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活了!
在自己去死一死还是等周椋醒来弄死自己之间做选择,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他往床的边沿慢慢挪,慢慢挪,伸出腿,脚尖点在毛毯上。找到了支点后,他悄悄掀开被子,一鼓作气下了床。
踮着脚走了两步后,衣服呢?
最后在茶几墩边上找到了自己的一只袜子,而沙发靠背的缝里似乎是他的上衣,他刚要伸手……
“按照电视剧的演法,是不是该留笔钱再跑。”
男人低磁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激得他浑身一个战栗。
许灼立马一个箭步冲到沙发上坐下,拿一个靠背抱在怀里挡住。
他尴尬得左脚挠右脚,努力让自己声音有点底气:
“反正什么也没发生,有什么好跑的,老子去洗个澡不行?”
小处男许灼虽说没有实战经验,但小片子什么的还算上博览,要是真做了,他现在不可能还能稳稳坐沙发上,骨头早就会跟散架了似的。
听到这话,周椋低笑一声。
他左手使劲,微微支起上半身,搭在身上的薄被滑落,去床头柜上拿烟。
遍布的红痕、指甲划痕显现。
背后更多。
许灼懵住。
尤其是在那胯窝处,有颗难以让人忽视的草莓。
再往下,周椋的大腿根似乎有道深深的疤痕,有手术缝合的痕迹,许灼来不及细看。
已经拿到烟盒的周椋,随手把被子往上一扯。
他点烟,却没送至唇边,寥寥的轻烟升起,他的嗓音沙哑起来,“我没想到在那种事上,你是这种风格。”
许灼的身形开始摇晃,咬牙道:
“所以,是我睡的你?”
周椋顿了下,吸了口烟,没有说话。
许灼捂住脸,有些欲哭无泪,所以不是什么都没发生,是他发酒疯疯到周椋头上,还为爱做1。
他可是从小0到大啊,从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牺牲至此。
许灼生无可恋道:“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还记得高中的时候,周椋从来没有吸烟的习惯。
周椋倚在床上,“爽的时候和不爽的时候。”
许灼眼珠子一转,莫名有点小骄傲,叉腰说:“看来昨晚爽到你了。”
周椋又笑了,许灼看不懂那笑,只觉得抓心挠肺。
周椋望着他,“要是早上再来一发,可能更爽。”
许灼攥紧靠枕,站起来,叫嚣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买套子!”
“你敢跑试试。”
开溜失败,许灼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又瘫回沙发:
“意外,都是意外……”
唇边溢出烟雾,模糊了周椋的面庞,他的语气捉摸不定,“我知道,徐子立结婚,你十年的心意不了了之,太难过就借酒把我当他了。”
许灼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觉得这说法说得过去。
本来就惹他讨厌了。
总不能大喊你这个傻逼老子想睡的本来就是你吧。
“对啊,你鼻子和他鼻子还真的挺像的,关了灯差不多。”
他接着又嗤了声,“你要不愿意为什么不推开。”
人高马大的,他就算强上也拗不过的。
周椋:“我有说不愿意?”
许灼怔了怔,心跳莫名漏掉一拍,忽地想到什么,逞强道:
“呵呵,差点就着了你的道了。你以前还总说我的手和孙卓熙的像,你愿意也是因为这个吧?”
他看着周椋,但周椋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手中燃烧的香烟。
说是盯,却有些出神,直到热息烫到指腹,他才将烟头摁进烟灰缸:
“要这么说也行。”
许灼撇开脸,妈的。
难怪,他就说吧。
就他剃头担子一头热而已,周椋身上的星星点点就是证据。
而他自己除了没穿衣服以外,身上比他的银行存款还干净。
周椋又恢复到那浑不在意的样子,“不过,主要还是有人哭着求我,我也喝了点酒,就善心大发……”
“滚你妈的!”
许灼将怀里的靠着朝他脸上用力一扔。
却忘了自己的处境,红着脸道:“老子的衣服呢!”
周椋轻易躲开枕头,“房间里到处找找。”
许灼飞快起身,背对着周椋在房间里走动,最后在窗台上、在茶几后面、在茶几下面、在房门的落地镜前、在浴室的洗手台上,找到了自己的全套衣服。
他还好心地把周椋的衣服也捡起来了,一同扔到床上:
“昨晚的事,敢说出去,你就完了。”
周椋也开始穿衣服,“说什么?说你要不够,沙发要完,茶几要么。”
许灼耳根子红了个遍。
他是不可能让自己落于下风的,意味深长道:
“你老实说,是不是很疼?”
许灼知道第一次的时候,总是会有些不适应的,他有些好奇。
而且他对自己的尺寸还是有些自信的,真遗憾啊怎么就断片了呢,不然肯定能看到周椋在自己身下服软的样子。
想想就爽爆了。
周椋摇头失笑。
这在许灼眼里就是大胆的嘲笑,他挑眉怒道:“比不比?”
下一瞬,周椋把手移到被子边,做掀开的姿势。
许灼当即喊停——“算了,给你留点尊严。”
周椋却没有停的意思,“你要不亲自来看看肿没肿。”
许灼立马双手捂眼睛,“滚滚滚!”
过了一分钟,似乎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许灼悄悄露出一点手指缝,就见周椋已经在穿裤子了。
显然刚才只是在逗他。
让许灼没想到的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周椋,在这一夜肌肤之亲后,仿佛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换做昨天的他,是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和周椋面对面说荤话的。
许灼忍不住道:“你怎么突然这么不要脸。”
周椋想了下,“所以应该悬梁自尽,逼你对我负责,才是要脸对吧?”
许灼白了他一眼,“给我死开。”
十分钟后。
酒店门口,许灼这才彻底缓过神来,终于有时间看手机,他先给自己在软件上叫了辆车。
身边的周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跟通宵了一晚上似的,正打电话联系助理来接。
他打了个哈欠,“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
但就是想不起来。
许灼边玩手机边漫不经心地怼他,“我记得,你说你要学狗叫,叫两声听听。”
“狗怎么叫。”
许灼嘲道:“呵这都不会,我教你,汪……”
教到一半发现被耍了,周椋正无聊地插兜看着他。
许灼心头暗骂一句,继续玩手机。
陈其亮给许灼微信留了好多言,都是60秒的长语音,估计和工作相关,现在也不方便听,许灼回复说自己马上回去。
还给徐子立发了条消息,说走了。
许灼伸了个懒腰,奇怪,除了刚醒的时候头有点疼以外,现在哪都顺畅,浑身充满了力气,一点也不像忙碌了一晚上的许师傅。
他这么厉害的么。
尤其看到是周椋一副被自己折腾得疲惫的样子。
许灼瞅了眼身边的人,状似不经意问道:
“我昨晚没瞎说什么吧?”
喝醉了抱着人家一阵乱啃就够丢人了,该不会更过分借酒表白了吧,这种事……他还真做得出来。
周椋摇头,似想到什么,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