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往左边,我和小二子往后,每间房间都找一遍,我就不信找不到。”
“成。”
四人站在大厅,两人往左走,两人往右分开。
拾参和古赋声站在他们身后,大厅门坎前,他们两个大活人从厨房出来走到这,这四个贼居然眼瞎当没看到?
古赋声沉默了。
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这样的贼。
这是眼珠子掉钱眼去了?不管大活人的?
拾参觉得自己得弄点动静,提醒他们一下,显得自己有存在感。走向左边屋子的两男人摸到王春梅的房间,准备撬锁。
哒!
身后突然冒出火光,两男人的影子照在房门上,有了光,更方便两男人撬锁,门锁咔哒,撬开,他们脸上欣喜的表情瞬间凝固住。
门上他们两人的影子吧边上,又冒了两个影子出来。
两男人镇定的喊了声,“狗哥?”
没人应他们。
两男人猛地直起身,转身靠在门墙上,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刚刚突然冒出来的光,是从对方手指上冒出来火光。
两男人额头上狂冒汗,相互挤着,“呵,呵呵!我,我们是王春梅的亲戚,她,她请客,我们来吃喜酒的。”
“对!来吃喜酒的!”
拾参笑得恶劣,“来吃喜酒的?”
两男人挺直腰杆,让自己看起来更真诚。
拾参右手一翻,掌心突然托着一坛酒,递过去。两男人吓得面无人色,两眼睛发直。
见,见鬼了……
拾参提醒他们,“接着啊。”
两男人哭着笑了,“能,能不喝吗?”
拾参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敛,两男人哆哆嗦嗦的接过酒坛,掀开酒盖闻到浓香的酒味,他们的心就冰凉冰凉的。
两男人对视一眼,嘴里发苦,“兄弟!只能干了!”
一坛鬼酒,两男人只喝了一半,就瘫了。
拾参走过去,一脚将两男人踹出院子,和古赋声说,“他们怎么想的,来偷钱这么怂?大半夜的说来喝喜酒?当我蠢吗?”
古赋声对这两人找的借口,也相当无言。
“另外两个?”
拾参瞬间冷脸,那狗哥身上有人命,刚刚起了杀心,对他就不能像对这两男人这样”温柔”了。
第195章 被吓尿了啊
狗哥带着人去撬拾参屋子门锁。
平常好撬锁的诀窍,在这门锁上翻了车。
银丝线怎么捅翻来转,都撬不开这把普通的门锁。
狗哥越来越暴躁,门锁被拽扯得哐当响,小二子心惊胆战,用气声说话,“狗哥,要不,我来试试?”
狗哥眼里冒红光,掩饰不住的兴奋,“钱一定藏这间屋子里,这破锁什么玩意,你来。”
小二子接过银丝。
狗哥从腰间抽出把大刀,月光在刀面上闪过寒光,小二子脖子发凉,“狗哥?”
狗哥将他巴拉到一旁,“老子直接把门锁砍了……”
小二子,“……”狗哥他疯了?他们干偷这一行的,哪次不是偷偷摸摸,惊动了人,对他们是大忌!
他跟着狗哥七年了,这也是狗哥头一回犯大忌。
小二子拦住狗哥的手,“狗哥不能冲动,把人惊动了,我们没好果子吃。”
狗哥脸色狰狞,“挡老子的财路的,来一个老子捅一个!”
小二子被他的样子吓到,他被狗哥推了把后背撞在墙上,下一秒,脸上喷了股腥味的热流。
小二子瞳孔狰大,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一只手掌鲜血淋漓的砸在地上。
“砍,砍……”
狗哥盯着门锁,挥舞着大刀胡乱砍,他的左手被砍断,手腕处喷出的血如水流,但狗哥像是没有痛觉,狰狞的笑着。
“砍掉门锁,钱就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疯、疯了!
小二子咽着口水,两腿发软,扑通跪在地上。
膝盖旁,就是狗哥砍掉的左手手掌,血腥味浓到他的胃翻涌。小二子身下一湿,尿了!
他趴着往外爬。
跑,一定要跑掉……
两个影子在透顶冒出来,小二子往前爬的动作顿住,额头上的汗珠滴到手背上,闭上眼睛,求神拜佛,“没看见,没看见!菩萨保佑我什么都没看见。”
拾参问古赋声,“做贼都这么怂?”
古赋声摇头,这四个人只能算是小贼,估计没见过什么世面,才会这样怂。
小二子听到声音,猛地抬头,看到两个人,他一口气吐出,趴在地上有种从鬼手里捡回一条命的感觉。
“不是鬼……”
拾参脸色难看,“你他娘的在我门前撒尿!!!”
这小子估计憋了一晚上,尿味又骚又浓,拾参整张脸都黑成锅底,小二子心虚,他是来做贼的,刚刚以为碰到鬼被吓尿,现在被抓到,他得给自己想好理由,听到拾参的话,他的眼珠子转了转,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讨好道,“我没憋住我的错!我一定把地板擦得干干净净,我保证闻不到一点尿骚味!”
没等拾参说话,小二子蹭的站起来,但他抬出去的脚步,在看到地上血淋淋的手掌时,胆怯了。
狗哥仍然挥着大刀,胡乱砍。
他的脚边,是一滩血水。
小二子的腿软的颤抖。
之前被喷在脸上的热血凝固成了血块,像是长了浓疮疙瘩,小二子两眼发直。
“狗,狗哥……”
现在他进退两难。
他狗哥明显是疯了,但他……还得擦尿……
拾参嫌弃,在他房门口撒尿就算了,还砍手,弄得一地的血、尿。拾参额头上的青筋一跳跳的,咬牙,“就你们这破玩意,还跑来偷钱呢?”
古赋声赞同。
这智商和怂样,估计是小偷界里垫底的。
小二子,“……”
他,挺委屈的!
他们干偷的,也有自己的忌讳!像他们四个为什么能凑到一起?不就是重活脏活不想干,又天天做梦发大财的?别看他们四个有胆子,那也得看哪一方面,他们就是怕鬼……
当然,今天是被这六万多给刺激狠了,明明觉得这院子邪门,还是大着胆子干了。
结果他狗哥疯了。
周柳勤赶来拾参家,他是来勾狗哥的魂的,这人身上背着两条人命,今晚是来偿命的。
死法:断手血流尽而死!
还没到狗哥的死亡时间。
周柳勤和拾参聊天,“他本名吴大崔,十几岁染上了赌隐,勾搭了个寡妇,十八岁的时候,从寡妇那要钱,错手将寡妇打死了。两年前他在县里一家偷钱,被女主人发现,又把女人杀了。在县里混不下去,就藏回来了附近的村里。”
古赋声冷眼,“既然他杀了人,你们不管?”
周柳勤摊手,“他没死就是阳间事,我们不能插手。要说也是这小子运气好,这几年你们阳间风气乱,给他钻了空子……”
古赋声沉默。
破四旧后,风气乱,是不争的事实。
拾参可没兴趣知道吴大崔的事,吴大崔之所以会突然发疯,是他房间有聚阴阵,被吴大崔害死的那个寡妇,她的一魂一魄还跟着吴大崔身上,有聚阴阵,让寡妇的这一魂一魄醒了意识,她为报仇作的怪。
就是把他的房门口给弄脏了。
拾参很不高兴。
周柳勤也看到寡妇的一魂一魄,他没理会。他查了下生死簿,这寡妇的其他魂魄已转世为人,只可惜是个小傻子了。吴大崔害了她一条命,又害得她来世是个魂魄不全的傻子,因果相报,要吴大崔一条命,算是便宜他了。
吴大崔的手滴不出血来,彭的倒在地上,大刀插在他的脸侧,寒光倒映着他到死都是狰狞兴奋到不正常的脸色。
吴大崔的魂魄从身体里被勾出来,寡妇的一魂一魄看见周柳勤,本能的逃跑。周柳勤将它勾回来,“你跑什么?我到想把你勾回地府,但没你的名额。”
阴魂茫然。
周柳勤指着吴大崔流地上的血,“做事要有始有终!你弄脏的,得负责把地板弄干净!还有,你的魂魄已经转世,我给你指条明路,我兄弟拾参,是厉害大师,你诚心求他,许能给你一线生机。”
吴大崔的魂魄呆了一会,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死了,还是被寡妇害死的,他一脸凶样,要把寡妇弄死。
他怎么都没想到,就为了六万块钱,这一趟把命给丢了。
周柳勤句着他的魂,让他老实点,和拾参打过招呼,急匆匆走了。
寡妇听了周柳勤的话,将吴大崔的身体和断了的那只手弄到院子,把地上的血弄干净,这是吴大崔的身上的血,原本它是连碰上都嫌恶心的。拾参看她善后做得不错,也看在周柳勤的份上,答应找到她现世,帮它还魂魄。
寡妇感激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