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铭礼被他瞧得心虚,最后心一横,抓着解鸣谦往自己房子走。
解鸣谦轻笑,跟在后边。
“这是你的房间。”程铭礼将自己卧室的隔壁房间介绍给解鸣谦,“你看看,有哪不喜欢?”
房间装修风格和解家又不太一样,解家那个装修风格偏年轻,是解母根据解钰涵的房间装修的;程铭礼这个则偏向成熟,装修简约,除了必备家具,没有多余装饰。
这是程铭礼根据自己房间风格装修的。
因为简约,以后添加东西也方便,还能从添加的东西里,瞧出解鸣谦的喜好。
程铭礼算盘打得乒乓响。
解鸣谦对住处要求不算高,更何况程铭礼这装修再怎么简约,该有的都有,解鸣谦在里边走了一圈,笑道:“我很喜欢。”
程铭礼高兴,“你喜欢就好。”
解鸣谦前往衣柜,衣柜里装满衣服,拿起来放身上比了比,大小对程铭礼来说太小,对他来说恰好,显然是程铭礼提前准备的。
再进盥洗室一看,盥洗室内,牙刷毛巾等洗漱用品也都备齐,搁在摆架台上的漱口杯更是定制,上边刻着礼&谦花体字。
解鸣谦盯着漱口杯瞧了片刻,嘴上不自觉露出个甜笑。
洗漱完,见程铭礼还在房间,只穿着浴袍的解鸣谦退回盥洗室,问:“你不去睡觉?”
解鸣谦退得太快,程铭礼只瞧见一闪而过的白,他不由得微微失望,想起上次酒店时的风光。
失神片刻,程铭礼应道:“我这就去睡。”
他往盥洗室那边瞧了一眼,解鸣谦只探出个头在外,猫猫祟祟的,无比可爱,顿时,无缘得见美人浴后风景的失落一扫而空。
他边瞧边笑边往外走,笑得解鸣谦一脸茫然。
而他这个表情很好地取悦程铭礼,他笑得更开心了。
到了自己房间,程铭礼一想起解鸣谦就在隔壁,心底欢喜怎么止也止不住,激动地在房间内团团走动。
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激动中冷静下来,拨打电话给助理,让他以解鸣谦的名义,也做一份慈善。
做慈善,行善事,长命百岁。
相较于程铭礼的激动,解鸣谦心情还算平静,他昨天激动完毕,现在只想睡觉。
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三点,起来后,解鸣谦感觉浑身骨头都有些酥。
他伸了个懒腰,哼着小调洗漱,出门。
程铭礼已经醒来,正在书房处理事务,听到外边的歌声,他放下平板,走出房间。
他跟在解鸣谦身后静静地听了片刻,笑道:“鸣谦,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做。”
解鸣谦往厨房方向走,“我去做,我今儿给你露一手。”
程铭礼意外,“你会做饭?”
“会呢。”解鸣谦挽起袖子,开始洗胡萝卜。
他和程铭礼没吃早饭午饭,肚内早饥肠辘辘,那些需要时间的大菜自然不太合适,解鸣谦根据冰箱里的蔬菜,做了一个三个家常菜,萝卜玉米火腿肠、西红柿蛋汤以及清蒸基围虾。
很家常的三道菜,不过四十分钟,就能端上桌,这个时候,饭也煮好,正好可以开饭。
程铭礼给两人盛了饭,捏着筷子盯着桌上的菜,夸道:“色香味俱全,一看就很好吃。”
解鸣谦被逗乐。
若是大菜,程铭礼夸一夸,倒还说得过去,但他做的这样菜,根本用不上什么技术含量。
不过,不影响解鸣谦被夸得舒心。
他给程铭礼夹一只虾,笑道:“赶紧吃。”
程铭礼喜滋滋地吃了,觉得比自己蒸得要更甜。
吃过饭,解鸣谦开始工作,程铭礼坐在副驾驶上,陪着解鸣谦。
这次解鸣谦送的,是一份下午茶,目的地在一处工业园。
将下午茶送到客户手上,解鸣谦走出大楼,瞧见了顾云晟的姑父。
哦,应该是前姑父,顾姑姑前不久和张耀离婚,带走了一双儿女。
这事在南城上流社会还算轰动,毕竟诸多嫁给穷小子的婚姻中,只有顾姑姑嫁的张耀自婚后,未曾和顾姑姑红过脸,也没有在外偷养小三小四,家里更无农村恶婆婆小姑子穷亲戚拖后腿,二十多年,夫妻俩依旧和和美美。
这样的夫妻感情,莫说门不当户不对,连门当户对的,都少有几对能做到。
也是因为以前这对太过完美,忽然离婚,才惊掉众人的眼珠子。
但,得知顾姑姑那个早死的女儿回来,再咂摸下当初姑姑的话,以及张家小儿子的年纪,好似明白了点什么。
啧,重男轻女。
顾姑父的口碑,由此坏了。
之前碍于顾家不好对张家出手的,又或者与张家是同类的竞争公司,又或者想讨好顾家的,都会抓住机会对张家落井下石。
也是由此,此时张耀状态并不是很好,焦头烂额,满脸疲惫,身上西装起了皱褶,也没有换掉。
草蛊婆之前给予他的庇佑,此时已经撤掉,他脸上的面相,毫无遮挡,解鸣谦清楚瞧见,他身上孽气反噬,田宅凹陷。
孽气反噬,应该是顾玥,也就是小草蛊婆做的,田宅凹陷,穷困潦倒,这是他的报应。
不出意外,他最后会灰溜溜的离开南城。
解鸣谦对张耀这个下场还算满意。
张耀这一生最渴望的事,是成为让人羡慕的人上人,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不喜诸般算计,然而往后余生,他都得过穷困潦倒的生活,痛苦度过余生。
最痛苦的不是未曾拥有,而是拥有过再失去。
以张耀的心性,绝难接受天堂到地狱的落差,他以后的日子,不会再舒心。
他瞧了一眼,收回视线,不再多瞧。
程铭礼站在解鸣谦身边,也瞧见了张耀,他视线划过,仿若在瞧一个陌生人。
不过,看见张耀,程铭礼倒是想起一事,对解鸣谦笑道:“鸣谦,你说得没错,小表妹一回来,南城真的热闹多了。”
“嗯?”解鸣谦回到车里,给自己系好安全带,问,“她做了什么?”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小恶作剧吧。”程铭礼道,“就谁骂她,谁嘴大得像香肠;谁背后议论她,谁嘴上长了疮;谁奚落她,谁哑巴说不出话;谁陷害她,谁脸上长满红点,现在她已经成为圈子里的小霸王,说不得。”
“云晟和我抱怨,小表妹继续这么下去,圈子里都没人敢和她做朋友,也没人敢和她往来了。”
解鸣谦道:“这样不是挺好?没人敢欺负她。对了,顾姑姑有没有送她继续读书的意思?”
“没有,云晟说,小表妹不爱读书,一让她读书,她就跟你躲猫猫,你知道她在屋子里,就是找不到她,顾姑姑没有办法,只能作罢。”
“若是顾姑姑愿意,可以送她去特警局。”解鸣谦建议。
让公家爸爸教育她。
“我会向云晟建议的。”
两人谈起顾云晟,顾云晟这时就给解鸣谦打了电话。
解鸣谦好奇,怎么电话不是打给程铭礼?
他接起,“喂。”
“喂,鸣谦,你能来顾家一趟吗?”顾云晟的声音听起来挺急切。
解鸣谦面容一正,问:“怎么了?”
顾云晟道:“金文筝死了,金家认定是小玥杀的,带着特警局的人过来,要我们交出小玥。”
解鸣谦一惊,“你说谁死了?”
“金文筝。”
解鸣谦确定自己没听错,凝眉,“她怎么会死?”
昨晚送金文筝回去,她面上并无横死之相,这说明金文筝的死亡,有玄术师插手,且玄术师是临时起意。
最近,怎么那么多玄术师犯案?
“我也不知道,”顾云晟摇头,道,“金家带来的特警,认定金文筝死于草蛊,而那草蛊,是小玥的。”
“我问过小玥,小玥说她昨晚确实给了金文筝一个草蛊,但那草蛊只有美容作用。”
金文筝最近有些上火,脸上起痘,找顾玥要个降火草蛊,顾玥给了。
顾玥对金文筝印象还不错,在其他贵女奚落小玥农村来的野蛮村姑时,她替小玥说了几句好话,也是由此,两人有了交集,也有了这草蛊交情。
顾家肯定不能让金家带走顾玥,金家又要抓顾玥坐牢,两方就僵持在这。
谁也不肯让一步,最后提出,让解鸣谦来调查,真凶到底是谁。
解鸣谦的亲弟弟和傅钟彬是发小,傅钟彬和金文筝是青梅竹马,又是男女朋友,看在解钰涵的份上,解鸣谦也不可能睁眼说瞎话。
而顾云晟和程铭礼是发小,程铭礼和解鸣谦又是好友,让解鸣谦来查事,顾家也不必担心解鸣谦会陷害顾玥。
而那特警,对请解鸣谦一事,也特别赞同。
三方意见统一,有了顾云晟打电话这一出。
解鸣谦道:“将电话给特警。”
“好。”
顾云晟将电话递给特警,解鸣谦道:“你该知道,真相没有查明之前,特警局无权抓捕疑犯。”
特警答道:“并非抓捕,只是请顾小姐走一趟,但顾家不放人。”
解鸣谦摇头,“特警办案,死者家属不应参与进来的。”
家属参与进来,只会影响案情进度。
特警惭愧,这事一开始他接的是私活,到了顾家,为了查案,才亮明身份,确实是他做得不对。
解鸣谦没就这事多说什么,继续问:“金文筝尸身在哪?”
“在金家。”
“金家集合。”解鸣谦挂了电话,输入金家地址,朝程铭礼愧疚道,“本来想带你出来玩玩的。”
程铭礼摇头,“正事要紧。”