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了。”
炸毛的小猫不管什么时候看都可爱得让人抓心挠肺。
宋瑜一顿, 皱着眉,更不爽了。
每次惹完他就哄, 以为他好忽悠?
“我要弄死他就跟捏死——”
话没说完, 死兔子又过来堵他嘴。
一次两次,到第三次,宋瑜有经验了, 在死兔子亲过来时, 一巴掌糊在他嘴上,将人推开。
坚持把狠话说完:“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早就入土——唔!”
说到一半,宋瑜的嘴被容时的手糊住。
容时拉开他的手, 无奈道:“以后不能再说这种话。”
宋瑜眼神逐渐冷下来,真的生气了。
他甩开容时的手,转身就走:“我现在就让人做了他。”
容时:“……”
他快走两步,从后面环住气呼呼的小猫。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知道啊。”宋瑜嗤笑,“一个喜欢吃嫩草的猥琐医生。”
容时:“……”
吃嫩草很猥琐?
明明说的是江淮,却有种说他的错觉,容时心虚得一批。
他抱紧怀里挣扎的人,低声说:“我本来想让你自己发现的,但这么下去,恐怕你俩都性命堪忧。”
宋瑜拉开他的手转过身,十分费解:“发现什么?”
容时琢磨道:“给你个提示,猫。”
“猫?”宋瑜皱眉。
容时点头:“你好好想想,”
宋瑜思索了片刻,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睁大:“不会是——”
容时欣慰点头:“嗯——”
“就因为喜欢他养的猫,你就对他这么信任?”宋瑜不敢置信,“哪只野猫,有我好?”
容时:“…………”
灯下黑晚期了。
容时木着脸,“在猜对他身份前,不准你出手,不然——”
刚想说“我保不住你”,可看到宋瑜又气又委屈的眼神,临时换了个说法。
容时:“到时候别抱着我哭。”
宋瑜:“……”
-
这天晚上,秦洛理好一部分名单,困得眼前发黑,肚子叫个不停。
他走出卧室,准备找点什么干粮。
昏暗的客厅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余光看到宋瑜背对着落地窗坐在阳台上,他吓了一跳。
“哥?”秦洛叼着面包片走过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饭了吗?”
宋瑜抱着兔子玩偶靠在躺椅上,神色漠然:“我看着像是同情心泛滥的那种人?”
同情心?秦洛眼前闪过以前无数个被殿下虐到哭着招供的杀手,头摇得飞起。
“这个词跟你没关系。”
宋瑜双眼微微眯起,陷入沉思。
那他会因为谁哭?
秦洛蹲坐在小板凳上,高大的身板弓着,显得有些憋屈。
“今晚不临幸主席大人了?”
宋瑜随口说,“他出门了。”
秦霖身上的谜团太多,现在又和纪明扯上了关系,容时谨慎,怕他们的怀疑伤了老人的心,加上他身份特殊,不太适合出面,最终就决定一个人去。
秦洛三两口吃了面包,拿过小桌上的酸奶,余光瞥到那只大兔子,他随口道:“几个月没上游戏,兔神不会已经找了新基友了吧?”
宋瑜抱紧兔子,手掌整个陷进了松松软软的兔毛里,手感无敌好。
真兔子不在,只能抱着玩偶解解馋。
“不会,他没朋友。”
“他可是赌注千万级的大神,玩一场就能赚到别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钱,怎么可能没朋友?”秦洛吸着酸奶,“肯定有很多人跟我一样,每次上线第一件事就是加兔神好友,说不定他哪天手滑就加了呢。”
听他夸兔子,宋瑜心里舒坦:“他有没有朋友,我会不知道?”
秦洛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
“卧槽!”他凑过去,像只大狗蹲在躺椅旁边,扒着扶手,“你们不会加通讯号了吧?!”
宋瑜扬眉:“加了。”
“卧槽卧槽!什么时候加的?!”秦洛兴奋地压低声音,“你们每天都在联系?”
宋瑜笑吟吟地点头。
秦洛抓心挠肺,想问宋瑜要通讯号,又知道宋瑜绝对不会给他。
可是,真的好想要啊呜呜呜!
“兔神那么冷酷,真的会聊天吗?”
想到那只嘴毒的兔子,宋瑜嗤笑:“冷酷?他骚起来,谁都比不过。”
秦洛:“……”
秦洛:“容主席不吃醋?”
宋瑜摸着兔兔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兔兔是大老婆,他只是小老婆,敢吃醋就离了。”
秦洛:“…………”
牛还是你牛。
中央研究院学府星分部——
容时坐在院长办公桌对面,看着秦霖给千帆发完报备信息。
秦霖关闭终端,眼底有些淡淡地担忧:“小容啊,你的肾——?”
容时:“……”肾?
见他皱眉,秦霖安抚道:“我听小帆说了,放心,这事我会保密的,小宋绝对不会知道。补汤的药方我已经开好了,保险起见确实再做个身体检查比较好。”
听他说了半天,容时总算明白过来。
秦教授以为他今天独自一个人过来,是来查肾虚的。
容时认真道:“我肾很好。”
秦霖笑笑:“不用害羞,我是医生,不会笑话你的。”
容时:“……”
容时敛下双眸迟疑了片刻,重新看向他:“既然您是医生,是不是绝对会对您的患者负责?”
秦霖点头:“当然。”
容时:“研究的项目也保证是以治疗疾病,造福民众为前提。”
秦霖不解,但还是点头:“当然。”
容时手指轻划,江淮发的那张截图投放到半空。
“那请您告诉我,这个‘帆船计划’针对的是什么疾病?”
秦霖表情一顿,看清虚拟窗口里的文字后他猛得起身,双眼睁大,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
“你、你是从哪里——?”
越委婉越容易伤害,容时自知自己说话的水平一般,就干脆直截了当进入主题。
“我在调查超级omega,前阵子发现您或许了解不少事,就过来跟您聊两句。”
秦霖颓废地跌坐回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静得只剩下水缸里的小丑鱼游动的水声。
容时偏头看着窗外的夜色:“谢谢您照顾眠眠,先说声抱歉,我把您给眠眠的药拿去化验过,成分和我在调查的那个组织的药很相似,您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的?”
“化验?”秦霖突然激动起来,“你给谁化验?那东西还不能见光——”
“放心,是信得过的人。”容时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您也认识。”
秦霖皱眉:“不会是他——?”
容时点头:“就是他。”
一直以来坚守的东西被打碎,秦霖抱着头,情绪有些崩溃。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只是再怎么样,我也不希望再把你们这辈卷进来——”
容时托着扶手,既是随意的坐姿,腰背依然笔直。
“除非这事圆满解决,不然牵扯其中的人,谁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良久,秦霖叹了口气:“很多事一旦开始,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盒,你根本无法预控事情的发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