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裂成碎纹的吊坠回了C市,只是刚与节目组分开坐在车上,就接到助理小章的电话:“奚先生,你要不要来允都酒吧一趟,那位宁先生跟人吵起来了,打碎了不少东西。”
对面乱糟糟的,小章像是躲在一旁给他打的电话,听着声音都快哭了。
奚青昊不耐烦:“你不会联系王姐吗?”
他揉着额头,觉得最近真是事事不顺,本来想着今天结束后就让段皓把宁长青从节目组赶走,结果段皓的吊坠竟然碎了,段皓对他的感情就这么消失了。
他唯一庆幸的是段皓没察觉到自己之前的不对劲,只当是自己突然不喜欢了。
否则一旦被人知道他身上有这种际遇,他会不会被抓去研究?
想到这,奚青昊更加烦躁,想到那个宁正涛,尤其是这几天发过来的账单,他更是恨不得弄死宁正涛!
既然给了他这个金贵的身份,为什么又要让这么一个蠢货来烦他!
小章的声音更慌的传来:“可王姐这几天休假,我也联系不上她,啊别打了!”随着嘭的一声,对面更是乱糟糟的。
与此同时,奚青昊还听到一道醉醺醺的吼声,正是宁正涛:“你们几个鳖孙敢打老子?知道我哥谁吗?我哥可是大明星奚青昊!奚芸企业知道吗?我哥可是奚家人!”
奚青昊气得额头青筋都跳了起来:“让他闭嘴!我这就过去!”
奚青昊快疯了,这个蠢货!
司机回头才后车镜偷偷看他一眼,却聪明的没说话。
奚青昊挂了电话,连忙让司机开去允都酒吧。
好在离得不远,半个多小时的路程,等奚青昊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戴了口罩和帽子,遮住了眉眼,不细看并不会认出来。
可奚青昊还是担心,可这件事如果不过来处理,怕是宁正涛这蠢货能把他是他的弟弟的事喊得人尽皆知。
这里是C市,紧挨着A市,甚至还有不少企业和奚家有合作,一旦传出去,奚青昊怕自己一直藏着掖着的秘密会传出去。
奚青昊途中又给小章打了个电话。
小章是经纪人王姐休假照顾她出事的父亲前派给他的,说是很专业,结果呢,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奚青昊连王姐也烦了起来,怎么她爸什么时候不出事这时候出事呢?
小章就在酒吧门口等着,看到奚青昊连忙迎了上来,一路上把经过说了一遍。
说起来也简单,宁正涛昨晚上在酒吧喝了一晚上,干脆直接在酒吧楼上包了一间房睡了一个白天,天没黑就又下来喝酒,刚开业人少,但这间酒吧在C市还挺出名,所以来得人不少,尤其是闲着没事的公子哥来的更多。
几个去海边玩回来继续嗨的过来,带了几个漂亮的女伴,宁正涛刚下来看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有人忍不住嘲笑几句,宁正涛直接跟人骂了起来,不仅骂了还打了起来。
小章过来接宁正涛时就看到这一幕,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发了消息给奚青昊。
奚青昊气得不轻,边往里走边希望里头的人不认识。
可真的等到了里头被带到包厢,昏暗的灯光下坐了一圈的人,而被压在角落蹲在那里鼻青脸肿跟个鹌鹑似的,不是宁正涛还是谁?
坐在正中的年轻人吊儿郎当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瞧见包厢门打开,吹了一口烟,瞅着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奚青昊,嘲讽道:“呦,这是奚少来了啊,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奚少啊。”
来人是认识奚青昊的,压根没信宁正涛口中自己是奚青昊弟弟的事。
毕竟奚家就两兄弟,一个是奚总,一个是金贵的二少,怎么看都跟这二流子一样的宁正涛不是一路人。
所以这话是嘲讽的,觉得压根不可能是奚青昊。
结果等奚青昊拿下口罩,那人傻了眼:卧槽,还真的是奚二少啊!
年轻人是田家人,家里是做玉石贸易的,他在家里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两个哥哥,大哥自幼身体不好,二哥管着家里公司,他就是随便混着。
这两年田家想转型,跟奚家有生意往来,和奚青昊见过宴会上见过几次。
田三少坐起身:“卧槽,还真是二少啊!”
说着走过去直接搭着奚青昊的肩膀,“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吗?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只是余光瞥了眼角落的宁正涛,难道是奚家旁亲?可也没听说过旁亲里有宁家啊?
半个小时后,奚青昊沉着脸带着宁正涛和小章出了酒吧。
宁正涛这会儿酒醒了,坐在车上没了这么多人威胁,他底气又足了:“那些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竟然敢……”
只是话说到一半,对上奚青昊阴测测的目光,浑身打了个激灵。
见好就收。
显然也知道自己这次闹得有点过,今晚得罪那人的确是认识奚青昊的。
宁正涛之前喝得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不少,他公然喊着自己是奚青昊的弟弟,如果是认识的人传到奚家人耳中,的确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宁正涛还要仗着奚青昊的身份作威作福,自然不想失去这么一个金大腿。
宁正涛张嘴想道歉,偷瞄到前头的司机和身边的助理小章,只能将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一直回到宁正涛住的酒店,门一关,奚青昊直接一巴掌闪了过去。
奚青昊的力气很大,宁正涛本来这几天玩得太嗨脚下不稳,直接被这一巴掌摔到地上。
地上铺着地毯,倒是不疼,可宁正涛却捂着脸傻了眼,他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打过,疼倒是不疼,可侮辱性极强。
“你打我?”宁正涛难以置信瞪着奚青昊,喘着粗气,愤怒不已,“爸妈都没敢动过我一根手指头!”
奚青昊蹲下身,这几天的不顺全都涌上来,他嘲讽用手指点着宁正涛脸上刚被揍的淤青:“打你怎么了?刚刚那些人没打你?你怎么不跟他们横?在这里跟我嚷嚷,你继续嚷啊,最好嚷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奚青昊的弟弟,亲弟弟!让所有人都知道奚家的二少爷是个冒牌货!去啊,告诉所有人啊!最好把我的老底都给揭了,最后我跟你们一起回宁家,当你的好、哥、哥!怎么样啊!”
奚青昊彻底撕破脸上的伪善,他用手指头一下又一下戳着宁正涛的脸,这下子宁正涛却泄了气一般。
他当然不敢,奚青昊要是被奚家赶出来了,不仅他爸妈要因为当年的事坐牢,奚青昊不是大家少爷也就没了钱,那他自然也捞不到好处。
宁正涛清醒不少,垂下眼:“哥你别生气,我就是、就是一时糊涂……下次不敢了。”
可心里却窝着气,但他能屈能伸,怕被奚青昊扔出去。
他这几天过得日子简直太爽了,他一点都不想回去再过苦日子。
奚青昊阴测测盯着宁正涛:“你确定吗?”
宁正涛连忙点头:“我发誓还不成?这次就是一时喝醉了,下次绝不会了,哥,你看我们才是亲兄弟,我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兄弟两个谁跟谁不是?”
奚青昊:“可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你那个‘好哥哥’一直针对我,对我可不好得很。”
宁正涛已经好久没想起来宁长青:“怎么好端端提起他了?”
奚青昊:“他如今和我在一个节目里,却大出风头啊,我形象受损,本来还想着我要是火了,以后能带你一起演戏当个大明星,可现在怕是不行了啊。要不,你回去找你的‘好哥哥’去?”
宁正涛哪里敢去找宁长青,知道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真少爷后,宁正涛怕自己露出破绽:“不是吧?那有什么我能帮哥的?”
奚青昊倒是挺喜欢他这点,一点就透:“现在还用不着,过两天再说。”
等节目结束,他会好好送宁长青一份大礼。
段皓这边是用不上了,可他好歹也是奚芸企业的二少爷。
等节目录制结束,宁长青一个素人人气很快就会被别的小鲜肉吸引走,到时候,他再放点是是而非的料,加上宁正涛这个“亲弟弟”爆料,他就不信,宁长青还能一直这么顺风顺水。
奚青昊这边好不容易安抚好宁正涛,回到酒店已经是半夜,后半夜却一直没睡着,总觉得心里很不安。
他第二天醒来时依然心有余悸,心想,肯定是段皓的金手指毁了才让他心里这么不安。
毁了就毁了,段皓的利用价值也暂时只是在这个节目,好在节目快结束了。
奚青昊没睡好,宁长青这边却是睡得不错。
第二天七点准时到了导演要求的集合地方,一行六人加上节目组的人前往这次录制的地方。
直播重新打开,一夜没看到自家偶像的粉丝蜂拥而至,加上今天是周天,观看的人数竟然这么早已经破了百万。
之后只怕会更多,这让导演欣喜不已。
尤其是想到昨晚上接到的电话,竟然是蔺氏发过来的,要投资节目组,却也没说要求,但只提了节目组需要公证,若是做不到这一点,节目组也不用办了。
导演一时没听懂,想了一夜,觉得肯定是蔺老师找来的投资。
毕竟蔺老师是蔺家人,这才说的对。
蔺老师又感激宁老师的救命之恩,肯定这次是为了宁老师打抱不平。
导演早就不敢搞小动作,毕竟之前他们也没办法,是受到段二少的威胁。
就算蔺老师不提,不投资,他们也不敢不公平啊。
话虽然这么说,今天导演更加谨小慎微,低咳一声:“今天是咱们节目第六场的录制,到这次录制的地方之前,我先给几位老师讲一讲今天的规则。”
导演的声音很小声的传来,让直播间的众人也听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导演被绑架了呢。
导演的声音通过声筒传来:“第六场录制我们将与C市公益协会联合特邀拍卖行合作的一场直播宣传。六位老师稍后会被带到一个玉器鉴赏节目,这是专门为几位老师专门准备的,六位老师分别对摆上来的玉器进行鉴别,最后谁猜中真品的数量最多,那么从高到低进行排分。还是按照第一名6分,第二名5分以此类推。当然,这次鉴赏的玉器中有很多今晚公益拍卖的拍卖品,而获得的资产一部分也会用来做公益。”
导演这第六场录制精挑细选选了这么一场录制。
一则公益宣传对几个老师的形象也好,想必几个老师也是愿意的;二则也是拍卖行专门找来想借着他们节目组火爆的直播来进行宣传。
这是一场双赢。
加上主办方来头不小,节目组自然乐意抛出橄榄枝。
再说了,玉器鉴赏对于六个老师来说,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当然除了玉器世家出身的,了解的应该也不多。
所以这应该是公平的,也不会再让节目组被骂。
不过为了缓和之前节目组的形象,节目组这次也是废了大力气,争取到了一些好处。
“当然,这次也有拍卖会特意赞助奖励,是一件价值三十万的玉石,将会以第六场录制第一名嘉宾的名义全部得到的钱捐出去。”这也算是大手笔了,毕竟不用嘉宾花钱,却捐出这么一笔,加上既然是拍卖,自然是竞价的,最低三十万,可拍出去具体多钱却只高不低。
【哇这还不错,节目组这次倒是做人了,算是做个好事。】
【对,不管谁赢了,都是好事。】
【可惜不在C市,不然也想跑去看看。】
【哈哈哈前头的别想了,就算在C市也进不去,没有邀请函是进不去拍卖场的。】
毕竟节目结束之后加上宁长青几人如今的热度,想去的可不少,自然不是谁都能去的。
宁长青倒是无所谓,这的确是一件好事。
奚青昊难得这次很老实,全程坐在那里温和的笑着,好脾气的模样。
他旁边坐着季玉静和松亭,两人也不是作妖的性子,因为这几天的事并不搭理他,反而落得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