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他的二十万!
白遇淮依旧神色不变,淡淡道:“把人揪回来。”
导演苦着脸:“他要是发现剧院又出事了,肯定明白自己败露了,还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呢……”
白遇淮:“他不是烧了很多符纸,还洒了符水吗?”
青年忙接口道:“哎,对,这样也许能找到他的。我先试试。”
青年说完,就原地盘腿坐下了,从自己随身带的包往外掏东西。
那包上还印着赛博朋克风的图案。
又酷又潮流。
荆酒酒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白遇淮不着痕迹地一皱眉,看向青年:“别搞那么多花样。”
青年讪笑:“是是。”然后用屁股把包往后拱了拱。
但荆酒酒一下又盯上了他屁股上挂着的链子,链子下面还坠了个漩涡鸣人缩小手办。
这个也挺有意思的。
白遇淮:“……”
白遇淮:“好了吗?”
青年满头大汗,心里暗暗嘀咕,白先生的要求真是越来越高了,我哪有那么快就好啊?
花了差不多半小时,青年才一擦头上的汗,面色苍白地站起来:“好了,东南方,靠水的地方。”青年说着,打开手机地图,给导演看了一眼:“多半就是这个淮安路了。”
导演虽然觉得挺离谱的,但还是马上派了保镖去抓人。
青年因为太过紧张,这会儿嗓子都快冒烟儿了。
他一转头,正要请工作人员大发慈悲给自己倒杯水救救孩子先。那边斜里就伸出来一只手。
荆酒酒站在白遇淮身后,只露出了一截雪白的手腕:“要吗?”
青年接了过去,一口气喝光了:“谢谢谢谢!”
说着,他还忍不住伸长了脖子,仔仔细细看了看白遇淮身后的少年。……这不最近热搜上那个古堡少年吗?他当时也追了节目。草,那油画可太美了!
真人更美!
跟白遇淮站一块儿,压力太大了。他刚都没顾得上细看!
白遇淮:“……”
白遇淮又皱了下眉。
厉鬼给的水,也随便喝。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谁在这儿工作得比较长啊?我先问问情况,弄懂这鬼是个什么身份。”青年有点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总觉得那里有点凉。
导演立刻带着他去找人了。
白遇淮这时候才出声:“你不是怕道士吗?怎么给他水喝?”
荆酒酒:“他竟然真的没发现我是鬼,可见水平不太高。”
半吊子道士,他就不怕了。
白遇淮:“……是不太高。”
白遇淮抿了下唇,才把那句“我比他厉害”咽了回去。
导演派去的保镖,没一会儿就把周大师抓回来了。
周大师年逾五十,打扮得很像是僵尸电影里的林正英,外头罩着一件绘了八卦的黄袍子,让人扯破了露出了半边屁股。头上还戴了顶方方正正的帽子,下面垂着两条丝带,不过一边丝带被拽脱丝了。
看上去一点也不仙风道骨了。
“好了好了别扯了,我确实没抓到你们剧院的鬼。但我不是骗子……”周大师推搡着保镖,没能推开。
青年刚好走回来,见了他,笑说:“你不是骗子,那我一会儿可要把符水全灌你嘴里了。”
周大师脸色白了又白,青了又青,颓丧道:“好吧,我是个骗子。你们……你们要把我交派出所吗?可别去了。我把钱还给你们。我原先在派出所待了三个月,好好两条腿都变成老寒腿了……”
白遇淮:“你教教他,怎么杀了剧院里这个鬼。”
青年闻言惊愕。
周大师也愣住了。
青年张张嘴,最后又闭上了。过了几秒,他道:“先把他放开。”
保镖应声放开了周大师。
“走吧,一起吧。”青年道。
荆酒酒咂了下嘴:“这个道士很听你的话。”
白遇淮眼睛都不眨一下:“嗯,拿钱办事,和我们家签了长期合同。”
荆酒酒:“哦。”
“不过光抓住鬼,也没有用。”荆酒酒说。
白遇淮:“嗯?”
“你说混沌是一张白纸,那么一个恶鬼,会在上面涂抹什么痕迹呢?”荆酒酒歪头看他。
剧院里的光打下来,落在他的眼底,仿佛星河沉了进去。
白遇淮不自觉地紧盯住了他的面容:“你说的对。”“真聪明。”
白遇淮说:“我把混沌抓给你。”
荆酒酒:?
这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第19章
这个剧院从施工到落成、使用, 前后十七年里,一共因为意外死了五个人。
青年说:“这是找替身呢。前头的走了,后头的就找下一个。所以这鬼东西, 不弄死它就这样留着的话, 会一直死人的。它们就是冲着人命去的。”
周大师好歹装过大师,这些话他也常跟人说,所以倒不害怕。
连荆酒酒都没什么感觉。
他已经是鬼了。
鬼找替身,都是找人。
唯独导演被吓得够呛, 情不自禁地揪了下荆酒酒袖子。
没办法, 就少年看上去漂亮且又脾气很好的样子。
荆酒酒转头看了一眼导演,导演马上说:“不好意思, 我这……确实有点,害怕。”
剧院里的光都不是很强, 加上四周都是封闭的, 也就导致氛围多少有些死寂恐怖。
荆酒酒对害怕这种事, 还是很能共情的,于是大大方方一点头:“嗯,别怕。”
白遇淮:“……”
你抓的可是这剧院里最厉害的鬼的袖子了。
“有个事情挺奇怪的。”青年说,“这死的五个人,其中四个都是集中在前面七年里死的。这最后一个人, 死在第八年, 然后就再也没死过人了。”
荆酒酒顿了下:“难不成还是个好鬼吗?”可是,都快把人脖子摔折了,哪里像好鬼呢?
还不如我呢。
“不一定。”白遇淮顿了下,“有可能恰好相反, 它是最穷凶极恶的那一个。”
导演听到不会死人, 倒是放心多了。
导演问:“会不会是个什么不知轻重的捣蛋鬼之类的?我看西方神鬼的故事里, 就有写这么个东西。”
白遇淮:“不是。”
“你现在先去查,那个人叫什么,什么身份来历。”白遇淮吩咐青年。
青年也不埋怨,老老实实去了。
导演在旁边安静半天,响起声音说:“我想起来了,他叫刘东风,好多年前,是在淮市做什么水产生意的。在淮市的富豪圈有点名气。他来看《罗密欧与朱丽叶》。等观众散场的时候,有保洁人员看见他一动不动,才发现他死了。”
“当时好像说是心脏骤停。”
“现在想想,咝,这死法有够吓人的……”
“心脏骤停?吓死的?”白遇淮出声。
导演茫然道:“这谁知道呢?”
要不是剧院这么一出出的,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上有鬼呢,更捉摸不清楚人家是怎么变成鬼的了。
荆酒酒微微皱眉:“那不是麻烦了吗?”
“要杀鬼……就要让它以之前的死法,重新死一遍。”
其实倒也不用这么麻烦。
至少白遇淮杀鬼,没有这么麻烦。
“是啊,所以,你猜猜我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导演口中发出变了调的声音,紧跟着一串笑声,嘻嘻又咯咯,扎耳难听。
荆酒酒:!!!
他想也不想,一个掉头,熟门熟路地扎进了白遇淮的怀里。
双腿也跟着紧紧盘了上去,生怕白遇淮跑的时候,把他落下了。
白遇淮一把托住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