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替原本信任贺云的贺朝问的。
贺云笑了，只是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你跟我进去的时候，不就应该有被抛下的觉悟了吗？”
“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把所谓的亲情放在心上，更别提你这个哥哥了。”
贺朝情绪稳定，并没有表面上的生气，毕竟他已经对贺云的性格有了些许的认识，一个醉心研究的，不把人类秩序放在心上的疯子。
要让这种疯子懂得什么叫做感情，实在是难为他了。
扮演一个疯子很容易，但是，想要感化一个疯子就很难了。
更何况贺朝的任务不是感化他，是结束这场危机。
现在看来，任务艰难了许多，首先他要从贺云这里知道小黑蛇的所在，其次，终止已经开始的实验，最后，让贺云制造出基因稳定剂，结束这一切。
三点，哪一点都不是好办的。
“系统，你可真会给我找事。”
系统也是理亏，不得已透露道：【有人会帮你的。】
“谁？”
【不能说。】
贺朝知道是那个“同事”，这个世界，他也在？
贺朝开始好奇了，从到这个世界开始，他就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人是谁呢？
是面前的贺云？还是小黑蛇？还是某个研究员？还是自己身边的沈念？
不管是谁，现在完成任务才是首要的事情。
贺朝想了想，缓声道：“既然你这样想，从今天开始就当没有我这个哥哥了。”
贺云平淡道：“嗯。”
贺朝继续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会撤离所有投向研究院的资金，并终止与研究院的合作。”
贺云丝毫不在乎亲情，但是却在乎研究院，在研究院里，他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人。
一个有喜怒哀乐的人，他的全部注意都投入到了研究之中。
贺朝很怀疑，这样的一个人会把身体的清白放在眼里吗？他心里只有研究才对，怎么会因为失去身体的清白而自杀？
杀了贺启，继续研究，才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是，听到了贺朝的话，贺云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嘴角微微勾起，“没关系，你想撤就撤吧。”
贺云闭口不谈原因是什么。
贺朝只好带着沈念离开。
好在，贺朝是个十足的弟控，竟然在贺云的隔壁买了别墅。
正好，便于监视贺云，贺朝便带着沈念住了下来。
看着面无表情的沈念，贺朝好奇道：“你能和贺云签订契约吗？”
那个什么主仆契约的，岂不是能从贺云的记忆里知道小黑蛇的所在？
沈念摇了摇头，“他意志比你坚定。”
什么？
这不是在说他的意志不坚定嘛？
“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贺朝吐槽道。
谁知道下一秒，自己就不受控制的走到了沈念的跟前，两个人几乎要贴在一起，贺朝嘴唇几乎要碰到沈念的喉结。
“你控制了我？”贺朝缓声道。
“对。”
听到沈念理所当然的话，贺朝气直冲脑门，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怒道：“我们明明是合作的关系，你不可以这样！”
只是说出来的话，就连自己听起来都十分没有底气。
或许是因为，两个人在原始森林里相依为命，主要是贺朝依靠沈念，对他产生了一丝丝的信任，他本以为两个人现在的关系总比之前好很多。
却没有想到，有契约的存在，沈念竟然是可以直接控制他的。
看到贺朝生气，沈念十分不理解，“我们是契约关系。”
贺朝知道，沈念并没有把他当做半兽人，而是知道他的身份是人类。
“契约？还是主仆？”
沈念似乎是愣了一下，“你很在意这个吗？”
“当然，我们人类向往自由，为自由而活，没有人想做另一个人的仆人。”
沈念却道：“我不是人。”
和他根本说不清楚，他根本听不懂人话。
贺朝气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沈念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等到，第二天，贺朝睡醒，一下楼，竟然看到沈念还保持昨晚的姿势站在那里。
贺朝愣了愣，看在两个人有契约的份上，还是前去关心的问了问，“你怎么不去休息？”
沈念的声音有些嘶哑，“在想你。”
一记直球，打在了贺朝的心坎上。
自己跟一个兽人置什么气，他又懂什么。
“好了，我们今天出去逛街，给你买一些东西，那些糟心的事情稍后再说。”
沈念不说话的样子看起来十分乖巧，他点了点头，这让贺朝有种自己欺负他的错觉。
“你先去休息一会，我们稍后出发。”
“不用，”沈念道：“出发吧。”
沈念的身体素质，不是贺朝所能理解的。
两个人大买特买，也可以说是贺朝一个人大买特买。
沈念就像是一个合格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这让贺朝买的根本停不下来。
更何况，沈念的体力很好，拎着大包小包也不会觉得累，这让贺朝买起来更没有心理负担了。
正当贺朝买的开心的时候，沈念突然拉住了他。
贺朝疑惑的看过去，就见沈念看着一个方向出了神，然后缓声道：“够了，回去吧。”
“好吧。”贺朝倒是还有些意犹未尽，但是看着沈念手上的大包小包还是点头同意了。
回到别墅，将东西放在地上，看着那一大堆东西，贺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过分，自己竟然没有帮沈念拿一样东西。
看着沈念完美的脸，心中的气已经消失殆尽。
他拉着沈念坐下，往他手里塞了瓶果汁，然后缓声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到A市的目的是什么，不想说也没有关系，只是我觉得，我们的目的可能是一样的。”
“找到小黑蛇。”
沈念没有任何掩饰就说了出来，把贺朝的一肚子腹稿堵在了心里。
“就这样告诉我了？”
沈念点点头，“你可以帮我。”
“当然，我会帮你，”贺朝装作不知道小黑蛇的事情，缓声问道：“小黑蛇也是兽人吗？”
沈念点了点头，“是我的接班人。”
“接班人？”
沈念解释道：“我现在是首领，等他成年后，我会将首领的位子传给他。”
小黑蛇是要做首领的人，怪不得，沈念跟小黑蛇和其他兽人不一样，身上没有兽的特征。
“那你呢？”贺朝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会死。”
贺朝惊了，他们两签订了主仆契约，沈念死了，他岂不是也会死？
“他成年需要多久？”
“一百年吧。”
还好……
还能活一百年呢……
贺朝心情复杂。
“你知道小黑蛇在哪里？”
沈念点点头，“你弟弟身上有他的气息。”
沈念竟然能闻到小黑蛇的气息，那是不是代表，能顺着气味找到小黑蛇的所在地？
带着沈念，自己装作贺云混入实验室，是不是就能救走小黑蛇了？
【贺云已经觉察到沈念身份的不对，他将贺启秘密运走了。】
“什么？”
出师未捷身先死。
【并且，他将门锁改成瞳孔识别的了。】
脸可以一样，但是瞳孔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就算是同胞兄弟也没办法复制。
这边没办法，问问沈念，贺朝问道：“你有办法找到他吗？”
沈念摇了摇头。
贺朝叹了口气，就在这个时候沈念说，“或许有人能够帮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