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拍拍他的肩:“我们祖师爷比较低调。”
“多看点书,好好学习。”
出了阵,鬼门三煞阵便非常容易化解了,几人分为两队,一队化解三煞局,一队处理鬼门阵,超度众多阴魂。
司怀站在棺椁边,把万魂幡的幡面团吧团吧捋成一条绳,绑住张亮的双手,打了个死结。
解决了墓室的阵法,几人沿着进入的墓道离开墓室。
刚走上小道,一辆面包车驶过。
注意到他们穿着道袍,还带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司机停下车,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做什么的?”
众人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见他们不说话,司机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司怀连忙凑上去说:“大哥,我们是商阳道教协会的,今天到山上来团建的。”
“这两位成员出了点事故,暂时晕过去了。”
“能载我们一程吗?就到余镇古墓发掘站?”
说完司怀拿了方道长的道士证给司机看,司机将信将疑。
司怀继续说:“您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发掘站的工作人员。”
司机家就住在发掘站附近,还真打了电话问,确定他们不是什么坏人,连忙让几人上车。
元玉凑到司怀耳边,小声问:“司观主,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通缉犯的事情?”
通缉犯的照片网上随处可见,对照起来省事多了。
司怀压低声音说:“我怕他见财起意。”
元玉低头,看了看长相敦厚的司机,又看了眼鼻青脸肿的张亮,有些迷茫。
司怀:“元宝,你都起了这么个名字,怎么对钱财的事情这么不了解呢?”
元玉:“……司观主,我叫元玉。”
司怀敷衍地应了一声,上车后,在公安机关官网搜索通缉犯的照片,没有一张和坐煞的那个男人对上。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就不是通缉犯呢?”
堂哥被颠簸的山路震醒,缓缓睁开眼睛,对上司怀窜着火苗的眸子。
面包车贴着深黑色的窗膜,光线昏暗,道长们经过刚才一役,身心疲惫,各个板着脸,面无表情。
堂哥僵硬地扭头,看见一个个穿着道袍的道士。
他眼前一黑。
完了,被邪教组织抓了。
…………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抵达古墓发掘站,陈老师早早地带着人在路口等候,见大家安然无恙的下车,长舒一口气,连忙让孟淳给司机点辛苦费。
“大哥,这一百算您的油钱。”
“小兄弟,一百哪够油钱啊,你数数这么多道长呢,而且我赶着将他们送过来,你看看,车都刮坏了,少说也得五百啊……”
司机收了五百,又觉得自己喊价低了,喊着让孟淳带他去找发掘站的负责人
看见这一幕,元玉忽然懂司怀在上车前说的“见财起意”那句话。
他扭头看向司怀懒洋洋的背影,忍不住低声问方道长:“师兄,司观主今年多大啊?”
“好像不满二十。”
“这、他比我还小一岁?”
元玉怔了怔,酝酿了半天,只说出一句话:“司观主,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闻言,方道长提醒:“司观主已经结婚了。”
元玉:“……师兄,我没有别的心思。”
发掘站内本来就有民警在调查白骨的事情,司怀抽出放在张亮身上的白骨旗杆,一本泛黄的书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司怀随手把书塞兜里,带着张亮去见民警。
“警察同志,这个是通缉犯。”
通缉犯有不少,张亮被司怀揍的脸部肿起,民警一下子没看出来是哪位通缉犯。
“叫什么名字?”
司怀顿了顿:“好像叫麻辣烫。”
民警:???
司怀想了想:“就是从什么古镇跑来商阳的那个通缉犯。”
民警这下知道了,连忙喊人先将通缉犯带回警局。
司怀划了划手机,把自己暴揍张亮的视频发给对方。
民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夸了一波司怀:“小伙子年纪轻轻,身手不错啊,那个张亮狡猾的很,几次找到他都被溜了……”
司怀指着视频:“这是证据。”
“什么时候打钱?”
民警:“……尽快,我会帮你催催的。”
听见视频里的打斗声,陈福鸿好奇地问了句:“什么视频?”
司怀:“在逃麻辣烫被制服的珍贵视频。”
陈福鸿一脸懵逼。
民警沉默片刻,问道:“有发现张亮同伙的踪迹吗?”
司怀疑惑:“另外一个被绑的不是吗?”
民警摇头:“同伙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似乎是张亮的徒弟,喊他师父的。”
司怀眨了眨眼,想起当初在张亮家开门的年轻男人。
他实话实说:“在墓室里没有见到。”
民警点头,对他们说:“如果发现那个年轻男人的踪迹,务必要打110。”
“张亮越狱就是因为那个男人,不知使了手段,竟能从警局直接把人带走……”
“陈老师,白骨上的符文麻烦你们调查一下了……”
民警和陈福鸿关系较好,多说了几句,才离开去工作。
司怀把白骨交给陈福鸿:“陈老师,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和上次发现的一样?”
陈福鸿小心翼翼接过白骨,刚拿到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几秒钟过后,掌心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他连忙把白骨放到桌上,仔细查看。
白骨作为旗杆,是由两节骨头拼成的,上大下小,表面印满符杂花纹,和之前的肱骨相比,纹路深了不少,两端关节面和之前一样,是一面漆黑,中心带有白点,一面死白,中心带有黑点。
陈福鸿看了很久,哑声道:“这、这应该是腿骨的部分……”
如果与之前的肱骨是同一个孩童的,那孩子……
如果不是,又有多少小孩遇害了……
陈福鸿连忙追问:“司观主,这是从哪儿找来的?”
司怀眉头紧皱:“这是麻辣烫的法器,万魂幡的旗杆。”
“他应该一直在炼鬼。”
司怀简单地说了一遍自己当初在古镇和张亮交手的经过。
从祭炼游魂到现在残害孩童,其他几位道士神情也变了,茅山道长气得破口大骂。
方道长沉默良久,放下茶盏,轻叹道:“张亮其实算是我灵宝一派的师弟,多年前还到白云观进修过。”
闻言,众人齐齐看向方道长。
“我听说过一些事情,他是在流落街头的时候,被青山观的道长带回去的,后来发现他天资不……”
方道长话音一顿,看了眼司怀,咽下不错二字,继续说:“发现他天资尚可,便收留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的经历,他对修道一事急于求成,后来……”
司怀喝了杯冰水,懒得再听下去。
这太乙玄门剑讲故事真的烂,谁在乎麻辣烫那种人渣经历过什么事情。
小时候的经历不是他作恶的借口。
见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司怀放下杯子,起身往外走。
已经傍晚了,不少工作人员下班离开,院子周围几乎没有人。
司怀走到院子外的大树下乘凉,刚拿出手机,便听到树后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司怀,我回来了。”
司怀扭头,只见小青抱着一个几乎有他一半身高的魂瓶,哼哧哼哧地走过来。
他看着那个外形完好,阴气十足的魂瓶:“你、你哪儿来的魂瓶?”
“捡的。”
小青又往前走了两步,感受到司怀身上炽烈的阳气后停下脚步,把魂瓶放在地上。
他回忆自己在路上听见的话,仰头拍拍胸脯,对司怀说:“我、我捡垃圾养你。”
司怀十动然拒,叹了口气:“小青,这个咱们不能卖钱的。”
“卖钱要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小青茫然:“为什么?”
司怀想了会儿,解释道:“因为这个瓶子不是被主人丢掉的,是主人家放在那边,你不小心捡回来的。”
“说的严重一点,这算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