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掐,”林瑾瑜忍耐不住喊了他一声:“这是人皮不是铁皮。”
张信礼笑了笑,再次上来和他接吻,林瑾瑜忍不住开口道:“多亲我,好么?”
他很喜欢亲吻,亲吻不同于别的亲密接触,没那么浓重的生理意义,而只是恋人间表达爱的低语。
张信礼显得十分顺从,他道:“想亲跟我说。”
林瑾瑜双眼有点失神,喘着气说:“想……一直亲你。”
就算只是嘴唇间浅浅的摩挲也是美好的。
他抱着张信礼的脖子,指了指床头柜子。
张信礼探手下去翻了翻,片刻后拿了东西上来,低声道:“什么时候买的?”
“前不久。”
前不久偷偷买的,像给恋人准备的特别的礼物。
林瑾瑜仰躺着,睁眼时看见他脖子上的银链闪着光,铜色的子弹和铃铛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说不上多曼妙,倒也悦耳动听,让林瑾瑜想到小时候房间阳台上挂着的风铃。
……
……
……
林瑾瑜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张信礼在他耳边慢慢喘着。
……
……
……
林瑾瑜开始回想刚刚的感觉……有点难以用语言表述,那到底是什么?
张信礼缓了片刻,林瑾瑜感觉自己跟经历了一场磨难一样,仿佛重感冒过后,四肢没力,浑身都累得不行。
张信礼看他一副不想动的样子,跟感冒了一样,摸了摸他的脸,问:“真的很难受?”
其实……也许是因为足够耐心,除了刚开始,其它时候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难受,可林瑾瑜看他一脸凝重的样子,忽然想逗他,便道:“是啊,要死了。”
“……”张信礼叹了口气,道:“算了,那以后不来了。”
“哎,逗你的,”林瑾瑜道:“只有一开始难捱,后面没想象的那么不舒服。”
“真的?”
“骗你是狗。”
张信礼问毛巾是哪条,林瑾瑜指给他看,张信礼便进去开热水浸湿,给他擦身上。
热敷令林瑾瑜感到十分舒服,张信礼给他擦时动作温柔而细心,林瑾瑜忍不住想: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当0,谁不想被多保护一点、照顾一点呢。
然而其实不是每一个1都像张信礼这么细心的。
林瑾瑜没太多感觉,但也没有不满意,大部分0在第一次那个的时候,除非碰到非常非常有经验的1,否则都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且如果准备不足,或者对方只在意自己的感受,还可能会非常痛,甚至会受伤,相比之下他这已经算很愉快了。
入夜,张信礼给他做完了清理,把饭用热水泡了一下,端过来喂他吃,林瑾瑜那儿也痛,腰也酸,垫了个枕头靠着,丝毫不矫情地享受了一晚上至尊VIP服务。
他们的假期还很长。
第170章 小情侣的快乐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像打开了某个新世界的大门。
大学城周围那种廉价的单间出租屋条件并不太好,林瑾瑜睡不着,他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体还是不太舒服,便翻个身侧了过去……张信礼本来已经睡着了,这会儿被他翻身的动静弄醒,有点迷茫地睁开眼去看他。
林瑾瑜背对着他静静地思考人生,从张信礼的角度看过去,可以看见他小半个赤裸的肩膀。
“睡不着?”张信礼问了这一句,往他那边挪了点,闭着眼,下巴贴着他光裸的后背,从背后抱着他,问:“还是不舒服?”
“有点……”是有点难受,林瑾瑜道:“仰躺着不舒服。”
张信礼温暖的胸膛贴着他,双手从他腰侧穿过,整个环着他,道:“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他抱得挺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瑾瑜感觉那个过以后,张信礼好像变得黏人了许多。
拥抱总是能给人一种自己被珍视着的感觉,林瑾瑜把手覆在张信礼的手背上,觉得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张信礼坐了一天车,还刚射过,很困了,林瑾瑜道:“你睡吧,明天叫你。”
张信礼闭着眼,说:“一起睡。”
林瑾瑜嗯了声,后面那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没一开始那样强烈了,他闭上眼,摒除脑子里的杂念,到半夜瞌睡上来了,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窗外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凌晨几点,出租屋那扇窗户有缝隙,每次夜里起风了都“哐哐”地响,林瑾瑜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在身后亲他的肩胛跟后背。
被窝里暖烘烘,他和张信礼都什么也没穿,彼此赤条条地贴着,有种特别的亲密感,林瑾瑜整个人迷迷糊糊……他很困,人睡着了会无意识地挪动着变换姿势,反复选自己舒服的睡姿,光滑的肌肤蹭着对方。
林瑾瑜感觉到有只手在他身上,抱着时难免肌肤摩擦,粗糙茧子便抚过着他的胸口……仿佛有一道道电流从接触的地方传向四肢百骸,最后通通往下,一直到脚尖。
林瑾瑜在梦里觉得热起来,就像发烧了,架在炉火上。
但他先前一直没睡着,这会儿实在是瞌睡上来了,便推了那只手一把,说:“……别弄。”
张信礼却已经醒了,睡醒那会儿人总是精神很好,他没怎么采纳林瑾瑜的抗议意见,反而变本加厉地抱着他,然后顺着胸口一路往下去,摸了摸他线条不太明显的小腹。
林瑾瑜半是抗拒半是迎合地哼了声,终于略微清醒了点,他握住张信礼的手腕,半眯着眼,含糊道:“干什么?”
张信礼由他握着,带着他的手一起在他敏感怕痒的痒痒肉上拂过,直弄得林瑾瑜发出难耐的低哼。
在这样的情境下林瑾瑜很快睡不着了,睡得着才有鬼了,张信礼吻着他白皙且光洁无疤的后颈与脊背,说:“你猜……”他贴着林瑾瑜,声音不大地道:“……想干点别的。”
林瑾瑜并没有什么机会发表意见,因为张信礼说完那句话,很快把膝盖伸进了他大腿之间,微微用力令他不得不略微错开大腿,张信礼一手钳着他的腰,问:“行么?”
虽然是在问他,但林瑾瑜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想听他的这个答案,也许想,但更可能只是处于礼貌做个样子,顺便问一下罢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就自然而然来,得到否定回答就再问n遍,一直到得到肯定回答。
……
他手上一向没轻重,林瑾瑜被他掐着腰,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道:“手上轻点,都快掐紫了,”他说:“先……做好措施,”林瑾瑜说:“一定要。”
那样清理起来会方便,张信礼就着这个姿势抱着他,问:“为什么,又不会怀孕。”
他们都很健康,也没有乱七八糟的性病,但林瑾瑜还是坚持说:“戴吧,好么……”
林烨反复告诫过他,无论他们有多相爱、多信任,做的时候也最好戴那个,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这不只是为了防止乱七八糟的疾病传播,也是为了卫生安全考虑,戴它是为了避免无意间造成细小的伤口、防止细菌的入侵,以及便于清理。
然而有大把的人缺乏这个意识,甚至觉得避孕套不就是用来避孕的,既然不会怀孕又没病就没有必要戴,戴套就是不信任的表现,值得鄙视……因为大部分学校的青春期性教育里并不会囊括这种知识。
……
……
……
这次开始于半梦半醒间的小活动两人都十分爽,彼此前胸贴着后背,一同喘着气,平复缺氧的余韵。
林瑾瑜倒是比他先缓过来,他伸手抹了把自己的小腹,一连抽了好几张纸擦床单搞卫生。
真麻烦……打扫起来还怪累人的,林瑾瑜估计他之前至少有半个月啥也没干过,忍不住聊天道:“你平时……都不会自己动手的吗?”
张信礼也缓得差不多了,他把手搭在林瑾瑜腰上,道:“偶尔……问这个做什么。”
他的偶尔跟一般男大学生的偶尔应该不是一个频率,林瑾瑜道:“明天你洗床单。”
张信礼说:“这都是你的。”
这房子倒确实是林瑾瑜租的,租金也是他给的。
“……”林瑾瑜脚软,但还是踹了他一脚,说:“三七分。”
这房间里只有这一张床,好在足够大,张信礼往另一边挪了点,林瑾瑜靠过去,翻了个身,趴着睡。
张信礼摸着他的背,问:“有没有不舒服?”
“还……好,”林瑾瑜说:“现在只是觉得胀,别的没什么了。”
“快睡,”张信礼道:“休息一晚就好了。”
林瑾瑜的好些长辈也爱这么说,不管什么不舒服,他们的经典疗法都是‘睡一觉就好了’,可堪与‘多喝热水’媲美。
“也有可能是两晚三晚四晚,”林瑾瑜说:“没受伤没出血,痛的感觉下去得快,主要就是胀。”
那种被撑开、被进入的感觉,大概需要好几次才能完全适应。
“快点适应吧,”张信礼摸着他的脖子,看着他说:“适应……我。”
生理心理,方方面面,都适应彼此。
林瑾侧过头和他对视,挑了挑眉毛,说:“要快还不简单……你小点就行了,最好是迷你款,绝对适应。”
张信礼看着他戏谑的表情,虎口在他微微显出筋骨线条的脖颈间滑动,反击道:“比如跟你一样?”
“滚,”林瑾瑜抽他:“你才迷你。”
张信礼看着他,道:“你想比比?”
自从那个过以后他们聊天的尺度好像急剧放宽,虽然之前也很亲密,但经历过这种彻底、完全的负距离接触过后,有些东西感觉还是不一样了,最后的距离、防线消失,他们好像藉此成为了世界上两个最亲密的人,彼此全无缝隙,融为一体。
“怕你啊。”林瑾瑜在被子下面踹他,张信礼挨了几下,伸手去挠他痒痒,两人打来打去,瞎胡闹了半天,最后闹累了,盖着被子面对面抱着,在“哐哐”作响的窗户颤动声里依偎着睡去。
……
林瑾瑜原本的计划是五一带张信礼在这儿好好玩一玩,然而事实上第二天他们在房间里缓了一整天,哪儿也没去,连吃饭都点的外卖。
第三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北方干燥,虽然由于维度较高,没有南方热,但阳光灿烂,春天来了,万物欣欣向荣。
林瑾瑜把自己从头到尾捯饬了一番,带着张信礼出门,去学校四处看看,散散步。
一般来说越好的大学拨款和补贴越多,无论对学生而言还是对学校而言。林瑾瑜带他从校门进去,指给他看自己的宿舍与学校图书馆。
“你们学校图书馆真大,”张信礼看着那栋堪称巍峨的建筑,说:“……我们老校区图书馆就很小,书也不全。”
“这才哪儿啊,”林瑾瑜毫无感觉,他跟他同学们每天日常嫌弃自己学校的图书馆,好些孤本不让本科生看,厕所还贼拉臭:“你没看许钊他们学校图书馆,那才叫牛逼呢,旋转楼梯哥特尖顶,跟宫殿一样。”
张信礼说:“挺好。”
大家学校不同,总有些人的终点是另一些人的起点。
他们绕着走了好大一圈才走到图书馆正门,林瑾瑜说:“你刚说你们图书馆书少,要不要在我们图书馆看看,有没有什么你想看但是没找着的,用我的学号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