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这个气又被提了上来。
他右侧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拿着电锯的男人站在房间内,他缓缓抬头,大步向几人走来。
董大山忍不住叫了一声,快步往前跑。
“妈的,果然比鬼更可怕的是人心。”
司怀扭头对陆修之说:“比鬼更可怕的是贫穷。”
陆修之:“……”
大概是被刺激到了,董大山跑得飞快。
司怀和陆修之走到大堂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跑出鬼屋。
大堂内泛着刺鼻的血腥味,地上躺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到处都是血,只有一条干净的小路通往出口。
司怀挑了挑眉:“还挺还原的。”
陆修之半阖着眸子,看着满地的血、两具尸体,唇边的弧度渐渐消失。
走上小路,尸体的手脚扭动起来,像是电影里快要变身的丧尸。
司怀继续说:“六道观的两个道士没有这样。”
“这鬼屋就是靠黑吓人啊,董大山胆子也太小了……”
走到出口的刹那,大堂响起佛经梵唱,夹杂着清脆的木鱼声。
司怀偏了偏头:“有没有回到寺庙的感觉?”
陆修之忽然把他抱住。
司怀有些茫然,拍拍他的背:“你不会想回白龙马寺了吧?”
“……”
半晌,陆修之轻叹一声:“下次不要一个人。”
司怀眨了眨眼:“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小青呢,方道长也在啊,还有祖师爷罩着我……”
陆修之:“我不在。”
司怀怔了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修之为什么要来鬼屋。
心跳忽地漏了一拍。
看着陆修之浅色的眸子,司怀慢吞吞地说:“我改变主意了。”
陆修之:“嗯?”
“陆先生,我们白日宣淫吧。”
车就停在路边,陆修之抬手解开衬衫的袖口,露出结实的手臂。
司怀看了眼窗外,这条路往来的车辆不多,但还是有的。
他压低声音问:“要车震吗?”
“会不会太刺激了点?”
陆修之踩下油门,吐出两个字:“回家。”
陆家
车库门缓缓关上。
司怀解开安全带,刚打开车门。
一只大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又把门关上了。
“回家车震吗?好像没有那么刺激了——唔。”
陆修之抬手放下他的椅背,撩起T恤。
他吻住司怀的耳垂,轻轻啃噬、吮吸。
司怀身体越来越热,他搂住陆修之的脖子,哑着嗓子说:“关灯。”
陆修之嗯了一声。
最后一抹光亮消失,陆修之的心跳声、呼吸声、吞咽声,放大了数倍。
司怀背脊发麻,哑声道:“看不见好像更爽一点。”
微凉的指尖拂过脸颊、唇瓣。
司怀张嘴,咬了一口陆修之的指尖,又轻轻地舔了一下。
陆修之呼吸加重,探入他的口腔,勾弄舌尖,指腹轻轻搔过上颚。
司怀腰间发软,含糊不清地说:“不要手。”
“我怕吐——唔。”
陆修之吻住他的唇,眸色暗沉。
司怀躺在椅背上,车内的空间不大,动作幅度再小,都能触碰到对方的身体。
黑暗中,司怀看不见,但陆修之看的一清二楚。
他看见司怀仰着头,喉结上下滚动,胸腔起伏……
听见司怀黏腻的低哼声,陆修之忍不住吻住他的喉结,吮吸打转。
司怀身体颤了颤,轻轻地喊了一声:“陆修之。”
他腰间的手力气重了两分。
“再叫一声。”
司怀轻笑一声,撩起眼皮:“陆修之。”
“老公。”
陆修之呼吸一滞,狠狠地咬住他的唇瓣。
司怀仰着头,一阵阵的热意从体内蔓延到身体各处。
不知过了多久,司怀瘫在座椅上,累得手指都不想动一下。
他哑着嗓子说:“老公,你真是子嗣颇丰啊。”
“……”
陆修之开灯,缓缓俯身。
突如其来的光线十分刺眼,司怀闭上眼睛,慢吞吞地说:“不行了,再下去要脱肛了。”
陆修之:“……清理。”
司怀慢吞吞地翻了身:“哝。”
被陆修之抱出车、抱上楼……
等陆修之帮自己洗完澡,司怀缓过来了,躺在床上嘟囔:
“陆先生,你真能忍啊。”
“洗澡的时候居然能忍住,不对我这曼妙的身体动手动脚,白龙马寺真是教导有方……”
“……”
手机铃声响起,司怀话音一顿,歪头看了眼手机。
是方道长的微信电话。
陆修之按下接听键。
“司观主,道协已经发现了六道观的踪迹,准备明早出发前往焦昌市……”
“我也去。”
听见司怀沙哑的声音,方道长连忙说:“您身体是不是还没有痊愈?要不您还是和元玉留守商阳吧。”
司怀:“不。”
方道长:“还是身体要紧啊。”
司怀问:“抓到他们有奖金的吧?”
“有……”
“有钱不赚王八蛋。”
方道长这下相信司怀没事了,说道:“是在焦昌市边界的一个小县城,余溧县,动车会经过,那明早……”
第二天
道教协会买的是二等座的票,抵达动车站后,陆修之升成了商务座。
商务座的人不多,座椅更柔软一些。
司怀挪了挪屁股,腰酸背痛,还总觉得有种异物感。
他凑到陆修之耳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问:“我真的没脱肛吧?”
“……没。”
司怀小声嘀咕:“还是床上好,宽敞,果然刺激的事情是不能长久的……”
“司怀?”
司怀抬眼,看向前座。
一个瘦猴模样的人。
不认识。
他挪开视线,调整坐姿,懒懒地瘫着。
动车驶进隧道,忽然咔哒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车厢顶端跳动。
很快,黑影闪过,一张长着黑毛的脸紧紧压在玻璃上,新奇地望着车厢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