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煐“嗯”一声,只是脑子已经迟钝,根本没反应过来为什么白殊说的是“等下”。
此时,他一只手扣在白殊脑后,一只手揽在白殊的腰间,直接噙住面前那若即若离的唇,重重辗吮一番。
白殊从喉咙里逸出一声轻笑,伸舌舔上谢煐的唇。谢煐立刻探舌与他纠缠,手臂也不自觉地加力,将人拥得愈发地紧,也吻得愈发地深。
反反复复的亲吻间,谢煐慢慢带着白殊翻过身,让他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白殊渐渐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不太清明,只记得抓紧每一次两唇分开的间隙大口吸气,但总是还未吸够就再次被吻住。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煐总算稍稍抬起头,放白殊尽情呼吸。
白殊感觉眼前仿佛有层薄薄的水雾,连跟前的人都看不太真切。
下一刻,谢煐的手指抹过他眼角,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浮出点泪来。
泪被抹去,面前那双蕴着风暴的黑沉眼睛就变得清晰。
两人密实相贴着,一切变化都被对方掌握。
当然,他们也并没有要瞒着对方的意思。
谢煐的手指从白殊的眼角往下滑,抚过脸侧、唇瓣、颈脖。
随后,他的手被白殊捉住。
白殊渐渐喘匀气,拇指在谢煐掌心缓缓摩挲,哑着声轻道:“殿下,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谢煐只觉得掌心里的一下下摩挲像是直接擦在自己心尖,激得心跳一下重过一下。扑嗵扑嗵的急切心跳声充满自己耳朵,都要听不清白殊的话音。
他开口,声音喑哑得不像样:“什么?”
白殊笑弯了眉眼,说话的气息热得灼人。
“其实,我挺能忍痛的。”
这一瞬间,白殊感觉谢煐眼中翻涌起的巨浪仿佛能吞噬自己。
谢煐再次凑到极近处,盯着白殊的眼睛:“你确定?”
白殊轻笑,微一抬下巴就贴上谢煐的唇,以气声说了句话。
谢煐凝视他片刻,接着略抬起身,从他手中抽出手,在床头叩击几下。
白殊仰头,目光顺着看过去,依稀看到床头弹开一扇小门。
谢煐伸手进去,拿出一个小瓷罐,再将门关上。
白殊眨下眼:“这是什么?”
谢煐没回答,直接俯下身,又一次吻在他唇上。
这个吻比先前更加猛烈,迅速将两人的心头之火撩得高窜,白殊很快便顾不上再想其他。
当然,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那小瓷罐里装的是什么。
……
白殊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想就此睡过去,但他干哑的嗓子在阻止他。
他感觉自己好像模糊地吐出了一个“水”字,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不过,下一刻,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接着就有水送入口中。
好几回之后,白殊才终于觉得喉咙舒服了。
随后,耳边响起一声“睡吧”,他便顺从睡意,翻个身进入梦乡。
谢瑛将空茶盏随手放到枕边,再抬手擦掉白殊唇角的些许水迹,又理了理他颊边的碎发。
白殊很少束发,一头长发黑亮又柔顺,铺散在肩头,更衬得他白皙。不过,此时又和平常不同,莹润的雪肤还透出淡淡的桃粉,还带着无数痕迹,有种异常鲜活的气息。
谢煐不禁看得有些痴,目光细细描摹,最后落在那形如飞凤的赤红胎记上。
他突然想起二月初在京郊见到的火凤晚霞,依稀记得正是这般展翅腾飞的模样。
如今回想,那或许是上天在告诉自己——姻缘在此处。
谢煐不由得唇角高扬,心头一片温暖。
他弯身在火凤胎记上轻吻一下,才起身放下床幔,拉动床边连续外间摇铃的绳子。
很快,开门声响起,一个小厮走进来候在床幔外头。
谢煐吩咐:“给浴池和水箱备水。”
要给这房间供烟,小厨房就得一直烧着火,因此随时都有热水。
小厮应声离开,一柱香后回来禀报,再被谢煐遣出门去。这次门口特意留下条缝,小厮听着谢煐该是进浴房了,又依照吩咐进房收拾。
谢煐将两人细细打理好,抱着白殊再回到房中之时,床上已经换好新的被褥,床边的熏笼也被搬走。
他吹熄烛,躺进被中,搂着人心满意足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81章 惊喜
白殊迷迷糊糊地醒来, 先习惯性地在脑内问小黑几点,却没听到回答。
他又试着开光脑面板,也没有反应。大概是小黑见他不起床, 就独自跑出去玩了。上景宫占地广,超过百米范围也不奇怪,有时它甚至还会跑到外头去。
白殊闭着眼睛等待脑子清醒,身上的感觉也渐渐清晰——后腰上的摩挲感再轻,也无法忽略。
他动动手臂,背过手去在那只骚扰自己的手上拍了下。
随后, 一道温和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醒了?”
白殊缓缓睁眼,就看到谢煐难得露出柔和的表情, 正专注地看着自己。
“早……”白殊懒懒地开口,说完又感觉不太对, “什么时辰了?”
“巳时过了。”谢煐没动, 依旧盯着白殊细看。
比平常晚一个多时辰, 难怪小黑会跑去玩。
白殊正思忖着, 突然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在靠近, 紧接着, 谢煐的唇便贴了上来。
这个吻先从柔情渐渐转为浓烈,最后结束在白殊的用力一咬中。
谢煐恋恋不舍地退开些许,却还是和白殊额头相抵。
白殊一边调整气息, 一边伸手捏住谢煐脸颊:“差不多得了, 昨晚还折腾得不够啊。”
谢煐闭上眼睛,暗自深呼吸几下, 才压下心火。
他抬手盖在白殊手上, 低声问:“可难受?”
白殊对上他藏着几分担忧的目光, 心中一软, 凑过去在刚才捏的地方亲一口,顺势在他耳旁轻声回道:“我是难受还是舒服,殿下难道不明白?”
下一刻,白殊就见眼前的耳朵开始一点点泛红。
这是纯情开关又打开了?
白殊玩心顿起,又补一句:“我夸你呢。”
这次,连脖子根都泛了红。
接着就轮到白殊僵住。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挪身子,清下嗓音,一本正经转移话题:“起床吧,我都饿了,你不饿吗?”
谢煐深深地看他,用目光诉说饥饿。
白殊眨着眼装无辜:“那我先起,你再躺会儿?”
谢煐伸手按上白殊的胎记,又在那里细细摩挲。
白殊没敢动,只能由着他。
谢煐自己缓过一会儿,起了身,拉动床边布绳,又回身对白殊道:“等搬了熏笼进来,你再起身。”
门口马上有了动静,小厮进门听过吩咐,退出去搬来熏笼,又和知雨一同端进温水。
白殊也下了床,知雨拿着棉氅衣给他穿上,再伺候他洗漱。
早饭很快端上来,考虑到将近中午,分量就不多,还都是好消化的东西。
两人吃完,谢煐道:“我陪你散步。”
“不走了,不想动。”白殊懒洋洋的。
过了片刻又道:“帮我叫知雨进来,得让他给我按下腰。”
谢煐眸光微闪:“我给你按。”
白殊看他一副醋坛将翻未翻的模样,轻笑:“行啊。”
谢煐起身,直接将白殊抱起,转身走几步,轻轻放到床上。
白殊翻个身趴好。谢煐先帮他脱下棉氅衣,随后双手隔着中衣按压在他后腰,拇指微微用力。
“这样?”
白殊失笑:“衣服撩起来,隔着衣服哪能把肌肉按松。”
谢煐动作一顿,将他衣摆撩高些,露出一截带着指痕的腰,却是立刻蹙起眉——自己用了这么大力吗?好似昨晚看着没这么严重?
白殊等了片刻也不见他动作,奇怪道:“殿下?”
谢煐轻抚那些痕迹:“该上些药……”
白殊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轻松地道:“不用了,直接按吧。那些过两日也就退了,我皮肤白,就尤其明显些,其实不疼的。”
谢煐看他真没有异样,才放心地缓缓给他按摩。
不过,谢煐毕竟没有伺候过人,还得白殊反手指点他按哪里。所幸太子殿下任劳任怨,手劲又比知雨大,白殊还算满意。
只是,白殊一边和谢煐闲聊,一边也暗暗想着——该开始做些柔软训练了,慢慢地加量,否则以后可应付不了狼崽子。
房间里温暖如春,白殊闭着眼做计划,有些昏昏欲睡,声音渐渐小下去。
谢煐看他好似睡着了,便不再说话,只照着白殊先前说的,按完一柱香的时间就停下手,扯过被子给他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