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他诞生的游戏《三号大楼》来看,文森特的分类的确应该更靠近厉鬼。
被杀意扭曲了人性的疯医生右手握着滴血的杖剑,左手不知从哪里抽出几把锋利的手术刀,借着迷乱的风雪沙砾遮蔽,他将手术刀抛掷出去,闪烁着寒光的刀刃直冲佩特罗沙四周要害。
其中三把刀都被狂风里的杂物吹折了,而最后一把——
它被一只手稳稳地捏住了。
“哎呀,好险好险,差点来晚了。”
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刀柄的男人大呼小叫地庆幸着,乌黑的小卷发被狂风吹得糊了他一脸,贴身的黑色衣服勾勒出健壮却不笨拙的身材,撒丁刺客低着头像一只野兽一样呼啦呼啦甩了几下脑袋,将遮住眼睛的头发甩开,笑眯眯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很难想象一个人能舒展到这种程度,就像是睡醒了之后懒洋洋抻开的猎豹,柔韧修长的身体拉成一条直线,浑身的骨骼肌肉都在被唤醒,眼眸多情温柔的英俊刺客双手合十对被他拦下的疯医生道歉:“真是对不住,斯图亚特那个恶棍给我下的命令,叫我拦住你,我也没办法,万一你伤的很重,到时候你可要帮我去和小陛下说说情啊,都是斯图亚特叫我干的!”
撒丁刺客笑嘻嘻地试图甩锅,等他直起身体,他手里那一点属于手术刀的银色俨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割裂冷风向着疯医生疾驰而来的冷光。
疯医生迅速抬手斩断原属于自己的利器,但紧随其后的就是撒丁刺客势大力沉的袖剑。
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瞬间连成了一片,过分尖利紧凑的高音盖过了周围寒风的啸叫,雪花被挟裹着在两人中间炸出了同心圆似的波,佩特罗沙站在战圈外,眯着眼睛看势均力敌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不动声色地抬起了手。
但他的袖子才抬起一点点,一只冰冷的手就从他背后握住了他的手腕,带着冷意的轻慢耳语在他耳畔响起:“你想干什么?”
“嘭——”
在成千上万个观众惊恐的视线中,一个提着幽蓝灯笼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佩特罗沙身后,他的长相十分符合华夏人的审美,在看见他出现的一瞬间,华夏区域的网络都卡顿了几秒。
简直是活生生从仙侠小说里走出来的仙尊啊!
然而下一秒,这个光风霁月的仙尊就露了原形。
黑色的瞳孔拉长,一条粗大的蛇尾从他绣满花朵的宽松衣摆下骤然滑出,贪婪地绞上了佩特罗沙的腿,纹路碎裂如万花筒的爬行类竖瞳不断收缩放大,蛇尾上的鳞片紧密咬合,直接绞碎了佩特罗沙的脚踝。
断裂的骨头混合着血肉从蛇尾缝隙间挤出,遭逢重创的神父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抬起双手,像是要赋予苦难人民拥抱的温柔天使,手腕柔软如蛇,猛然扣上了入殓师的脖颈。
比起刀剑碰撞不绝的疯医生和撒丁刺客,这边的厮杀无声而狠辣,犹如两条窥伺着夺人性命的蟒蛇,不仅谋划着要夺走对方的命,还本能地试图施加更多的威慑和痛苦。
兰因一寸寸绞碎了佩特罗沙的双脚,神父就微笑着以牙还牙,一点点捏碎了对方的手骨。
失去了控制的暴风雪不断扩大着侵略范围,试图靠近获取更多信息的毛熊探索小队被风雪波及,不得不伏地自保,死死蜷缩在土堆后祈祷风雪过去。
领队的队长用手捂住对讲机,努力提高声音,试图和总台联系:“……我们……已经到……e4……误入民众在……具体坐标……”
他们就是那支被总部监察员放出去驱逐“误入民众”的小队,当时谁都没认出来那个“误入民众”是佩特罗沙,等人们发现他的身份时,风雪已经席卷了周围几公里的区域,连通讯信号都变得飘忽不定,监察员想方设法也联系不上他们,而与网络隔绝的搜查小队们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驱逐的是什么人,他们还在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风雪感到莫名其妙。
“呼叫总部……风雪太大,请求具体……坐标……”
小队长坚持不懈地呼叫断联了的总部,他的声音从喉咙中一冲出来,就被狂风撕扯得七零八落,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对讲机能否将他的话完整送入另一端。
“该死……”他松开按着对讲机的手,看着席卷天地的风雪,眼里出现了一丝恐惧。
就算是斯拉夫人,也不代表他们会喜欢这种狂暴的天气,相反地,比起那些生活在南方温暖处的人,他们会更明白大自然的可怕,每年被冻死在雪里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尤其是这样的大风雪……
他们并没有携带相应的保暖设备,这本来只是一场小小的短途巡逻,他和他的队员们都只穿着简单的T恤和夹克外套,裸露在外的手指已经变得冰凉,指尖出现了冻伤的青紫色,如果无法提高核心温度,他们很快会和那些倒霉蛋一样被冻死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雪里。
可是风这么大,他们甚至没办法起身往回走!
小队长在心里愤恨地咒骂着,一边凝神去查看自己的几个队员,他们都缩在避风的土丘后,看起来情况也不怎么好。
就在他试图再次联系总部请求援救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样大的风雪里,他本来是不应该感受得到这样轻柔的拍打的,但可能是某种奇特的第六感,或者是对危险的预警……总之这个军人猛地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激地抄起了枪对准了自己身后。
然后他就愣住了。
小孩?这里怎么会有小孩?
两个孩子正站在他面前,他们都有着漂亮的金发碧眼,看起来只有十岁出头,为首的那个小少年披着一件一看就十分温暖的猩红斗篷,头发上压着一顶璀璨华贵的冠冕。
真奇怪,这样的天气,竟然没有把王冠给吹跑?
这个奇怪的念头闪过了他的脑海。
总之,这样危急的情况之下,出现这样两个服饰复古怪异的小孩,是一件诡异到有点可怕的事情,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带着冠冕的年幼国王垂下眼眸,伸出手指向后方:“离开这里。”
很流畅的祈使句,命令语气。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的风如同听见了君王的旨意,竟然乖顺地平息了下来。
小队长张大了嘴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然而这两个孩子没有再将多余的目光分给他,他们一前一后想着狂风依旧呼啸的方向走去,小队长一个激灵:“等等,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那里不能进去!”
走在后面的那个孩子像是一位稚嫩的骑士,他护在年长于自己的另一人身后,闻言侧过脸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领头的少年神情未变,从他口中落下的话语有着莫名的威严:“君主永不可在臣民为其战斗时龟缩后方。”
“我去见证这场战争。”
第119章 混乱
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 乔昼进入过的黑洞并非只有这几个高危s级副本,正如之前白头鹰追踪仲裁庭痕迹时,发现过小国王曾经出现在北欧、撒丁刺客去看过一场万人演唱会, 在他们的视线之外,拥有位移技能的疯医生跑的地方更多,从极寒冰原到热带海域,苍茫雨林到高温平原……
乔昼偷摸着进过好多个等级较低的黑洞, 主要就是为了填充阵营成员——毕竟不管是仲裁庭还是议会, 只有四五个人的组织怎么看也太寒酸了一点,哪怕是为了充门面, 也不能只有这几个人反反复复地出现。
所以简单地说, 乔昼其实就是进黑洞去搜刮空白账号去的。
但他还从来没有尝试过, 让这么多账号同时在线,比起西伯利亚黑洞的遭遇,他此刻更为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头痛欲裂。
色彩斑斓的水母开始在他眼前飘来飘去,肥硕柔软的伞盖一呼一吸,触手飘飘荡荡地从他眼前掠过, 光怪陆离的浓艳色彩像是被玻璃折射过的万花筒,转动着过分刺眼的颜色,躺在床上的人紧紧闭着眼睛, 脸色白的有些难看。
被他握在手里的木偶也露出了极为不适的表情,那根粗拙的微笑线条扭曲着, 本来静静垂落的手脚弹动挣扎起来, 没有五官的脸隐隐出现了狰狞的变化。
它在本能地抗拒乔昼的命令,但仍旧在掉线痴呆的状态让它不得不服从, 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的冲击让它现在有点分裂。
乔昼握着木偶的手骤然加大了力道, 听从命令的欲望突破了本能的思想, 无形的洪流覆盖了整个世界。
北欧的某座小镇里,一个提着竹篮的老妇人晃晃悠悠地走过人烟稀少的街道,她的衣着朴素陈旧,头上包着一块大大的头巾,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带有流苏的羊毛披肩裹住上半身,裙摆严严实实地遮挡到地面。
在这个居民总数只有四千的镇子里,很多建筑还保留着古典韵味浓厚的装修,厚重的石墙粗旷自然地裸露在外,那些尖顶小屋就是童话故事里不可缺少的元素,在这个大家庭一样的镇子里,大部分人都相互认识,而这个老妇人并不在任何一个人的交际圈内。
她提着这只被花布盖住的竹篮子,沿着街道往前走,视线落在两旁的咖啡馆和酒吧上,还会时不时地停下脚步趴到玻璃橱窗上看两眼,似乎对这透明的大家伙感到十分好奇。
在她慢吞吞地往前走时,街道的尽头也走来了一个妙龄少女。
她的面庞犹如五月的玫瑰,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便帽后拖拽下长长的鹅黄纱巾,塔夫绸的粉色裙子随着主人的步伐在阳光下漾出波光,她整个人都因为青春年少而美得闪闪发亮,就连那一束被她小心抱在胸前的雏菊也明亮鲜嫩。
这是一束被她赠予心上人的花,最终成为了少女来到现世的凭依。
卖花少女和老妇人转过弯,隔着半条街道看见了对方。
带着小高跟的短靴踢踏一声敲在石板路上,遮盖住脚面的布裙停在了原地,周围一时间陷入了有点古怪的寂静,年轻的苍老的眼睛互相对视,短暂停顿后,街道两旁店铺的玻璃橱窗骤然炸开!
天女散花似的碎裂玻璃折射开五颜六色的光辉,如雨落下的碎片中,握着雏菊花束的少女裂开了张满鲨鱼利齿的嘴,老妇人裙摆下卷曲的触手弹射出去,死死捆住了少女的手臂。
“天哪——”坐在咖啡馆橱窗边的客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疑心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下一秒,古老的青石地板就被剧烈撞击在一起的两个怪物整个掀开,沙土碎石漫天横飞,劈头盖脸地砸在了失去保护的客人们身上。
于此同时,轻哼着歌剧选段的女演员踩着曼妙的步伐走向了草原深处,坐在干枯的大树上俯瞰狮群休憩的男人抬起头,他上身赤裸,麦色的皮肤如同流动的蜜糖,精壮的胸膛和脸颊上都有油彩勾勒的神秘纹路,处处透着野性傲慢的美丽。
他从大树上一跃而下,野生的狮群对此视若无睹,还懒洋洋地在地上翻了个身,露出平坦的肚皮,甩动尾巴驱赶成群的蚊蝇,男人选定一个方向凝神静听了几秒,风里带来渺远飘忽的女声吟唱,像是柔软的云朵、甜蜜的蜂浆,在听见这个声音后,他骤然抬起眼眸,一双野兽才有的金黄眼瞳收缩,肌肉紧实的小腿踏在地面,带起的风吹倒了周围的荒草。
目睹他以人类难以企及的速度狂奔而去,躺在地上的狮群三三两两站起来,雄狮抖了抖鬃毛,发出低沉悠长的咆哮,幼狮侧着耳朵倾听长辈的声音,笨拙地学着嗷嗷呜呜地低鸣。
抖干净鬃毛中的草屑,雄狮们一跃而起,无冕的草原之王贴着草尖飞驰,紧紧追随着前方那个人类,沿途的小动物们纷纷受惊逃开,目送这奇怪的队列远去。
等到风中那吟唱的女声变得清晰,提着华丽宽大的表演服裙摆的女演员双手张开,如同迎接拥抱般朝向那个男人,从草原深处奔来的男人也抬起了手,像是要回应这个热情的拥抱——
当他们撞到一起时,女演员悠长曼妙的歌声骤然变得尖利刺耳,泡泡袖下光裸的手臂上生出了绚丽得让人眼晕的恐怖花纹,柔软手指上弹出带毒的利爪,狠狠插向男人的腰侧。
被自然所宠爱的草原之子手中多出了一截短矛,这种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捕猎工具一直到现在还存在着,甚至成为了一种浪漫野性的文化的象征,涂抹了箭毒木汁液的短矛脱手飞出,和那双带毒的利爪狭路相逢。
被狂奔的狮群吸引过来的游客看着厮杀纠缠的两人,张大了嘴巴一动也不敢动,车辆的发动机熄火,唯有摄像机安静地记录着这场血腥原始的搏命。
挽着小花篮的小红帽、脊背上生着羽翼的少年、双目失明的老人……
他们在全球各地悄无声息地出现,用着人类的礼节互相微笑行礼,然后用撞破耳膜的咆哮揭开了战争的序幕。
西伯利亚以南与华夏土地接壤,因此仲裁庭和议会的战争也牵动了华夏方面的心,他们紧盯着北方国境线,虽然目前还没有考虑好是否动用大杀伤性武器,不过显而易见的是,如果仲裁庭和议会打算将华夏当作战场,很可能会迎来三方混战的局面。
就在半个小时前,地方报告,南海上一条人鱼和海怪打起来了,他们打架的地方正好在华夏的海域内,军方迅速派遣了军舰去拉警戒线,同时暗搓搓地旁观,也正是因此,他们惊悚地目睹了堪比特效大片的海战。
和人们想象中柔弱美丽的人鱼不同,这条狡诈冷酷的人鱼美丽是美丽,但一点也不柔弱,足有两米长的鱼尾每一次拍打就能激起数米高的浪花,深蓝的长发在水中飞舞如绸缎,在波浪中闪烁月光似的光泽,裙裾般飘逸的鱼尾在水里动作曼妙,然而一出水面就能让人感受到这件杀戮凶器的可怕。
与他对战的海怪被鱼尾一次又一次拍进水里,布满细小鳞片的爪子无情地捅进海怪的身体,幽蓝的血液汩汩流出,让这片海域的颜色都深了几分,在过分灵活狡诈的人鱼面前,尽管有着庞大的体型优势,海怪也丝毫没能得到半分便宜。
“海神?嗯?”人鱼趴伏在海怪身上,一只布满鳞片的利爪深深陷入海怪的身体,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将其往外扯,同时还毫不留情地发出嘲讽。
不得不说,这条人鱼的声音还真是好听,有着雌雄莫辨的悦耳,就算是说这样拉仇恨的话,也优美婉转地像是在月光和波涛中吟唱摇篮曲。
西方的很多神话故事中都有海妖唱歌迷惑旅人心智,导致船只触礁的传说,这么看来,或许这条人鱼更应该被冠以邪异凶悍的海妖之名。
海怪剧烈地挣扎着,试图将身上的索命鬼甩下去,但是心狠手辣的海妖直接将自己整个人钉在了海怪脊背上,他的手还在稳定地往外拉,随着血肉撕裂的粘稠声响,他猛然将手从那条巨大的伤口中拔出,双手托举着一大团血肉模糊还在流淌着深蓝血液的东西。
深蓝的血迹随着被生生拔出的器官泼贱在了他轮廓深邃优美的侧脸上,将这张本就邪异的脸染上了诡异的色泽,他端详着手中的战利品,露出了一个疯狂的笑容:“你会判处我弑神的罪恶吗?我的神明?”
被夺走了要害的海怪无力地蠕动着触手,粘稠翻卷的触手平坦在海面上,随着尚未死去的神经抽搐弹动着,听见这句问话,浑浊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海水入口的咕嘟声响起:“……你早就已经被大海判为罪人。”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像是戳中了海妖的伤口,他的竖瞳骤然收缩成一条直线,鱼尾高高抬起,猛地将奄奄一息的海怪砸入了海中!
打着偷摸捡尸研究的军方研究员们心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断地捂着心口跺脚,就在他们暗搓搓遗憾心疼的时候,那位海中的胜利者忽然拧过了脸,注视着这条一直在战场边缘旁观的军舰。
“……哎哟不好,他看过来了!鱼雷准备!”
军舰上一片兵荒马乱,舰长按住对讲:“保持镇定!看看他要干什么!”
有着幽蓝长发的海妖抱着那团从海怪身体里撕扯出来的淋漓血肉,鱼尾一摆,轻巧地破开水面向这边游来,他游动的姿态实在太过优美,水中精灵都难以形容这种优雅的姿势,水面浮开一道淡淡的波纹,整艘军舰的人都屏息凝神,目睹着他以一种舒缓优雅的姿态慢悠悠地来到船边,还颇感好奇似的绕着军舰游了两圈。
“他好像……在观察我们?”一名军官小声地说。
他说得没错,海妖现在的样子,真的就像是没见过军舰的小孩子好奇地围着转圈圈一样,只不过这个“小孩”有着不一般的凶悍战斗力。
转了三圈后,海妖满足地停下了,他仰着头,一只手轻轻搭在船体上,一只手毫不在乎地抓着那团战利品,仰着脸瞧船舷上低头看他的水兵们,美丽到妖异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天真烂漫的笑容。
“嘶——”
当兵多年难见雌性的军人们不约而同地抽了一口气。
如果不提刚才那场血腥的厮杀,海妖这张脸真的是无往不利的杀器啊!这样笑起来的时候简直能让人的心都化了!
“你们有很漂亮的船,”海妖用那种优美得令人心碎的声音轻柔地说,“我喜欢你们。”
坦荡地对人类表达了爱意的海妖微笑着,双手托举起自己的战利品,笑眯眯地问:“你们是迷航了吗?这个可以送给你们做食物哦。”
军舰众人:???
还有这种好事?!
这边被天降大饼砸的昏头转向的舰长茫然地向首都通报了自己的遭遇,正全神贯注盯着西伯利亚的参谋们闻言也静默了几秒,怎么说呢……对比一下西伯利亚现在的诸神之战,南海那边怎么像是乱入到了和谐友爱的天线宝宝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