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你来我往,连陈茴都不知怎么加进了这场大乱斗,掀起水花漫天乱飞,不过女孩没衣服换,大家对她都手下留情。
木色战力超群,而且下手狠辣,连拉龙也一块收拾,急得拉龙大叫:“哥!你咋还怼我!”
“废话!谁让你先弄我的!”
“不是我是瑾瑜哥先弄的你!”
“不是我!我没想弄你,我是想弄他,但是他躲开了我没弄到他,他就让你挡了,所以我弄了你,但其实我没想弄你,是他想弄你,所以不是我弄的你,是他弄的你%&¥*#@……”
……
一阵胡天海地,筋疲力尽的折腾过后,草地上留下五件打得浇湿的衣服。
“看看,啥叫泼水之后没有赢家。”林瑾瑜坐在草地上,光着膀子嘟囔。
他在女孩面前有点害羞,遮遮掩掩地抱着自己的膝盖。
“哎多大点事,这么大太阳一会儿就干了。”木色大大咧咧搂着他的肩膀:“可是你先泼我的,你这叫啥……那个那个成语,罪魁祸首。”
林瑾瑜望向张信礼,心说:罪魁祸首在那呢,他才是始作俑者。
张信礼脸上带着点笑意,那眼神那么看怎么有点欠揍的意思。
几人无所事事地坐着等衣服干,过了一会儿,木色觉得无聊,起头道:“坐着也是坐着,打牌吗?
林瑾瑜脑门上那个电灯泡“叮”地一亮,他看着张信礼道:“打打打!斗地主!正好我带了扑克,输了的大冒险!让你干啥就得干啥!”
“来来来来来!”木色立刻响应。
拉龙自然附和他哥,张文斌和陈茴都随大流,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林瑾瑜去包里摸了那副扑克出来,刷刷刷洗了牌,摩拳擦掌准备大展身手。斗地主?他强项啊!看他一会儿怎么逮着张信礼报仇。
他们有六个人,于是三个三个分成一组,打补位,轮换着来。
木色一直自吹自擂是个高手,张文斌则表示他水平很一般,不大会。
第一局,首发阵容林瑾瑜、张文斌和木色。
林瑾瑜拿到两个小炸一个小王,大的单牌虽然不多,好在小牌都成对连在一起,只要抢到一个先手他就能全跑掉。
这手牌还算不错,赢面很大,但为了保险起见他没叫地主,打算小赢一把来个开门红。
木色咋咋呼呼摸了底牌道:“我我我!叫地主!谁都别跟我抢啊!”
于是局面顺理成章变成林瑾瑜+张文斌两个VS木色一个。三个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一番,林瑾瑜好不容易用一个2逼出了木色的大王,此时不炸更待何时!
他以一种盘古开天辟地般的气势丢出四张3,大吼:“炸!”
张文斌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发现自己打得起,于是道:“四张A!”
林瑾瑜:“……”
过了一会儿……林瑾瑜:“小王!”
张文斌:“炸!”
……
???林瑾瑜道:“喂喂喂,你搞清楚一点!我们才是一边的!”
张文斌:“哦……哦!对对对!哎呀我忘记了,习惯性以为不分边来着。”
木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2,报单。”
在张文斌的加持下,林瑾瑜成功输掉了第一局。
“快快快!惩罚时间到了!让他们俩干啥!”
“不不不不不!”林瑾瑜忙道:“三局两胜!五局三胜也行!要不七局四胜!”
“你咋不说一百零一局五十一胜呢,”木色道:“快点,愿赌服输,你们俩的惩罚是一起拍一张丑照,而且不准删除。”
“这也太狠了吧,”林瑾瑜宁死不从:“不行,这太有损我的形象了。”
“快点,少废话,别磨磨唧唧的。”
在木色的威逼下,林瑾瑜不得已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说好了啊,就做个鬼脸,别太过分。”
他走过去,和张文斌并排站在一起,换成前置摄像头:“我数三二一就拍啊,别忘了做鬼脸。三……二……”
“嘿!别忘了我们!”在最后那个“一”字落下之前,木色拖着拉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揽过张信礼,一手扯过陈茴,四个人同时挤进镜头里。
“哎哟卧槽!”林瑾瑜被挤得一矮身……咔嚓一声拍摄键按下,这一刻被永久定格在手机相册里。
狭窄的手机屏幕里乱七八糟挤了六个人头,张文斌和林瑾瑜硕大的脑袋在最前面,一个翻着滑稽的白眼,一个呲牙咧嘴吐着舌头,张信礼的侧脸挤在左上角,脸上的表情透着点茫然,显然整个人在状况外,陈茴微微张着嘴巴,拉龙在后面露出半张脸,只有木色笑得一脸灿烂。
这张照片拍得滑稽透了,它记录下林瑾瑜天真而无忧无虑的十五岁。
“哈哈哈哈哈哈哈!”乍一拍完,木色就抢过手机欣赏自己的绝世大作:“你瞧你这白眼!你瞧你这呲牙咧嘴跟个猴儿似的!”
“赶紧给我删了!”林瑾瑜不能忍受这种照片苟活于世:“快还我!”
木色当然不肯,俩人跟两个智障一样撒丫子围着海子追得满世界鸡飞狗跳。
第二局,林瑾瑜说啥也不跟张文斌一组了,张文斌自觉退位,让张信礼顶替他。
张信礼道:“其实,我技术也不怎么样。”
林瑾瑜简直想吐血,这次他拿到两个炸、22AA和一张大王,为了避免再次被猪队友连累,赶紧第一时间抢了地主:“等着,我这就让你们输个底儿掉!”他不怀好意道:“嘿嘿,叫你们泼我,待会儿我让你们脱光衣服跳到海子里去。”
开局非常顺利,林瑾瑜大牌在手,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的连牌跑了个干净,张信礼老神在在,牌出得不急不缓。
第26章 第26章 海子(3)
直到最后一刻,林瑾瑜手里所有的牌都跑掉了,除了一张大王。全局最大的单牌,这回可算是十拿九稳了。
他浑身的得意藏不住,小尾巴翘上天,已经把那张牌拿在手里,高高扬了起来,眼看就要把它丢出去。
张信礼轻描淡写道:“炸。”
林瑾瑜:“不要。”
张信礼:“四四五五六六。”
林瑾瑜:“不要。”
张信礼:“三带一。”
林瑾瑜:“……”
张信礼:“对九,赢了。”
林瑾瑜简直无fuck说:“你这什么什么跟什么?”
张信礼无辜地摊了摊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哄堂大笑,木色道:“快快快!刚刚谁说要脱光了丢到海子里去的!”
林瑾瑜惨叫一声,拔腿就跑,木色一跃而起,像只兔子一样扑过去抓他。
张文斌也一起过去堵他,两人一左一右围追堵截,把林瑾瑜按到地上。
“别别别别别!”林瑾瑜使劲抓着自己的裤子:“有女生!有女生在!”
“那不管!快点来看扒地主了!”
林瑾瑜的嚎叫响彻天地,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裤腰带,死命往前爬,要逃开身后这俩变态的魔爪,三人哈哈哈哈搏斗间,林瑾瑜脚下一滑,以一种狗吃屎的姿势一脚踩空扑进了水里。
木色和张文斌静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串简直可以洞穿银河系的鹅鹅鹅鹅鹅鹅笑声。
林瑾瑜翻身过来:“嘶——啊~有没有良心啊!还不快点拉我上去!”
张信礼忍着笑,踩进水里朝他伸出手,林瑾瑜哎哟哎哟叫唤,拉住他的手,另一只手一拍水面,激他一身水,道:“笑笑笑,笑屁啊!有什么好笑的!”
这下他裤子也干不到哪里去了,木色在一边眼泪都乐出来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凡是不要吹牛逼,吹得越大,摔得越惨!鹅鹅鹅鹅鹅鹅……”
今天日头很大,晒了小半天,他们的上衣都已经干得差不多了,几人陆陆续续穿上了衣服,只有林瑾瑜愁眉苦脸。
衣服是干了,可是裤子湿哒哒穿在身上很不舒服,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又不能当着陈茴的面脱裤子。
木色冲他道:“你可以学王八,趴在地上,增加暴晒面积,这样没准干得快一些。”
“滚你X的。”林瑾瑜回。
几人打牌的接着打牌,自由活动的自由活动。
过了一会儿,在四周瞎溜达的拉龙不知发现了一个啥东西,大喊大叫他哥的名字。
木色停下调侃捉弄林瑾瑜的大业,起身往他弟那边走:“啷个了?”
拉龙头抬得高高的,伸手直直指着被繁茂绿枝稀疏遮掩着的某一处。
木色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定睛望去,绿意盎然的枝丫间原来有一只褐色的鸟窝。
鸟窝建得很高,在一根极细的分枝与主枝的交界处。颤颤巍巍的细枝丫托起一个半圆形的灰褐色鸟窝,像是托着一顶倒扣着的灰褐色贝雷帽。
木色目测了一下,说:“这有三米快四米了吧,太高了,里面有东西没?”
拉龙于是踩着树干试着往上爬了好几米,他眯起眼睛往鸟窝那儿瞅了瞅,说:“有!不是空的,有三四个蛋!就是树枝太细了,肯定爬不过去!”
说着,他试着往那根托着鸟窝的枝干上挪,没挪几步就感觉脚下的树枝摇头摆尾,不堪重负地发出了警告,不敢再下了。
“你先下来!”木色在地上喊。
拉龙几下扑腾落了地,讪讪地说:“我够不着。”
木色也有点可惜,拉龙是这里最轻的,他都踩不过去别人就更不行了。他家吃肉的机会不多,几个鸟蛋掏下来,煎熟了撒上喷香的葱花,也算是一顿口福。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围了过来。张信礼围着树踱了几圈,抬头看向木色发现的那个鸟窝,眼睛在相邻的几根树枝之间来回转动。
“够不到,”陈茴说:“要不算了吧。”
拉龙脸上挂着肉眼可见的沮丧,中午他就吃了点咸菜就清汤面条,现在饿了。
张信礼叫住了他们,道:“等等,木色,你先爬上去,不要走有窝的那根,去上面,我有办法。”
木色也想给他弟弄点吃的,一听有办法,也不磨叽,抱着树三下两下蹿了上去。
张信礼抓着树干,脚往上踩,非常干净利落地也上了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