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程铭礼“哎”了一声,“便宜他了。”
解鸣谦摇头,“这样,才是最狠的。”
一向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地位的蒙师,接受得了自己是个吃喝拉撒都只能待在床..上.的废物么?
接受不了的。
日后他活着的每一天,都是痛苦和折磨。
可惜,他不会为自己所作所为后悔。
不过,不后悔也好,那些因他死去的人,不需要他的忏悔,只需要他活在痛苦里,不得善终。
又在医院待了两天,解鸣谦出了院。
出院后,和翁家人又吃了一顿晚饭,晚饭上,还收了翁家人谢礼。
这谢礼,是谢解鸣谦破小园林阵法,彻底解决翁家危机的,解鸣谦将这些谢礼分成三分,他和三和各占四,程铭礼占二。
他将自己那份里的钱财交给程铭礼,让他想赚钱再捐出去,或者直接捐出去都可以。
程铭礼接过,转入自己给解鸣谦开的账户里,并顺手捐了两百万出去。
这个账户里,程铭礼会留个基本数字当做赚钱本金,多余的会用来投资,或者捐出去。
目前赚钱得到的手艺,都快赶上解鸣谦给他的数额了。
程铭礼觉得真能干,当初若直接捐出去,捐了就没了,用来投资,日后能捐无数个这个数额。
当然,也是解鸣谦信任他,将钱交到他手里,从不会多问。
这样的信任,才能让他大展拳脚。
他凑到解鸣谦脸颊亲了一口。
解鸣谦纵然程铭礼忽如其来的亲近,面上洋溢个笑脸。
他摸摸程铭礼的头。
回到暂住房子,两人先去洗个澡,洗完澡后,再去小区里溜达,顺手逮到一只越屋乱跑的小宝贝。
小宝贝家今晚有客,她妈妈晚上开门送客,小宝贝也跟在妈妈后边走出房间,在两家人往电梯方向走时,她一个人往楼梯方向走,并沿着楼梯从三楼走到一楼,跟着大人出了楼道大门。
出了楼道,她前后左右附近都有大人,瞧见她的人,一直以为她是跟着大人出来的,她家的大人都在附近看着,没谁起疑。
要不是解鸣谦和程铭礼溜达,这个小宝贝还不知道随意乱走到哪里。
小宝贝长得可爱,圆溜溜的脸,圆溜溜的眼睛,整个人都圆溜溜的,可可爱爱,像只小企鹅。
程铭礼见解鸣谦喜欢,凑过来问:“鸣谦,咱们以后也养个女儿?”
解鸣谦道:“难。”
他瞥向程铭礼,道:“你选择了寡命,是没有儿女的,养子女也不行。”
程铭礼有些可惜。
但琢磨下其他的,又觉得只有寡能接受。
他讪讪笑道:“其实小孩子长大了就不可爱了。”
解鸣谦抱着小宝贝往物业方向走,安抚程铭礼道:“其实我不喜欢小孩子,别人家的小孩逗一逗还算有意思,自己养个小孩,估计没那个耐心。”
至少现在是没耐心的。
若以后,他徒弟是个奶娃娃,不想养也只得养。
程铭礼闻言,心一松,高兴道:“我也不喜欢。”
解鸣谦又道:“你别担忧这个,我既然选择和你在一起,便代表后果我能接受。”
程铭礼立马表衷心,“我也是。鸣谦,能和你在一起,正好。”
到达物业处,解鸣谦将事情一说,保安忙道:“她家长正在找她,我这就通知他俩过来。”
小宝贝父母来得很快,不过五六分钟,就从门外跑了进来。
两人额上见汗,可见真的是很焦急了。
解鸣谦将小宝贝还给她妈妈。
小宝贝胆子大,到现在也没哭,瞧见她妈妈,张开双手求抱,到现在还懵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笑出一口小豁牙。
小宝贝妈妈抱着女孩,对解鸣谦和程铭礼连连道谢。
解鸣谦摆摆手,只叮嘱她们夫妻俩日后看娃更小心一些,便和程铭礼离开。
经过小宝贝那个插曲,时间也到了十点,解鸣谦和程铭礼道声晚安,前往自己房间。
程铭礼跟在解鸣谦身后,轻手轻脚。
解鸣谦扭头,程铭礼跟着停步,双手食指比着,低头心虚,但挺直的脊背,又理直气壮。
解鸣谦继续走,程铭礼继续跟,解鸣谦进门,程铭礼一个箭步,将自己挤了进去。
解鸣谦气笑,抱臂靠门,道:“还想和我睡?”
程铭礼惊喜,头小鸡啄米。
解鸣谦点点门外,“不行。”
程铭礼张开双手抱过去,下巴搭在解鸣谦肩上,脸颊摩挲着解鸣谦的脸颊,撒娇道:“鸣谦,你体内有寒气,我可以替你暖床。”
“有空调。”
“空调哪有我人体暖,且温度适宜呀。我暖,才是最舒服的温度。”程铭礼握着他的手,“鸣谦,你手这么凉,我心疼。”
解鸣谦拒绝也不是那么坚定,而且程铭礼的撒娇,一向戳他心窝子,他犹豫片刻,投降,“行,你就暖床吧。”
程铭礼欢呼一声,小跑到床边脱鞋上去,他左手撑着头,在床..上.凹着S曲线魅惑造型,一双耀耀龙眼盯着解鸣谦,眼底尽是欢喜。
他问:“鸣谦,你想睡这边,还是那边?”
解鸣谦道:“那边。”
程铭礼这边,辣眼睛。
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整这个姿势,没瞧出魅惑,只瞧出沙雕。
程铭礼在床..上.滚了一圈,躺在解鸣谦要睡的那个位置,道:“我先替你睡暖和。”
解鸣谦站在床边,“那我呢?”
程铭礼拍拍胸膛:“你睡这里,以我为床吧。”
解鸣谦冷笑,“想得美。”
他睡到程铭礼胸膛上,到底是谁的福利?
而且,程铭礼胸膛又不软,躺着哪里舒服?
“过去过去,别闹了。”解鸣谦瞧了眼钟表,不想再和程铭礼打嘴炮。
这个时间点,到了他入睡时间。
程铭礼满脸遗憾,又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回自己睡的那一边,不过他头睡在枕头边上,就靠在解鸣谦肩膀边,整出个大鸟依人姿势。
当解鸣谦抖动下肩膀,见程铭礼闭着眼,嘴角噙着笑,好似挨着他肩膀,心满意足,又心一软,随他去了。
他摁灭床头灯,闭眼,睡觉。
程铭礼这时将手移过来,去摸解鸣谦的手,解鸣谦两只手交叠着搭在腹部,察觉到程铭礼要抓着他的手,他手一抖,将程铭礼的手甩了下去,“别乱动,别打扰我睡觉。”
程铭礼惆怅。
鸣谦好冷冷酷啊,之前还能摸小手睡觉的,现在不给摸小手了。
他道:“我给你暖手。”
“不用。”解鸣谦道,“不要乱动,你动了,我难以睡着。”
虽然解鸣谦睡着后雷打不动,但睡着前却很敏锐,旁边有点动静,都会惊动他。
这个毛病,让他在大学时很是吃了一番苦头,毕竟大学寝室都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精力充沛,两点不睡九点不起。
而解鸣谦,一个十点就要睡觉、五点就会起来的“老干部”,和室友作息格格不入。
一开始,室友想要带“坏”他,让他和他们作息保持一致,但是解鸣谦到点睡觉,完全带不动,只能放弃。
而解鸣谦被他们吵得睡不着,明面上看瞧不出什么,毕竟,解鸣谦每天精神奕奕,没有黑眼圈,认真上课从不逃课,室友们暗自觉得他矫情,这不是睡着了吗?
但后来解鸣谦一次下课,拿起书本直接倒了下去,同寝的人将他送回医院,从医生那得知他这是睡眠不足气血亏虚导致的晕倒后,同寝的人不敢再说这话。
感情他也硬生生的熬,给熬出了毛病。
后来,同寝室友每到晚十点到十点半,都会下意识不发出声音,让解鸣谦入睡,等十点半解鸣谦入睡后,他们再干嘛干嘛。
只要不是在寝室里开蹦迪,解鸣谦都不会醒。ȻH
倒也没太大不方便,就是吧,意识到有个人在睡觉,总会下意识放轻声音,原本打游戏想爆粗口的,气疯了也憋着话不说,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也会走出寝室等等,后来,打游戏的觉得这样没意思,干脆放弃打游戏,到点和解鸣谦睡觉。
一个带一个的,只剩下那个煲电话粥的。
他也不好意思次次很晚再回寝室,惊动睡着的室友,干脆跟着一起早点睡觉。
他们寝室,成为大学里唯一一个没有强迫断电后,也会自觉在十一点前自发睡觉的。
堪称当代大学时楷模。
程铭礼不知道这点,他略微委屈地开口,“可是上次,不是拉手手了吗?”
解鸣谦道:“上次是给你暖手,我其实熬了夜。”
他前头听到程铭礼在那里翻来覆去,还捏着他的手低声痴痴的笑,要不是他一直装睡,程铭礼估计会兴奋地找他聊天。
他是真不喜欢睡前聊天,睡前聊天的话,得九点上..床.。
十点上..床.,再睡前聊天的话,会错过他的睡眠时间点,不舒服。
程铭礼“啊”了一声,他那天还以为解鸣谦早早睡着了,还羡慕鸣谦睡眠质量好,沾床就能睡着呢。
原来没睡。
他不敢再拉解鸣谦的手,睡得也规规矩矩,不再翻身动弹,他乖巧道:“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