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杵了三十秒,才慢吞吞回到床上,发现弹幕齐刷刷地在复制同一句话。
【完了,儿子彻底被凌君寒PUA】
段无心茫然,这个词儿又是什么意思。
他点开搜索词条,输入字母。
解释印入眼帘:包装自己,蓄意勾引,骗财骗色,渣男行为。
段无心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荒唐。
钱倒是有,但作为一只猛虎....
他,有色可以骗么?
第15章
第二天一大早,段无心被冻醒,瑟瑟发抖。
他把身子蜷缩成一团儿,翻身准备继续入睡。
爪子胡乱地抓,只摸到一团虚无的空气。
我被子呢?
段无心不得已抖着毛睁开眼,看到小白把被子卷成一团,高高举着。
生怕他够着似的,胳膊伸得老长。
“你又在搞什么?冷。”段无心炸了毛,伸爪薅被子。
“今晚有三十年来最大暴雪,当然冷。”
小白用手指戳他,语气一板一眼:“你该起来了,今天少爷生日。”
“他生日从早上过到晚上?”
段无心好觉被打断,没好气的回,“再说了,我又不是主角,去那么早干什么?”
虽说一开始某些人的确是把他当生日礼物送。
但,谁还不许礼物迟到一下了?
这话很有道理,小白无言以对。
他想了一会儿,只能威胁:“你不起来,少爷会生气。”
对不起,这句话现在已经威胁不了本王了。
段无心懒得理,微微扫动了一下尾巴,翻身把头拱进枕头,继续回笼觉。
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
他猛然想起昨天答应凌君寒要早起的事儿,此刻就是心虚。
好的,这回真的要惹某人生气了。
段无心翻身而起,冷得牙齿打颤。
他往窗外望过去,一夜之间,整个世界覆盖上了厚雪,白茫茫的一片。
不愧是最大暴雪,好冷。
他拆开季玫送的盒子,里面是一套深蓝色贵族风小礼服,双开口西装外套,衣领上有一只银线绣成的白虎。
差点儿就写上“段无心专属”五个大字。
衬衣,裤子,外套,领结,齐齐整整。
段无心拿起来比划了一下,长度正好。
只是,虎爪解不开纽扣,搞了二十分钟,才堪堪弄开一颗。
穿衣服好累,不如裸奔。
没办法,段无心只能两只爪子扯着衬衣,胖乎乎的头往领口钻。
领口实在是有点紧,胖脸被挤到变形。
脑门堪堪过去一半儿,他听到了布料微弱撕裂的声音,一颗扣子绷开滚落。
完了,衣服坏了。
他一脸呆滞地看着衬衫胸前那条口子,手足无措。
-
凌君寒缓慢扣好衬衫最后一颗纽扣,把领带往上推了一寸,把那份吊儿郎当收了个干净。
他站在镜子前,利落套上深蓝色军服,肩章上垂下金色细穗,勋章在胸前挂满整整两排。
一目了然,战功显赫。
其实不太想过生日,不过是名利场上,走个过场。
而且,他已经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
“哥,你好了吗?晚宴快开始了。”凌嘉木敲了三下门,在门口催促。
“好了。”凌君寒穿上军靴,手掌拂过大腿,被拍了一巴掌的地方还有微微刺痛。
不知道罪魁祸首打扮得怎么样了,一晚上不见,怪想的。
他快步走到门口拉开门,跟着凌嘉木下楼。
元帅府从中午就开始热闹,前来祝贺的人络绎不绝,所有叫得上号的达官贵人齐刷刷前来捧场。
除了凌君寒身居高位,他的父亲凌旭作为前任最高级别的元帅,人脉也是非富即贵。
晚宴在西边的宴会厅,此时花团锦簇,布置得很是繁华。
凌君寒大步进门,跟每一个前来的人祝贺之间,心不在焉。
视线一直在寻找那团雪白的身影,连根毛都没见着。
“心心人呢?”他从侍者那儿端了杯酒,微抿了一口。
凌嘉木也在四处张望,搜寻小白虎的身影。
“我刚问小白了,他说北墅那边不在,不知道溜哪儿去了。”
凌君寒皱了皱眉,今天人来人往,闲杂人等不少。
到处乱跑,着实不太安全。
他低声嘱咐道:“去帮我找过来。”
“嗯,我现在就去。”凌嘉木刚转身,就碰上拎着贺礼的段永年。
怕被责问,他目不斜视,赶紧溜了。
段永年上前,把礼物递给凌君寒,寒暄道:“生日快乐,照顾心心辛苦了。”
“谢谢您的礼物,破费。”
凌君寒接过来,想到那只闹腾的小东西,弯了弯嘴角:“不辛苦,他挺乖的。”
“乖.....乖吗?”
搞错没?你确定说的是我儿子?
段永年脑子里闪过各种拆家的情形,一片稀里哗啦破碎的声音。
他把疑问压下去,拍了拍凌君寒的肩膀,示意他到一边。
“馆长,有事想说?”凌君寒看他欲言又止,主动打开话题。
“嗯,是有事儿。”
段永年摸了摸有些秃掉的发顶,磕磕绊绊,直奔主题:“是这样的,心心这些年一直运气不大好,通俗点儿说,就是很倒霉。但是他发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霉运会消失。”
凌君寒挑眉:“我还有这能力?”
“他说跟你一起睡觉,晚上睡得很好。”段永年尴尬一笑。
这要不是个老虎,人家还以为要送姑娘上门结亲。
凌君寒抿了口酒,姿态懒然,“他的确这么说过。”
这样看来,他好像突然明白段无心那些奇奇怪怪举动的缘由。
之前装乖卖萌,撒欢摇尾,还死命在他床上不肯下来....
原来是贪图他的好运气?
难怪把他弄去婚房那么生气。
怒气冲冲的,差点儿把三层楼拆了个底朝天。
这些天的疑惑,豁然开朗。
他原以为对于段无心,他是特别的。现在看来,竟是这样诡异的缘由。
原因一出,竟然有些失望。
段永年咬了咬牙,继续狠心出卖儿子:“所以,你能不能让他搬回你那儿住?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心心太可怜了,晚上总是担惊受怕,觉都睡不好。”
“好,我知道了。”凌君寒微微点头。
这只小傲娇,但凡多说两个字,也不至于误会成这样。
“谢谢你,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段永年觉得难以启齿,停顿了好几秒才继续开口:“我跟你说的这事儿,别告诉心心。你知道的,他面子大过天。”
凌君寒轻笑了一声,“嗯,明白。”
心中大石头落下,段永年表情轻松不少,“哎呀,这事儿折磨我好多天了,终于说出来了。”
“别说了,心心来了。”凌君寒及时打住话题,视线盯着门口的方向。
浑身雪白的小白虎穿着深蓝色小礼服,西装外套搭配小短裤,脖颈上绑着小蝴蝶结,还挺潮。
小白虎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父亲出卖得干干净净,正昂首挺胸地往主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