“无妨,朕心中有数。”
张统领退下后,鸣轩换了一身好看的便装,走密道离开了皇宫,去了国公府。
韩先房中漆黑一片,鸣轩默不作声的推开了他的房门,闪身进去。
他才进入,身后烛火便亮了起来。韩先手中拿着一本兵书,正斜卧在榻上看书,他斜睨了鸣轩一眼,眸间如同淬了冰似的,上挑的眼尾间满是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寒光。
鸣轩走到他身前,开门见山道,“韩先,你要怎样才愿意跟朕一起出面澄清皇城中的那些流言?”
韩先若无其事的又翻过一页兵书,完全当他不存在,气得他一把夺去韩先手中的书,扑到韩先身上,一把揪住韩先的前襟问道,“韩先,这些日子朕的名声已经彻底叫你搞臭了!朕没有一个宁日安睡!你的目的已经达到7!到底要如何你才愿意收手!”
“皇上,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
韩先唇边勾起邪佞冷笑,“您究竟是来兴师问罪的,还是来求臣的?”
鸣轩满腔的怒火叫他如针般的眼神给扎得泄了气,当即便放松了对韩先的钳制,低声下气道,“我是来求你的。”
“呵。既然皇上是来请罪的,那便请先自罚三坛罢。”
韩先一抬手,指向了旁边的桌子,只见那张桌子上放着三个硕大的酒坛子,上面还飘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看起来已经准备好多日了。
鸣轩狠狠的剜了韩先一眼,便走到了那张桌子前,随手便拿起了一个大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