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先说好了,我喜欢吃肉肉,我喜欢穿好看衣裳,我长大要娶媳妇哒。”云慕是个俗人,就喜欢吃喝玩乐。
张道长闻言笑起来。
杨道长笑道:“这些都可以的。”
“那张道长得教我医术叭。”云慕道。
张道长笑道:“贫道不但教你医术,还教你风水、占卜、画符等等。”
“那我教你……”云慕不知道教张道长什么。
张道长道:“你帮贫道看气,便可。”有时候钦安楼需要做法事,有云慕掌眼的话,一切都方便多了。
云慕爽快答应:“行,就这么说了。”
张道长心里无比的喜悦。
云慕就这么快速地把事情定下来了,回到青竹苑时,正好永宣帝也在,他便这事儿告知永宣帝和杜婕妤。
二人也觉得学习一点道没问题,所以都欣然同意。
杜婕妤补充道:“你还小,不能一整日都待在钦安楼学习,累着自己。”
“我就待半日。”云慕道。
杜婕妤道:“半日也多了。”
“小半日。”
“小半日可以了。”永宣帝插话进来。
“嗯,我主要是学医。”云慕道。
“行,学医学医。”杜婕妤和永宣帝一样都没有当回事儿。
云慕却是认真的,待永宣帝走后,他将散气之事,说给杜婕妤听。
杜婕妤心里一惊:“散气是我的孩——”
“不是,是一种气,安抚便能归于平静。”云慕道。
杜婕妤积极地问:“如何安抚?”
云慕答:“张道长会做法事。”
杜婕妤道:“到时候我要去。”散气是她小产形成的,她一定要去安抚。
李昭仪、齐婕妤和汪贵妃也是这么想的。
隔日,四人便和云慕一起到了钦安楼,上了香,磕了头,随着张道长做完法事,仿佛是安抚了逝去的孩子一般,她们觉得身心轻松,回去都睡了个好觉。
次日四人又给钦安楼捐了香油钱。
汪贵妃手笔最大。
张道长和杨道长惊叹的同时开心不已。
云慕则正式进入钦安楼学习,画符、经文、炼丹、医学三字经、濒湖脉学、药性赋与汤头歌诀等等都学习一些,重点在治疗女人和幼儿疾病上面,学的认真又有上辈子的学习经验与窍门,所以很快做到举一反三,震惊了张道长、杨道长和一众道士。
他倒是没沉浸在众人的夸奖之中,继续学习。
转眼就过了一个月,天气热了起来,壮壮说话流畅了一些,小嘴每日叭叭叭地不停,一大早就“兄兄,兄兄”地喊。
云慕伸手捏住壮壮的小嘴巴:“静一静。”
壮壮发出“唔唔”的声响。
云慕松开小手。
“为何捏?”壮壮歪着脑袋问。
“吃饭呀。”云慕答。
“兄兄、喂我。”
“不喂,你自己吃。”
壮壮道:“我小。”
“你小,你就有理啦?”云慕问。
壮壮理所当然地点头:“嗯呐!”
“脸皮真厚。”云慕将勺子塞进壮壮小肉手中:“自己吃,不然,给三皇弟、四皇弟他们吃。”
壮壮一听东西会被别人吃的,那怎么行,他赶紧吃起来。
云慕总是有办法对付壮壮的。
林嬷嬷和香草在旁边看了笑。
杜婕妤也笑着走过来。
云慕看到杜婕妤面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问:“母妃,你小日子又来啦。”
杜婕妤应了一声,旋即反应过来云慕说的是什么,当即羞耻起来:“慕哥儿你……”
云慕坦荡道:“母妃,我是大夫呀,医不避嫌。”
“你懂得可真多。”杜婕妤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云慕道:“我一会儿给你熬药。”
杜婕妤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给你熬药呀。”云慕这些日子特意向张道长请教小日子痛的治法,二人还探讨一番的。
杜婕妤连连拒绝。
云慕坚持,早膳用完就去偏院小厨房,找出姜、红枣、花椒、红糖等物,动作稚嫩地配药、倒水、熬药,嘴里念念有词。
“娘娘,大殿下真的在熬药啊。”林嬷嬷道。
杜婕妤捂着肚子点头。
“能喝吗?”香草怀疑。
“不能喝也得喝。”杜婕妤不想打击云慕的学习性,可是看着陶罐里的药材,还是有些心虚地说道:“我看那些药材,都是常见的,应该没有毒吧?”
“大殿下是跟着张道长学习的,说不定管用。”林嬷嬷道。
三人都不太确定,忐忑地回到正房,没多久,云慕提着药进来了:“放下叭。”
宫人放下药碗。
云慕指着,道:“母妃喝叭。”
桌上一碗黑乎乎的药,尽管大部分药都是黑乎乎的,但是这一碗……杜婕妤、林嬷嬷和香草都迟疑了。
“母妃面色苍白,手足微凉,腰发酸,乃是阳虚内寒所致,红糖补血、散淤、驱寒,生姜散毒……”看杜婕妤三人不相信,云慕将药中所有属性说了一遍。
杜婕妤三人惊叹的同时,心想这些东西混在一起,也喝不死人。
杜婕妤便端起碗,她以为会是苦不堪言,没想到却是甜甜、微辣、微麻、微苦,口感很好,一不小心喝完了,身体里立刻暖融融,微微有些发汗的感觉。
“怎么样?”林嬷嬷和香草关切地问。
杜婕妤感受一下,道:“甜甜的,喝下去很暖和。”
“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多喝几次就不疼啦。”云慕道。
杜婕妤问:“当真?”
“母妃你等等看呀。”云慕道。
杜婕妤不由得期待。
“我带壮壮玩啦。”每次杜婕妤小日子,云慕都会带壮壮。
杜婕妤看着两个孩子出门,她便如往常那般,回屋躺一躺,不然腹部会疼的受不了。
睡了两刻钟,睁开眼睛,预想的那种撕扯般的疼痛没有来到,她不由得一惊。
“娘娘,怎么了?”香草问。
“没那么疼了。”杜婕妤轻轻抚摸腹部道。
香草惊奇地问:“真的吗?那药真的管用?”
杜婕妤起身,轻松地穿上衣裳。
香草记得杜婕妤回回小日子前两日,动作缓慢如同老妪,今日轻便如常,她惊喜道:“大殿下的药真的管用!”
“真的管用。”杜婕妤道。
“那奴婢……”香草小日子也痛,但她是下人,没办法像杜婕妤那样休息,吃药也不顶用,她都是硬挺过来的,好几次都疼哭,她认识的几个小宫女都疼,有的疼脸蜡黄,有的疼冒汗,还有的疼晕过。
若是这药真的管用,那真是救了她们的命啊。
“我再喝喝看,再确定一下,行了,也让你喝一喝。”
“谢娘娘。”旋即香草又道:“这不等于让娘娘试药了吗?”
杜婕妤笑着道:“怎么能说是试药呢,这可是我大儿子的心意。”
“是是是。”
二人笑着走出正房。
恰好许嫔抱着园园来了,跟前还有个小孩子。
“这是毛蛋?”杜婕妤问。
许嫔道:“是,他随我母亲一起进宫的,吵着嚷着要进宫来找壮哥儿玩。”
壮壮和园园是永宣帝第一个儿子和第一个女儿,永宣帝极为重视,连带着对杜婕妤和许嫔也不一般,常常允许他们娘家人来探望。
只是杜婕妤娘家人不争气,许嫔娘家人倒是很好,所以又来探望许嫔了。
毛蛋极有礼数地给杜婕妤行礼。
“快起来,毛蛋长大好多了呢。”杜婕妤摸着毛蛋的脑袋道:“香草,拿点零嘴给毛蛋。”
“是。”香草应。
杜婕妤拉着毛蛋和许嫔进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