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视频。
“还有这个……”
自低空跳伞后,不过短短的一个月时间,谢非言就已经新增了许多挑战视频,与此同时,他的粉丝和直播间里也是人气暴涨,一跃成为户外运动区的知名主播。
而又因主播是跑酷起家跳伞爆火的,所以主播又被称为——
“秋名山车神!”项鸣先一脸圣洁,头顶高光。
沈辞镜忍不住捂脸,却捂不住脸上的笑。
因为他的心上人,他养的那只大猫猫,是这样厉害又这样可爱!
这让沈辞镜如何能够忍住不为对方高兴?
不过很快,沈辞镜就笑不出来了。
项鸣先满脸的跃跃欲试:“我跟你说,我已经让人去查这个主播的资料了,很快就能得到结果!”
“你查他?为什么?”
项鸣先含蓄一笑,话语里却竟是狼子野心:“我决定了,我一定要拜他为师!”
“哦……”
“然后说不准我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哪怕成不了他男朋友,也要跟他当炮友!”
“???”沈辞镜脸色瞬间微妙起来,“你……他……”沈辞镜顿了顿,“你不是不喜欢男人吗?”
项鸣先严肃道:“这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吗?”他发出了振聋发聩的发言,“我就是馋他身子!”
沈辞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发言:“项鸣先,今晚来我家吃饭吧。”
“啊?”怎么突然说这个?
沈辞镜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项鸣先总觉得自己这位友人的这个眼神十分险恶。
沈辞镜皮笑肉不笑:“有件事,我觉得或许应该告知你一下。”
项鸣先依然摸不着头脑:“什么事?不能现在说吗?”
“不能。”沈辞镜冷酷拒绝,“这件事,我觉得你亲眼看到会比较容易理解。”
第38章 契约情人13
谢非言的直播间是常开的,不过他并不是每次开直播都在挑战极限运动,反而更多时候是在进行运动之前的准备。
不像大多外行人想的那样,所谓的极限运动员,并不是热血上头、看到什么都想也不想地冲上去挑战的人。与之相反的,极限运动员因为是在拿生命在挑战的缘故,许多挑战前的准备都是必不可少的——关于场地的资料收集、实地勘察、近期的风速风向、气候湿度、运动器材准备,等等,这些都是进行极限运动前需要准备好的东西。
“极限运动员的确是比普通人更喜欢寻求刺激、更热爱挑战常人不敢挑战的高难度的人,但这并不代表极限运动员是践踏自己生命的人。”
谢非言一边给直播间的观众演示自己的准备过程,一边向他们解释。
“在挑战高难度前做好最大的准备,是对自己和对他人生命的尊重,也是极限运动员挑战前必不可少的步骤。至于那些见楼就爬见山就跳的人,大家千万不要把他们与极限运动员混为一谈,因为他们只是单纯的自残倾向患者而已,他们真正需要的不是刺激,是医生。”
直播间内刷过满屏哈哈怪。
[我就喜欢主播这种一本正经地毒舌的样子,又拽又飒!]
[主播说得对,极限运动员真的是一份正当的职业,事前准备是很重要的,那些荷尔蒙上头就不管不顾冲的,真的对生命很不负责。]
[主播好帅,正面上我!]
谢非言没有看这些飘过的弹幕,专心考察实地,做好笔记后,就跟粉丝们打了个招呼下播了。
因为今天是准备工作的收尾阶段,谢非言结束得格外快,还不到四点就回到了沈家那栋过大的别墅。但不同于以往的是,这栋总是安静甚至带着点寂寥的别墅,今天却染上了莫名的紧张氛围。
谢非言远远见着,便是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脚步也稍稍缓下。
系统幸灾乐祸的声音这会儿在他脑中响起。
【你情敌带着他的一群外援来找你麻烦了!】
谢非言一怔:情敌?!
也对,也对,他家小镜子这么好,怎么会没人喜欢?!
只不过以前的那些世界,沈辞镜的追求者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主要是因为沈辞镜的那张杀伤力过强的嘴——从而败下阵来,掩面而去,这么些年来基本都没叫谢非言见过“情敌”这种生物。
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里,他终于有机会上演情敌相见的戏码了?!
第一次处理这种场景的谢非言心思莫名紧张起来,但转念一想,这会儿的“情敌”指不定还是个小屁孩,跟小孩子有什么好倒腾的?简直拉低自己的格调。
想到这里,谢非言又放松下来,第一次没选择翻窗,而是大大方方地从大门走进了沈家别墅。
沈家别墅并不像其它的四名豪门那样,为了彰显地位给别墅划出了夸张的占地,而是沿用了当年沈父沈母新婚不久的布置,十分温馨,处处细节都透着爱意,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当年的沈父沈母是怎样一对神仙眷侣。
只可惜情深不寿,他们二人才不过相守了短短十余年就双双离世,留下沈辞镜一人在世上……虽然比起上一世爹不疼娘不爱的少年将军来说,这一世的沈辞镜至少享受过十五年的亲情疼爱,已经很不错了,可谢非言总是为沈辞镜感到可惜。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谢非言就走过了鲜花庭院,来到了客厅门前。
远远的,谢非言就听到客厅里有个声音温柔而强硬地说着什么,紧接着,管家爷爷的声音不卑不亢响起。
“……抱歉,燕家少爷,我们家周先生的确出门未归,无论你在这里等多久,我的答案都是这个。”
“刘叔,这时候你就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了,那个周冽风平时基本就没出过门,怎么就这么巧今天我们一来找他他就出门了?刘叔,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就这么怕让他见到我吗?难道我还会下毒害他?”
年轻的声音越说越气愤,越说越离谱。
之前响起过的温柔声音连忙拦住他。
“小君,你冷静点。”
“冷静什么?意白哥你别拦我!”
“小君……”
“刘叔,你也知道的,当初伯父伯母还在的时候,明明就很看中我,还说过如果长大后就让辞镜哥跟我订婚的——他们明明这样说过,你明明也听到过的!可是为什么辞镜哥最后选了那么个来路不明的男人?!他有什么好?他哪里比得过我?还是说他对辞镜哥能有什么助益吗?现在的情况复杂,正是辞镜哥需要助益的时候,你怎么能让辞镜哥这么任性,选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就订婚了?!”
项君越说越是过分,那颐指气使的样子就连涵养如刘管家都忍不住有些动怒了。
但在刘管家忍不住开口反驳之前,另一个声音突然插入,不紧不慢道:
“所以在你心里,你的辞镜哥竟是一个需要联姻才能稳住自己地位的无能男人吗?”
这一刻,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向谢非言望了过来,这其中有刘管家惊喜又担忧的目光,有项君愤怒又狐疑的眼神,有一派稳重模样的不知名长辈,以及谢非言本以为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燕意白。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
谢非言目光在手指徒然收紧的燕意白身上转了两圈,并没有多做停留,很快移开,看向项君,说:“不要太自以为是了,小朋友,你以为你是什么人,竟然对着我未婚夫的决定指手画脚?我的未婚夫想跟谁订婚就跟谁订婚,只要这是出于他自己的意愿,谁都没资格反对,无论是远房亲戚,还是你这种连远房亲戚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谢非言看了一眼那位不知名的中年人,又看了一眼项君,虽然面上还是礼貌微笑,但眼底的冷意毫不掩饰。
“你——!”项君涨红了脸,眼中怒火狂烧,一些不恰当的话眼看就要冲出喉咙,但一旁端坐的燕意白及时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项君情绪一顿,迅速变脸,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看向了一旁的“远房亲戚”沈二叔,像是一朵小白花一样楚楚可怜:“二叔,你看他——他现在还只是跟辞镜哥订婚而已,就这么嚣张了,这样的他怎么能帮助辞镜哥稳定沈氏、继承沈氏?!辞镜哥年纪小,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二叔你德高望重,心系沈氏,现在只有你能帮助辞镜哥了!”
项君委屈又深明大义的言论,和之前谢非言狂妄自我的言辞形成了鲜明对比。
沙发上的沈二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腆着气度非凡的肚子,沉声道:“你就是我那侄子选中的未婚夫周冽风吧?有些事,我那侄儿年纪轻,又可怜见的没了父母,这才自甘堕落到这栋地步。但我们沈家人不是什么人都攀得上的,有些事小辈做不好,还得由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好好把关,所以……行了,年轻人,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谢非言目光扫视一圈,笑了一声,给刘管家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坐在了沈二叔的对面。
“好好谈谈?”谢非言接过刘管家递来的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那行,那就让我们好好谈谈。”
·
当晚,当沈辞镜心怀险恶地拽着一无所知的项鸣先到家时,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刘管家。
刘管家的神色十分复杂,好像想要对沈辞镜说什么,但看到一旁的项鸣先后,又把话咽下去了。
这欲言又止的状态让沈辞镜多看了两眼,但见刘管家不说,他也就没太往心里去,只一心惦念着给项鸣先好看。
“阿斐呢?”沈辞镜问。
“周少爷在客厅喝茶。”
明明是一句普通的话,刘管家却说得十分叹服,就好像他不是在说“喝茶”而是在说“周少爷正为国争光”,惹得沈辞镜又奇怪地看他一眼。
项鸣先在旁边听到,顿时来了劲儿:“周少爷?难道是你那未婚夫?你小子金屋藏娇的,怎么突然想到带我过来?难道是特意来带我见他的?”
沈辞镜回神,向项鸣先皮笑肉不笑道:“对。”顿了顿,沈辞镜险恶道,“因为有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当面告诉你。”
“啊?什么事?搞这么神神秘秘的……”
项鸣先正嘀咕着。
客厅里,听到外头声音的谢非言走了出来,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沈辞镜身上,神色柔和,露出了笑:“阿镜,回来了。”
沈辞镜脸上险恶的表情瞬间一扫而空,变成腼腆中带着恋爱酸臭味的笑意:“嗯,我回来了!”
说着,沈辞镜抽空扫了一旁的项鸣先一眼。
这一刻,原本还一脸臭屁大放厥词的项鸣先,在看着从客厅走出的谢非言的瞬间,目瞪口呆,如遭雷亟。
第39章 契约情人14
这一天的晚餐,项鸣先吃得是战战兢兢,坐立不安,诚惶诚恐,如临大敌。
尽管……
尽管与他同桌的这两个人表现得十分正常——正常得就像是餐桌上完全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阿斐,你试试这个清蒸大龙虾。我知道阿斐你有很多不爱吃不能吃,但这道菜是我让厨师特意请教过营养师后的做法,在最大保留营养的同时也最大激发出了它的鲜味,应该会合你口味,你尝尝看?”
谢非言含笑吃了一口,点头:“是不错。”
错眼间看到沈辞镜碗内一片的红艳艳,谢非言便顺手给沈辞镜挟了一筷子蔬菜。
“阿镜,荤素搭配很重要。你本来就嗜辣,蔬菜就更不可少吃了……你瞧,你嘴唇过红,略有干裂,是上火前兆,这两天要多吃清淡多喝水才行。”
沈辞镜乖乖点头,然后又指向了谢非言面前的又一道新菜。
“那阿斐也尝尝这个。听张姨说,这是新来的厨师用宫廷古法做的黄焖鱼翅,鸡汤浓郁,鱼翅鲜弹,有补中益气、强筋壮骨的作用,阿斐你看喜不喜欢?”
谢非言从善如流,尝了一口黄焖鱼翅后,又指了指沈辞镜面前的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