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导声音响起:“程铭礼被刺杀身亡,out。”
程铭礼:“……”
不是,他叛变了,他现在也是保皇党啊。
“我,”程铭礼正准备说几句,安南提醒道,“你现在是尸体,不能说话。”
程铭礼憋住。
安南朝解鸣谦拱了拱手,“圣上,属下来迟,让您一直处于瑞安王监视之下,是属下不是。”
解鸣谦点头,问:“瑞安王也入了江湖,你有没有寻到瑞安王踪迹?”
“属下无能。”安南朝解鸣谦走近两步,将屠龙宝剑横着递向解鸣谦,“不过,属下夺回了屠龙宝剑。”
解鸣谦伸手去拿。
安南手中宝剑忽然挽了个剑花,刺向解鸣谦。
解鸣谦身形一侧,大喊:“召唤暗卫。”
旁边程铭礼惊得眼珠子都大了。
他人设卡上的同伴,没有武林盟主呀。
安南一刺不中,又手腕翻动,再次刺向解鸣谦,解鸣谦脚步一错,再次躲过,解鸣谦幽幽叹了口气,“爱卿不太老实,背叛寡人不说,还背刺寡人,寡人好伤心。”
安南见解鸣谦轻易躲过他两次攻击,虽然他没有认真,但解鸣谦这反应能力,也远超普通人。
他见猎心喜,手腕又是翻动,小剑在他手里灵巧如臂,他兴奋道:“解少侠,你学过功夫?哪个流派的?”
安南是武打星,有真功夫在身,已经许久不曾与人切磋过了,自武侠落寞,娱乐圈新进后辈,没几个有身手的,这让他难免感到寂寞,时常感到孤独。
但现在,他居然碰到一个有真功夫在身的后辈,让他如何不开心?
解鸣谦不太开心。
他这个身份,是不会武功的。
他再次喊,“暗卫何在,暗卫何在?”
“在这呢。”旁边群演弱弱地开口。
他这不是见两位打得精彩,不想打扰两位大佬么。
“保护我呀。”解鸣谦身形一动,绕到暗卫身后。
暗卫苦着脸,他没学过,他就是个废材。
他双手高举,任两人将自己当柱子,绕来绕去,上演一出荆轲刺秦王。
解鸣谦躲来躲去,见安南越打越兴奋,无奈伸手,抓住安南手腕,安南一个高扫腿,踢向解鸣谦的腰。解鸣谦身形又是灵活一动,手腕用力,安南不受控制前倾,手中小木剑刺向自己高抬的腿。
安南重心下移,左腿前屈下落,身子顺势跟着往前,右肩抖动,贴山靠。
解鸣谦松手,卸力,后退两步,跟着上前,也使了个贴山靠。
当谁不会似的。
安南刚稳住下盘,又被怼得连连后退。
他摸摸被撞得生疼的肩膀,豪爽一笑,“好,爽快!”
他双手成掌,掌势上起,疾走几步,腰腹一沉,一掌击向解鸣谦面门,一掌未老,另一掌又疾出,拍向解鸣谦下颔。
解鸣谦抬手插在安南两掌之中,手肘格住上掌,掌心压下下掌。
他腰一用力,手肘压着安南上掌回收,肘尖撞向安南肩膀。
安南上掌由横而竖,格住解鸣谦攻击,一用力。
解鸣谦右脚微抬,脚尖向上,踢向安南腿弯,安南抬腿挡住,又踢向解鸣谦独立的左脚,解鸣谦换脚,再次踢过去。
两人你来我往,动作十分迅疾,一会儿换手一会儿换脚,动作眼花缭乱。
程铭礼在旁瞧着,风中凌乱。
他那跆拳道黑带水平,在两人面前,就是个弟弟。
早知道,当初就该上少林寺。
两人打斗吸引了群演,连要压着程铭礼离开的两个群演,都忘了自己的事。
无他,实在是太精彩了。
跟看□□电影似的。
骨击骨,掌碰掌,拳拳到肉。
打了十来分钟,安南被解鸣谦打退后,没再进攻。
他扶着树大口喘气,一张脸因为剧烈运动变得通红,豆大的汗水从鬓角滚滚落下。
他满脸疲惫,一双眼却十分晶亮,“英雄出少年,是我老了。”
两人之间,便算是不动武学的人,也能瞧出谁更胜一筹。
他累得不行,喘气如牛,汗如雨下,而解鸣谦平常呼吸,面色薄红,微露汗意,就能瞧出高下。
像是一个拼尽全力,一个刚刚热身。
于内行人来说,能瞧出解鸣谦收着力,没有完全发挥,与其说两人是在切磋,不如说是解鸣谦在喂招,在让安南打得尽兴。
也是瞧出这点,安南后来完全没有收力。
这般畅快,酣畅淋漓感,安南许久不曾有过,此时回味,依旧觉得这种感觉让人留恋。
解鸣谦道:“你腰有伤。”
也是察觉到安南腰上有伤,解鸣谦没有反击,不然伤上加伤,安南以后阴雨天,不会好过。
安南对于解鸣谦能察觉到他腰有伤一事,并不觉得意外。
他腰有伤,发力时角度便会不对,武者一交手,便能通过这点有所察觉。
安南摆手,“不必为我找借口留面子,不如人就是不如人。”
他腰没伤,也打不过。
旁边嘉宾盯着安南,落到他手中的宝剑上,就是不敢动。
怕上前抢,被打。
他们可经不起那么一拳。
安南见状,宝剑对着自己腹部插了两下,又将宝剑丢向文瑾那边,“瑞安王,接着。”
文瑾:“我%……&*。”
无数脏话,心头默念。
他捡起屠龙宝剑,转身就逃,那脚步,称得上飞毛腿。
若他还在上学,运动会有他一席之地。
柴导声音适时响起,宣布安南out,群演总算想起自己职责,压着程铭礼出园,顺便将安南带下去。
解鸣谦目送文瑾逃跑,其他嘉宾追了上去,他想了想,对暗卫道:“杀了那群少侠,还有县令。”
暗卫拒绝,“我的职责,是保护圣上。”
“你可以联系其他人。”解鸣谦道,“你能做到。”
不然,他藏起来的屠龙宝剑位置,怎么落到报童手里的?
解鸣谦回到麦芽糖摊子,叮叮叮地又敲了一块指甲大的,放到嘴里含着。
文瑾躲躲闪闪,又躲回集市,他瞧见解鸣谦,小跑过来,“鸣谦,我是瑞安王,你和我一起干个大的吧,我可以让你当皇帝。”
解·皇帝本帝·鸣谦:“???”
他敲了块麦芽糖递给文瑾,问:“你为什么要杀皇帝?”
文瑾将麦芽糖放到嘴里,含糊道:“皇帝抢走我的未婚妻,又抢走我的未婚妻,凡是我看重的女人,他都抢回宫里。还有皇位,也是他抢走的。”
“不杀了他,他还会继续抢我东西。”
解鸣谦:“……”
“原来他这么好-色的?”
“对,特别好-色,不仅抢我的妻子,还抢儿媳妇,抢臣妻,抢臣女,稍微长得漂亮点的,都被他抢到宫里去了。偏偏他又不花心,抢回去宠幸几次,就给忘到脑后,大家苦他久矣,干他丫的。”
解鸣谦沉默。
难怪他的家臣也背叛他。
他家臣的女儿,不会也被他抢回宫里吧?
他又递给文瑾一小块麦芽糖,问:“我该怎么做?”
文瑾将屠龙宝剑剑柄递给解鸣谦,“鸣谦,你拿着,没人猜得到,屠龙宝剑在你手里。等我杀了那群无法无天的江湖人,我就迎你进宫。”
解鸣谦没有接宝剑,只问:“文瑾,你为什么手上缠上布?”
文瑾低头望向掌心,回道:“哦,这个啊,因为我摔了一跤,擦伤了手掌。为了不刺激掌心,就用了绷布。”
“这样啊,”解鸣谦起伸手,“那你之后要小心点哦。”
解鸣谦手在即将碰到宝剑时,袖口一抖,盖住手掌,解鸣谦隔着袖口拿过宝剑,戳了文瑾一下。
文瑾完全反应不过来,他望着解鸣谦,僵化。
过了片刻,他才好奇地问:“鸣谦,你怎么发现宝剑下了毒的?”
“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相信你呀。”解鸣谦也乐意给文瑾解答。
所以,从文瑾靠近起,他就有所戒备,再看他手掌都缠住了,想不发现也难。
文瑾假装伤心,“我表现得这么相信你。”
“你也说了,表现得呀。”解鸣谦又戳了他两下,“好了,你中毒已深,没法说话了。”
文瑾被压下去后,解鸣谦找面人小贩买了一团面泥放到地上,又将屠龙宝剑插在面团上。
做好这一切后,解鸣谦背着手,溜达达地离开,去了对面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