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荣脸色严肃, 盯着虚拟屏上的时间, 离1点只剩下最后1分钟。
01从容时的终端装饰扣里出来，变成一个巴掌大的雪花，在空中转了几圈就隐形了。
“01大爷出征啦。”
宋瑜的黑色耳钉脱落, 也变成了一朵小雪花, 跟在哥哥后面。
“00大爷出征。”
宋瑜被逗笑，对它们挥挥手：“两位大爷慢走，路上别摔着。”
银荣看着这一幕，表情裂了：“它们是什么玩意儿？”
容时敲着虚拟键盘, 视线落在快速跳动的数据上：“AI。”
银荣一脸迷惑：“感觉有点傻，靠谱吗？”
容时：“……”
时间跳转到1点整，教堂的钟声敲响，紧接着钟楼的外墙开始变形。
【01/00：开始扫描！】
容时和宋瑜都停下手头的工作，视线中的虚拟屏上逐渐展开一副平面图。
银荣什么都看不见，只看他们严肃的脸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测。
“也有吗？”
宋瑜：“真是见鬼！”
“试着查查百年前的资料，这个星球的还有所有和omega权益有关的组织活动。”容时淡声说道，“我怀疑这些地下城不全是这个组织建造的。”
隐蔽性、时间、人力、财力，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在帝国眼皮子地下，花短短几十年时间掏空整个星球的地底，建造秘密的地下城，根本不可能。
宋瑜反应很快。
他若有所思：“你是说这个组织鸠占鹊巢，霸占了祖先的劳动成果，在这基础上进行改造？”
容时：“暂时只想到这个可能性。”
宋瑜托着下巴想了片刻：“改造的难度确实比建造低了很多。”
这次有了准备，01和00赶在最后一秒完成了全局扫描。
赶往下一个地点的路上，容时打开车窗让01和00飞进来。
01：“呜呜呜，大爷我不能再瘦了！”
00：“大爷瘦了。”
前座，银荣透过内视镜看向后座，听到俩孩子撒娇的声音，他下意识地道：“瘦了？那回去吃酱肘子。”
容时：“……”
宋瑜：“……”
跑完所有区域已经快到零点，两人把所有经过初步分析的平面图发给银荣。
车里，容时疲惫地揉了揉额角：“图是有了，但突破口没找到，我建议你不要太着急。”
雪星的基地比起V99上的海底基地大太多，攻略它不亚于攻略一颗守备森严的星球。
敌方可以肆意攻击他们，他们却不能不管不顾地进攻。
银荣一张张往下翻图纸，最后收进最紧密的文件夹里。
“放心，所有计划都会重新布置。”
宋瑜声音懒洋洋的：“我们给了你这么关键的线索，没有任何好处？”
银荣：“后续有情况，我会告诉你们。”
“就这？”宋瑜手肘推推容时，“哥哥，你说要点什么好处？”
几天没好好睡，容时靠在椅背上，声音比平时低哑一些：“我想要的他给不起。”
银荣眼神一凝，若无其事地关掉终端，在操作台上按了几下。
“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去。”
容时：“直接去空间站吧，没时间了。”
从这里到学府星，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九个小时，勉强能赶上周二的第二节课。
银荣手指一顿，切到手动驾驶模式。
“好。”
宋瑜的视线在他们之间转了个来回，打开终端拨通了板栗的虚拟通讯号。
屏上出现一个蒙面的黑衣beta。
“殿下。”
宋瑜：“立刻安排回程的飞船，我们大概半小时后能到。”
板栗：“是！”
去空间站前，他们得先去中转站，换乘那里的小型飞船才能到达空间站。
为了节省时间，银荣往最近的雪狐区中转站走。
一道刺眼的光线突然出现在银荣的视线范围内，他猛打方向盘堪堪避开。
不等车身稳住，又一道光线打过来。
来回这么摇晃，把后座两个靠在一起昏昏欲睡的人给摇醒了。
宋瑜沉着脸，起床气很大：“怎么回事？”
银荣控制着悬浮车躲避接二连三地进攻。
“不知道是冲谁来的，看起来不像野路子。”
容时几步跨到前座，坐到副驾驶上，点开车里的监控系统，查找周围所有进攻他们的目标。
【01：需要劫持小弟吗？】
容时淡声说：“用不到你。”
【01：QuQ主人，您是不是因为我要饭生气了？那我下次、少要点。】
容时：“……”
容时：“保护车身吧。”
虽然用不到。
【01：收到！】
四面八方过来的激光束少说二十道，银荣开着辆租来的悬浮车，躲得游刃有余。
余光蓝光一闪，银荣正想偏头去看看，下一刻就发现车身改变了。
车头左右两个大灯竟然变成了激光炮。
银荣：“……”
他在做梦？
还没搞清楚状况，操作台上的虚拟屏上也出现了一排虚拟按钮，下面还有一排小字。
【随便轰，大爷有的是能量！】
银荣：“……”
这个傻乎乎的自称有点眼熟。
操作的空隙，容时偏头看看银荣那张陌生的脸，又很快看回监测系统的画面，眼神毫无波澜。
“敌军增多了。”
银荣没再纠结那行字，看向雷达上的红点。
短短几分钟，数量几乎翻倍。
宋瑜透过车窗看向外面。
“冲着我来？或者单纯不想让我们走？”
既然纪伶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那这边不可能完全没有防备。
这种时间离开雪星都有可能被他们盯上。
“应该是后者。”容时淡声说，“我们这次的行动不算隐蔽，想查不难。”
本就是因为需要暴露在人前才伪装，但既然暴露在人前，就有可能被地方盯上。
也就是说，这些人追的是伪装后的他们。
敌方数量不断增多，银荣将速度拉到底，全速冲向中转站。
00晃晃悠悠地飞到前座，童声冷冷清清的：“已窃取敌方信息。”
说着，操作台上方又弹出一个虚拟屏，上面是敌方各个驾驶员的照片和他们在公共数据库里的资料。
“驻军？”银荣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冰冷，“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容时手指点在00细小的机身上，轻轻将它往后推。
“去你主人那里领加餐。”
00：“嗯！”
要躲开这些攻击不难，可躲避的同时还得往中转站走，关键是敌军也猜到他们的目的地，想着法子不让他们靠近。
“麻烦了。”银荣时刻留意监测画面，声音很淡，“只能先甩开他们，再找时间离开。”
在敌方的地盘，敌强我弱，不管输赢，闹大了对他们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行。”宋瑜眉头紧锁，“如果我们明天没有出现在学校里，纪伶一定会把这一系列的事情怀疑到我们头上，到时候更麻烦。”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了根，对方恐怕就会做出很多他们无法预测的行动，最坏的结果是全盘失控。
银荣：“可中转站已经被他们团团包围，就算进去了，你们换乘的小飞船也无法顺利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