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酒就行?”一直沉默不语的北乔脸上带着未褪去的潮红,重复道:“您刚才怎么不说?”
猛然间,段景泽刀子般地眼神飞来,北乔吓得嘟囔着:“我就问问。”
导演见势笑着:“我忘了。”
星阑做事干脆,走上前拿起一杯红酒,刚准备喝,忽然胳膊被拽住。
裴沐司低着眸,让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来吧。”
星阑收回手,故作轻松一笑:“我酒量不错,自己来。”
转眼间,一杯红酒下肚,星阑将嘴角的酒渍擦掉,嚷嚷着:“接着来!”
大家又玩了几轮游戏后,时间已晚,导演张着哈欠宣布今天录制节目结束,所有人依次离开。
走廊里,段景泽追上北乔,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北北,我去洗澡,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北乔屁股一紧,小声道:“流氓。”
庭院里,北乔没有随众人上楼,而是蹲在地上,拿着树杈在地上画着什么。
方才,两人接吻时,自己的嘴唇好似碰到了段景泽的舌头。
回忆起刚才的感觉,北乔就像触电一般,浑身酥麻,升出一抹异样感。
“北北,怎么不回去睡觉?”
身后,星阑望着他手下的画,蹲下来仔细观看,“这个卡通男生是段总吗?”
北乔喃喃地说:“嗯。”
“你怎么了?见你有点不高兴。”星阑坐到旁边的摇篮上,笑着说:“我觉得你挺喜欢段总的,难道是因为和段总接吻的事不高兴?”
“没有。”北乔闷闷地回,余光悄悄飘向段景泽的窗前,想起自己方才答应他怎么亲都行,有一种即将奔赴战场的悲悯之情。
“难不成你害羞了?”
星阑的眼睛很漂亮,永远泛着明亮的光,尤其一笑,夜空中的繁星顿时黯然失色。
北乔见自己的心思被戳破,点点头:“嗯,有点。”
星阑摆出过来人的架势,“小年轻谈恋爱就是甜。”
北乔想起自己的实际年龄,不好意思的笑着:“其实我不小了。”
星阑耸耸肩:“无所谓啦,你们俩互相喜欢我能看出来。”不知为何,北乔总是对星阑莫名的信任,于是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星阑瘪着嘴:“我又不是没谈过恋爱,段总看你的眼神,和很久以前沐沐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北乔敏感地察觉到“以前”这个词,犹豫的问:“你和裴总以前在一起过吗?”
星阑点点头:“嗯,我全家都被坏人害死了,是沐沐的爸爸将我捡回去的。”
北乔心里一揪,语气忧伤:“不好意思,我不应该问的。”
“没事。”星阑望着夜空:“我都看透了。”
房间里,段景泽洗完澡,站在窗前望着底下正在交谈的两人。
见北乔迟迟不肯上楼,他抱着臂喃喃道:“看来害怕了。”
窗户打开,段景泽探出身喊道:“北北,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北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喊着:“我想在外面玩一会儿,不行吗?”
“当然行。”段景泽意味地笑着:“早点休息,外面冷,多穿点。”
坐到房间的书桌前,段景泽拿出日历,细数还有几天到北乔的生日。
北乔20岁生日,段景泽想给他一个难忘的回忆。
距离这里几万英里的小岛上,早已经在悄悄的准备着什么。
“过的真快。”段景泽喃喃自语。还有一个月,两人试婚期便结束了,到时候求婚蜜月的事宜都要开始准备,虽然北乔已经提前知道自己会求婚,但段景泽还是准备给北乔一个惊喜。
忽然,段景泽身体里涌起莫名的痛感,这种浑身上下就连血液都被灼烧的难耐感已经许久未曾复发了。自从找到两件圣器,段景泽以为会暂时压制住身体的怪病,可看如今的形式,第三件圣器需快速找到,不能再拖了。
他用手撑在桌子上,缓慢的迈着步子,艰难走到床上时,身上早已经布满冷汗,眸子染成了血红色。他的胸腔里像是堵着一团火焰,时刻灼烧着他的内脏,倍感折磨。
庭院里,见窗户被关上,星阑催着他:“赶紧去休息吧。”
北乔点点头:“那你和裴总?”
星阑笑了笑:“我因为一些事离开了沐沐,现在正在追他。”
北乔诚心祝福:“祝你成功。”
离开庭院,北乔沿着小路走到门厅,忽然看见裴沐司正靠在那里抽着烟。
他打了声招呼:“裴先生好,星星在院子里。”
裴沐司低着头:“嗯。”
北乔离开后,特意在客厅逗留很久,见裴沐司向庭院走去,这才放心的上楼。
走到走廊中央,北乔做贼心虚地看了眼其他房间,见没人出来,这才变成小龙猫翘着圆圆的屁股来到房间门外。
他刚才想了想,如果段景泽要亲他,那就亲好了。反正他变成原形,只要段景泽下的去嘴不怕亲的一嘴毛,怎么亲都无妨。
用脑袋顶开卧室门,北乔迈着小脚丫喊道:“哥哥,我来了。”
房间里静谧无声,久久没有回应,北乔走到床前,见段景泽喘着浓重的粗气,连忙变成人形跑过去,焦急地问:“哥哥,是不是那个病又让你不舒服了?”
段景泽睁开微弱的眼睛,轻轻笑着:“嗯,一点而已,不必担心。”
见段景泽脸上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北乔慌忙倒来一杯温水,皱着眉问:“哥哥,要不要喝点水?”
段景泽喘了几口粗气,压抑着体内的痛感,说:“先不喝了,北北坐在这里陪陪我。”
北乔乖乖地点头,坐在床边捂着段景泽的手,声线闷闷的:“哥哥,你是不是被我气到了?我刚才不是不愿意亲你,只是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好意思罢了。”
段景泽哑笑着:“没,不是被你气的。”
北乔趴在床边,用手臂搂着段景泽,“哥哥,怎么样才能让你不那么疼?我搂着你,你有没有舒服一些?”
段景泽轻轻点头:“北北很棒,我果然没有那么疼了。”
“哥哥,第三件圣器叫什么名字?咱们快些找,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
段景泽沉吟片刻:“第三件圣器是什么,我还没有破解,知道名字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这么幸运,或许能帮我找到。”
“好。”北乔抬起双手揉搓着段景泽冰凉的手,“给哥哥捂捂。”
“真乖。”段景泽艰难抬起手臂,揉揉了北乔的头发。
凌晨,段景泽从睡梦中醒来,身体的痛感缓缓消散,思绪逐渐清晰。睁开眼,他发现北乔一直红着眼睛守着自己,一刻也不敢休息。
“累不累?”段景泽恢复了力气,将被子掀开,“进来睡觉吧。”
北乔点点头,钻进被窝后不敢向往常那般靠在段景泽的胸前,而是枕在枕头上,小心翼翼地用手顺着他的胸脯,像哄小孩子一样。
段景泽宠溺地笑了笑,捏着他的脸颊,低声问:“北北,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当我生病时,怎么样才能让我舒服一些?”
北乔:“对。”
段景泽的右手从北乔的脸上落到耳朵旁,一本正经地说:“你知道,什么叫双修吗?”
北乔蓦然一愣:“不清楚,双修是什么意思?”
段景泽右手臂撑着自己的头,侧身躺着:“我方才想了想,除了找到第三件圣器,还需要找个人与我双修才能彻底治好我的病。”
北乔有些着急:“哥哥,道理我明白,那么双修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段景泽嘴角勾起,在北乔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使北乔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红,眼睛湿漉漉的,闪着一丝难为情。
“北北,可以吗?”
段景泽继续胡编乱造:“这件事其实不急的,等你做好准备我们再开始。”
北乔抿着唇,认真思索很久,最终缓缓起身。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哥哥,我愿意的。”
段景泽伸出手指勾着北乔的下巴,笑的狡猾,低声问:“真的愿意?”
北乔“嗯”了一声,随后迈下床,欲将衣服脱掉,“为了救哥哥,我愿意。”
段景泽阻止道:“北北,不用急,慢慢来。跟你说是想让你准备一下。”
北乔将上衣完全脱下,天真的说:“哥哥,我准备好了,现在就可以。”
段景泽墨色的眼睛里带着笑意:“可是,没有工具,会伤到你,再等等。”
北乔听闻点点头,随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绷紧下巴:“哥哥,我随时准备着。”
“好。”北乔严肃的模样将段景泽逗笑了,他揽过北乔,嗓音低沉:“双修暂时不行,但其他的可以。”
台灯“啪”的一声关掉,被窝里传来北乔轻微的呜咽声。
……
第二天,北乔挑选好几件衣服,才将锁骨处、脖颈处的痕迹遮掉,心虚地同段景泽一起下楼吃早饭。
餐桌上,楚隽琛递给北乔一杯牛奶,好奇的问:“北北,今天天气挺热的,你穿这么高领的毛衣热不热?”
北乔拨浪鼓似的摇头:“不热。”
吃面包时,北乔与星阑同时看中一块面包,四目相对,他发现星阑也穿着高领毛衣,并对自己露出胜利般的微笑。
两人心照不宣,同时看向两名罪魁祸首。
吃完早饭,导演宣布今天的行程。
“昨天获得冠军的宠物是段总家的小龙猫,让我们恭喜段总喜获1万奖金!”
其他人配合的鼓鼓掌,羡慕地盯着那厚厚的奖励金。
“今天,请每组情侣完成以下任务。”
“请大家自行出发,利用自己的才艺沿街表演。此次胜负由15分钟内观看你们表演的观众人次数量决定,排名前三的组明天约会地点可以优先选择。”
“节目组会给每组发放一定金额的资金,你们可以利用资金完成这项任务。”
听到这,苏虞挽小声抱怨:“导演,今天的任务不给我们演员留活路,楚飞和北北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