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国恐怕只能动用武力。”大使微微颔首,“我感到很遗憾,陛下,然而我国国王坚持要确保她未来儿媳的利益。”
王太后感到有些眩晕,女官长连忙走上前来,扶她坐到椅子上。“阿伦伯爵回复了,陛下。”她凑到王太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王太后一阵咳嗽,女官长连忙为她倒了一杯酒,再帮她顺气。
萨德勒爵士一直坐在对面,看着手忙脚乱的主仆两人。当王太后终于平静下来,他又开了口,“陛下考虑的如何了?”
王太后怒极反笑,“你连二十四小时都不留给我?”
“恐怕我今晚就要向伦敦派出信使。”大使鞠了一躬,然而却毫无恭敬之意。
“她是我的女儿!你要从我的身边夺走我的女儿!”
“这都是为了她好。”大使的脸都不红一下,“一位伟大的母亲知道怎么对自己的孩子最好,不是吗?”
“好啦,我们开诚布公吧,陛下。”大使站起身来,“您有两种选择,其一是答应我们的条件,日后您的外孙子就会是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三个王国的国王,您的女儿也能够享乐一生,伦敦会为她的到来举办盛大的欢迎仪式。要么您就拒绝,那我们的军队和舰队就会开进苏格兰,把您的女儿当作囚犯抓回伦敦去。无论您如何选择,明年这个时候您的女儿都会与她的未婚夫一起住在白厅宫里。”他打了一个哈欠,“您自己决定。”
“您就这么自信贵国能够赢得战争?”王太后冷冰冰地看着大使。
“我以为三年前的索维莫斯战役贵国已经学到教训了。”大使微微一笑,“我当时就在战场上,亲眼看着您的先夫落荒而逃,连自己的仪仗都扔掉了。您如今比他手里的牌更差,您的王国四分五裂,贵族各怀鬼胎,您的盟友也都抛弃了与您的同盟,您毫无胜算。”
“我想您并没有什么选择。”大使结束了他的话,嘲讽地看着王太后。
王太后的目光如刀一样直刺对方,僵持了片刻,她笑了起来,“您说的都对,只有一点您失算了。”她对着已经回到门口的女官长点了点头,女官长打开了大门。萨德勒爵士惊讶德看了王太后一眼,也转身看向大门。
“法国大使马歇尔·德·萨伊阁下!”门外侍卫的通报声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下显得极为响亮。
法兰西大使走进房间,对王太后恭敬地行礼,“陛下。”他转过身来,看到了目瞪口呆的英格兰大使,“您好,亲爱的同事。”他看上去异常礼貌,但却遮掩不住语气里的嘲讽和得意。
王太后转向惊疑的英格兰大使,“看来,先生,我似乎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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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玛丽女王加冕是在1543年,文里往后挪了两年;
其实这一章本来半个月前就应该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直拖到现在,还整体搬迁了一波;
感觉好像在灾后重建,我觉得我在iPad里面存稿真的是我这辈子最英明的决策之一了)
第33章 战争
“欢迎您,大使阁下。”王太后转向法国大使,和颜悦色地说,这一次她的欢迎显然要真诚的多。
法国大使是一个黑发的中年人,他留着精心修饰过的长发和漂亮的胡子,与旁边看起来像一个军官的英格兰大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陛下,我奉我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陛下之命,向您转达一项他的建议。”他边说边用余光看了一眼英格兰大使,发现对方的脸已经气的发紫。
“今天是什么日子,诸位陛下都来关怀我们这对可怜的母女。”王太后冷冷一笑,“我们可真是荣幸之至啊。”
“这的确是本国的荣幸。”门口传来阿伦伯爵熟悉的声音,王太后咬了咬嘴唇,伯爵走进屋里,安抚地看了王太后一眼。太后似乎并不高兴,但她也并没有说什么。
阿伦伯爵走到太后身边,“我已经得知了亨利八世陛下的建议。”他对着英格兰大使微微颔首,对方却视而不见,伯爵微微挑了挑眉,又转向法国大使,“王太后和我都很期待法国国王陛下的建议。”
“我的主人,弗朗索瓦一世陛下,希望能为他的长孙,未来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求娶苏格兰女王陛下。”法国大使说道。
“这不可能!”英格兰大使怒吼道,“玛丽女王已经与我国王储签订了婚约。”
“婚约完全是可以被撕毁的。”法国大使微笑着,“贵国国王在这件事情上可是有不少经验。”
“这是侮辱,阁下!”英格兰大使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光。
“请二位先冷静一下。”阿伦伯爵说道,英格兰大使怒视着法兰西大使,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做什么,而是走到了一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贵国国王的长孙如今还不到两岁。”阿伦伯爵说道,“距离他成年还有十年以上,您应该可以理解,这其中会有许多变数。”
“的确如此,伯爵阁下。”大使微微躬身,“所以我国国王授予我全权,我们原因尽一切努力让贵国安心。”
“您有什么建议?”
“我国国王愿意重新履行‘老同盟’的义务。”
屋子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过了许久,英格兰大使萨德勒爵士的怒吼打破了这一片死寂,“这……这完全是挑衅!我抗议!”
阿伦伯爵并没有理会英格兰大使的愤怒,“这是贵国国王的意思?”他尽力让自己显得波澜不惊,但他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毕竟他之前得到的消息仅仅是法国愿意赢取玛丽女王,并给她提供庇护而已,可如今法国人竟然愿意恢复同盟。“老同盟”这个世界上现存最古老的同盟条约,签订于1295年,如今已经经历了两百多年之久,然而三十年前法王路易十二与亨利八世的和解却让这个同盟名存实亡,如今法国人重新向他们旧日的伙伴伸出了橄榄枝。
“是的,的确如此。”大使说道,“我国国王愿意为苏格兰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包括派军队协防苏格兰。三千名士兵如今正在勒阿弗尔港,他们一得到您的同意就可以起航,我们愿意尽一切努力帮助苏格兰维持自由和独立,抵抗野心勃勃的恶邻。”他转过身,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英格兰大使。
萨德勒爵士走上前来,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法国大使,又转向坐在对面的王太后和阿伦伯爵,“如果有一个法国士兵踏上苏格兰王国的土地,英格兰将会视之为战争行为。”
王太后的脸色有些发白,她看向阿伦伯爵,对方向她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王太后微微定了定神,“如果贵国撤回要求我女儿前往伦敦的要求,那我仍然愿意与英格兰王国保持友谊。”
“这不可能,陛下。”大使一口回绝。
“那我们没什么可说的了。”阿伦伯爵说道。
“陛下,伯爵先生,我建议二位考虑清楚。”英格兰大使的声音十分冰冷,“法国人没有能力在不列颠岛上做什么,我国的舰队会切断他们的补给线,他们最多不过提供几千士兵,您真的觉得这能够拯救您的王国吗?”
“法兰西拥有全欧洲最强大的陆军。”法国大使针锋相对,“这些士兵都在意大利久经沙场,他们完全有能力维护苏格兰的利益。”
“如果您没有别的话,就请回吧。”王太后对英格兰大使说道,“我会派人护送您和您的属员回英格兰的,您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了。”
英格兰大使的脸涨的通红,他看着王太后,似乎就要发怒,但他最后仅仅是鞠了一个躬,“希望您不要后悔。”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我想,现在我们应该有时间讨论一下条约的具体条款了。”王太后转向法国大使,和颜悦色地说。
……
伦敦,白厅宫。
狭窄的走廊里已经挤了不少人,还是大清早,这些大贵族们已经抵达这里,拼命的往这条狭窄的走廊里挤,汗味混杂着香水的味道,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然而没有人愿意退出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面墙壁,砌墙的砖头还是新的,显然这墙并没有多久的历史。在墙下,泥瓦匠们已经带着他们的工具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走廊的尽头传来一阵骚动,然后如摩西分开红海一般,人群自动向走廊的两边挪动,转眼之间走廊的中间就出现了一条通路。一位中年女士带着一群女仆,沿着这通路走了过来,女仆们的手里捧着洗漱用品,衣服等各项东西,她们轻手轻脚地向前走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中年女士走到走廊尽头的墙壁下,她环视了一下四周,那虽然已经有了皱纹但依然风韵犹存的脸上露出优雅的微笑。“诸位大人。”她向身边的几个人点了点头。
“陛下。”众人纷纷回礼,英格兰和爱尔兰的王后凯瑟琳·帕尔也一一微笑答礼。
“夫人。”冷漠而饱含敌意的声音打破了这其乐融融的氛围,王后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但她很快就平复了下来,“加德纳主教。”她的声音也有些冷淡下来。
加德纳主教微微躬身,便不再答话。这个精神充沛的老人转过身去,向另一侧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冷淡地看着王后,这拉开距离的姿态实在太过明显,就如同王后是传染病的带菌源一样。四周的人群对这样的情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主张宗教改革的新教徒王后不遗余力地在国王耳边吹风,传统派的加德纳主教早已经与她势如水火。
走廊的尽头又传来一阵骚动,很快中间的通道又被让了出来。
九岁的爱德华王子比起三年前长高了不少,他继承了母亲法国式的柔和五官和黑色的头发以及父亲的蓝色眼睛,毫无疑问几年后他将会是一位极其英俊的青年。罗伯特·达德利爵士跟在他的身边,这位王子最好的伙伴与他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十三岁的罗伯特·达德利如今已经比许多十五六岁的青年还高,因此虽然他年纪还小,但已经成了宫廷女士们最喜爱的绅士之一,然而他总是呆在王储身边,令想要与他搭讪的女士们完全找不到可乘之机。
爱德华王储走到王后面前,微微躬身,王后也屈膝答礼。王子与他继母的关系称得上是和谐了,双方保持着礼貌而恰到好处的友谊,既不像伊丽莎白公主那样与新王后亲密无间,又不像玛丽女士一样与她的第五位继母因宗教原因而势不两立。
“到时间了,陛下。”王后身边的侍女凑到她身旁,小心提醒了一句。凯瑟琳·帕尔转过身,“开始吧,殿下,诸位大人。”周围的人群并没有反对之声,于是王后抬起脑袋,对已经等候多时的泥瓦匠说:“开始吧,先生们。”
三个泥瓦匠对王后行过礼,就开始动手拆除面前的这堵墙。这墙砌的时候就并不牢固,因此仅仅过了几分钟,国王寝宫的大门就出现在残墙之后。
自从去年开始,亨利八世国王的身体状况就开始迅速恶化,他也变得愈加喜怒无常,疑神疑鬼。而国王的最新疯狂行为,就是要求在他每晚睡觉时候把他寝宫的大门砌墙封死,第二天早上再拆掉,宫廷总管大人为这件事情几乎愁白了头发。
泥瓦匠们的动作非常迅速,转眼之间人群面前的墙壁就变成了地上的一大堆砖头。王后对他们微微点头,“谢谢你们,先生们。”她提起裙子穿过这一地的废墟残骸,“陛下?”她走到门前,伸出手敲响了门。
门里传来国王的几声哼哼声。
王后推开房门,带着她的侍女走了进去,而其他人则在门外等候。过了不久,门里传来国王低沉的声音,偶尔伴随着几声痛苦的呻吟,显然是他的伤口又裂开了,除此之外还有王后安抚的声音,不得不说凯瑟琳·帕尔与其说是国王的妻子,更像是他的护工。
门里的声音终于安静下来,伸着耳朵试图尽可能多听到屋里的一鳞半爪的贵族们连忙站直了身子,国王随时都会出来。
果然,片刻之后,王后进去后就一直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亨利八世国王的身影从阴暗当中浮现了出来。国王比三年前更胖了许多,他脸上的横肉挤成一团,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就如同沙漠里即将干涸的水源。国王拄着一根拐杖,王后站在另一边扶着他,每走一步他的脸上扭曲的表情都变得越发严重,显然他腿上的伤口正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
贵族们连忙把腰弯的很低,仿佛国王的脑袋是美杜莎的头,看一眼就要变成石头。国王对他们视若无睹,他径直走到爱德华身前,摸了摸他的脑袋,“今天怎么样,我的孩子?”
“我很好,谢谢您,父亲。”王子抬起头来,伸手握住了国王的手,不管怎么说,国王对他唯一男性继承人的关爱是毋庸置疑的,也许是出于父爱,也许出于政治考量,谁说的清楚呢?无论如何,爱德华也愿意尽力去帮助他的这位父亲减轻一点痛苦。
国王的右手张开来,保住了王子的小手。国王露出一丝微笑,然而看上去却更加吓人了。他挥了挥手,让旁边搀扶着他的王后退下。国王一只手牵着自己的儿子,一只手拄着拐杖,艰难地向前行走着,人群在他们身旁深深鞠躬,不敢直视他们的君王。
……
早餐桌上,国王左边坐着小王储,而右边则坐着他的妻子,此时王后正为国王切好火腿,又把一杯热葡萄酒递给国王,而她自己根本没有功夫顾及到自己的盘子。国王对面的长桌上,享有与国王一起用餐殊荣的贵族们则小心翼翼,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生怕被心情不佳的国王注意到。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餐厅大门打开的喧哗声就显得尤为刺耳。一名信使闯进了餐厅,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他穿过整个餐厅,来到了赫特福德伯爵爱德华·西摩的面前。
“阁下。”他掏出一封信,“苏格兰来的紧急信件。”
吸引了所有人包括国王在内的注意力的赫特福德伯爵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莽撞的信使,他就不能等一等再来吗?然而事已至此,他只有打开那封密件。围观的众人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都开始交头接耳,猜测到底出了什么事。
赫特福德伯爵终于读完了信,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苍白。伯爵拿起信,走到国王身边。“陛下,”他悄声说道,把手里的信件递到国王面前,“萨德勒爵士从爱丁堡送来的急件。”
国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伯爵顿时感到如同一盆凉水从头上浇了下来。国王什么也没说,他拿起餐巾擦了擦手,接过了这封信。
陛下看的很慢,过了几分钟的功夫,他才缓缓把这封信放在了桌子上。出人意料的是,国王并没有说话,而是转向了自己的儿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别担心,我亲爱的儿子,你值得最好的一切。”
国王又转向因为这句话而迷惑不解的众人。“我们驻苏格兰的大使萨德勒爵士刚刚传来消息,苏格兰摄政太后,那个恶毒的法国女人玛丽·德·吉斯,拒绝了我提出的将苏格兰女王送来伦敦接受教育的慷慨建议。”国王停顿了一会,等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不但如此,”国王声音里的怒意已经非常明显,“这位太后还撕毁了她女儿与我的儿子的婚约,把那个苏格兰的小女王许配给了法国国王的孙子!”国王一把把桌上的餐盘和杯子扫到了地上,“她怎么敢!”国王剧烈地呼吸着,如同铁匠铺里的风箱一般发出类似于轰鸣的声响。王后连忙站起身来为陛下顺气,她握着国王的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陛下,别生气,只不过是宵小作乱罢了。”
“王后说得对。”国王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苏格兰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我本来打算把他们的女王当作我自己的女儿宠爱,她会为我生下我未来的孙子,可他们不领情。”国王冷冷地笑了笑,“玛丽·德·吉斯以为傍上了法国人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她似乎忘记了,我们在一个岛上,而我是海上的王!”
“埃塞克斯伯爵阁下!”国王大喊道,海军大臣,埃塞克斯伯爵约翰·达德利连忙站起身来。爱德华王子看了一眼身边的罗伯特·达德利,发现他也一下子坐直了,紧紧盯着他的父亲。爱德华从桌子下伸出左手,安抚地握了握罗伯特的手。
“我要你派出所有的舰队,”国王怒吼道,“所有挂着法国和苏格兰旗帜的船只都要被扣留或者击沉,一艘船都不允许开到苏格兰去!法国人不是派了军队吗?就让他们饿死在苏格兰吧,一船补给都不能让他们得到。”
“是,陛下。”海军大臣深深鞠躬,“舰队完全按照陛下的命令部署。”
“我们打仗了,先生们!”国王猛地一拍桌子,“苏格兰女王不愿意接受我们的邀请,我们就把她从爱丁堡抓回来!”
“国王万岁!”又是赫特福德伯爵反应最快,他拔出腰侧的佩剑,高高举起。
“国王万岁!”贵族们纷纷效仿,他们手里的剑闪着寒光,一把把竖起,如同森林一般。
国王又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别担心,爱德华,我会帮你把你的未婚妻带回来的。”
然而我根本不想娶她,王子内心腹诽,他看了看身旁的罗伯特·达德利,他脸上依旧带着完美的宫廷式微笑,王子心里突然一阵烦躁。他微微定了定神,转向国王,也露出了同样的微笑。
“谢谢您,父亲。祝您旗开得胜。”
第34章 舞会与争吵
大清早,几名穿着鲜红色号衣的仆人就骑着马从多塞特侯爵豪华的伦敦宅邸里四散而出。而当上午日上三竿之时,用烫金的精美信纸书写的请柬就被放在托盘里,由仆人们送到了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大人和夫人们面前:
阁下(夫人):
如果您晚上没有更好的去处,或是您也愿意一睹即将出征的勇士们的风采,那么今晚七点我在府邸恭候您大驾光临。
弗朗西斯·布兰登萨福克女公爵
萨福克女公爵是不久前刚刚病逝的重臣萨福克公爵查尔斯·布兰登的女儿,她的父亲作为国王最亲密的朋友曾权倾朝野,而她本人则长袖善舞且富有亲和力,再加上这位女公爵实在是一位操办宴会的好手,许多夫人都愿意去她的宴会上取经以备自家有一天待客使用,更不用说这次宴会的主题是为即将出征苏格兰的勇士们送行这样崇高的主题。因此,当夜幕降临之时,几乎整个伦敦上流社会都涌向了多塞特侯爵位于威斯敏斯特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