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胜,我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那个姓白的都把咱师父杀了,你要还有点良心,就别这么怂,跟个懦夫……”
啪!
巴掌重重地落在林森脸上,直接把他打蒙了。
“冷静了吗!”雷胜声音沙哑,显然情绪也十分激动,“就你这样的还去找姓白的算账?这不就是送死吗!”
林森抬手揩了一下嘴角,目光恶狠狠的,“那你说怎么办!”
“等晚上。”雷胜转身,视线落在房间内摆设的层层书架上,目光里充满了寒意,和不顾一切的疯狂,“我记得师父有一本书,记载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
白昭乾带封弑去的,正是他上次遇到秦子默的那条小胡同。
封弑一进路口就看到了满街的黄纸冥钞纸扎香烛,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白昭乾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下,回过头,看了眼封弑的表情后道,“要不你在车上等我,我买完东西很快就回来的。”
封弑摇了摇头,继续跟上,“走吧。”
“没事啊,买齐了我就回来,你还担心我跑了啊,这是条死胡同。”白昭乾以为封弑是抵触这些和白事有关的事物,于是很善解人意地道。
“走吧。”封弑揉了揉白昭乾的脑袋,轻轻吐了一口气。
两人买完了东西回到家,白昭乾晚饭都没吃就开始疯狂捣鼓。
他拿了把小刻刀,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手边放了一堆桃木牌,手里还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
忙着忙着,白昭乾的身边就坐下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他转头一看,就见换了一套黑蓝色睡衣的封弑坐在了他旁边的地方,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里面是切好的牛排。
封弑用叉子戳了一块,递到白昭乾嘴边。
白昭乾啊呜一口,边嚼边盯着封弑看,良久吐出一句:“你崩人设了。”
封弑:?
“你那么精致挑剔的人,居然会坐在台阶上!”白昭乾表示一脸迷惑,“还穿着睡衣!”
封弑揉了揉眉心,无奈地道:“那我是因为谁?”
“好嘛好嘛我的锅。”白昭乾赶紧服软示好,用肩膀撞了撞封弑的肩,“那我肚子也饿呀,可是这些东西又拖不得,我也不想的嘛。”
说完白昭乾立刻张大嘴,“啊——”
封弑摇摇头,又戳了一块放进白昭乾嘴里,自己也吃了一块。
等封弑投喂完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牛排,白昭乾也恰好放下最后一块雕刻好的桃木牌。
“大功告成!”白昭乾拍了拍手里的木屑,把雕刻完毕的桃木牌摞好,抱着站了起来,
白昭乾回到抱着东西回到房间,拿出朱砂和毛笔,坐在书桌后开始写写画画。
画着画着,身后多出了一个人。
“怎么啦,封总来偷师啊?”白昭乾头也不回,捏着笔蘸了点朱砂继续画。
“嗯。”耳边响起低沉磁性的男声。
白昭乾转过头,就见封弑背着手,低着头从他的肩头往下看,见自己看了过去,男人的视线也对了过来。
封弑朝白昭乾一挑眉:“如何,白老师肯不肯教?”
“嗯——”白昭乾做出一副斟酌考量的样子,“这个嘛,我收徒弟要求可是很高的喔!”
封弑点点头,伸手从白昭乾手里接过朱砂笔,在书桌前坐下,“那白老师给点考验?”
“好啊,那你先把这几个牌子画好呗,照着刻痕画。”白昭乾顺便从一旁拿过来一个画好的桃木牌放到封弑面前给他做参考,伸手拍了拍封弑的肩头,“那你慢慢画啊,为师下去吃饭了。”
说完白昭乾就跑了,显然确实饿坏了。
封弑看着一溜烟儿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挑起嘴角,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白昭乾吃饱喝足端着碗水果上楼,就见原本叠了高高一堆的空木牌已经下去一大半了,而画好的那边则多了一截。
白昭乾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还真是,心说这家伙不会是乱画的吧?
可拿过来一看,封弑确实是沿着他刻的纹路画下去的,一点出界的都没有,十分漂亮。
白昭乾没忍住赞叹了一句。
“哇,你这么快!”
他说完转过头,就见封弑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笔,表情十分难以捉摸地盯着他看。
白昭乾一歪头:?
封弑跟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闭眼叹了口气,继续画木牌。
“阿乾。”
“嗯?”白昭乾正在嚼一块苹果,腮帮子一动一动的。
“为什么要刻在木牌上?”封弑有些不太明白,之前的符箓也是直接画在纸上的,他以为白昭乾会直接在木牌上画。
白昭乾道:“因为这个木牌要用很久啊,纸符只能用一次,木牌只要不被摧毁就一直有效,而且桃木辟邪,毕竟我不在的时候,还得保证你们的安全。”
封弑将画完的最后一块木牌叠好,微一点头,随后蹙起眉头,“你不在的时候?”
“对。”白昭乾将木牌抱起来往楼下走,“我得去一趟泰山,去多久还不确定。”
黑白无常和李霜、宁程芳的事情让白昭乾觉得很不对劲,如果说阴阳两界真的有人暗地勾结起来控制轮回转生,那世界就全乱套了。
但是现在情况还不确定,毕竟这种事只在京城发生,其他地方的情况他还不知道,因此白昭乾想去别的城市看看情况。。
天师协会的大本营在京城,所以白昭乾就把目标定成了的冥界核心。
东岳泰山之下,酆都鬼城。
去泰山除了是查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之外,白昭乾还想顺便去找找有没有办法让小黑恢复的快一些,毕竟那么大一只鬼,成天跟只心智不全的大狗狗似的抱着他啃也不是个事儿。
白昭乾边下楼边想心思,就听见身后封弑说了句:“这么巧?”
“唔?”白昭乾回头,什么巧?
封弑伸手,替他拿了一部分木牌,“封疆年末团建活动,刚好定了去泰山。”
“哈?”白昭乾傻呵呵地张大嘴,小跑跟着封弑出了门,“这么巧啊?”
“嗯。”封弑点头,问他,“木牌放哪里?”
白昭乾示意他把东西放桌子上就行,心里还是忍不住好奇,“真那么巧啊?”
“我骗你干吗?”封弑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不信你问刘秘书。”
白昭乾没来得及阻止,封弑已经拨通了电话。
“封总。”刘秘书稳重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
封弑嗯了一声,问他:“年末团建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刘秘书一愣,年末团建?他们公司什么时候有这种活动了?
不都是封弑直接批条子发五个月工资当奖金的吗?
他正想试探着询问,就听封弑清了清嗓子,刘秘书多精啊,跟了封弑这么多年,老板什么心思他多少能琢磨到一点,于是十分淡定地道:“封总您放心,已经安排好了,预算表这两天应该就会报上来。”
封弑嗯了一声,“这次去泰山海拔比较高,如果有身体不太舒服或者不想去的,让他们去财务那里领两个月工资。”
刘秘书:!!!
懂了老板,信息get。
“好的封总。”刘秘书应了一声,十分机敏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封总,这一次白先生也去吗?”
“嗯,阿乾一起去。哦,其他员工的家属也可以参加。”封弑答了一句后,挂了电话。
刘秘书将“泰山旅游,封总请客,不去的可以领两个月工资”的消息转发到工作群里,收获了一片欢呼声。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员工好奇:封弑怎么突然开始搞团建了,看这架势还要一起去?
他们家总裁不是一向只撒钱不亲民的吗?
刘秘书看着满屏的八卦讨论,抱着胳膊叹气。
哎,家属的威力啊。
……
封弑挂了电话,转头看向白昭乾,“还怀疑吗?”
“哪有怀疑你嘛。”白昭乾笑嘻嘻拍拍封弑,抱着木牌赶紧溜了。
他找了个地势高一些的地方,在院子里看了一圈确定了几个大小阵眼,便拿着小铲子开始忙活了。
封弑也帮不上什么实质的,于是抱着木牌给他打下手。
“阿乾。”
“嗯?”白昭乾边挖土坑边应了一声,“怎么了?”
封弑不太明白为什么还要弄这个,毕竟他们都要一起去泰山了。
“牌子都刻好了,不弄不是浪费了。”白昭乾从封弑手里接过桃木牌埋进地里,拿着小铲子开始填土,“而且以后我不住这儿了,有这个法阵也能保护你的安全。”
白昭乾嘿咻嘿咻地把土填回坑里压实,确定了木牌稳固后又开始弄下一块。
不过等他伸手去拿桃木牌的时候,就发现封弑好像又不高兴了。
这是怎么了啊?
白昭乾迷迷糊糊,但布阵需要集中精力,因此他也没工夫问,拿着木牌和小铲子又去下一个阵眼了,等一摞木牌全部埋好,人已经累得直喘气了。
大冬天的,白昭乾出了一脑门的汗,把小铲子一丢,进了门就往沙发上趴。
屋子里还开了暖气,热得他直撩衣服下摆散热,露出的一截清瘦腰肢在纯黑的皮沙发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了些。
封弑上前,伸手将白昭乾掀起的衣摆扯了回去,拿了张纸巾替他擦汗。
白昭乾眯着眼睛,用脸蹭纸巾把汗蹭干净。
封弑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莫名有种在rua猫咪的错觉。
“现在知道累了?”封弑有些没好气。
“那我还不是为了你嘛!”白昭乾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纤瘦的小腿交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