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们这次世界杯没打上领奖台,最重要的因素之一就是伤病,老佟说得对,他们得拼一把了。
常小乐看着一群猛男们在飞机上燃了起来,面无表情地问牛顿:“只是亚洲区的比赛,他们不会失手吧?”
牛顿:“万一他们抽风了呢?还是先把劲鼓好,反正别轻敌就对了。”
队里又不是只有二愣一把神经刀,万一丁荣、猫寻风临场抽起来,或者秦春晓接球的手感不对了,那牛顿不得哭死?
秦春晓对牛顿的质疑很不满,他决心用行动证明自己。
参加落选赛的球队总共有八支,注意这里是说八支球队,而不是八个国家,这是因为一个国家不同的地区也可以派出参赛队伍去大赛,只要是看过奥运开幕式的都应该懂——弯、澳、港就可以派队伍出来。
总之这是合理的,不需要看到个省队混在某场比赛里就大惊小怪。
而这次八支球队里,除了中国队与省队,还有伊朗队、南韩队、印度队、哈萨克斯坦队、卡塔尔队、澳大利亚队。
反正澳大利亚队混到亚太区的比赛里也是常见了,同样不需要奇怪。
八支球队抽了个签,分AB两组打循环赛,前两名出线。
和中国队同在A组的就有省队,还有伊朗队、哈萨克斯坦队,牛顿一看这抽签也地铁老人看手机。
等会儿,他们是主场打比赛啊,谁让伊朗队和哈萨克斯坦队在小组赛就和他们碰上的?黑箱一下都不会吗?
但士气已经上来
的中国队可不管那么多,乔明明站出来:“甭管小组赛里有谁,我们一路赢过去就对了!”
“没错!赢他们!”
小伙子们狼嚎着冲上了赛场,看起来和群哈狩猎似的,格外的让人不放心,第一个和他们对上的哈萨克斯坦队也懵,这中国队今天咋没搞那套猛男入场?莫不是飘了?
然后他们就被中国队削了个3:0,比分分别是25:19,25:22,25:20。
作为亚洲区的传统强队,记哈萨克斯坦队知道中国队很强,但真没料到这群人这么生猛。
哈队教练说:“他们在世界杯又升级了一次。”
不如说这支球队的可怕之处就在这里,他们年轻,球员总是积极学习,每打一场高强度大赛都能汲取养分让自己成长,加上世界杯过后大家把血条也歇了回来,在亚洲区竟是有了横扫的态势。
伊朗是他们第二天的对手,这次比赛难度上来了点,这也相当于是亚洲区落选赛的总决赛了,找遍整个亚洲都弄不出另外两支这么强的男排球队来。
比赛当天,江门站的球馆里人挤人,能来的都来了,让秦春晓晕眩的是这群人都没戴口罩,而他家冬仔还挤在前排,举着条“中国队加油”的横幅。
秦春晓走过去喊:“你戴口罩啊!”
陆玄冬没听清:“什么罩?”
“口罩!”
秦春晓干脆扔了个口罩过去,陆玄冬接过,挥了挥:“我打疫苗了!不怕!”
不怕个头,就冬仔那在秦春晓心里身娇体弱的形象,不做好防护,他今儿揍伊朗队都不得劲。
最后陆玄冬还是把口罩戴好了,秦春晓回到场边,和常小乐说:“有个身体不好的男朋友就是让人不安心。”
常小乐:“一个身体不好但体脂率百分之十一,天天跑健身房,饮食作息健康,身高快两米的男朋友是吗?好的,我听到了,去热身吧你。”
晓仔啊晓仔,要知道全世界除了你,没别的人会觉得冬仔身体不好啦!网上可不光只有冬总的脸粉,身材粉也是很多哒!
秦春晓回到球网前,将球一抛,二愣头也不回的单手将球托起,秦春晓就起跳扣了一把。
球钉在了三米线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伊朗队教练眼皮子不抬一下,和队长阿桑说:“米沙秦今天可能会打接应。”
阿桑:“他是觉得亚洲区的强度没世界杯高,不需要全力防守了吧,没关系,我们会教他做人的。”
奥运是全世界所有运动员都向往的赛场,谁还不想去那走一遭?
阿桑套好护具,而中国队这边,秦春晓戴好护腕和头带,将黑色的护膝紧了紧。
球馆顶端的灯光从上照射而下,打在球员们年轻而紧致的皮肤上,此时分明还是冬季,运动员鼻翼却有汗水与除汗剂的味道徘徊。
黄蓝双色的排球被一下一下的拍着,然后往上飞起。
砰!
排球前线的解说武迪激动说道:“中国队的游子瑜发球得分!”
游子瑜再次走到发球区,而秦春晓站在6号位,双手撑着大腿,紧盯着对面。
随着排球再次飞过球网,秦春晓的目光跟着排球,这次他判断对手能接下这一球,而且以阿桑的习惯,他会将这一球托到四号位的新人来扣。
伊朗队新人进攻了!
已蓄力数秒的秦春晓整个身体弹了出去,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将球轻松接起。
二愣欢呼着:“我来也!”
这位进攻性超强的二传直接二次进攻,原地起跳,将球扣过了网。
“中国队连续得分,2:0。”
记
随着球场局面的打开,攻防在球员们的奔跑跳跃间流畅转换。
这场比赛在观者看来不仅热血,而且观感非常舒服,不论是节奏,还是球员们的状态都非常好。
一些老球迷都看惊了:“这战术排得好有进攻性,但防守端也兼顾得很周到,球员们的执行力非常优秀。”
和几年前那群靠毅力与热血拼下一场又一场的状态比起来,现在的中国队成熟了。
不仅如此,游子瑜、高德琵、洛河等许多球员的发球都已经成为了可靠的武器,而闵耀阳、六月楼等攻手型角色,也在接球时展现出了优秀的综合素养。
这一批球员在最好的时候得到了最恰当的资源灌溉,终于,他们盛开绽放,结成了甜美的战果。
伊朗队知道中国队不好打,却绝没料到比赛会在90分钟内结束,中国队一点也没拖,就干脆利索的拿下了这场胜利。
比赛结束的那一刻,伊朗队教练感叹:“这支队伍已经步入冠军窗口期了。”
所有的球员状态正好,伤病不多,实力强劲,配合默契,从教练到运动员上下一心。
他们在2妈年拿出了最适合去奥运争夺冠军的状态!也只有这样的球队,才能对屹立巅峰的巴西队、俄国队、波兰队、美国队发起挑战。
伊朗队教练不记得亚洲男排在奥运夺冠是什么时候了,反正自从男排赛事进入奥运,就一直是欧美占据上风,上世纪中国男排开发出快攻后,倒是厉害了一时,但他们也没能夺冠。
现在还是中国男排,在高快强的新赛场上,率先冲进了夺冠窗口期。
输了比赛的阿桑擦着汗:“虽然遗憾我们要输掉落选赛,但我竟然有点期待这群人能在奥运走到哪一步了。”
八强能进吗?会不会运气不好一头栽在死亡分组?
四强能进吗?
领奖台能上吗?
冠军……能触碰到吗?
随着亚洲所有队伍纷纷被中国队斩落马下,奥林匹克的门票落到了她虔诚的信徒手中。
第190章 过年
2020年,中国男排一整个周期的努力获得了初步的回报——他们得到了奥运门票。
在完成这场比赛后,高德琵先红了眼眶,这小子在比赛结束当晚就拉着一群人坐高铁回广州,对着大海,举着打开的钱包,对着羊耘教练的照片哭了起来。
“教练,我们要去奥运了!”
他是痞帅型的外表,这么一哭,痞痞的气场瞬间破了不说,还有点傻,秦春晓一开始看得想笑,见照片里羊耘还年轻的的外表,想起那个将他带入省队的老人,心里也是一酸。
要是老爷子多活两年,就能看到他们去奥运了。
海潮卷着沙子翻涌上来,风呼呼的吹,老牛捡起一个海螺放在耳边,做打电话状:“老羊,嘿,听到没?劳资带队打进奥运了哈哈哈哈哈!”
乔明明站在一处礁石上大喊:“奥运!”
符碧扬在旁边捶胸顿足:“奥林匹克!”
闵耀阳拿了根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树枝,在沙滩上画了奥运五环,然后大家五人一组站到环内拍合影。
他们穿的都是便服,秦春晓身上就是一件陆玄冬给买的牛仔大衣,内衬的绒很温暖,在广东穿就是热了,于是他拍照的时候就把扣子解了,敞着。
常小乐海风大喊:“现在是1月啊,大佬们,你们吹海风不冷的吗?快回去吧!”
大家吵吵嚷嚷的往回走,路上还去润福楼打包了几份点心,老板娘和广东省队的都混熟了,平时也有运动员跑这吃早茶,食材是可以拍着胸部打包票的安全。
秦春晓端了盘鸡蛋肠粉,听高德琵讲古。
“我才进省队的时候比晓仔还不如,他矮我也矮,一进队就被扔自由人那边混了,努力了好久才有一个到网前进攻的机会,那时候急,除了打球就是到处惹事,染头发纹身我都干了,被领导骂了个半死,羊教练知道后,就领着我去道歉做保证……”
再后来的故事,就是那一批黄金男排一起征战世青赛还夺冠的事了。
高德琵嘴里塞了两个虾饺,含含糊糊:“我有一阵子以为世青赛就是我的人生巅峰了,真的,这辈子都没想到我,高德琵,一米八四的接应,还能跟着国家队去奥运上浪一把!”
秦春晓心想,在遥远的前世,他们都没有去成东京奥运,“我们会打出好成绩的。”他将最后一口肠粉扒进嘴里,接过二愣递过来的牛奶一饮而尽。
2020年在不温不火中展开了,除了快过年的时候出现了一股疫苗热,然后全国人民享受了名为“Dun疫苗”的免费疫苗接种,打疫苗的地方外总是排长龙基本就没啥事了,年照过,饭照吃。
反正整个新年的热搜都被疫苗给占了,因为这种可以提升免疫系统战斗力和精准打击能力的疫苗让不少严重过敏患者发现自己对某些过敏原无感了,牛奶过敏可以随便吃奶制品了,芒果过敏可以天天捧着杨枝甘露压马路了。
顺带一提,这种疫苗接种的时候,癌症病患优先,有江湖传言说这种疫苗可以提升癌症患者的存活率,但也只是网上大家传一传,官方还是那副口风很紧的样子,不信谣不传谣六个字念得比谁都勤快,和战忽局出来似的。
秦春晓觉得吧,可能是自己重生带来蝴蝶效应,让某个医药实验室的某位天才爆了个种,才让这款前世未见的疫苗现世了,但这终归是好事。
有些让所有人都苦恼的东西,比如疫情什么的,没了就没了吧。
陆玄冬在过年时提着大包小包上了秦家,在秦春晓待家里放年假那几天,陆总占领了秦家的厨房。
秦春晓和秦春风贴春联的时候,就听他姐念:“今早外公想去烤个蛋糕给妈甜甜嘴,结果你们冬仔穿着围裙就出来了,然后烤了一堆各式各样的点心,让妈妈和外婆评价口味,看他那表情,谁都不能和他抢厨房的所有权。”
秦春晓咳了一声:“外公以前不是说过咱俩继承不了他的蛋糕房事业,就指望着我和你的对象嘛,姐夫又说要去搞外贸,冬仔就觉得他应该把做甜品的手艺练起来,我听他说在伦敦的房子里也有烤箱,一直练着呢。”
秦春风:“在英国练厨艺?那能练出什么来?”
秦春晓:“冬仔入学不到三个月就凭手艺征服所有教授,不过他也是没法子,烤的东西太多了,他自己全吃的话,体脂得飙升,只好让其他人一起来消灭。”
秦春风朝弟弟肚子上拍了一下:“那你胖了没?”
秦春晓一边笑一边缩:“没,我保持得可好了。”
姐弟俩打闹的声音顺着走廊传到客厅处,温朗姐夫面上浮现一抹笑,手里的抹布拧干,三两下爬到窗台上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