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氏看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老大呀,一会儿吃完饭了,你也带着你夫郎到处走一走,不能天天待在家里边,躺在炕上。这人要是不活动活动,对孩子也不好。”
唐老大知道自家姆么是好意,就点了点头。
不想那边王仪忽然就哭出声,大颗大颗的眼泪往下掉。
直接将碗推到一边,抹着眼泪就回房间了,活上受了多大的屈辱。
这把唐晓福看得目瞪口呆,不过这一桌子好吃食别的事可影响不了他的胃口,美美的吃了好几块狍子肉,最后再来碗肉汤拌饭。
唐晓福的小肚子,吃的鼓鼓的,赵向北见他吃,成这个样子,也不由得摇头失笑。
晚上的时候将人搂在怀里面,一下一下的按摩胃部,唯恐唐晓福吃的太多,积食了。
唐晓福像个吃饱的小猫咪窝在赵向北怀中,懒洋洋的问道:“那匕首当了吗?换了多少银子啊?”
赵向北大手轻轻的替他按压吃多的胃部,笑道:“匕首当了,当铺出了二百二十两银子。”
唐晓福眼睛一亮,盘算了一下自个手里面剩的银子,如今加一起也有300多两。
“咱们旁边那个山地有眉目了吗?”
赵向北点点头,重新将唐晓福抱回怀中,低头亲了亲他的唇角。
“柳地主,那边确实有卖的意思。过两天咱们一起去问问人家,等到去萧磊家做客的时候,请他做个契约,中间人到现牙里过了红契就行。”
红契一般寻常买卖走官府,红契要上一些税。
而大宗的土地买卖,请中间人做见证,一般都是只要当地官员乡绅,做个保障。
说到做客,唐晓福连忙起身从柜子里面拿出一套藏蓝色簇新的袍子。
“这是前些日子我托人带回来的料子,让姆么给你做了身衣裳,上去做客总不能太随意了。”
第98章 赴宴
赵向北身材高大,穿上藏蓝色的长袍,格外的英挺俊朗。
赵向北抱着唐晓福亲吻他的嘴角,黑眸子之中满是暖意。
“小福,谢谢你。”
唐晓福被赵向北看得不好意思。
闷头闷脑的窝在这人怀中嘟嘟囔囔。
“又不是我做的衣裳,你应该去谢姆么呀。”
赵向北自然知道自家小夫郎做针线的手下不佳,莞尔一笑。
“那我可要等着小福亲手做的衣裳了。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是喜欢的,哪怕是以一个袜抹也好。”
赵向北黑亮的眸子当中蓄满了浓浓的情意,只让唐晓福不好意思拒绝。
都说美色惑人,看来蓝颜的威力也不小。
唐晓福就这么被赵向北一个笑容,迷得晕头转向,直接就答应下来。
为了答谢自家小夫郎的关怀赵向北身体力行的感谢了唐晓福一把。
只把唐晓福当成一张饼,翻来覆去的烙了好多遍,后半夜这才罢休。
越是快到正月十五了,李氏的心情越不好,因为过了十五之后,唐老三就要回府城读书去了。
谁家的孩子谁心疼。
李氏最是疼爱这个小儿子,过年还没有见到几天,这会儿又要远行。
每每想起都要眼圈红红,脾气也比以前差了不少,家里无人敢触他的霉头。
十五一大早上,唐晓福和赵向北换了身新衣裳,就准备乘着村中的牛车去现成萧家做客。
临行之前,李氏给了一些银子,让唐晓福买上几匹新布,要给唐老三做衣裳。
他毕竟在府城读书,同窗师长都是日后的人脉,如果穿的太过寒酸,难免被人看轻。
村里来往县城的牛车,初五之后就开始往返接客人。
刘老汉咱小儿子过年就要成婚了,他每天满脸笑容的。
大冷天挥着鞭子赶牛车,精神头也倍儿好,倍儿有期望的样子,丝毫不让人觉得累。
唐晓福二人到了县城,除了提前准备好的那根人参之外,又买了两盒糕点和一坛子酒。
萧家在石子巷是个三进的大院子。
开门的是个满脸褶皱的老仆。
听到唐晓福他们报上姓名,就连忙恭敬地将人迎了进去。
家里边的下人也是训练有素,将唐晓福他们二人恭敬带到客厅,端上茶水点心。
不一会儿,萧磊就带着夫郎丁氏,就款款而来。
丁氏是礼部侍郎家的庶哥儿,自小就在嫡姆么手里教养长大,一派落落大方,很有官家哥儿的风范。
待人接物颇为亲切,就算知道唐晓福出自普通农户,也丝毫不带傲慢。
反而亲亲热热的拉着唐晓福话家常,聊聊家中的小儿,各家的兄弟子侄,俩人倒是十分投缘。
萧磊跟赵向北之前在军中也算是生死同袍了,就算多年不见,依旧交情如初。
鸾哥儿那就站在两人身后,没有出声。
唐晓福满眼含笑地将礼物送往上。
“不过是一点子心意,你莫要嫌弃才好。”
丁是满脸笑意的接过礼盒,转手递给身边时候的下人。
萧磊自然知道普通农户家生活不易,见他们买了这么多礼物,说道:“咱们兄弟之间也不是外人,那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们能来,我就特别开心,又何必破费呢。”
赵向北朗笑一声:“不过是两盒子点心,加上自家山中特产,还望萧兄莫要推辞。”
鸾哥儿看着送来的礼盒,嘴角轻轻勾了一个弧度,状似不不经意的说道:“哎呀,我最是喜欢县城这家德顺斋的糕点的,这礼物想来就是赵大哥夫郎置办的。听说这山野之地,最是好多野物,别有特色,不知可否一观?”
这不管是在农户家,还是在官家。
一般家中礼节来往,通常都是当家的夫郎置办,这也体现了当家夫郎的手腕儿和见识。
这当面打开别人礼物这种事情是把双刃剑。
既有可能给对方面子,也有可能让对方难堪。
鸾哥儿话说完之后,丁氏就眉头皱了一下。
“鸾哥儿,莫要胡闹。”
唐晓福掀起眼皮,看了看那鸾哥儿一眼,嘴角带笑。
“鸾哥儿既然好奇,那么就看看吧,都是向北从山上采的,家里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才送过来。”
说这唐晓福就轻描淡写的掀开那个木匣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三指粗细的人参。
参香扑鼻,人参表面几乎都有婴儿的眉眼形状。
丁氏是个识货的,一见人参品相,惊呼出声:“这人参恐怕要五十年以上,这等珍奇之物,哪里还是银钱可以衡量的,太珍贵了,不行不行,我们不能要。”
萧磊见了也连忙将盒合上,朝着唐晓福方向又推了推。
“赵贤弟何必这般见外,如此珍惜之物。自当留在家中给家里的老人。”
赵向北朗声大笑,直接将盒子推到萧磊的怀中。
“既已送出去的礼物,哪有收回的道理。这人参还是我夫郎上山偶然得到,得知我与萧兄往日同袍之情,心中欢喜,这才特意送来。这人参与你我情谊来说,也不过就是山野之物。萧兄家有长百年是一个正是得用的时候,莫要推辞了,再推辞下去就生分了。”
赵向北几句话直接说,到萧磊心坎儿上了。
萧父兵部侍郎,小腹的位置十分关键,只有他在位一天才能庇佑家族。
让萧家儿朗稳步向上,如今老爷子也年岁颇高了,有这颗人参就可保天年了。
萧磊记下了这份恩情,重重的拍了拍赵向北的肩膀。
“以后赵贤弟莫要客套,你我本就是生死之交。日后两家定当要多多来往,有事你也莫要客气,一定要愚兄说。”
赵向北又客套了两句,两人相谈甚欢,一屋子人都是聊得十分畅快,只有鸾哥儿站在众人之后,嘴角带着淡笑,低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不一会儿,有个萧家的下人来报,席面准备好了,丁氏这才引得众人去厅堂用饭。
萧家虽然门第不小,但是萧磊颇为看重赵向北这个朋友。
邀人来饮宴,自然也是想得体贴周到。
宴席上的菜色,并没有特意摆上何等珍奇之物,彰显财力。
反而是吩咐厨房做了一些本地特色的家常菜,汁鲜味美,入口生香。
丁氏也下厨做了几个小菜,一屋子人吃的是宾主尽欢。
赵向北和萧磊那都是个能喝酒的,两人对酌之间,不一会儿就将一坛子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酒意微醺之时,俩人到庭院对打切磋。
先从拳脚,再到兵刃,打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唐晓福站在庭院一角,看着赵向北手持长剑,身姿潇洒,气势凌厉,与这萧都尉打成个势均力敌,不仅有些目眩神迷。
这一刻,手握兵刃的赵向北,仿佛从骨子里边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凛然的杀机,就仿佛那千军万马之中战敌人首级的大英雄。
赵向北有如此身手,听萧磊言谈之间,他在北城之战的时候也立下军功,却不知为何毅然回乡,放弃所有官职,这其中又有何内情,唐晓福不得而知。
只是这一刻,他真真正正见到赵向北的另一面,整个心跳仿佛的随着赵向北起起伏伏。
而此刻庭院之中两人的对打,还有一人看得目不转睛。
鸾哥儿站在丁氏身后,呆愣愣的看着对打的两人,特别是看着持剑的赵向北,眼神闪过势在必得。
两个爷们儿打的酣畅淋漓,丁氏连忙吩咐仆人拿来湿帕子,两人擦洗过后,重新做回厅堂,仆人上来两壶清茶。
“萧老弟归乡多年,武意却没落下,愚兄实在是佩服。”
赵向北的口茶水淡笑道:“比不得萧兄刀不离手,武功可比当年之时,更凌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